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球不是這樣踢的
第十章 球不是這樣踢的
“我抗議！”外國語教練在比賽一結束就發了瘋似的向主裁衝了過去，臉上的肌肉因為激動和憤怒已被扭曲的不像個人：“你長不長眼睛啊，那個八號動作那麽大，把我的隊員全踢倒了你都不吹一下，你這是黑哨，你這是對足球運動赤裸裸的汙辱，我要投訴，我要抗議！”
“你以為我不想嗎。”主裁鄙視的看著那個因為輸球而瘋狂的教練：“沒長眼睛的是你，你沒看他每一腳都是先接觸到球在接觸到人的嗎？雖然他的動作很野蠻，但如果你的隊員身體好點又怎麽會一碰就倒呢？想告就告去吧。”
“可，可他下腳也太狠了！”
說實話，主裁還是很同情外國語的教練，無論誰遇上這種事都會抓狂，但同情歸同情，比賽歸比賽：“下次叫你的隊員多傳球，不要一門心思的想耍帥，不就行了，隻要他先踢到人，我立馬一張紅牌罰他下去。”
“下次？”外國語教練連死的心也有了：“哪還有下次啊，估計回去就要被炒魷魚了。”
“那我也幫不了你了。”主裁覺的自己做到這份上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外國語一片愁雲慘霧，而三十八中卻興奮的像過年。
“好樣的。”教練樂的嘴也快合不上了，本來對劉芒恨的牙癢，廢了自己一半手下原以為這次比賽算是完了，沒想到校長卻把這家夥硬塞給自己，說這是個人才。開始自己還不信但礙於校長的麵子，隻得收了下來。訓練的時候看這小子的水平真是差到家了，傳球傳到看台，射門射到天上，帶球？跑的慢時倒還可以，一旦發力就出狀況。總是人在前麵，球在後麵，跑幾步在回過頭找球。
有時候不服不行啊！教練很是感歎。怪不得人家是校長自己是個馬仔，自己認為是根草，人家一眼就看出這是塊寶。
“一般一般。”劉芒很是謙虛：“還不是教練教的好。”
“哈哈哈。”千穿萬穿，馬屁不穿。這時教練早已樂開了花。
三十八中的人都認為有了劉芒三十八中一定有拿到這屆校際聯賽的冠軍。這麽一個踢人機器誰敢和他硬抗誰就是找死。劉芒也有些飄飄然，認為憑著自己強悍的身體和超人的戰鬥力一定能很輕鬆的贏下來。
事實真是如此嗎？
第二天第二場。
上江三十八中vs上江體校。
那一天，劉芒才知道自己真是大錯特錯了。
“你就是那個踹人王。”中圈，趙九九用輕視的目光的看著劉芒：“聽說你很喜歡連球帶人一起踹，今天我就來會會你。”
“會會我。”趙九九的個子不高，身材也很瘦小，劉芒覺的這麽個小不點說話咋就那麽狂呢。這種身體，自己一腳能踢飛倆：“就你。”劉芒哼著：“小菜。”
劉芒並不知道這個趙九九是何方神聖，此時他的自信心已經暴棚。
他不知道並不代表別人不知道，旁邊的隊友已變了臉色，趙九九是誰？那是上江市最厲害的高中足球選手，二年前就已達到了職業水準，無數支中超球隊想要網羅他，但不知道為什麽最後都被他回絕。沒人知道是什麽原因讓他窩在體校隊裏不願踢中超，在常人看來，能踢中超就意味著大把大把的錢和幸福生活。
“是嗎？”這是趙九九自出生以為第一次被人看做是菜。
“把球給我。”趙九九的話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隨著哨響，比賽開始。
“來啊！”拿了球的趙九九輕輕將球一趟朝劉芒衝了過來。
“找死。”這次劉芒決定踹的稍微輕一點，萬一把人踹壞了劉芒認為自己會良心不安的。
隻眨眼間趙九九已來到自己麵前，球順著慣性在前麵離不過一步。
腳跟離地，劉芒身體半斜，右腳腳尖用力在草地上一點，“呼，”腳弓繃直，腳背掛著風聲就朝球踢去，連帶目標就是趙九九的腳。
沒有預期中的接觸。劉芒一向自負的腿法落了空。正當劉芒看見自己的腳帶著風把經過的草吹的全都彎下了腰，在即將接觸到球的那一刻時。
球，突然消失了。
“糟糕。”劉芒想不明白為什麽這球會憑空消失，但如果不收腿的話就要直接與趙九九的腿相撞，這樣的話。劉芒很清楚的記得教練說過，如果這樣的話自己鐵定被罰下。
距離太近，劉芒拚盡全力想要收回自己的腳，但趙九九的腳已在眼前，劉芒知道，要壞事了。
輕點，後退，前躍，趙九九在瞬間做出的動作讓劉芒如被雷擊，如同華麗舞蹈，在極短的時間裏趙九九的腳做了不下六個動作，躍過了劉芒。
“球不是你這樣踢的。”趙九九越過劉芒後並沒有在帶球往前衝，停了下來，右腳踩著足球，冷冷的說道：“別以為力量大，出腿快就能到這兒充場麵，像你這樣的，根本連摸球的資格也沒有。”
“你說什麽！”劉芒的胸中仿佛被塊大石頭壓著，聲音低沉的像是從胸中說出的一樣：“有種你再說一遍！”
“我說你。連摸球的資格也沒有。”
“啊！”劉芒被激的兩眼發紅，握著拳頭。
趙九九並沒有放過劉芒：“隻要你能把我球搶走，就算你贏。”
“你們別過來！”一聲大吼，劉芒阻止了前來幫忙的隊友：“這是我一個人的事。”
一邊倒，倒向的並不是劉芒，而是趙九九。
劉芒知道，自己原來真的不會踢球。
第一次說是踢球還不如踢人更合適，而伍貴的賞識讓劉芒有了一種原來足球不過如此的想法，當第一場比賽就輕而易舉的獲勝更讓劉芒覺的足球不過就那麽回事，靠自己的功夫就能打遍球場無敵手了。
今天才知道，足球是足球，功夫是功夫，兩者有著天地之別。
明明球在趙九九的右邊，可自己的腳踢過去發現球已到了左邊，明明自己堵在趙九九的前麵，可不管怎麽做趙九九都能很輕易的通過自己。
不服，真的是不服不行。
“這就是足球嗎？”劉芒死死盯著趙九九腳下那隻自己廢盡心機，用盡全力卻總也碰不到足球問自己：“自己能搶到嗎？”
“你搶不到的。”看穿了劉芒的心，趙九九的口氣中帶著憐憫：“你根本不懂什麽叫足球，也不懂怎麽樣踢好球，你隻不過是靠著力量還有出色的身體素質在看球，一開始你就錯了，如果眼睛隻盯著球那是永遠也搶不到球的。因為你總是在用眼睛追著球，而不是用腳去踢。以為光有力氣就能踢好球那還不如叫些摔跤手來踢球。踢球，靠的不光是身體還有腦子，還有技巧。”
“我有腦子。”與氣定神閑的趙九九相比，劉芒此時很瘋狂：“你才沒腦子。”
“不，你沒有。”趙九九毫不留情的回答道：“你除了身體外，其他什麽也沒有。像你這種針對人的踢法，你，不配踢球！”
不管有沒有腦子但劉芒還是輸了，輸的很慘，在近十分鍾的時間裏劉芒連球的邊都沒沾到。被人指責隻有身體沒有腦子的劉芒最終還是沒能證明自己有腦子。
當被教練換下的時候，劉芒頭也不回的走進了更衣室，把毛巾將自己的頭全部蓋了起來，一個人坐在地上靜靜的發呆。
崩潰，當劉芒被換下場的時候三十八中隊員的內心已開始崩潰，少體校的實力原來就比三十八中強出很多，一半人手的折損加上劉芒完美般的撲倒使的三十八中沒有了鬥誌。在近乎調戲的十分鍾後，在十一分鍾後劉芒被換下後。這場比賽正式宣布成為教學賽。
看著記分牌上刺眼的記錄，每個三十八中的隊員都盼著終場哨音趕快響起。
全場結束：比分9：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