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淺白怒闖雪宮

盼君歸 02 淺白怒闖雪宮

亦冰輕移步子來到亦靈身邊,扶住亦靈有些顫抖的身子,抬頭看向雲殤,然後恭敬的低下頭,眼神有些灰暗,卻嶄盯截鐵地硬著頭皮說道,“回宮主,屬下等在宮主的身旁還發現一隻斷了的手臂,衣,衣袖上的花紋和獵狩當日太子殿下所穿的服飾十分相似,所以屬下斷——”

“滾開——”

看著雲殤緊握的青筋泛起的雙手以及越來越蒼白脆弱的臉色,亦冰頓了頓,不知該不該說下去,而且就算他不說相信主子也應該回想起或知道發生了什麽了。然而就在此時,門外傳來的聲音卻讓亦靈,亦風和亦冰皆是一驚。

雲殤聽到外麵的傳來的聲音,臉上更是毫無血色可言,整個人就像一個木偶一般呆呆的愣愣的看著門口的方向,仿佛在等著宣判死刑的死囚,如今這般都是他一手造成的,他自作自受。

“太子妃且慢,主——”

“滾——”一身黑色勁裝的宮淺白看著突然攔在跟前的亦寒冰冷的毫無情感的說道。

“太子妃——”

“魅言,敢攔本妃者殺無赦。”

“是,主子。”

一襲火紅色衣袍,手拿一把火紅色羽毛扇子的魅言,將扇子置於胸前看著宮淺白,微微低下頭恭敬的開口說道。

隨後,‘啪’的一聲,將扇子打開遮住眼睛以下的部位,露出一雙魅眼,看向亦寒,輕輕眨了眨右眼,“寒護衛,是你乖乖躺下讓本大人為所欲為,還是讓本大人來強的呢!本大人看似柔弱,實則粗魯的很,寒護衛如此俊朗,若是被本大人弄傷了,唉!到時候——”

“寧禦,下次跟寂無說,別讓本妃看到這東西在本妃麵前晃——”

東西?魅言遮住的半邊臉微**,“別別別啊!主了,魅言這就動手,這就動手,這等事情怎能勞動他人呢?他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替主子處理,”隨後,魅言有些委屈的看向宮淺白,“而且那是人家打架之前必備的前湊——寒護衛——”

看著宮淺白更加冷冽的神色,魅言也知此時不是說那些‘美麗的話’的時後,於是,魅言才說完寒護衛三個字,手中的扇子“啾”的一聲,便直往亦寒飛去。

麵對突然襲開的火色扇子,亦寒輕輕往後退去了數丈,看著額前斷了一截正在往地上飄落的斷發,眼睛圓瞪,心中大為驚詫,自然對眼前這個長相妖孽的男子不敢小覷,當然,他也早就清楚在宮淺白身邊的人個個都非等閑,此時根本無閑瑕想,他們是如何進入雪宮來的。

魅言身形輕輕一移,優雅的接過自己的愛扇,扇了扇,再次遮住眼睛以下的部位看向亦寒,向亦寒拋了幾個媚眼,“寒護衛好生厲害,不過,越是厲害本大人越是喜愛的不得了呢!”

看著麵前一襲火紅衣服的人,聽著他仿佛柔軟綿綿的話語,亦寒隻覺額頭突突,全身雞皮疙瘩直冒,拔出手中的劍便向火紅衣服的男子襲去。

“呀呀呀,寒護衛怎生如此粗魯,這般對待人家,人家真是傷心,傷心啊!”魅言雖是這般說著手中的動作卻絲毫不見淩亂,陰魅的眼神中透著一股不輸於任何人的淩厲。

額頭黑線的看著魅言,早就在看到魅言的時候,宮淺白就己經預料到會是怎麽樣的情影了,卻還是忍不住嘴角**,看著打得熱火朝天的兩人一眼,宮淺白便徑直朝麵前的寒霄閣走去。

同樣一身黑色勁裝的寧禦也看向打鬥中的魅言,他雖然一直知道此人的存在,卻從未見過,可當真真看到人時,除了第一眼的驚豔以外,之後那中感覺悉數不見,隻有嚇了一跳,寧願不見此人。

試想有哪個男人一見麵便摸著你的臉,‘呀呀呀·小禦禦人家肖想你很久了,主子總算是讓人家見到你了。’此時看向亦寒,他想他當時的臉色應該也臭的和現在的亦寒一般吧!隻想把麵前這個花裏胡俏的男人往死人湊,簡直欠抽,雖然很不厚道,他卻心中忍不住替亦寒助威,殺殺這花裏胡哨的男子的騷氣。

“太子妃,我家主子正在休息,太子妃有事可以移步正廳。”

宮淺白看著再次出來阻攔她的亦冰和亦靈,再看了看那敞開的房門,眼中幽光閃閃,聲音冷冷地說道,“休息!哼!本妃不是來找他的,本妃是來找自己的夫君的。”

聽了宮淺白的話,亦冰和亦靈兩人相視對看了一眼,眼中神色皆是黯然。

“太子殿下並不在雪宮中,太子妃還是請回吧!”

“不在?”聽著亦冰的話,再看了看兩人的神色,宮淺白心中那種不翔的預感更加濃烈了。其實,早先在來此之前,她便隻從魅言口中聽說雪宮的護衛找到受重傷的雲殤,卻沒有聽到關於那人她的夫君的消息。

既想快點見到雲殤質問他為何要這麽做?為何連他都不放過?為何在她有難的時候第一個出現幫她,又要親手毀了她的幸福?卻又害怕見到雲殤從他隻中聽到,他把他殺了,或是那人的一點點不好的消息。

睫毛輕輕顫抖,宮淺白的眼睛卻是前所未有的堅定,話語依舊是冷冰而陰寒,“讓開。”

“太{——”

亦冰想再說些什麽,然而麵對己經到跟前的掌風隻能實相的避開,看著己經和亦靈打起來的寧禦,亦冰知道此時的太子妃還是對自己手下留情了,可是,若太子妃知道太子的實情,以及自家宮主現今的情形,隻怕這雪宮將陷入前所未有的災難之中。

然,不出幾招,冰寒的銀刃便己抵在了亦冰的脖子間,陰冷的話語在耳間響起,“看在你也陪昕玩過的份上,你的命本妃暫時替你留著。”

手中的銀刃再次回到衣袖內,而此時,亦靈也被寧禦製服了。冷瞥了一眼,欲言又止的亦靈,宮淺白徑直朝雲殤所在的房間走去,然而,手緊緊握成拳,每走一步卻是十分的沉重。

當目光觸到坐在床頭麵色全無的雲殤時,心底的一根弦轟然崩塌,想要克製,想要冷靜卻止不住心中的怒火,輕輕躍過一跟前的亦風,來到床頭,一把提起雲殤胸前的衣襟,“他呢?我問你他呢?我的丈夫去哪兒了?為什麽你在,他去不在,你不是同他一起落下去的!”

“咳咳咳……”

看著麵前仿佛要崩潰的女人,雲殤睫毛輕顫,被勒的緊的脖子惹得他連連咳嗽了幾聲。

“太子妃,太子並不在雪宮,屬下等找到宮主的時候,宮主己經昏迷了,而太子失蹤了。”

“失蹤?這一切是誰造成的。”

“砰·”

“主子。”

“咳咳咳咳……”

宮淺白一把提起如同木偶一樣的雲殤,朝一旁扔去,雲殤被扔到地上猛的咳出了一口血來,可眼中依舊不見任何的波動。

“你為什麽還活著,你怎麽不去死。”看著地上的雲殤,宮淺白的聲音陰狠而殘暴。“你跳下去就是為了讓我的丈夫死絕嗎?不給他一條活路嗎?”

將要攔住房她的亦風一掌拍開,一腳踢在雲殤的胸上,宮淺白的全身透著一股毀天滅地的淩厲與死亡的氣息,輕閉了下眼睛,將眼淚逼了回去,“在看到你隨他落下的身影時,本妃以為你最後後悔了,會救他。看來本妃錯了,徹底的看錯你了,你從來就是一個沒有人性的人,你就是一個惡魔,那樣的他你也能下得了手。”

“本妃要讓你為他陪葬。”

“太子殿下還沒有死。”

就在銀色小刃從宮淺白的手中再次飛出襲向地上的雲殤,索命的鍾聲正準備敲響之時,亦冰的聲音再次響起,阻擋了宮淺白接下來的動作,也挽回了等待著宣判死亡的雲殤的一命。

“你說什麽。”

宮淺白眼中有些波動看向衝進來的亦冰,聲音卻依舊寒冷。

“太子妃,屬下等在琊崖頂端發現的主子,現場有打抖的痕跡,屬下等斷定太子殿下並沒有死。而在琊崖峭壁上,屬下也發現了攀爬的痕跡,那痕跡絕是有兩個人的,雖不知主子怎麽會到琊牙下去,但是可以斷定主子是帶著太子殿下上來的。”

“而在琊崖上方,屬下那許多打鬥的痕跡,可以說明,主子和太子殿下是在上了琊崖後遇襲的,如今太子失蹤,主子卻還在,那麽可以斷定對方的目標便是太子殿下。”

“所以,太子殿下並沒有死,隻是失蹤了,而且屬下等在打鬥現場發現一條斷臂。”說道此,亦冰話語中有些哽寒,就在此時,亦靈從外麵進來,手中拿著一個玉盒,玉盒在亦靈進門後,便被她打開了,裏麵郝然存在著一條的手臂。

看著亦靈手中捧著的那條手臂,宮淺白的腦中‘翁’的作響,睫毛輕顫,手握緊了又鬆開來,身體也止不住的顫抖,臉上的神色更是蒼白的可怕,便的臉上的黑癍更明顯,整張臉難看的詭異。

宮淺白緊閉著紅唇,將從下方傳到嘴裏的腥味吞了回去。微微拉拉手,一股力量便將雲殤從地上拉了起來,銀刃再次回到宮淺白的手中,宮淺白將雲殤抵在牆上,讓他直麵著自己,冰寒淩厲的冷眸,無絲毫情感的直射向雲殤,散發著幽冷寒光的銀色小刃緊扣住雲殤的咽喉。

就在眾人以為宮淺白要對雲殤下手時,銀色的小刃卻仿佛在雲殤的喉嚨口凍結了。宮淺白就那麽抵著雲殤看了好一陣,然後嘴唇動了動,發出了哽咽而有些沙啞的聲音,此時,宮淺白說出來的話語很冷靜,很輕很淡,卻讓人覺得透著徹骨的寒氣,“知道嗎?你很該死,你真該死。本妃恨不得此時此刻將你千刀萬剮,卻都還難解心中之恨。|”

“可是你還不能死!你還必須活著。若是你快死了,即算本妃再不情願卻還不得不違背內心的意願將你救下。”

“知道為什麽嗎?不是因為你曾經幫本妃許多次,本妃本是無情之人,若是真恨一個人想殺一個人,不會因為一點小恩小惠就阻擋本妃的步伐。”

“可是對你,不行啊!傷一分一點都不行啊!盡管你是害的我丈夫失蹤的那個罪人,可你還是昕的心心念念的甜甜的笑著叫著的殤哥哥,那個會送昕禮物,讓他寶貝得不得了的殤哥哥,那個答應陪他玩耍的殤哥哥,那個給他承諾要去看他的殤哥哥,那個在他發病時,被他咬住肩膀,卻沒有一掌把他打開,也沒有讓人傷他,甘願讓他吸血的殤哥哥啊·那個昕哭著的看著的臉色蒼白的咳嗽的說著不能死,不能沒的的殤哥哥啊·”

“你說,我怎麽傷害我愛的人念著的人,惹他哭泣,惹他傷心,惹他討厭呢?”

睫好輕輕顫了顫,宮淺白手回了抵住雲殤脖子的手,以有銀刃,一根細小的帶著銀光的線也跟著回到了她的手腕上。

“若是本妃殺了你,昕回來了,要找他的殤哥哥,本回去哪裏尋一個殤哥哥給他。”

“噗,噗。”

一口,兩口鮮血從雲殤的嘴中噴湧而出。毫無血色的雲殤抵著牆壁慢慢的往下滑落,睫毛上帶著閃著光的晶瑩剔透。

宮淺白的話語,一句一句的敲擊的他的心房深處,眼睛微微輕閉,他曾經對他做過那麽多,都是超出自己想象的事,或是覺得這一輩子都不會做的事情,為什麽還會對那個出手,為什麽。

下巴被擰住,雲殤微微睜開眼,便對上一雙冰冷刺骨的眸子,一顆股清流從口流入四肢百駭,帶著淡淡的好聞的藥香。

“你沒死真好·你可千萬不能死,你要好好的給本妃活著。活著等待本妃夫君回來的那天,等本妃找回夫君的那一天,讓他來給你判罪。他若原諒你,本妃會無所顧忌的放了你。你若不原諒你,恨你,本妃便是他手中的一把利刃。但是,他若久不歸來,而本妃又久尋無果,那麽本妃還是會讓你活著,不過,是會讓你生不如死的活著。”

宮淺白的話依舊很淡,很輕,很清冷,卻讓周遭的亦風等忍不住打了幾個寒顫。說完,宮淺白站起身上,轉過身看向亦靈捧著的那一條無絲毫色彩的斷臂,微微閉了閉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