第45章、誤入奇陣觀鬥法,左道妖人欲興事

引言:重要的不是因為時間、地點、事件而改變自己,而是有沒有必要使自己有所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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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風離開古寺,一邊低頭走路,一邊想著心事,剛剛圓寂老僧的話,猶在耳際,回蕩不休,老僧無疑是真正的和尚,不為名利,默默修行,所行所言皆可看出其慈悲心腸,蒼風對他很是敬重,否則也不會拜了又拜。

同樣,老僧的話一時讓人難以接受,蒼風隻是要走自己的天道之路,沒想更多,隻希望身邊的人能快樂、幸福、安康,然後在能力所及的範圍內做些對底層百姓有益的事。

瑪麗娜視他為上帝的轉生,其他他根本沒有當會事,隻不過為了使瑪麗娜開心些,才隨口胡縐兩句,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與此生的他再無任何關係。

但老僧的話卻語不驚人死不休,什麽末世,什麽真佛,什麽普渡眾生,無論哪一條,他都感覺是天方夜譚,然而老僧的圓寂,卻又使得他心中模糊不清。

特別是老僧圓寂時胸口湧出七彩火焰,更為老僧的話平添份量,蒼風雖從未見人飛升,但老僧被火焰吞噬的過程中,蒼風感覺到,老僧其實不是真死,常人死後靈魂歸入陰曹地府,而他卻以另一種生命形式蛻變,他去向何處?一定不是地府。蒼風心中無有任何悲傷,而是一種空了的寧靜,一種非常純粹的超脫。

末世傳說有許多,每個國家、民族及宗教中都有此類記載,末世傳說好似香餑餑,大家都在爭搶,若真是末世,天下完蛋大吉,一切還有什麽意義?

佛是什麽蒼風尚且不明白,何況真佛?

普渡末世眾生,聽起來很偉大,擔子卻重逾千斤,非輕描淡寫可做到。

這擔子絕不好挑,弄不好就成禍亂眾生的神棍,必會被群起而攻之,最後將他直接超渡了事。

縱觀曆史,白蓮教、五鬥米教等等都曾被人拿來當幌子,舉起救民於水火的旗幟,最後怎麽樣?說好聽點叫起義,說難聽點叫造反,有幾人得了好下場。

以假亂之說裹挾底層無知百姓,可應是天道修行人士所為?更不要說那不可告人目的。這些手法說到底隻是政治手段,與天道有何幹?

難道真要仿效釋迦牟尼到處講經論道,收羅信徒,廣播道義?

蒼風想到這些,感覺頭皮發麻,若普渡眾生最終成了迷惑眾生,無論立意發端如何,大錯釀成,其罪當誅。

不知不覺間來到十字路口,一腳踏出,景象立變,原本寬闊的十字路口突然變成了大山曠穀,蒼山巍峨,山穀空曠,滿目盡是巨石與黃沙,不見半棵綠樹青草。

山穀中央處兩隊人馬劍拔弩張,一方三名須發皆白的道人,此三人仍當今修行界道宗頂尖人物,非普通道派掌門所能比,為首道人約七十歲樣子,身材頗魁梧,鶴發童顏、穿著黃綢道袍,上繡陰陽八卦圖,手持拂塵。此人乃張清風---張真人,正一派太上長老,三十年前擺脫俗事,一心靜修,現已至練神期元神大成階段,是道宗眾多門派裏最有可能飛升的人物。

左側道人年約七十,身材高瘦,衣著灰色道袍,上麵還有幾塊補丁,背後一柄古樸長劍。此人陸正生---陸真人,是古全真派太上長老,古全真派是近百年新立門派,為外人所不知,門派中人皆避世苦修,希翼有朝一日能統一全真各宗流分支,再創全真鼎盛輝煌。陸真人一身修為業已至練神期元神初成階段,也屬飛升有望的極尖人物之一。

右側道人年約六十歲,中等身材,麵目慈祥,目光明亮,衣著深藍道袍,胸口有陰陽魚圖案,背背一柄七星寶劍。此人鍾震---鍾真人,武當派太上長老,修為與陸真人一樣,皆是頂尖人物。

這三人一齊出現在此,代表著事件的不同尋常。

另一方為首一人約四十歲上下,中等身材,蟒袍玉帶,金冠錦履,手持黑色雙鐧。此人名叫周郎清,本為狼妖,因天賦異稟,一身妖法修為大成,百年前渡過化形天劫,現在是狼妖族妖皇,為妖族七皇之一。七妖皇是當今修行界妖修頂尖人物。

周郎清身後站著十二個狼首人身的小妖,各提一去狼牙棒,這十二名小妖與周郎清修為相差甚遠,連化形天劫還未渡過,站在那裏了隻撐個場麵而已,周郎清心中明白已方人數雖多,能上場的估計隻他一人而已,沒想到要等的人沒來,卻遇到三位道宗大佬,被破陣而入,但身為妖皇他不能弱了名頭,上前一步郎聲說道:

“難道三位非要插手我妖族內事?”

“三界早有清規,爾等妖類自也在內,不得在人間造次,否則我等修行之人必見而誅之。”張真人說道。

“陸真人與鍾真人也同樣想法?”周郎清看向張真人兩側問道。

“周郎清,你身為狼妖皇,卻欲以身試法,來人間行殺戮,此間可有你立錐之地?”麵目慈祥的鍾道人說道。

“念你苦修二千年,終過化形天劫,此身修為不易,還不快快回頭,世俗屆自有世俗秩序,一切因果得失,自有天定。”陸道人接著道。

“哈哈哈哈~~~~”狼妖皇周郎清向天一陣狂笑,直震得不遠處躲在巨石後的蒼風耳朵嗡嗡作痛,忙運道力護守。周郎清狂笑一陣,接著說道:“他可以道法殺我兒郎,我卻不可以入世俗將他擊殺,此是何道理?是何清規?”

“你等兒郎即是轉世為人,當珍惜此生,為何又作非作歹?”張真人擲地有聲地說道。

“即入人道,當一切依世間法,有生即有死,四狗之亡是自食其果。周妖皇莫要因一時義氣而壞了來之不易的修行。”陸真人說道。

“即使為妖時是你兒郎,為人時怎會再是你兒郎,莫要胡攪蠻纏,還不速速離去此地。”鍾真人也道。

“沒想到三位雜毛老道比我還護短、不講道理。也好,今日就讓我來會會三位有何能奈阻擋我狼皇殺人!!!”

周郎清說完之後兩隻寶鐧向著陸真人與鍾真人閃電般擲來,寶鐧刹那間已到兩人胸前,就在雙鐧逼近二位真人的時候,一隻烏黑巨爪突然出現在張真人的背後,來得悄無聲息。陸真人與鍾真人不知何時已將寶劍握在手中,輕輕磕在各自胸前的寶鐧處,雙鐧與兩寶劍相接的瞬間,化為泡影破碎,周郎清已從原地消失,出現在陸真人背後,舉起雙鐧向他頭頂猛劈而下。

與此同時,那烏黑世爪業已將張真人抓實,蒼風看到幾人拚鬥,悄悄向近處潛來,待看到這一幕,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心道這張真人不會如此無用吧。在他心思電閃的時候,張真人被黑爪已抓碎,卻不見任何響動,原來張真人早料到周郎清對他肯定有狠招,隧以高明道法做了一虛幻替身,身子早已移至一邊。

當張真人再露形體時,手中已握住幾張道符,在陸真人將周郎清架開時,道符應時出手,一道火光將周郎清罩住,這道火光是三味真火所化,非普通火焰能比,一旦粘上,無論是人是妖必定燒得連灰都不剩下。

周郎清在火光罩住的一瞬間,地遁而走,迅速出現在張真人背後,雙鐧與包黑巨爪同時向他招呼,張真人舞動右手舞動拂塵,拂塵散發淡淡光芒,將他全身上下護得嚴實,左手又一道符出手,一道筷子粗細的閃電出現在周郎清頭頂,這道閃電比剛才那三味真火符要快上許多,周郎清被閃電劈個正著,身子一僵的功夫,兩把寶劍已從兩側電刺而致,周郎清眼看就要被刺中,隻見一股黑煙轟然而起,周郎清消失不見。

“爾等以多欺少,算什麽正宗大派,今天之事不能算完,,待我約了其他六皇帶著妖兵妖將分別打上你們山門,看你們還如何護著門下弟子。”周郎清的聲音自高空傳來。

隨著周郎清的撤退,其手下十餘名妖物,也各自化做一陣狂風或是黑煙逃跑。周郎清妖力不弱,奈何遇到了三位高人,若是一般修行人士肯定性命不保,能成為妖中皇者絕不是白給。

三人交手至周郎清逃走,如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若非蒼風目力極聰,難以辯清四人交戰經過,道妖雙方交手並非以死相搏,均沒有施展大.法術,隻當牛刀小試一把,否則周郎清不可能全身而退。若以三位真人之一應戰周郎清,應該還要些時間方能分出勝負。

蒼風躲在一邊看得真切,他知道周郎清本是來找他尋仇,恰好巧遇三們真人道長,否則若蒼風獨自一人應戰,他沒有把握全身而退,很大可能這性命就交待此處。

“小友還不肯出來相見嗎?”張真人扭過頭,一臉慈祥的看向巨石後的蒼風。

“多謝三位真人俠義出手。”蒼風沒想到別人早發現他在這裏,不知那周郎清是否也是如此,若周郎清發現他躲在巨石後觀看,說不好一招就要了他的命,看來周郎清妖力與三位道長還是有不少差距。

蒼風說著向彎腰向三位真人施了一禮,也不見三位道長抻手,卻有一股柔和道力不容抗拒的將他托起。三位真人一閃齊齊來到蒼風麵前,拿眼光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並不住點頭。

“好,好,好,果然少年英才。”蒼風感覺這三位道人在上下打量他時,感覺似有三股莫以明狀的道力將他全身查探一遍。三位道人各自出口道好,也不知好在哪裏,蒼風雖然已不年少,但在幾位老道麵前,稱他為少年也不為過。

“不知三位真人仙居何處,他日定當登門拜謝。”蒼風還不知道三位高人具體情況,想探問一番,日後也好感謝。

“你到龍虎山碧雲山莊找張德玄,到了問他張清風道人,他自會帶你到我處。這是他聯係方式。”張真人上前給了他一張紙條,上麵有地址有電話。

“你到終南山下南時村找陸上才,告訴你要找陸正生道人,他自會帶你上山。”陸真人也準備了同樣的紙條給他。

“你到武當山,找鍾雲龍,說要尋鍾震道人,他自會領你過我。”鍾真人也遞了一紙條給他,好像三人都為他專門準備了紙條,看來此事絕非偶然,否則三位高人誰會在身上揣著許多紙條留著發放。

“敢問三位真人是何仙門派別?”蒼風雖然知道了三人的聯係方法,卻不知三人何門何派,日後也可多了解一些。

“貧道是正一派,陸真人是全真派,鍾真人自然是武當派”張真人看了看陸真人和鍾真人,相視而笑,感情這蒼風還是位宗教小白,對這些山門一無所知。

“晚輩定當在一個月內去登門拜謝!”蒼風說道。

“若在一個月內,小友可到茅山尋我等,當下我們正在茅山做客,也正因此,忽感今日有妖氣衝天,才即時趕至。到了茅山,你找丘三裏,然後讓他帶你上山找丘封塵主持,他自會為你引路。這是他的聯係方式。”張真人又從懷中摸出一紙條遞給蒼風。看來就等著蒼風這話呢。

蒼風再施一禮致謝,待抬頭一看,哪裏還有深山曠穀,分明還在十字路口,三位真人已不見蹤跡。剛才一幕如同虛幻夢境,若不是手中還握著四張紙條,他還真以為自己是在夢觀眾生呢。

蒼風把四張紙和小心放在口袋中,往下榻酒店走去,此時天色已經微亮,從出來,到老僧那逗留一會,又偶入奇境,不知不覺已過了三四小時。

不提蒼風回酒店補覺,再看這十字路口高空站立三位道人,正是張真人、陸真人和鍾真人。

“張真人,你看此人是否我們正要等的人?”陸真人首先發問。

“若從此人麵相,及資質尚無法最終確定,但剛才這天靈寺內殊文高僧飛升圓寂,可以看出此人與高僧定有一段緣份,否則不會直等到他到來之後再圓寂涅槃。前些年我也曾來會過殊文,此人佛法精湛,可為在世僧侶第一人,隻是一直低調無人識。

記得當年我來訪時,他以粗茶待我,請我品茶後,詢問其味,那茶甚苦甚澀,見我如實回答,他搖頭苦笑,笑容高深莫測,後聞他一直用此粗茶待客,我猜這高僧定有宏願,且與這粗茶有關。想來今日他把此人引去,定會以茶待他,那麽後麵的事不用我說,兩位應自有分曉。”張真人將一些推測說出。

“這麽講來,殊文這些年來也在尋他?難道……”鍾真人摸著白須說道。

“不錯,此人不隻關我道教一脈,還與佛宗有關,在接到仙諭後,沒多久,我就從其他消失得知,佛宗也曾接到上界佛旨,在尋一人,以殊文的佛法之能,定也知曉此事。很有可能此人關係佛道兩宗的未來。”張真人說道。

“相對佛宗而言,我道宗派別雖多,近一千年卻無一人飛升,而他們卻有多人虹化,難道真是我們道宗沒落了不成?”陸真人說道。

“可能是環境的影響占到絕大原因,而佛宗重修自身,受環境限製較小,但我們隻要抓緊此人,多多親近,以他仁厚性情定不會厚此薄彼。”張真人略有所思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