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恒昌把生命獻給大草原9
杜恒昌 把生命獻給大草原(9)
老杜扯出這個話題後,熊六飛也跟著白話起來。他們熱烈探討起風力發電所需的設備和自己製作的可能性。
還有一件事。牧民巴勒登家有7條狗,非常厲害,見人就咬,一下子衝過來,將人團團包圍。知青去他家都心驚膽戰,必須拿著棍子自衛。杜恒昌嚐到了這7條狗的厲害後,說要做一個可以伸縮的彈簧鞭子,能藏在袖子裏,等7條狗圍上來咬時,突然抽出來反擊,狗挨打後就不敢再那麽靠近咬你。可後來,他並沒有真的去做彈簧鞭子。他說這涉及民族關係,不能做。還勸我們不要傷害這些狗,雖然它們特別招恨。當時的青年人一說打狗,都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唯獨杜恒昌做事穩重,反對打狗,說這雖然很刺激,但效果不好,不能幹,他不喜歡殺呀打呀。
鄭桂媛說:老杜給我印象最深的兩件事就是風力發電和彈簧鞭子。以後老杜一有功夫就琢磨風力發電機,花了不少力氣,可惜沒有搞成功。
……
遵照毛主席的教導,知識青年到牧區後首先就抓階級鬥爭。他們來草原後幹的第一件大事就是與當地貧下中牧一起,抄了牧主家。
自始至終,杜恒昌沒有動手打一下。
需要指出的是:泰勒木抄牧主家不是杜恒昌提出來的,而是本地一個造反派小夥子提出來的,這小夥子當時成立了一個“真革命戰鬥隊”。
1968年冬,全內蒙古開始轟轟烈烈地挖“內人黨”,挖得商店關了門,各級領導班子揪出了一批又一批。很多單位都處於無政府狀態。當泰勒木的知青聚在一起討論如何挖肅時,都感到十分困惑。這裏的牧民親戚串著親戚,一挖,所有牧民都成了內人黨,沒好人了。哪能這麽搞呢?
但也有知青認為牧場領導在挖肅問題上過於右傾,才導致了下麵的運動死氣沉沉,沒一點聲勢。杜恒昌卻不同意,替場領導辯解說:該發的文件他們都下發了,不能再說他們右傾。
◆杜恒昌在場部當時杜恒昌經常外出開會,而且還一度被借調到西烏旗革委會工作了幾個月(全西烏旗北京知青中就他和郭兆英是黨員),搞恢複黨組織的工作。對待這場轟轟烈烈的挖肅運動,杜恒昌並不熱心,毫無建樹。受他影響,泰勒木的挖肅運動冷冷清清,而全寶日格斯台牧場的挖肅運動也比較平淡,沒打死一個人。
誰都知道走資派是敵我矛盾,但對原牧場當權派高萬寶紮布的問題,杜恒昌卻實事求是,沒無限上綱。每次去場部,都還要去他家看看。有人多次勸他不要搭理這個走資派,而杜恒昌總說要按黨的政策對待幹部……
同去的北京知識青年裏,有不少出身不好,“**”中家裏受了衝擊。到牧區後,他們不知道接受再教育是否要向當地牧民交待自己的家庭出身以及對自己家庭的認識。老杜經過認真考慮,在會上宣布,出身不好的知青不必向牧民透露自己的家庭情況。不論什麽出身,都是響應毛主席號召來到草原的,開始了新生活,不要到這裏還受家庭的株連。草原階級鬥爭複雜,我們要講究鬥爭藝術,沒必要什麽都說。他這一宣布,大大地保護了那些出身不好的知青,讓他們不再低人一頭,避免被別有用心者歧視和打壓。
杜恒昌的思想雖然也比較“左”,卻不激進,搞階級鬥爭比較溫和。當時的土政策是不給牧主分肉,分奶牛。大約1968年春天,北京知青宋某偷偷給了某牧主一些肉。知青們獲悉後集體開會討論此事,紛紛批判宋某,說他敵我不分,嚴重喪失立場。而杜恒昌這個共產黨員卻沒給宋某扣什麽帽子,隻提醒他以後不要這樣幹了,要注意影響,非常輕描淡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