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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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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群的記者積壓成堆,把駱丘白圍堵的裏三層外三層,這還不算其他聞訊趕來的狗仔隊。
一時間寂靜的別墅群山腳下熙熙攘攘,鎂光燈閃爍的比一旁的路燈還要明亮。
駱丘白沒法脫身,在沒弄清楚團團和婚戒是怎麽被人爆出去之前,他又不能隨便開口,哪怕心裏再焦灼,臉上也一派從容,笑著說,“今天已經很晚了,有什麽事情等明天直接詢問我的經紀人吧。”
他一邊說著一邊打開了車門,狗仔隊好不容易逮住他,怎麽可能輕易讓他走,窮追不舍的圍在汽車周圍。
“駱先生,請問你的性取向到底是什麽?”
“請問戒指到底你的結婚見證,還是祁先生送給你的禮物?祁先生知道你有孩子的事情嗎?”
這個問題明顯是個圈套,等於做實了駱丘白已經結婚生子,或者跟祁灃是情人關係的事實,無論怎麽回答都是錯,藝人稍有一個不注意就可能被哐出實話。
駱丘白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隻是笑而不語,心裏卻忍不住翻白眼,要是真的告訴你,我不僅結婚生子,孩子還是祁灃的,豈不是要把你們這些娛記活活給嚇死?
正想著的時候,他下意識的往不遠處便利店的方向瞥了一眼,正好看到祁灃已經走到了收銀台,那一瞬間他頭皮都麻了,不敢想象祁灃要是拿著一盒安=全=套出現在這幫記者麵前,會引發什麽樣的後果。
祁灃臉上的表情被深色的墨鏡遮蓋,但是眼睛裏冰冷的目光卻像是要把周圍的空氣都凍住了,他一直偏著頭看著外麵的情況,下巴越繃越緊,突然捏緊的拳頭發出嘎吱一聲響。
“先……先生,請問這些東西您還要嗎?”收銀員低聲問了一句,顯然是被眼前冷冰冰的男人嚇到了。
大半夜帶著個墨鏡,連臉都看不清,還這麽大的煞氣,不是要打人吧?
祁灃不說話,外麵的記者越來越多,他甚至已經看不到駱丘白的身影。
媽的!
他猛地收緊拳頭,手裏的一盒安全套被他捏的都變形了,沉默了一會兒,他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掛掉電話,他把手裏那盒捏扁的安全套扔在桌麵上,又挑了十幾盒不同口味的,掏出錢包,“這些都要,多少錢。”
“……”收銀員驚愕的吞了吞口水。
外麵圍追堵截還在繼續,駱丘白頭大的要命,正是焦灼的時候,遠處一輛跑車突然疾馳而來,把所有人的視線都引走,就看那車像是完全沒看見眼前的人群一樣,哪裏人多就往哪裏開。
引擎的轟鳴聲響起,記者驚得趕緊往一邊躲,這時車子嘎吱一聲停下來,鄭淮江急步下車,伸手攔住還要湊上來的記者,冷冷道,“抱歉各位,現在是丘白的私人時間,不接受任何采訪,也沒有興趣在工作以外的時間應付大家,請讓一讓,謝謝。”
這世上很少有人能讓記者閉嘴,但是鄭淮江在娛樂圈金牌經紀人的頭銜在那裏擺著,得罪他就等於得罪了他手下以前、現在、甚至是未來的所有明星,除非不想混飯吃,否則得不償失,一時間現場詭異的安靜下來。
駱丘白心裏疑惑鄭淮江為何會來得如此及時,目光往祁灃的方向瞥了一眼,就看他冷著臉衝自己晃了晃手機。
嘴角挑了挑,懸著的心落了下來,他冠冕堂皇的開口,“如果我有喜歡的人,一定會主動告訴大家,也請大家多多關注後天《樂動全球》的總決賽,謝謝。”
說完他跟著鄭淮江上了車,記者們還是不甘心,還想圍追堵截的時候,來了一幫別墅群裏的保全,拿著警棍穿著製服把狗仔隊們往山下轟,“有業主投訴你們擾民,不是這裏的住戶請馬上離,否則我們有權利報警。”
趁著這個機會,車子疾馳而去,駱丘白回過頭往祁灃的方向看了一眼,心裏那叫一個憋屈,難得跟大鳥怪一起回家,結果全被攪黃了。
因為被記者圍追堵截的關係,哪怕已經到了家門口下,駱丘白也不敢再回去,隻能先回以前租住的那間公寓,減少麻煩。
此刻他躺在沙發上哀嚎,“團團還在家裏等著我,祁灃明天就要上飛機了,那群狗仔隊硬生生分開我們一家人到底有沒有人性!”
鄭淮江扔過來一個靠墊,正中他的腦袋,“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惦記著老婆孩子熱炕頭,看看你辦的好事!”
“砰”一聲,pad被扔在桌子上。雖然已經看過一次,不過駱丘白仍然拿起來點開了視頻。
屏幕上先是一陣噪點,接著就出現他抱著團團走在醫院走廊裏的畫麵,很顯然這是一段監控錄像,畫麵裏他帶著口罩和墨鏡,遮擋的嚴嚴實實,乍一看分辨不出什麽東西,可是細心的網友扒出他走紅毯的一段錄像,與這個視頻裏的走路方式一對比,明顯就是他本人。
不僅如此,當視頻播放到他掛號交錢的時候,低下頭在病曆上寫名字,鏡頭裏赫然記錄著他無名指上的確有一枚戒指。
因為這件事情,網上一片熱議。本來駱丘白以為這件事又是哪個看他不順眼的人背後下黑手,結果翻了翻帖子才知道不過就是醫院的小護士,把他認出來之後一個心血**就發到了自己的微博,結果才引發這一場鬧劇。
“我早就說你不能自己帶著孩子去醫院,結果怎麽樣?你說你怎麽這麽不小心,是不是覺得祁少爺給的戒指特別貴,所以非得露出來給人家看看?”
駱丘白也很無奈,那天團團燒得那麽厲害,又是頭一次長病,他當時滿腦袋都是小家夥了,誰還注意到手上的戒指摘沒摘下來?
“這次是我疏忽了,當時沒考慮這麽多。”
鄭淮江揉了揉額角,“我體諒你這個當爸爸的擔心兒子,但是現在你跟祁灃的事情還沒解決,又蹦出這種事情,你準備怎麽解決?”
駱丘白原本以為事情會非常嚴重,至少也會扯上他跟祁灃的婚約,甚至可能連當年自己在美國生團團的事情也被爆出來,那後果不堪設想,可現在隻不過是他帶兒子看病的視頻而已,他反而不擔心了。
聳了聳肩,笑著說,“能怎麽解決?爆出來就爆出來吧,本來我也沒想把團團藏著掖著,這次被人發現也好,省得以後我再特意解釋。”
“問題是孩子從哪兒來,你總得給說法吧?你跟男人的緋聞還扯不幹淨,現在又扯上了女人,人家會懷疑你私生活混亂的好不好?”
“你也說是懷疑了,團團隻要跟在我身邊,遲早都會有這麽一天,我如果不開口,那些記者就算編出花來也隻能是懷疑,誰規定戴戒指抱著孩子的人就一定是跟女人結婚了?”
聽他這麽一說,鄭淮江倒是笑了一聲,“你倒是淡定,不過這倒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就愛讀書]”
以不變應萬變,隻要保持沉默,任憑那些記者胡亂猜測,也不能把駱丘白怎麽著,就算真的迫不得已要說開的時候,可以說戒指是自己買的,孩子是領養的,反正記者本事再大也拿不出更多證據了。
鄭淮江看駱丘白沒有自亂陣腳也就放心了,又叮囑他幾句之後就離開了。
駱丘白這邊安全躲過記者,祁灃那邊當然也沒有閑著,問清楚情況之後,馬上叫來鄭淮江和保全,又趁亂叫來了司機,換了一輛車子之後,在狗仔隊的眼皮子底下大搖大擺的駛過。
好好一個晚上,本來還想在出差前跟妻子溫存一下,順便看看蠢兒子,結果全被被狗仔隊擾亂了,祁灃的臉色一路就沒好過。
給駱丘白發了個短信,問了地址之後一路駛去,到了樓下他順手撥通了妻子的電話,結果竟然提示關機,樓上也黑著燈,像是壓根沒有人的樣子。
給他說了地址自己倒是不見了,這時候那該死的芙蓉勾還能去哪裏?
他緊皺眉頭,又撥了幾次仍然是關機,打發走司機之後就上了樓。之前跟妻子還沒有結婚的時候,他讓管家配過這間公寓的鑰匙,所以此刻暢通無阻的打開門。
屋裏漆黑一片,連個人影都沒有,祁灃冷著臉去摸牆上的電源,發現竟然連電閘都斷了,正是疑惑的時候,一隻手突然從背後伸出來勒住他的脖子,接著趁他不防備,把他推到了大門上。
“說,是給錢還是獻身,如果不乖乖照辦,我就殺了你的愛人。”一個低沉嘶啞的聲音傳來。
祁灃麵無表情,一動不動,“那你慢慢動手吧,我先走了,再見。”
說著他就要去摸門把手,那個壓製著他的人像是壓根沒料到他會這麽說,身形一愣,接著就感覺到一股凶猛的力量,猛地把他箍住,接著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把他扔到了沙發上。
“……媽的……我的肋骨要折了!”
祁灃冷哼一聲,居高臨下的攫住他的下巴,摩挲著他的側頸,“這劫匪皮膚不錯嘛,你要是打不過我,就換我來打劫了,不過諒你也沒錢,我隻劫色怎麽樣?”
下麵的人身形一晃,接著踹他一腳,“去去去,你不是寧願我被人殺了也見死不救嗎?”
“你那麽笨,會想到自殺嗎?”祁灃不鹹不淡的嗤笑一聲,一隻手摟住了男人的後腰,準確無誤的咬住了他的喉結。
駱丘白悶哼一聲,接著笑了起來,“你怎麽認出我的?”
祁灃不屑的撇撇嘴,“你那麽銀=蕩的聲音化成灰我都認得。”
駱丘白對“銀=蕩”這個詞已經免疫了,反正大鳥怪的腦回路從來不能用正常人的邏輯去思考,他“切”了一聲,“沒勁,不跟你玩了。”
說著就要起身離開,祁灃壓著他不鬆手,把人按在懷裏輾轉反側、從裏到外的親吻了一遍,把駱丘白的舌頭攫進嘴裏,噬咬舔弄著,直到漆黑的屋子裏隻剩下嘖嘖的水聲和駱丘白大口的喘息聲的時候才放開他。
“為什麽不開燈也不接我電話?”祁灃低沉的開口。
駱丘白抬手撫摸著男人硬邦邦的頭發說,“我怕狗仔隊在別墅那邊找不到我會找到這裏,之前電話總是響,全都是問團團和戒指的事情,我不想回答就直接關了手機。”
祁灃“嗯”了一聲把腦袋靠在駱丘白的肩膀上,幾乎用一種大型犬撒嬌的姿勢躺在他的懷抱裏,一開口聲音卻結著寒霜,“這件事是意外還是有人故意算計你?”
駱丘白失笑,“謝天謝地是意外,不過我的人緣也沒這麽差吧,還能走到哪裏都有人算計我?
說著他把在醫院裏被護士認出來,把視頻放到網上的事情說了。
祁灃沉默的聽完,眼睛半眯起來,“你這麽笨,誰知道究竟是不是意外,還是小心一點好。”
“我出差這幾天,會安排人保護你和團團,你自己也小心一點,如果有記者為難你,你也不用客氣,我祁灃的人沒那麽好欺負。”
這話讓駱丘白非常的驚訝,他頓了半天沒說出一句話來。
祁灃皺著眉頭看他,“你怎麽不說話?”
“灃灃。”駱丘白叫了一句,慢慢開口,“我本來以為你想趁著這個機會公開,甚至會因為我剛才在記者麵前沒有直接說出咱倆的關係而生氣。”
祁灃嗤笑一聲,“可笑,你當我這麽是非不分嗎?”
“就算要公開也是我親自來說,那些記者算什麽東西,還好意思逼問你,一看就沒安好心,當初你醜聞剛爆出來的時候,他們那副嘴臉我早看不順眼了,現在怎麽可能讓他們稱心如意。”
他的口氣強勢凶悍的幾乎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簡直比駱丘白這個當事人還生氣。
駱丘白被他的樣子逗笑了,“喲,看不出你這麽關心我呀。”
祁灃的話陡然一頓,臉不自覺地紅了一下,接著嗤笑一聲,“我為什麽要關心你,自作多情。”
他的口氣特別的硬,聲調也冷冰冰的,說出來的話也不很刺耳,可是他卻伸手摟住了駱丘白,還低頭吻了一下他的額頭。
這種口是心非的反差,讓駱丘白哭笑不得,捏了捏他的臉翻身壓在他身上,“好,我自作多情。可是你要是不關心我,還特意跑到這裏來幹什麽?”
祁灃身形一僵,接著沒好氣的開口,“我明天要出差,你走了誰給我做煎蛋?這是你答應的,別以為有記者攪局,你就可以當做沒這回事。”
駱丘白嘴角抽了抽,接著眼睛一轉,玩味的笑了笑,低下頭啄了男人的嘴唇一下,壓低聲音說,“哦——原來你惦記的隻有煎蛋啊。”
“那某人還特意買這個幹什麽?”說著他竟然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來一盒祁灃塞進口袋裏的安全套,微啞的芙蓉勾在密不透風的漆黑房間裏回蕩,勾魂攝魄不過如此。
祁灃的呼吸陡然一窒,下麵瞬間繃了起來,這時候駱丘白已經笑著解開了他的褲子,“明天估計沒法去機場送你了,今天就當給你踐行了。”
說著他埋下了頭,祁灃大口喘了一口氣,再也克製不住翻身把他按在沙發上……
這一夜**,兩個人從客廳做到地毯上,又從地毯做到了床上,外麵所有的狗仔隊都在找了兩個人的下落,沒人知道他們竟然躲在這小小的“密室”裏肆意交=纏,緊緊相擁。
兩個人累了就摟在一起睡了,半夜的時候,駱丘白醒了過來,看著身側緊緊摟著他的男人,睡顏安靜內斂,耳畔是男人沉穩的呼吸聲,他閉上眼睛靜靜地聽著,幾乎完全記了下來,想到男人剛才說過的話,他的心髒跳得越來越快。
腦袋裏突然閃過一念頭,他睜開眼睛,目光明亮,再也克製不住這種悸動,悄悄地爬起來找了紙筆,在上麵寫下一串音符。
第二天一早,祁灃登機,大批的記者隨行,把機場圍堵的水泄不通,全都是追問他知不知道駱丘白手上的戒指和孩子的事情,逼得旁邊的保鏢不得不全體出動才能控製住局麵。
臨登機前,駱丘白給他發來一條短信,上麵隻有一個古怪的符號【
祁灃完全不知道妻子在搞什麽,給他打過去電話,“我要登機了。”
“嗯,我剛看完表,琢磨著你就要上飛機了,路上小心一點,注意安全,我等你回來。”
駱丘白那邊聲音嘈雜,祁灃知道他在參加《樂動全球》總決賽的排練,這一點秘書已經給他匯報過了,所以他沒直接給自己打電話這件事情,他勉強不追究了,可是都要分別了,他竟然隻說了這麽一句無關痛癢的話,算什麽意思?
“……你就沒什麽想跟我說的嗎?”
“啊?”駱丘白愣了一下,接著笑著說,“我不是剛說完嗎?你還想讓我說什麽?”
可是你還沒有說你愛我!
祁灃緊緊皺著眉頭,臉色相當的糟糕,“算了,我要登機了,就這樣。”
說完他砰一聲扣上了電話,把旁邊的秘書嚇了一跳。
坐上飛機之後,空姐已經開始廣播關掉手機,祁灃仍然不死心,最後翻了手機一邊,仍然沒電話沒短信,什麽都沒有,隻有那個像亂碼一樣的古怪符號。
這個該死的芙蓉勾!虧他昨天晚上這麽寵他,他就這麽回報自己的丈夫。
旁邊的女秘書看老板的臉色實在太糟糕了,偷偷的瞥了一眼他的手機屏幕,沒有看到聯係人,但是看到了短信的內容,驚訝的挑了挑眉毛,偷笑起來。
祁灃撇過頭,麵無表情的問她,“你笑什麽?”
“啊……沒,沒有啊,我隻是不小心看到您的那條短信的……”
“你認識
女秘書笑了,“誰不認識啊,這個符號往左邊一轉是一顆倒過來的心,意思是我愛你。”
祁灃全身瞬間僵硬了,臉上罕見的閃過一絲驚愕,接著猛地扣上手機,低咳幾聲,什麽話也沒說起身去了洗手間。
秘書盯著老板倉促的背影,懷疑是不是自己眼花了,因為她貌似看到祁先生的耳朵全紅了。
因為《樂動全球》的總決賽,明天就要拉開序幕了,所有駱丘白暫時把所有工作都停掉,在韓昭那邊也請了假,專心籌備比賽。
這次的總決賽地點不再設置在攝影棚裏,而是選在了s市最大的中央體育場裏,一次可容納上萬名觀眾,現場票在一個月前就已經搶購一空,最前排的vip坐席也在昨日第一天發售的半個小時內銷售殆盡,甚至黃牛黨把票價都翻了一倍以上,仍然供不應求。
駱丘白自認隻是個演員,距離歌手這個詞還差了很遠很遠,這是他第一次站在這麽大的舞台,給那麽多人唱現場,心裏既興奮又緊張,所以排練起來也格外用心賣力。
當最後一次帶妝彩排結束之後,回到家裏的時候已經深夜十一點了。
除了早上那一會兒,這一整天祁灃都沒有聯係他,中午空閑的時候,駱丘白算著他該下飛機了,給他撥了一次電話也沒有人接,之後幾次一直是這樣。
大鳥怪不會還在為早上登機時的事情生氣吧?
駱丘白洗完澡,一邊擦著頭發一邊心裏這麽琢磨著,想到祁灃的表情,沒忍住笑了起來,他極度懷疑祁灃壓根沒看懂自己發的那條短信,否則怎麽可能是這種反應。
心裏正想著,祁灃的電話就打來了。
他笑眯眯的接起來,“怎麽著,終於舍得給我打電話了?”
“……”祁灃不說話,鼻腔裏發出一聲不鹹不淡的單音,過了一會兒才開口,“我就是告訴你我到了。”
駱丘白被氣笑了,你他媽早上飛新加坡,到了晚上快十二點才跟我說到了,你是中途被劫持了嗎?
“哦……這飛機夠慢的,新加坡的航班怎麽還沒我大天朝的高鐵速度快?”
“……”祁灃又不說話了,他絕對不會告訴妻子,這一天他都在想“我愛你”那個符號,以至於不能聽到芙蓉勾的聲音,害怕自己會把持不住,連正事都耽誤了。
要怪就怪他的妻子實在是太恃寵而驕,美色誤國這種低智商的事情他絕對不能幹。
他低咳一聲,沉聲道,“你今天彩排的怎麽樣?”
“馬馬虎虎吧,隻要不丟人就行了。”駱丘白仰麵躺在床上,也不問他到底猜沒猜出那個符號的意思,嘖嘖兩聲哀歎道,“你問這個幹什麽?反正你又不回來看。”
祁灃被噎了一下,那你倒是開口啊,你隻要開口我就回去。
“我就是問問彩排的情況,又不是問你。”
“那你給我打電話幹什麽?公司那麽多職員,哪個不知道的比我多?”駱丘白忍笑。
“……”祁灃不說話了,過了一會兒才開口,“我睡不著,想要考察一下你的唱歌水平是不是還是那麽糟,不行嗎?”
駱丘白笑了起來,“行,當然行,既然睡不著就聽搖籃曲好不好?”
祁灃僵了一下,明知道深夜聽芙蓉勾的聲音簡直是折磨自己,可是又不舍得掛電話,正在這時,駱丘白沒等他開口就唱了起來。
“……小寶貝快快睡,夢中會有我相隨,陪你笑陪你累,有我相依偎……”
駱丘白以前經常這麽哄小家夥睡覺,現在團團就在身邊,小家夥早就睡了,這時候偎在爸爸身邊,一隻小手含在嘴裏,一隻小手抓著爸爸的衣服,睡的香甜,還打著幸福的小呼嚕。
夜裏安靜極了,祁灃沒說話,駱丘白低低的唱著。
“……花兒隨流水,日頭抱春歸,粉麵含笑微不露,嘴角銜顆相思淚……”
他一直重複著幾句簡短的歌詞,祁灃的聲音慢慢的沉了下來,從聽筒裏淺淺的傳了出來。
駱丘白猜到他睡著了,低笑著輕輕說,“其實有點遺憾,要是你能來現場就好了,不過沒關係公事最重要,灃灃,晚安。”
他對著聽筒吻了一下,又不舍得掛電話,就帶著耳機閉上了眼睛,沒一會兒也睡著了。
這時候電話那頭的祁灃卻睜開了眼睛。
《樂動全球》總決賽終於轟轟烈烈的開場了,所有媒體齊聚現場,上萬名觀眾齊聲為自己喜歡的歌手歡呼呐喊。
整個現場被妝點的像個閃著金光的星星,絢麗奪目,在夜空中明亮耀眼,這一場聲勢浩大的音樂盛典,完全不遜於任何一個大牌巨星的演唱會。
駱丘白在保鏢和鄭淮江的陪同下來了現場,他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西裝,頭發梳起來,耳朵上沾了炫目的耳釘,頭發上撒了一層藍色的粉末,帥氣逼人,剛一下車,現場聚集的粉絲就齊聲尖叫:
“丘白!丘白!”
“丘白加油,我們都愛你!”
駱丘白衝他們笑著揮了揮手,又引來一陣尖叫,旁邊的鄭淮江悄聲笑著說,“你現在算是紅了,我保證,就憑你的人氣今天隻要發揮正常,網絡票數也能幫你拿前幾名。”
駱丘白也隻是笑了笑,這時候旁邊早就蹲守的記者突然一擁而上,把他圍了個水泄不通。
之前爆出孩子和戒指的事情,誰都沒有再逮住機會采訪他,如今人就在眼前,閃光燈連成一片,各種問題又一次撲麵而來。
“駱先生,網上爆出你手上戴的那枚鑽戒是全球限量款,價值一百多萬,是不是真的?”
“你真的結婚了嗎?今天孩子的母親會一起到現場陪同你參加比賽嗎?”
“一直與您關係親密的祁先生,在比賽前夕突然飛往新加坡,是因為你隱瞞結婚生子的真相,才與你鬧了不愉快嗎?”
……
所有問題都圍繞著之前的緋聞,駱丘白早就料到會這樣,意味深長的說,“關於孩子,我隻能說孩子是我的就足夠了,至於其他的是我的私事我不需要跟任何人解釋。大家不妨把精力放在今晚的比賽上,祝大家今天玩的開心。”
說完這話他直接進了會場,後麵的記者還想追問,卻被保安全部攔了下來。
夜幕逐漸降臨,晚上八點整,比賽正式開始,上萬朵煙花在體育場上空燃起,照亮了濃重的夜色,五彩斑斕之下是振聾發聵的尖叫聲和掌聲。
各種顏色的熒光棒在整個體育場裏揮舞著,閃閃爍爍,宛如一道斑斕的銀河。
駱丘白在上一場的名次是待定,所以自然要最後幾個出場。
當初參加比賽隻是為了檢驗一下自己在美國一年的學習成果,如今他能走到這麽大的舞台已經不需要更多的榮譽來證明。所以對於最後的結果他一點也不在意,完全把它當成盡情享受的show。
當站上偌大一個舞台,他立在舞台中央,遠處有很多人揮舞著巨大的熒光板,上麵是“駱丘白”三個字。
現場幾萬人,根本看不清麵孔,可是駱丘白上台之後還是下意識的搜尋祁灃的影子,雖然明知道這家夥不會來。
舉起麥克風,他慢慢的開唱,現場所有人跟著節奏揮舞著熒光棒,就聽他用獨特微啞的聲音慢慢的唱著:
“我的夜晚是你的白天,當你醒時我夢裏相見,隻為了和你再見一麵,我會不分晝夜的想念……”
這是一首老歌,引來現場的大合唱,一曲終了,他鞠躬謝幕,現場的尖叫聲此起彼伏,人潮中呼喊著他的名字。
待定選手有兩次演唱的機會,他看了樂隊一眼,正準備演唱下一首,這是耳麥裏突然傳來嘈雜的聲音,接著連同步伴奏都沒了,“這首歌你好好發揮,祁先生來了。”
這一瞬間,駱丘白又點回不過神來,目光在人群中梭巡,想要找祁灃的身影,可是場下那麽黑,又不知道他到底在哪個位置,要怎麽找?
他深吸一口氣,臉上露出笑容,近距離的鏡頭下,不管是現場、網絡還是電視機跟前的觀眾,都看到他那雙丹鳳眼裏亮了起來。
現場樂隊已經找好了譜子,就等他一個示意,見他竟然一直沒開口,耳麥裏也傳來聲音,“丘白出什麽問題了,怎麽還不唱?”
駱丘白目光掃視現場,笑著開口,“下麵這首歌,是我自己寫的,希望大家能喜歡吧。”
現場響起熱烈的掌聲,可是後台包括樂隊卻全都混亂了,因為駱丘白竟然沒有唱彩排時定下的那首《向北去》,誰也不知道他要唱原創歌曲,甚至下一秒就要唱了,樂隊連譜子都沒有!
耳麥裏傳來嘈雜又急切的聲音,“丘白你搞什麽,老板可是在這裏,你瘋了?”
駱丘白摘下了耳麥,長呼一口氣,對樂隊鞠了一躬,作了個暫定演奏的手勢,抱著帶立架的麥克風走到了舞台最靠前的位置。
“最近很多人都在問我這個問題,現在就是我的答案。”
現場人並不知道後台到底發生了什麽,隻是熱情的鼓掌,駱丘白閉上眼睛,隔絕一切嘈雜的聲音,慢慢的清唱起來。
他一開口現場所有人都有點懵,因為這首歌竟然沒有歌詞,從頭到尾都是哼唱。
但是隔了也就是幾十秒,那些拿著“駱丘白”熒光板的粉絲們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激動地失聲尖叫,拿出手機、相機對著舞台中的他瘋狂的拍照,有一些激動地甚至在原地跳起了起來,現場記者有的也明白過來,猛地睜大眼睛,接著扛起攝像機對準了駱丘白。
現場徹底沸騰起來,駱丘白的清唱甚至都要被瘋狂尖叫的人海淹沒。
其實在偌大一個萬人體育場清唱,音準會嚴重受到幹擾,他唱的真的不那麽好,可是在比賽場合絕對算是大失水準,可是他卻笑得眉眼都彎了起來,眼睛在台下慢慢的搜尋。
祁灃,連粉絲都明白了,你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