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菊秋來好寄聲猿鶴疏
鬆菊秋來好,寄聲猿鶴疏。
意料中的穿越並沒有到來。精挑細選是我們的追求,熱門的書為大家呈現,敬請持續關注,
我隻是被點了昏睡穴,然後被悄悄送出了鑄劍山莊。
醒來時,人已經在晃動的馬車上了。
我起身,卻發現臉頰奇癢難忍,伸手一摸,卻是一片濕黏!
咋回事?鼻涕?口水?
忙用袖子擦了擦,袖子上竟出現一片黑色的汙跡。
不是吧,再說我不愛幹淨,也不能這麽黑……
我癢得難忍,便叫道,“有人嗎?能停下馬車讓我洗洗臉行不?”
聲音卻是嘶啞難聽。
咋成公鴨嗓子了?
外麵趕車的人隨手丟進來一封信。
‘玄兒親啟’。
司徒雲的剛勁筆跡。
我慌忙拆開看來,“玄兒,你醒了,昨天的事情迫不得已,侍從跟隨我多年,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他的忠誠,奸細之事證據確鑿人言岌岌,我身為少莊主必須以大局為重,鑄劍山莊正值危機之際,萬不可因小失大,動搖人心,我隻得先保下你的性命,將你送走。
為了不讓人發現你的行蹤,你的聲音和麵容都做了修飾,莫要憂慮毀容,三月後可自行恢複,待危機一過,我便與你遠離這江湖是非,一同天涯共渡。
玄兒,你會等我嗎?”
我握著信,眼淚止不住的往外湧。
原來,他是相信我的。
想來是我糊塗了。
侍從的中毒和證詞,司徒雨的言之鑿鑿,都讓我無力辯解。
司徒雲是鑄劍山莊的主心骨,若是他一心偏袒我,會大失威信,難以服眾。
而他卻冷靜的先將我送走,查清真相後再將我接回去,既能避開風口浪尖處,也能使得真正的奸細露出馬腳,更能穩定人心,安度危機。
若我不走,那奸細也一定會殺我滅口,或者再行誣陷之事。
司徒雲的緩兵之計,救了我,救了鑄劍山莊。
我小心的將信折好放入懷中,還按了按。
“雲大哥,我等你。”
臉上的中藥泥讓白皙的膚色變得暗淡,還有些許暗斑。
而且似乎服過變聲藥物,聲音不再清麗圓潤,卻有些沙啞粗糙。
我也頭發也放了下來,亂糟糟的擋住一半的臉。
得,就這醜樣,現在沒人說我狐媚惑主了吧。
不熟識我的人,一般發現不了。
“啊……”
外麵傳來一聲慘叫!
我趕忙爬了出去,卻見那車夫被人一箭穿心。
一道血劍從他胸前劍口射出。
梅公子站在馬車下麵,展開俊顏衝我微笑,“菊公子,別來無恙啊。”
那張俊朗的麵孔一下將我心底的仇恨激起。
我怒道,“滾你媽蛋!”
又是生孩子沒屁眼的紫絕宮!!
害雲大哥!還害我!!
梅公子卻也不生氣,冷冰冰的笑道,“菊公子換了麵容,可這脾氣一點也沒學乖。”
不待見我就直說,別跟這兒陰笑,真當自己一代女俠梅超風呢!
我撿起車裏的水袋就砸了過去,罵道,“起開!”
趁他躲避的時刻,我跳下馬車沒命的跑了起來。
可是,身子卻在下一秒被提起。
“啊啊——放開老子——”
梅公子拎小雞一般抓著我在空中施展絕世‘輕功’。
果然紫絕宮的人不一般,跑了半個時辰都不帶喘氣的,也不嫌累。
沒多久,便來到了一個超大號的馬車裏。
我被用掌風輕巧的送了進去。
上次闖溫泉的美麗男人端坐在中央,正慵懶的梳理著傾泄一身的黑亮長發。
臉龐美,身姿美,神態美,氣質美。
真美,美得像霧像雨又像風,就是不像人。
我道,“顏宮主,你自戀也不用找我觀賞啊,找個鏡子就行了,因為我對你們紫絕宮,一,點,興,趣,都,沒,有!”
卻見顏宮主盯著我的臉一個勁兒的看。
許是終於發現我變醜了。
醜還看!
什麽品味!
我劈臉罵道,“看什麽看!下流!”
張開大口,呲出銀光閃閃的一口大白牙。
再看!再看老子咬你!
真的咬你哦~
哼,原來居然跟你這種人渣那啥,我丫腦子是不是壞了?
長得這麽妖孽,還陰我們鑄劍山莊,壞透了。
顏宮主問道,“你的容貌,怎麽這般醜陋?”
我不屑一顧,冷哼道,“咱這可是健康的小麥色,這叫男人本色,哪比得上顏宮主千嬌百媚冰肌雪膚,跟個娘兒們似的。”
顏宮主竟不計較我言語帶刺,問道,“菊兒還記得本宮嗎?”
我道,“不記得,不過我真慶幸忘了那一段。”
顏宮主道,“為何?”
我道,“跟卑鄙無恥下流的人相處,靈魂一定會發臭的,所以我……啊!”
一個耳光。
火辣辣的疼。
忍不住了吧,就這麽點涵養!
沒家教!
顏宮主打完我,從袖中掏出一方錦帕擦手,然後丟掉。
一男的,這麽潔癖,有夠娘!
我怒視著他,用眼神殺死他!
可惜,我的眼睛不是殺蟲劑,顏宮主也不是蟑螂。
馬上,另一邊的臉也被打了。
小爪子還挺辣哈!
打完人,顏宮主還很有教養的解釋道,“本宮不喜歡菊兒這樣看我,帶著仇恨。”
我一聽,立著用更加深仇大恨的眼神瞅他。
讓我用熊熊的仇恨燃燒小宇宙吧!
顏宮主道,“再這樣,剜目挖眼。”
我……
立馬換了副狗腿無比的表情,惡心巴拉的伸著舌頭滴口水。
“顏宮主好,顏宮主您真漂亮,跟俺們那翠花似的,都是濃密長睫毛呢,俺翠花叫起來可好聽了,你聽著啊,嗯啊——嗯哪——(驢叫)”
不讓仇恨,我惡心你行不?
顏宮主眼中冷意傾泄,說道,“菊兒,你還是不長記性。”
說著又是一個耳光。
扇的挺爽昂。
我捂臉怒道,“長你媽記性!”
顏宮主臉色一冷,登時揪住我劈裏啪啦打了我幾十個耳光。
這耳光打的,老有水平了。
我嘴都歪了。
顏宮主道,“菊兒這張臉,總讓本宮忍不住撫摸。”
我抽著嘴角道,“您老這嗜好真變態。”
顏宮主冷笑一聲,“菊兒以前也總是這樣說呢,怎麽,想本宮怎麽疼愛你了?”
媽的,最恨你提以前的事,居然還說到‘疼愛’!
我嗷的一聲撲上去,“想你媽頭!”
卻見顏宮主衣袖一揮,登時有淩厲渾厚掌風襲來。
我被重重打在了馬車內壁上。
‘嘭’的一聲悶響。
我捂著胸口疼得呲牙咧嘴。
“操……你全家……”
眼神一瞥,發現司徒雲的信從懷中露出一個小角。
我連忙伸手去藏。
卻不想有人比我手更快。
幾乎是一瞬間的事,那封信已經到了顏宮主的手上。
我撲過去欲搶回,卻被再一次打翻在地。
顏宮主已經展開信看了。
雲大哥的心意都給那個變態的眼睛玷汙!
我心中隻覺得無比悲愴。
“你居然偷看我的信件,這是侵犯隱私的,你丫個法盲快把信給我!!!!”
顏宮主邊看信便道,“隱私?你的隱私我進去過,要聽聽過程嗎?”
我……
隻見顏宮主的臉色越來越壞,嘴角的笑容卻不斷擴大,卻令人寒徹入骨。
“司徒倒是對你情深意重。”
他的語氣絕不是在讚歎,幾乎是咬牙切齒。
絕美的容顏似乎微微的扭曲著。
我冷哼一聲,“要你管!”
顏宮主手托著信,微微一笑。
那薄薄的幾片紙便登時化成細粉!!
“雲大哥!”
我哀叫一聲,卻來不及搶救。
媽的!老子咬死你!
可惜,下巴卻被一把掐住。
兩排大白牙齊刷刷的晾在空中。
顏宮主陰惻惻的望著我,“本宮的東西,他也敢動!”
我怒道,“丫誰是你的東西!”
顏宮主笑道,“菊兒是在因為本宮扔棄你而生氣嗎?”
我道,“您還是再扔我一次吧,多謝!”
顏宮主眼中冷光乍現,突然揚手而動。
我立馬再一次華麗麗的被扔到馬車內壁上當立體壁畫。
然後四肢抽搐著滑了下來。
咚的一聲栽地上。
我說的不是扔牆上,是扔外麵……
骨頭都撞散了……
顏宮主拍手,立刻有一名紫杉人跪倒門口答話,“宮主吩咐。”
顏宮主道,“去殺了司徒雲。”
外麵的人領命,“是,宮主。”
我大驚,叫道,“不要!”
顏宮主看了看焦急的我,道,“哦,先閹後殺吧。”
我大喊,“不要!!!”
顏宮主道,“那就淩遲吧。”
我……
顏宮主道,“菊兒學乖了?”
我抱著他的腿,巴巴的點頭,“嗯哪,你看在我這麽‘乖’的薄麵上,就饒了他吧?”
顏宮主道,“菊兒心裏還是想著別的男人嗎?”
我連忙搖頭,“哪能啊,我就想著您。”(就想著您……的慘烈死法)
顏宮主點了下我的鼻子,笑道,“淘氣。”
這給我瘮得,風濕都勾出來了。
顏宮主衝著外麵說道,“暫且留著司徒雲的小命吧。”
那人領命退下了。
我鬆了口氣,接著把人腿放開了。
卻不想,那腿晃影一動,竟將我身子夾住。
我道,“幹啥啊?”
顏宮主道,“我帶著菊兒去鑄劍山莊拜訪如何?”
我大驚,“不行!”
跟紫絕宮主同時露麵,便登時坐實了我奸細的身份,更會陷司徒雲與不義之地,他被妖人迷惑,不顧大局私放紫絕宮奸細,會激起眾怒,團結就是力量,不團結就得挨打。
我一點都不想司徒雲吃虧。
顏宮主這招真陰啊。
顏宮主道,“為何不行?”
我舔著臉笑道,“我……我這還不是不想見他,我就想著您呢……”
顏宮主道,“是真不想見,還是怕耽誤他?”
被戳穿了。
我罵道,“你丫既然知道還問!”
顏宮主笑道,“菊兒生氣的樣子很美。”
您逗小狗玩兒呢不是?
我哼了一聲,心道丫什麽品味,我都跟一黑泥鰍似的居然還美。
顏宮主道,“你的容貌即刻便可恢複,菊兒可高興?”
我瞪了他一眼,繼續冷哼。
恢複?巴不得再醜一些呢!心裏暗想要不要劃上幾刀?
顏宮主又道,“若菊兒敢劃花臉蛋,本宮便劃花鑄劍山莊所有人的臉蛋。”
我……
丫真毒!
顏宮主問,“菊兒是想要司徒雲的命,還是想要他的信任?”
我一下明白了。
他讓我做選擇題,A,不去鑄劍山莊露麵,眼睜睜的看著司徒雲一命嗚呼甚至遭受淩辱,鑄劍山莊落入賤人……就是賤人手裏。
B,我跟著他出現於眾人麵前,眼睜睜的看著司徒雲最後一絲希望破滅,並讓那奸細徹底取得信任,伺機下手,鑄劍山莊一樣劫數難逃。
多完美的陰謀啊。
我不禁都為顏宮主的足智多謀拍手叫絕了。
丫真是黑啊。
不過,咱也不一般人不是?嘎嘎……
我道,“既然取司徒雲的命這般容易,為何要等到現在?”
顏宮主道,“為了要挾你。”
我道,“非也,首先,我刺探到消息這是偶然,那侍從也是臨時做下的決定,設計服毒誣陷我,而在此之前,司徒雲滿街亂跑,您有無數機會下手,這是其一。”
顏宮主很有興趣的看著我,順手撩了下壓在身下的青絲,動作流暢,優美宜人,“那其二呢?”
我道,“其二便是,你怎麽知司徒雲這般信任我,不但不殺我,還將我易容送出山莊,若是他殺了我,您不就錯失了很多良機,畢竟在外麵動手,比在鑄劍山莊動手要容易的多。”
顏宮主點頭,讚許的看著我,“還有其三嗎?”
我道,“其三便是你遲遲不肯動手,是因為懼怕那件秘寶,是嗎?能殺敵於百步之外,威力無窮,我當然相信顏宮主武藝超群是不怕的,但你手下的蝦兵蟹將可就說不準了,搞不好就給炸成一堆肉泥,我說的可對?”
顏宮主道,“菊兒越發聰明了。”
又道,“但是,鑄劍山莊你是必去無疑。”
我心都涼了。
顏宮主問,“菊兒還是惦記司徒雲嗎?”
眼中凶光乍現。
我心驚,連忙轉換話題,“別叫我菊兒,我是木玄,不是你的菊公子。”
顏宮主道,“你不是木玄,你是還魂過來的。”
我驚訝,“你知道?”
顏宮主道,“是菊兒親口告之本宮。”
我道,“怎麽可能!”
顏宮主道,“那次本宮正在疼愛你,不想你竟說出實話,真正的木玄已死,而你是一縷孤魂,本宮平生最厭惡便是屍體,便立時拂袖離去,卻不想你思念本宮立時病發,幾乎病死,幸得木幺替你吊命,隻可惜,現在竟不記得本宮了,本宮以前可是很疼愛菊兒的。”
我自動過濾掉那些‘疼愛思念’之類自戀肉麻的話,提煉出簡要的中心意思。
便是我說了實話,他立馬滾蛋,把我氣病了,我沒死成腦子卻壞了。
我道,“原來,我的病根兒就是您啊……”
顏宮主歎氣,“我那時逆精回流,形勢緊迫,不得不速回紫絕宮調息,卻不想梅兒忘記帶那救命藥方了,不然你也不會落到這般地步。”
我道,“是梅公子?”
丫是故意不給我藥的吧?
就他上次巴不得我立馬死翹翹的幽怨眼神,我都不認為他能這麽好心給我救命良藥。
梅蘭竹菊四大公子,他排老大,我應該是老小,貌似是法定的被排擠對象。
顏宮主道,“我已懲戒他了。”
我哼道,“是打屁股,還是罰跪?”
顏宮主道,“萬針穿身。”
我,“啊!?”
顏宮主道,“一萬根銀針,刺入骨縫肌肉間,隻消一動便劇痛難忍,此刑用了十天,他瘦了十斤,菊兒覺得如何?”
我……瀑布汗。
巨大的馬車緩慢平穩的前進著。
我縮在馬車的一個小角,可憐巴巴的瞅著顏宮主。
大哥啊,你瞅我這醜樣,跟梅公子根本沒法比,您就找他玩行不?
可人家是就半窩在榻上,撐著臉昏昏欲睡。
但每回溜走,我腳剛一動,便會有聲音傳來,“菊兒敢逃,不怕沒了腳嗎?”
這變態沒準兒還真能幹出來。
嚇得我動也不敢動。
天色漸暗,貌似現在才過午時啊?
伸頭看了看,原來是陰天了,團團烏雲迅速堆聚。
‘轟隆’!
一聲炸響,果然春雷滾滾。
春天到了哈。
可我的春天在哪裏?
悲春傷秋之際,卻不經意瞟間榻上的顏宮主臉色劇變,渾身難以抑製的發起抖來。
不是吧,這丫的咋地平白無故就抽起風來?
我輕輕叫道,“顏宮主?”
顏宮主費力抬起眼睛,眼中被陰鬱侵占,他咬牙道,“滾!”
我啊了一聲傻了,“滾?滾哪兒去?”
顏宮主低吼,“滾出去!”
我哦了一聲正要起身出去。
腦中卻突然靈光一閃。
似有一個蹲在床底下的人,一雙美麗黝黑的大眼睛驚恐的看著我。
那是誰呢?
遲疑間,一個更響的驚雷劈了下來。
隻見平時高高在上盛氣淩人的顏宮主居然嚇得跌下了睡塌!
衣衫淩亂的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卻又極度恐懼。
我隻驚得眼珠子都蹦了出來。
不是吧你,竟害怕打雷!!!
您可是顏宮主啊……
那癱在地上瑟瑟發抖的人……就是……就是豐神俊朗武功卓絕江湖神話般的紫絕顏宮主?
簡直毀掉他在我心中的高大光輝形象。
偶像?打叉!
他似乎十分恐慌,纖長好看的手指緊緊攥著榻上的錦緞,指節泛出慘白的顏色。
嚇成這樣,居然還硬氣的很,“滾……快滾……”
可惜,聲音抖得跟篩糠似的。
我撫掌歎息。
老天,您對我真是太好了,竟給我一個這樣好的機會。
我邪笑著爬過去,仰臉跟坐在地下發抖的顏宮主商量事,“顏宮主啊,想不想看節目?”
顏宮主驚恐的看著我,冷聲顫音道,“你想幹什麽?”
我道,“瞧您想哪兒去了,我就是跟您做個遊戲。”
說著把掛上馬車壁上的寶劍拿了下來。
顏宮主顫抖,“你要殺了我?”
我道,“我傻啊,殺了你我還有命在?”
外麵還有個梅公子老大拎著劍伺機取我小命呢!
顏宮主懷疑的看著我,繼續發抖。
我拎著劍跑到馬車外麵,嘿咻嘿咻的往上爬,然後把劍反著插在了馬車頂上。
多好一‘引雷針’啊。
雷聲陣陣,狂風驟起。
我拖著嚇驚了的顏宮主往旁邊的小樹林裏跑。
梅公子在遠處冷眼看著我們。
顏宮主抖道,“你……你想幹什麽……”
我道,“讓你等就等著唄,這麽多話!”
顏宮主默然,發抖。
一刻鍾過後。
一群閃著幽幽藍光的烏雲飄了過來,劈裏啪啦亂響。
顏宮主居然嚇得鑽進了我的懷裏,抖得我都跟著一起得瑟。
他這麽大個子,我‘抱’著他,跟小白兔摟著大灰狼似的,特不自量力。
我再一次感慨,有個寬闊的臂膀是多麽美好的事情。
咱小肩膀都麻了。
呼啦啦啦,邪風大作。
遠處登時出現幾道慘白的閃電,將烏雲蔽日的天空照的如同白晝一般。
一道亮光閃過,所有的景物都猙獰的宛如黑夜中的凶神。
張牙舞爪似吃人一般的邪惡。
沒等雷聲響起。
一道猙獰尖銳的閃電呼嘯著直劈了下來!
竟沿著馬車頂上的寶劍一路飆來!
‘轟’!
一聲巨響。
馬車登時炸開,頓時四分五裂,滿地的碎片還冒著縷縷青煙。
在場的人紛紛嚇得目瞪口呆。
所以說,雷雨天氣一定不要把寶劍之類的金屬插到馬車上邊哦……
被雷焦了別怪我沒提醒啊!
“啊——”
懷中的‘大灰狼’一聲尖叫,直撞我的胸口。
隻恨不得把我肺頂出來。
頂老子肺,老子撕你嘴!
沒等我抬起手來,隻聽一聲慘絕的哀號。
這給我瘮得,手都抖成雞爪了。
這誰啊……半夜三更風雨交加居然配合這麽銷魂的鬼叫……
定睛一看,卻是懷中的顏宮主!
顏宮主哭道……哭道!!!!“菊兒救我……救我啊……”
我……救……救他?
我……成吉思汗。
這誰啊,我不認識,快來人拖走扔了。
有多遠扔多遠。
我揪住顏宮主的衣襟,罵道,“丫你裝哪兒門子瘋啊!”
顏宮主楚楚可憐的望著我,“菊兒,抱緊我。”
我……雞皮……
這是顏宮主?這麽二,不會是假冒的吧?
隻得抱緊那嚇得嘴唇都失了血色的人,厲聲質問,“說,你是誰!”
顏宮主小聲道,“紫顏。”
我驚道,“什麽,你不是顏宮主?!”
紫顏道,“顏宮主就是我,我就是顏宮主。”
我立馬把懷裏的‘二傻’在地上,拍拍屁股走人,“得了吧您,顏宮主要你這樣,紫絕宮早給人滅了八百回了。”
紫顏撲上來,死死摟住我,“不要走!我害怕……”
我……給力大無窮的‘二傻’勒得直翻白眼。
大哥,您手勁大您不知道啊,會死人的也!
紫顏看我不走了,才微微鬆開了些手讓我喘氣。
我有氣無力的坐在地上,由他大馬猴抱樹一般將我緊緊纏住。
“我說紫顏小弟弟啊,打雷是自然現象,你怕個什麽勁兒啊?”我疑道。
紫顏嘟著嘴道,“不要說,不要說,師父會醒來的!”
我問,“啥師父啊?”
紫顏道,“我師父,天絕老人。”
我道,“他死了吧?”
紫顏道,“你怎麽知道?”
我道,“天絕老人,老天都絕他,能不死翹翹嗎?”
紫顏怒道,“菊兒,不得辱罵師父!”
我道,“就罵,怎麽著吧,有本事你自己找梅公子去啊!”
說著就要把人往外推。
梅公子的馬車離這邊很遠,以紫顏現在這種‘無敵’狀態,是萬不能離開人一步。
果然,那‘娃兒’隻能氣哼哼的瞪著我。
我笑道,“你生氣的樣子真好看。”
紫顏臉刷一下黑了,“菊兒學我說話。”
我冷笑道,“不但學你說話,我還學你打人呢!”
說著揚起巴掌就要打孩子。
紫顏驚道,“你敢打我!你還敢打我!”
我挑眉道,“為何不敢?”
上去就是一耳光。
哼,你打了老子無數個耳光,老子趁虛而入……呃不……見機行事打回來,你有意見啊,有意見去茅廁提去,別跟我這兒掉金豆子。
……
他哭了……
我慌了,“別介啊您,你打我我都沒哭,怎麽我打你你就哭啊,不帶這麽算利息的啊!”
紫顏哭道,“你……你討厭!”
我道,“我討厭你還擒我回來啊,有病!”
紫顏哼了一聲,使勁吸鼻子。
嘩啦啦啦——
轟隆隆隆——
春雷滾滾啊——
紫顏嚇得直往我懷裏鑽,身子太大鑽不進去,就鑽腦袋。
我哎哎的叫道,“我說不至於吧,我不是袋鼠,你再鑽也進不去。”
紫顏抖道,“菊兒,師父會不會醒來?”
我道,“孩子你傻了吧?你師父死了多少年了?”
紫顏想了想道,“差不多十三年了。”
我道,“那還會醒來啊!你當詐屍啊,人早爛完了!”
不想我此話一出,紫顏立馬臉色發青,幾欲昏倒。
我連忙左右開弓打了幾個大嘴巴給他,“我這可不是報複啊,我這是幫你恢複神智。”
紫顏腫了張大臉欲哭無淚,“師父會醒來……會的……”
我順手又打了孩子倆耳光,幫助他擺脫癔症,打人果然很爽,嗯,再打兩下,啊啊好爽,再打一下,“你還真信詐屍啊,花眼了吧……”
紫顏捂著大腫臉,終於咧嘴大哭了起來,“真的啊……”
‘娃兒’哭起來也挺美。
美得我手又癢了。
我道,“真詐屍了?”
紫顏可憐巴巴的點頭,滿是淚痕的小臉因為驚嚇有些扭曲。
“師父都死了三日了,結果一打雷就……跳了起來,掐住我的脖子……他眼珠突出,臉色死灰,手指跟石頭一樣硬,身上還流著惡臭的屍水……”
……
我無語的看著這倒黴孩子。
原來娃兒的心靈陰影是給一詐屍老頭嚇出來的……
孤零零的小孩子守著一個老頭屍體。
半夜時分,陰風陣陣,伴著怪異的蟲鳴鳥叫。
陰森詭異,毛骨悚然。
突然,死人從床上躍起,掐住孩子的脖子。
還一副納命來的鬼樣,還流屍水。
真怪不得孩子嚇出神經病。
擱我直接嚇掛了。
我站著說話不腰疼,嘲諷他道,“不就詐個屍嗎,他畢竟是你師父啊,你怕個屁啊!”
沒有經曆過的就是不知道詐屍有多恐怖,不過聽著卻是有些頭皮發麻。
紫顏低著頭,小聲道,“是我……害死師父的……”
**,挖出這麽大個狗血,急忙問道,“怎麽害死的?刀砍,還是劍戳?難不成是下毒?”
紫顏立馬黑了小臉,“……是氣死的。”
我,“啊?!”
紫顏小聲道,“是我氣死師父的……”
我……
紫絕宮的前任老大就是給眼前這個‘孩子’氣死的。
紫絕宮主果然不是一般人,功力深厚!
佩服!
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