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含辛茹苦父母心,可曾一直記在胸?

引言:草木隨風人曆世,孰人曾是無根生,莫論嗬育責罵打,無處不關孕養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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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苦命的兒呀,你到底得的是什麽病,爹娘都花光了所有的錢也治不了你的病……我苦命的孩子,這是上輩子造的什麽孽……..若是娘的心能治你的病,娘會馬上挖出來給你……….老天爺,你為什麽不睜開眼來看看,怎麽能這樣對待一個三歲的孩子…………”

破舊的床頭倚坐著一位母親,年約三十來歲,淩亂的黑發中,】隱隱幾絲雪痕,緊鎖愁眉,垂首看著懷中臉色臘黃、奄奄一息的孩子,說著說著已泣不成聲,雙眼早被淚水模糊,不知不覺間,苦澀眼淚順著這位母親的臉龐滑落至孩子嘴邊,順著緊閉的嘴角滲進口中。

站在一旁的父親,默默轉過身去,緊鎖的眉頭下早已淚眼朦朧,輕輕的用粗糙的手背拭去溢出的眼淚……

夫妻二人家住溪南省一個很普通的村莊裏,兩間由泥巴堆起來的低矮小屋,屋頂上沒有片瓦,隻是用麥秸杆重重覆蓋。在龍國七十年代,磚瓦房漸成趨勢,本來日子過的挺不錯的夫妻倆,用多年攢的錢買了些磚瓦,打算建新房,孰曾料剛剛兩周歲的孩子卻突然得了不治之症,為了給孩子治病,把剛買的磚瓦全部賣掉,又借了不少錢,大大小小的醫院全跑了個遍,也不見任何起色。

時光流逝,所有方法都試完,所有錢財皆花光,孩子的病卻未見任何起色,眼看著原本活潑可愛,聰明伶俐的兒子,一天天消瘦,至後來滴水不進,連奶.水喂進去都能呃逆出來,夫妻二人被折磨的苦不堪言。

看著孩子已經三天時間滴水未進了,眼睛一直緊閉,若非看到瘦癟的小胸膛還若有若無的起伏,幾乎就是一個死孩子。

整整一年時間,地荒了,錢沒了,夫妻二人疲憊至極、憔悴不堪,孩子的病是兩周歲生日得的,今日正是孩子的三周歲生日,冥冥之中總有著不好的預感縈繞在夫妻二人心頭。

前些日子實在看不過眼的鄰居也曾對他們夫妻說過,“既然治不好,就不要再花錢去治了,把孩子扔掉算啦。”當時孩子的父親就急紅了眼,“是人會叫爹?還是錢會叫爹?”直把那人咽的要死,氣的摔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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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

一個幾不可聞的聲音從孩子微張的嘴巴裏發出,或許是母親苦澀的淚水,或許是母親的悲慘哭泣使得孩子睜開了幼稚、無神的雙眼,深陷的眼窩更顯雙眼的大圓,消瘦的小臉回複了些許血色。

“孩子,我可憐的孩子,你終於醒了,餓壞了吧………”母親趕快用空著的一隻手擦去淚水。

父親也趕忙轉過身來,激動地看著自己的孩子,生怕一轉眼孩子就又閉上了眼睛。

“孩子,你想吃什麽,爹這就給你去買……..”由於過於激動,父親眼中的淚水又忍不住湧出。

“爹……..”聲音稍大了一些,但仍不過如同飛蚊的動靜。

孩子想轉動脖子看一看自己的父親,無奈根本沒有力氣,隻得轉動眼珠看向父親,為了能使孩子省點力氣,父親趕緊向前湊了湊。

“娘……..我….想…..吃奶……”也不知孩子是使出了僅有的力氣,還是真的有所好轉,臉色竟然比剛才紅潤了許多。

母親趕緊解開上衣,露出並不豐滿的奶.子,將奶.頭送入孩子微張的口中。

孩子在母親的懷抱中,用力的吮著奶.水,母親與父親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淚水,仿佛孩子已經完全康複,他們沉浸在幸福的憧憬裏。

漸漸,母親掛著淚水的笑臉,好似凝固了一般,眉頭緊緊擰在了一起,父親也看出了不對勁,原來,母親懷中的孩子已經不再吮.吸他最喜歡的奶.水,雖然瘦弱的小臉仍掛著笑意,但整個人已無任何氣息,紅潤的小臉,也漸漸失去血色…….

“我的兒呀……………..”母親的哭聲仿佛來自九天之外的炸雷,撕心裂肺,震撼心靈。

父親無力的蹲到了地上,雙手掩麵,雙肩**,淚水隨著手掌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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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遊太虛的蒼風,此時正從已經咽氣的孩子身上慢慢飄起,淡若輕煙的影子變為現在蒼風的模樣,三年來,他就是那母親懷中的孩子,從某方麵來講,孩子就是他,因為他們都是同一個靈魂。

從孩子呱呱落地的那一刻,蒼風的靈魂投生到這個普通孩子身上,所有的意識,就如一張白紙。

三年來的一幕幕,在蒼風眼前如電影一般,快速回放。淡淡眼淚掛滿了如煙的臉龐,他張了張嘴巴想要說些什麽,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他的靈魂在曆經了三世輪回之後,早已知道天人永隔、人鬼殊途,兩個世界的生靈是無法溝通的。

正所謂:草木隨風人曆世,孰人曾是無根生,不論嗬育責罵打,何處不是孕養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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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皮,老大吩咐的事,你有沒有想出個頭緒?”

“老大說的這事,也太有難度了吧,四狗兄弟,咱們從來沒做過這樣的活,讓咱們去找對好腎,這腎能是好找的嗎?我們也打聽了一些醫院,可是都沒有腎源,到哪去弄呀,難道找個大活人把他做了,然後取出來?長這麽大我可沒幹過弄死人的事,你有什麽好注意也快想想,別指望我一個人,要不然明天再完不成這事,我們兩人的腎可就不保了。”

“要我說,你剛才出的這個注意就不錯,實在不行我們就弄死一個,否則咱們老大到時候取我們一人一個腎,我們還能幹什麽事?以後那些妞不就成了擺設了,隻能看不能玩啦,況且說不好我們直接就掛了”

“要不我們跑路吧,大不了到其他城市,憑我們倆人的手藝,還能餓死不成?隨便找個人多的地方一晃蕩,少說幾百塊到手了。”

“這念頭我不是沒有想過,可是我們倆去過的城市也不少,弄的錢不少,但花錢的地兒更多,那些撩火小娘們的肚皮,哪個不得用真金白銀,你小子還時不時的再弄點白麵兒,我們那財路根本不夠,老大不是許了咱們好處了嘛,這事要是辦成了,不但立刻給咱們十萬賞錢,還給我們兩個場子,讓我們做主,那以後的財路可比我們這手藝來錢的多。”

“可是那一整,就是一條人命呢,萬一,萬一要是……”

“這年頭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不爆一把,我們什麽時候能翻身做主人呢。”

霓虹燈下樹影婆娑的化龍巷,寧靜的古街道被二人打破,兩人身高差不多都在一米八左右,都穿著黑背心,其中一個長的還算壯實的年青人,理著一個青皮頭,左肩處紋一狼頭,比較惹人注意的是一個四方臉上,兩個單眼皮下閃著凶狠的光芒,此人外號四狗,因覺得“狗”字不夠威嚴,故紋了一個狼頭,做事有股子狠勁,以前憑手藝幹活的時候,遇到稍弱的“顧客”,一但被發覺,還要狠揍一頓。

另一年青人,身子骨明顯瘦弱了許多,留著一頭齊肩長發,一張尖嘴猴腮的臉上,小眼睛咕嚕嚕亂轉,左肩處紋了一隻逼真的老鼠頭,此人外號黑皮,倒有幾分名副其實。

這兩人在龍市圈內也算稍有名氣,原因無他,二人聯手做活,罕有失手,雖然局裏案底積了尺許厚,但苦無直接證據,故此二人仍逍遙快活。

二人之所以來到龍市,原因是在另個城市提前嗅到了危險的味道,不得不搬家至此,但行有行規,到一個地方,不打點好了地方老大,不找個靠山也是無法行事,否則官的避過,黑的卻無法避過,到時隻能成為城市的匆匆過客,做一筆馬上離開。

黑皮、四狗二人來到龍市兩年有餘,投靠了頗有勢力、黑白兩道都吃得開的程安做老大,每個月都要奉上不菲的抽頭,才算安穩的過了兩年時間,大錢雖然沒有,但平時的吃、喝、嫖、賭、抽倒還算過得去。

這兩天他們的老大-程安吩咐了他們一件事,找一對好腎,至於是什麽樣的好腎,程安以他剛小學畢業的那點知識也自是說不上來。

並承諾他們,若能找到,不但可免去他們一年的抽頭,當場還有10萬的真金白銀,更是給兩個小型賭場讓他們管,如果弄不成這事,他們倆就得每人少一腎。

程安是有苦自個知,不得不使蘿卜加棒子的方法,他的上頭可是說了,這事要是辦不成,讓他就從此不要在龍市待了,所有的家當都得“充公”。同樣一件事,為了保險起見,程安至少吩咐了十來個人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