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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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不點,又一個人呢,沒人和你玩兒?”
“我不是小不點!”
“長得這麽矮還不是小不點?”
“那你是傻大個!長得高沒腦子!”
“沒腦子也比你強,最起碼我知道你得喊我哥哥,你連這都還不知道哩。”
“哥哥?”
“哎!”
“我才沒有叫你呢,你這個大笨蛋大壞蛋!”
“我是大笨蛋大壞蛋,那你是什麽?”
“我?我……”
“你是個小笨蛋小壞蛋!哈哈,叫我一聲,我就帶你出去玩兒。”
“……”
“我可是要帶你去遊樂園哦。”
“……”
“我記得遊樂園旁邊有一家蛋糕店不錯,去了買給你吃。快點叫,要不我們可就走了哦。”
“……哥……”
“嗯,小語真乖,我們這就出發!……你們看,誰說這孩子不好管了,我這不就收買了麽!”
……
腰被橫過來的手臂攬住,微微有些紮人的下巴抵在了嚴冰語赤|裸的肩膀上。
“嗯?”嚴冰語動了動胳膊。
“想什麽想得這麽入神?”顧清和手臂用力,把身邊仰著的男人翻過來麵對自己。
“沒什麽。”
“還說沒什麽,我都醒了半天了,從我觀察你到現在,連眼都沒眨一下。”顧清和手在他的腰間輕輕地捏了一捏。
“我在想什麽?我在想某個大笨蛋大混蛋!”嚴冰語噘起嘴瞪了某人一眼。
“那是什麽?”
“你問我,我怎麽會知道那是個什麽東西。明明老大不小了,也不曉得是哪裏來的精力,居然一晚上做了……”話到這裏,嚴冰語突然覺得不好意思說完,把後麵幾個字吞回了去。
“怎麽,不就是在浴室台子上做了一次,洗浴的時候又做了一次麽?”顧清和滿不在乎。
“滾!明明回到床上來又做了一次,你居然不認賬!”嚴冰語怒目圓瞪。
“哦。”顧清和恍然大悟,“忘記了。”
“我就說你老了吧!”嚴冰語還有些洋洋自得,“我可記得比你清楚。”
“是麽?那你昨晚做了幾次?”
顧清和突然發問,嚴冰語費了好長時間才咀嚼過來他話裏的意味。
“嗬。”他輕輕地笑,“我要起床了。”
他掀開被子,露出布滿吻|痕的身體,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站起來去衣櫥拿衣服。
還沒站穩,就被顧清和拉到了床上。床雖然很軟,但酸疼的腰和某個隱|秘的部位還是著實地被震了一下,他痛苦地叫了一聲。
顧清和也知道自己太用力了,有些後悔,手握到嚴冰語手上時,卻被他一巴掌打開。
“冰語!”
“我說什麽對你來說有用嗎?反正我就是那副德行了,你愛怎麽想我也沒辦法。你想知道什麽?我都告訴你!我是和李雁行做了,我們做了兩次,一次我用手幫他,一次他進到我裏麵來了。他和你一樣不是個東西,都是老骨頭了還色|急得像幾百年沒做過似的。哈,然後我又回來和你做。昨晚一共做了5次,他媽的老子的腰都要被|操|斷了,服侍你們這群家夥真不是人幹的活!”
“啪。”
嚴冰語也沒去捂那張被扇紅了的臉,隻是一個勁兒笑,“顧清和你就是個小肚雞腸,你想知道就早點問啊,到了現在才問,你還真是有夠渾球了。嫌惡心就別吃!你去三頭角看一眼,那裏多的是還沒開封的鮮嫩的小朋友,你隨便挑一個都比我幹淨千百倍!都說像你這樣的男人薄幸,這話還真不假,反正我也不是什麽冰清玉潔的人,行了,大不了以後一拍兩散,我再也不出現在你麵前,免得給你們顧家丟臉!”
他揮舞著手臂,強撐著要起來。
然後就被一記霸道的吻奪去了說話的能力。
顧清和的舌頭強硬地撬開他的嘴,卷著他的舌頭,讓他發不出一點兒聲音,身體也壓過來,不讓他掙紮。
然後吻慢慢溫柔起來,越來越輕,嚴冰語也越來越安靜。
顧清和放開他,手撫上他紅腫了的半邊臉,眼神深得要把眼前的人吞沒一樣,“我要是不在乎你,怎麽會耿耿於懷呢?小語,你是我的,你要記清了,以後如果再發生這種事情,我怕我會做出一些不好的事情。”
他的神情異於平常,語氣聽上去一點兒也不像玩笑,嚴冰語心裏咯噔一下。
高|潮之後,嚴冰語躺在床上,也不說話,似乎非常疲憊。
“去清洗吧。”顧清和親著他的額角。雖然這次沒把j|液射在他體內,但兩個人都出了汗,還是需要清洗一下的。
“我不想動,你先去吧。”嚴冰語抬起手摸了摸顧清和的下巴,“這裏也要弄,怪紮人的。”
顧清和體諒他比自己身體虛,加上昨晚的確做了好幾次,便不多說什麽,拿了衣服進浴室。
直到浴室裏傳來嘩嘩的水聲,嚴冰語慢慢坐起來,取了睡衣胡亂套在身上,到床頭拿出一包煙靜靜抽起來。
目前唯有煙草和酒精,才能讓他心情平靜。
對這些毒害品越來越嚴重的依賴,是別人甚至是顧清和都不知道的。
他皺著眉頭,想要抓回體內流失的力氣。
手機聲讓他險些嚇了一跳,那是給他的電話,某個特定的鈴聲。
在這個時候,不偏不倚,恰恰是同別人做完愛後來的電話,怎麽聽都覺得諷刺。
“是我。”他輕輕說,聲音還帶著情事後的獨特韻味。
“每次都是我主動打給你,你從來都不知道打給我的。”無奈的抱怨。
“不都是一樣的。”
“瞎說,怎麽個一樣法,你倒是告訴我!”年輕人特有的跳脫的聲線。
嚴冰語狠狠抽一口煙,不說話。
“你到底什麽時候回來啊?”對方的聲音又變軟了。
“嗯,看情況吧。”嚴冰語用鼻音回答。
“好啦,我知道了。”話音裏是濃濃的失望,“有件事情,你以前的房子不是已經到期了嗎,房東先前貼了廣告出去,現在有人要搬進來了。你的東西我給你搬到了我那裏,等你回來了,就直接去我那裏吧,鑰匙你也有不是。”
“哦。”嚴冰語頓了頓,開口問,“你現在住家裏?”
“家裏挺沒意思的,我想你的時候就會到我那個公寓裏去,雖然你隻去過一兩次,可是還是有你的味道在裏麵。”說道最後,年輕人賊笑兩聲。
嚴冰語拿著煙發愣,突然覺得手指一陣灼熱,原來煙已經燒到頭了,他慌忙丟在地上。
“怎麽了!”
“沒……抽煙燒到手了。”嚴冰語籲口氣,聽到浴室裏的水聲停了,立刻道,“我有事,有什麽下次再說吧。”
“我還有很多話沒說呢,哎,大叔,大……”
把年輕人的聲音隔斷在電話的那頭,嚴冰語刪了手機記錄,見鬼似的把手機丟到了一邊。
當斷不斷,這是他做得最沒水準的事情。
忙碌的生活在沒過幾天的清閑日子後紛至遝來,當然,這個忙是指顧清和。不過,大概是實在看不過去了,畢竟閑得無所事事在顧清和這等商業精英眼裏是被不齒的,抑或是嚴冰語頗有些抑鬱的眼神讓顧清和覺得的確該讓他分分心了,總之,嚴冰語手頭上的事情漸漸多了起來,不再是打印個文件泡杯茶這種傻瓜都能完成的工作。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嚴冰語倒樂得消受,他雖熱愛安逸,卻不喜歡不勞而獲。
景園的銷售已經全麵啟動,前景還不能預測出個端倪,雖然樓市一直都很火熱,可是正是這種一路高歌的趨勢,讓人心裏有些打恍。不過從已經搬進去的住戶來看,他們對這所大型公寓還是評價良好的。顧氏當前的重頭戲早已經從景園身上轉移了,就是東湖度假村一案。雖然土地競標還沒有開始,但顧清和顯然誌在必得,現在就已經開始著手策劃案子,當然,投標書的準備也一並進行著,讓嚴冰語不得不感歎顧清和辦事的雷厲風行。
競標在3月中旬進行,而今已到了2月初,時間說充裕也不算充裕。本來一直洽談著要聯合的顧氏和天盛(就是李雁行的公司)突然好像分道揚鑣似的,再也沒有交流的動作。
這日顧清和交待嚴冰語幫他整理一份有關東湖屬地的資料,嚴冰語花了一個上午加半個下午終於搞定,送到顧清和那裏時,顧清和正在講電話,臉上看不出來是什麽狀況,不過他一直都是這樣鮮少將感情外露,嚴冰語也不甚在意。放下文件,顧清和對著他做了個手勢,意思是讓他等一會兒,不知道顧清和又有什麽吩咐,嚴冰語隻得留下來。
“李董,嚴特助現在就在我旁邊呢,要不要我讓他來聽聽電話?”顧清和朝嚴冰語看過來,臉上是似笑非笑的表情。
嚴冰語渾身僵硬了般,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地看著顧清和。
“哦,不用了嗎?那就算了,等到競標會上再見麵吧。……啊,這是哪裏話,花落誰家還不一定呢,天盛如此強勁,如果中標,可別忘了把我等邀去慶功會啊,到時候再讓嚴特助給你敬杯酒。”
然後又是幾句客套,顧清和掛了電話。
“你讓我留下來就是為了聽你無聊的電話?”嚴冰語問。
顧清和露出詫異的表情,“無聊嗎?嚴特助,你可知因為你我失去了同李雁行的合作機會。”
嚴冰語心中本就有點猜測,聽顧清和一說,臉色立刻就變了,局促地擰著衣角,“我……都怪我!我去和他說,興許還能挽回。”
顧清和站起來幽幽看著他,“不必了,你過來。”
剛走過去就被攬入懷裏,顧清和的吻從額角一直延續到嘴唇,寬大而火熱的手也探進衣服裏,四處遊走。
“唔……”嚴冰語心中忐忑,可是身體卻非常享受那樣煽情的撫摸。
雙唇分開時還帶著一絲銀線,顧清和摟緊了男人,“這幾日忙,都沒功夫碰你,真想現在就要了你。”
顧清和以前從未享受過男人,如今心愛的人就在身邊,那種緊致銷魂的滋味,他已經有些食髓知味的感覺了。
嚴冰語有些沒回過神來,困惑地看著他。
“可是我今晚就要飛美國。”顧清和無奈地笑,“就再饒你幾天。”
“你不怪我?”嚴冰語開口卻問出這個問題來,“也許真能挽回的。”
顧清和頗有些掃興,他手在男人腰上使勁兒掐了一下,惹得男人哎唷一聲。
“怎麽挽回?再去陪他睡一覺?”
“你……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顧清和揉了揉剛才掐過他的地方,聲音帶些安撫的味道:“是我不願意合作的。顧氏一家就可以拿下那片地,如果再加上某些扯後腿的垃圾來分一杯羹,我倒是不願了。”
嚴冰語垂下眼遮住眼中的情緒,“你這麽有把握的話,剛才純粹是來嚇唬我的吧。”
“嗬,我偶爾捉弄你一兩次也不為過吧。”顧清和拍拍他的背,“說點好聽的話來聽,我今晚就走了。”
嚴冰語推開他,“那我就更說不出什麽好聽的來了!快走吧快走吧,眼不見心不煩,我一個人也能過得好好的。”
他明明是口是心非,顧清和聽了卻受用得很,這是專屬那個人的甜言蜜語,如果他聽話一些,顧清和覺得也許這樣一直下去就很好。
可是嚴冰語不這麽想,手上還有諸多問題沒解決,何談安定下來呢?
不曉得是心虛還是不願意見到那個人的心情作怪,當嚴冰語發現他的一些不能不拿的舊東西落在了先前的房子裏時,不免生出了非常懊惱的感覺。
年還沒過完,元宵節也不過是最近幾天的事情了,早知道就直接和那人說拜拜,就不用搞得像計算著日子接受審判一樣。他驚異於自己的不果斷,刻意去忽略心底裏那一份隱藏的心情。
心軟還是卑鄙,誰知道呢。
挑了白天去舒城的公寓,在樓底下時還像做賊似的望了望窗戶,感覺應該沒人在,才慢慢上了樓。一邊上一邊還想,如果遇到了他,該怎麽說怎麽做才能盡量不讓他受傷。年輕人雖然容易恢複,可是心還是很脆弱的,如果可以,還是痛痛快快地分了比較好。
果然沒人,他開了門,屋子裏有人呆過的痕跡。春節期間估計鍾點工也不願意出來,桌子上還有幾個空酒罐沒人收拾,嚴冰語猶豫了半天,拿了掃帚和抹布收拾起來,直到覺著幹淨亮堂多了,才停住手,開始找自己的東西。
他的東西並不太多,多是書本和舊衣服一類的,已被整理好了,放在其中一個房間的地上。舒城並沒有隨便翻自己的物品,這讓嚴冰語心裏有些寬慰。從幾捆書堆裏翻出來一個用牛皮紙封好的袋子,他打開來,默默注視著著裏麵的東西,然後抱緊了,貼在胸口。
剛站起身,忽然聽到客廳裏開門的聲音,然後年輕人熟悉的聲音傳過來,“咦?我居然忘了把門反鎖。”
嚴冰語愣住,不知是不是該這樣走出去。
“總是粗心大意的,我記得你上次走的時候就沒關燈,這次居然連門都忘了鎖。”是女孩子溫柔的埋怨聲。
他靜靜地站著,房間外麵的人根本不會發現家裏有人。
“沒事,這裏保安很厲害的。再說了,男人粗心一點兒怕什麽,以後討個細心的老婆就行了。”
“你……”
“哎呀,你臉紅啦?我可什麽都沒說!哎蘇茵,你跑那邊去幹什麽,走得再快你也走不出這個屋子啊。”
蘇茵。
嚴冰語兀自笑了,他本來還在擔心就這樣出去年輕人會不會露出很傷心的表情然後悲痛地指責自己一頓,結果發現自己完全多此一舉,虧得他難得的一次焦慮。
他根本就是錯了。
朝房間外瞥了一眼,一個女孩子坐在沙發上,長發披肩,隻看到模糊的側麵。她垂著頭,舒城在一旁笑得手舞足蹈,可是她一直沒有抬頭。最後,舒城似乎是沒轍了,伸出自己的胳膊,摸摸女孩子的秀發,無奈道:“好啦,是我口無遮攔,給你咬一口泄恨吧。”
他幾時因為口無遮攔而向自己道過歉?
女孩子笑了,嬌羞地瞪舒城一眼,然後飛快在舒城臉上印上一個吻,隨即捂著臉靠在沙發上。
嚴冰語走了出去,敲敲門。
兩人皆朝他這裏看。
“大叔,你!”舒城有些結巴,立刻興奮地撲過來,差點就要狠狠地擁抱男人,突然想起來有外人在,隻得生生止住,“你居然回來了,也不和我說一聲!”
“阿城,這是?”女孩子柔聲問。
嚴冰語這才得以好好打量起叫蘇茵的女孩子來,有些眼熟,小巧的臉蛋,精致的五官,清麗而柔軟的長相,再看看先前的一係列舉動,應該是個很清純可人的女孩子。
不曉得管不管得住舒城這麽野的。
“啊,我是鍾點工,前一段時間放假回家了,這不,今天來上班,剛剛打掃了下屋子,嗬嗬。”他特意憨厚地笑笑。
因為顧清和去了美國,他也輕鬆下來,趁著周末過來,穿得還算隨意,若是西裝領帶,那還真是圓不了慌了。
“唔。”迫於蘇茵在場,舒城也不得已無奈地點點頭。
“叔叔回來就好了,怪不得阿城的房子幹淨了不少呢。先前來的時候啊亂得不得了,害我收拾了半天。”女孩子似乎不疑有他,綻放一個純真的笑容。
嚴冰語搓搓手,把東西揣在懷裏,“我剛才在房間裏整理,現在也差不多了,那我就先走了。”
“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