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無奈的謊言
第十八章 無奈的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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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依奇沒有找到靖靖,失望地回來到家中。00小說.
十幾天的奔波把米依奇累得精疲力盡,再加上心裏上的壓力,米依奇顯得非常的憔悴。這些天來,他之所以沒有給珊娜打電話,就是不想把他的這種失望過早地告訴給珊娜,以減輕珊娜的痛苦。現在,米依奇在他徹底地失望了而又不得不回家的時候,他的這種心裏上的壓力越發沉重。他拖著疲憊不堪的腿,艱難地邁出腳,一步一步地向樓上蹬去。
四層樓,對米依來說並不算太高,可他今天蹬得卻非常的艱難,而且,每上一個台階,心裏就越發地顯得深重。他走走停停,好半天才來到自己家的門前。
"怎麽和珊娜說呢!"米依奇思襯著。沒有別的更好的辦法了,隻能如實地告訴珊娜,隻是珊娜知道了沒有找回兒子,她會怎麽樣？她能夠接受這個現實？
米依奇在門前站了一會兒,抬起手輕輕地敲了敲門。他的動作顯得非常的緩慢和無力。
屋裏沒有動靜。
米依奇又敲了幾下門,屋裏還是沒有任何動靜,他想,珊娜也許是沒在家,於是,他拿出鑰匙打開了門。
屋裏空空的。米依奇喊了兩聲珊娜,不見珊娜回答,米依奇剛才那種緊張的心情稍微鬆馳了一下。
米依奇放下手裏的東西,坐在沙發上。他點上一支煙,深深地吸了一口,慢慢地吐著煙霧。他的腦子裏一片空白,不知道該幹些什麽。
現在,米依奇最怕的就是去見珊娜,珊娜對他寄與了很大的希望,如今這種希望破滅了,他擔心珊娜坐受不了,萬一有個好歹的,事情就更不好辦了,他不但沒有時間去找靖靖,還得留下來照顧珊娜,那麽找到靖靖的希望就會更加眇茫了,米依奇想著這些讓他頭痛的事,心情就越發地不好。
米依奇在沙發上躺了一會兒,覺得身體不在那麽累了,他拿起電話,想給嶽母家裏掛個電話,問一問珊娜在那沒有。他將嶽母家的電話號按了一半,卻突然改變了主意。他用手按下叉簧,停了一會兒,卻給班上掛了個電話。
電話鈴響了很長時間,米依奇才聽到對方的聲音。
"你好。"米依奇聽出來是羅絲的聲音。
"你好,羅絲,我是米依奇。"
"米依奇，你回來了？"羅絲驚呀地問:"怎麽樣,有信嗎？"
"白跑一趟。"米依奇無可奈何地說:"你們大家都好嗎？"
"我們都很好的。"羅絲說:"隻是大家對你都很關心的。"
"謝謝你們。"米依奇說:"杜亞夫他在嗎?"
"他不在。"
"幹什麽去了?"
"他最近很忙。"羅絲說:"也許是工作的事兒。"
"工作？"米依奇沒有聽懂羅絲說的意思,他說:"杜亞夫的工作有變動?"
“暫時還沒有,不過,也許在不遠的將來,會讓你大吃一驚的。”
米依奇聽出來了羅絲的話中好象是有什麽意思,但他無心過問的太多了,他想問問羅絲,最近去沒去看珊娜,於是,他說：“羅絲,我剛回來,還沒有見到珊娜,不知她現在怎麽樣了，你知道,我這次出去沒有找到靖靖,我現在真不知道該怎麽和珊娜去說這件事，我想,我要是告訴她我沒有找到靖靖,她肯定會受不了的,你說,我該怎麽辦?"
"你還沒有見到珊娜?"羅絲問。
"是的,我回到家中,珊娜沒在家,我想,她一定去她母親家了。我真不想把這個令人失望的消息告訴給她,可我有沒有別的辦法。"
羅絲聽了米依奇的話半響沒有說話。
"羅絲,你最近見到過珊娜沒有？"
"我。"
"對。"米依奇想打聽一下珊娜的消息,他說:"珊娜現在怎麽樣,你知道嗎？"
羅絲見米依奇一再追問珊娜的消息,不知如何回答。
"羅絲,你怎麽不說話呀?"米依奇心裏一緊。
"米依奇,你聽我說。"羅絲說:"你走後不久,珊娜就病了。不過你不要著急,她現在好多了。你嶽母帶她到醫院做了檢查,確診為憂鬱型精神分裂症,主要是精神長時間壓抑而引起的。"
米依奇聽出了羅絲說的意思,他感到這個消息太突然了,使他無法接受。
羅絲見米依奇這邊沒有動靜,不知道米依奇發生了什麽事兒。她衝著話筒大聲地喊著:"米依奇,米依奇,你怎麽不說話呀?"
米依奇聽到羅絲的喊聲,這才從鬱悶的壓抑中清醒過來,他用手搓了搓近乎麻木的臉,對羅絲說:"羅絲,你幫我想個辦法,無論如何我得見見珊娜。"
"是呀!"羅絲說:"你不能就這樣去,珊娜如果知道了你沒有找到靖靖,她會受不了的。"
"你有好主意嗎？"
"別急,讓我想想看。"羅絲想了一會兒,然後,她對米依奇說:"你不能再讓珊娜失望了,如果,你要是讓她感到失望的話,她的病又會加重的,所以,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她對靖靖還有一線的希望,這樣也許會好些。"
"可是,現在,根本沒有辦法找到靖靖呀。"米依奇哭喪著臉說:"又沒有別的線索,那有什麽希望呀!"
"米依奇,你看這樣行不行。"羅絲受到了米依奇剛才的話的啟示,她說:"你就說,又有一個地方有人向你提供了靖靖的線索,這樣,珊娜不是就可以看到了希望了麽。"
"這確實是個好主意。"米依奇說:"隻是,這能瞞過她多長時間呢。"
"這你就不要考慮那麽多了,咱們先把第一步解決了,下一眯咱們再想辦法,總之,你要是找不回來靖靖,珊娜的病是永遠不會好的。"
"事到如今,也隻好按你說的辦了。"米依奇實在是想不出更好的主意了。
米依奇掛了電話之後來到了嶽母家。
"鐺鐺。"米依奇敲了敲門。
"誰呀?"嶽母在屋裏問。
"媽媽,開門吧,我是米依奇。"
"米依奇。"嶽母驚呀地說道:"你可回來了。"
嶽母打開房門,伸出頭向四周看著,見隻有米依奇一個人,臉上的驚喜立刻消失了。她看著米依奇。"就你一個人回來的?"
米依奇沉重地點了點頭。
"靖靖沒找到？"
"沒找到!"
嶽母看著米依奇那張哭喪的臉,長長地歎了口氣,臉上的表情顯得非常的難看,她對米依奇說:"進屋吧!"
米依奇進了屋,珊娜坐在床上發楞。剛才,米依奇說話的聲音,她都聽到了,她象一個木頭人一樣一聲不響地坐著,直到米依奇來到她的身邊。
"珊娜,我回來了。"米依奇在珊娜的身旁坐了下來,輕聲說道。
珊娜兩隻眼睛看著米依奇,象是看一個陌生人。米依奇見珊娜這副模樣,心?常難過。
"珊娜,我是米依奇。"米依奇說道:"我回來了。"
"你......"珊娜的目光依舊呆板地看著米依奇。
"是我,我是米依奇。"米依奇兩眼流出了淚。
"米依奇。"珊娜像是起了什麽,突然抓住米依奇的手,大聲地說:"靖靖那？我的靖靖哪？"
"珊娜,你聽我說。"米依奇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不,我要靖靖,我要靖靖。"珊娜大聲疾呼著,並不停地用手抓撓著米依奇的肩膀,嘶扭痛哭起來。
"珊娜,你別哭,你聽我說。"米依奇極力抑製著自己悲傷的情緒,他說:"我這次去的地方找的那個孩子不是靖靖,不過,你不要失望,我這回又有一個線索,我看希望很大。"
"真的嗎？"珊娜懷疑地看著米依奇。
"是真的。"米依奇點了點頭,肯定地說:"他們提供的體貌特征和靖靖差不多,我想抓緊時間去看看。"
"米依奇,我也跟你一塊去吧!"珊娜懇切地說。
"珊娜,你聽我說。"米依奇說:"你不能去,你的身體不太好,路途那麽遙遠,你會受不了的。"
"我能受得了。"珊娜說。
米依奇聽珊娜說想要跟他一起去找靖靖,心裏馬上“咯噔”一下。剛才,他所說的線索,其實並不薦在。他這麽說的目的隻不過是想給珊娜一絲希望,使珊娜在得知他這次沒有到靖靖後而徹底絕望。他知道珊娜的情緒很不穩定,不敢讓她再受到剌激,使病情再進一步加重。
米依奇看著珊娜日漸消瘦的臉和恍惚的目光,心裏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苦楚,他才離家十來天的工夫,珊娜就病成這個樣子,那件原本能夠給珊娜帶來一線希望的線索,如今卻已經破滅了。他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安慰珊娜,隻好靜靜地坐在她的身旁,用自己的心來慰藉著珊娜那顆受傷的心。
他就這樣一聲不響地陪伴著珊娜坐了許久許久,直到嶽母來到他的跟前,米依奇才從痛苦的深思中抬起頭來。
"米依奇。"嶽母看著他,輕聲說道:"你過來一下。"
米依奇站了起來,跟著嶽母來到了另一個屋子裏。
"米依奇,又有信兒啦？"嶽母問。
米依奇搖了搖頭,他說：“我怕珊娜受不了,才這麽說的。”
過了一會兒，米依奇問道："珊娜病成這個樣子,為什麽不領她去看醫生？"
"米依奇,你不要有什麽想法。"嶽母愁眉苦臉地說:"我還沒有跟你說珊娜的病呢!你知道她得的是什麽病麽？你走後不久,珊娜先是一個住在自己家裏,後來不知怎麽的就病了,我領她到醫院看過了,醫生說珊娜得的是憂鬱型精神分裂症,大夫叫她住院治療,我擔心她會受罪的,所以,我就把她接到家裏來照顧她。現在,她的情緒時好時壞,很不穩定。"
"我知道了。"米依奇說:"隻是不知道有什麽辦法才能治好她的病？"
"除了住院,沒有別的辦法。"嶽母說:"如果,能盡快找到靖靖,也許會好點。"
"媽媽,現在要找到靖靖也不是那麽太容易的事兒,不過,我會盡快想辦法的,隻是,我現在擔心的就是珊娜病再進一步加重。"米依奇說:"能想個什麽辦法,才能讓她的情緒好一點呢!"
"我也是這麽想的。"嶽母說:"現在也沒有什麽好辦法,我想,最好是別讓珊娜再受到剌激了,最好,大家在珊娜跟前要盡量不要再提靖靖的事兒。前幾天,你們單位的杜亞夫來看珊娜,好心好意勸珊娜幾句,不但沒有起到好作用,反而使珊娜的病更重了。"
"杜亞夫來過了？"米依奇問。
"是呀,還有那個叫羅絲的那個女的。"嶽母說:"他倆不是一起來的,是杜亞夫先來的,羅絲是後來的。"
"媽媽,我有個想法。"米依奇說:"珊娜的病,我看一時半會兒的也好不了,我又不能在家裏麵照顧她,我想,我得盡快找到靖靖,珊娜的病才能好,所以,我的意思,就讓珊娜住在你這兒行嗎？"
"住到我這倒是行,可是,你上那兒去找靖靖呀？"
"我知道現在要想找到靖靖就如同大海裏撈針,但我也必須這麽做,不然,我對不起珊娜,也對不起靖靖,我沒有盡到一個做父親應該盡到的責任。"米依奇傷?心地有點說不下去了,他哽咽著說:"我要找靖靖,就是起到天崖海角,也要反靖靖找回來。"
"米依奇,你就放心地去吧,珊娜由我來照顧她。"嶽母擔心地說:"隻是你一個人在外,得吃多少苦呀!"
"你放心吧,媽媽。"米依奇說:"我能堅持住的。"
"我相信你。"嶽母說:"你打算什麽時間走？"
"不忙。"米依奇說:"我先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麽線索,隻是,我這幾天不能在這裏住。"
"為什麽？"
"我已經告訴珊娜我要去找靖靖,如果我一直待在這兒,珊娜會懷疑的,所以,我不能在這兒住。"
"我明白你的意思。"
"媽,我走了之後,你要照顧好珊娜,最好是別在她的麵前提靖靖的事兒,有時間的話,你要領她到外麵散散心。"米依奇說。
"我能做到,我是她的母親,照顧好珊娜是我的責任。"
米依奇點了點頭,然後,對嶽母說:"我過去看看珊娜了。"
"你去吧。"嶽母說:"你先在這兒歇兩天,我看你累成這個樣子,也是不放心的。"
"我沒事兒。"
米依奇從母的房間裏出來,來到了珊娜的房間。
珊娜仍然是不聲不響地坐在床上發楞,米依奇跟她說話,她象是沒聽到一樣。米依奇來到她的身旁坐了下來,輕輕地撫摸著珊娜的手,他看到珊娜的眼睛裏流淌著淚珠。
米依奇用手輕輕地為珊娜擦去眼睛上的淚痕。
珊娜轉過頭來,呆滯的目光盯著米依奇很久,喃喃地說:"靖靖呢，你怎麽沒把靖靖帶回來呢!"
米依奇無言以對,此時,他不知道在珊娜麵前說些什麽好,他隻有默默地坐著,把眼淚咽到肚子裏。
米依奇和珊娜一直坐到吃晚飯的時候。米依奇扶著珊娜來到餐桌前坐了下來,米依奇為珊娜盛上飯,放到她的跟前。珊娜看著餐桌上米依奇為她盛好的飯,小聲地說:"這是靖靖的飯,這是靖靖的飯。"
這頓飯吃得很壓抑。飯後,米依奇又扶著珊娜回到了房間。米依奇想說什麽,他看一眼珊娜,見珊娜靜靜地坐著,不忍心打破眼前的安靜,隻好默默地坐著。
"珊娜。"米依奇叫了一聲。
珊娜回過頭來看著米依奇。
米依奇見珊娜的情緒似乎比他剛來的時候好多了,於是,他打消了要走的念頭,他想,還是陪珊娜住一宿吧,這麽多天來,珊娜的心情一直都不太好,自己也沒有時間陪著她,確實有點過於不去了。他想和珊娜嘮嘮,讓她思想放寬點,不要總是這樣的悲傷,要振奮起精神來,和自己一道戰勝眼前的困難,把兒子找回來。
米依奇在家裏陪著珊娜兩天,領她到外麵散散心,使珊娜的情緒稍微有了點好轉,隻是,大家在她的麵前不敢再提靖靖,隻要是有人提起靖靖,珊娜的情緒馬上就變得焦躁和不安起來,大吵大鬧一場,好長時間平靜不下來。米依奇為了使珊娜精神狀態能夠盡快恢複得好一些,他便盡可能地不在珊娜麵前和別人談論靖靖的事兒,偶而有誰來看珊娜,他總是想盡辦法拒絕,這樣過了一段時間,果然見效。
珊娜的情緒有了好轉的時候,米依奇便領著珊娜到外麵走一走,呼吸一下新鮮的口氣。但這樣的時候並不是經常有的,隻要珊娜一想起靖靖,她就會自己坐在那兒流淚,情緒就會馬上變壞,對此,米依奇也是一愁莫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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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依奇沒有找到靖靖,失望地回來到家中。00小說.
十幾天的奔波把米依奇累得精疲力盡,再加上心裏上的壓力,米依奇顯得非常的憔悴。這些天來,他之所以沒有給珊娜打電話,就是不想把他的這種失望過早地告訴給珊娜,以減輕珊娜的痛苦。現在,米依奇在他徹底地失望了而又不得不回家的時候,他的這種心裏上的壓力越發沉重。他拖著疲憊不堪的腿,艱難地邁出腳,一步一步地向樓上蹬去。
四層樓,對米依來說並不算太高,可他今天蹬得卻非常的艱難,而且,每上一個台階,心裏就越發地顯得深重。他走走停停,好半天才來到自己家的門前。
"怎麽和珊娜說呢!"米依奇思襯著。沒有別的更好的辦法了,隻能如實地告訴珊娜,隻是珊娜知道了沒有找回兒子,她會怎麽樣？她能夠接受這個現實？
米依奇在門前站了一會兒,抬起手輕輕地敲了敲門。他的動作顯得非常的緩慢和無力。
屋裏沒有動靜。
米依奇又敲了幾下門,屋裏還是沒有任何動靜,他想,珊娜也許是沒在家,於是,他拿出鑰匙打開了門。
屋裏空空的。米依奇喊了兩聲珊娜,不見珊娜回答,米依奇剛才那種緊張的心情稍微鬆馳了一下。
米依奇放下手裏的東西,坐在沙發上。他點上一支煙,深深地吸了一口,慢慢地吐著煙霧。他的腦子裏一片空白,不知道該幹些什麽。
現在,米依奇最怕的就是去見珊娜,珊娜對他寄與了很大的希望,如今這種希望破滅了,他擔心珊娜坐受不了,萬一有個好歹的,事情就更不好辦了,他不但沒有時間去找靖靖,還得留下來照顧珊娜,那麽找到靖靖的希望就會更加眇茫了,米依奇想著這些讓他頭痛的事,心情就越發地不好。
米依奇在沙發上躺了一會兒,覺得身體不在那麽累了,他拿起電話,想給嶽母家裏掛個電話,問一問珊娜在那沒有。他將嶽母家的電話號按了一半,卻突然改變了主意。他用手按下叉簧,停了一會兒,卻給班上掛了個電話。
電話鈴響了很長時間,米依奇才聽到對方的聲音。
"你好。"米依奇聽出來是羅絲的聲音。
"你好,羅絲,我是米依奇。"
"米依奇，你回來了？"羅絲驚呀地問:"怎麽樣,有信嗎？"
"白跑一趟。"米依奇無可奈何地說:"你們大家都好嗎？"
"我們都很好的。"羅絲說:"隻是大家對你都很關心的。"
"謝謝你們。"米依奇說:"杜亞夫他在嗎?"
"他不在。"
"幹什麽去了?"
"他最近很忙。"羅絲說:"也許是工作的事兒。"
"工作？"米依奇沒有聽懂羅絲說的意思,他說:"杜亞夫的工作有變動?"
“暫時還沒有,不過,也許在不遠的將來,會讓你大吃一驚的。”
米依奇聽出來了羅絲的話中好象是有什麽意思,但他無心過問的太多了,他想問問羅絲,最近去沒去看珊娜,於是,他說：“羅絲,我剛回來,還沒有見到珊娜,不知她現在怎麽樣了，你知道,我這次出去沒有找到靖靖,我現在真不知道該怎麽和珊娜去說這件事，我想,我要是告訴她我沒有找到靖靖,她肯定會受不了的,你說,我該怎麽辦?"
"你還沒有見到珊娜?"羅絲問。
"是的,我回到家中,珊娜沒在家,我想,她一定去她母親家了。我真不想把這個令人失望的消息告訴給她,可我有沒有別的辦法。"
羅絲聽了米依奇的話半響沒有說話。
"羅絲,你最近見到過珊娜沒有？"
"我。"
"對。"米依奇想打聽一下珊娜的消息,他說:"珊娜現在怎麽樣,你知道嗎？"
羅絲見米依奇一再追問珊娜的消息,不知如何回答。
"羅絲,你怎麽不說話呀?"米依奇心裏一緊。
"米依奇,你聽我說。"羅絲說:"你走後不久,珊娜就病了。不過你不要著急,她現在好多了。你嶽母帶她到醫院做了檢查,確診為憂鬱型精神分裂症,主要是精神長時間壓抑而引起的。"
米依奇聽出了羅絲說的意思,他感到這個消息太突然了,使他無法接受。
羅絲見米依奇這邊沒有動靜,不知道米依奇發生了什麽事兒。她衝著話筒大聲地喊著:"米依奇,米依奇,你怎麽不說話呀?"
米依奇聽到羅絲的喊聲,這才從鬱悶的壓抑中清醒過來,他用手搓了搓近乎麻木的臉,對羅絲說:"羅絲,你幫我想個辦法,無論如何我得見見珊娜。"
"是呀!"羅絲說:"你不能就這樣去,珊娜如果知道了你沒有找到靖靖,她會受不了的。"
"你有好主意嗎？"
"別急,讓我想想看。"羅絲想了一會兒,然後,她對米依奇說:"你不能再讓珊娜失望了,如果,你要是讓她感到失望的話,她的病又會加重的,所以,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她對靖靖還有一線的希望,這樣也許會好些。"
"可是,現在,根本沒有辦法找到靖靖呀。"米依奇哭喪著臉說:"又沒有別的線索,那有什麽希望呀!"
"米依奇,你看這樣行不行。"羅絲受到了米依奇剛才的話的啟示,她說:"你就說,又有一個地方有人向你提供了靖靖的線索,這樣,珊娜不是就可以看到了希望了麽。"
"這確實是個好主意。"米依奇說:"隻是,這能瞞過她多長時間呢。"
"這你就不要考慮那麽多了,咱們先把第一步解決了,下一眯咱們再想辦法,總之,你要是找不回來靖靖,珊娜的病是永遠不會好的。"
"事到如今,也隻好按你說的辦了。"米依奇實在是想不出更好的主意了。
米依奇掛了電話之後來到了嶽母家。
"鐺鐺。"米依奇敲了敲門。
"誰呀?"嶽母在屋裏問。
"媽媽,開門吧,我是米依奇。"
"米依奇。"嶽母驚呀地說道:"你可回來了。"
嶽母打開房門,伸出頭向四周看著,見隻有米依奇一個人,臉上的驚喜立刻消失了。她看著米依奇。"就你一個人回來的?"
米依奇沉重地點了點頭。
"靖靖沒找到？"
"沒找到!"
嶽母看著米依奇那張哭喪的臉,長長地歎了口氣,臉上的表情顯得非常的難看,她對米依奇說:"進屋吧!"
米依奇進了屋,珊娜坐在床上發楞。剛才,米依奇說話的聲音,她都聽到了,她象一個木頭人一樣一聲不響地坐著,直到米依奇來到她的身邊。
"珊娜,我回來了。"米依奇在珊娜的身旁坐了下來,輕聲說道。
珊娜兩隻眼睛看著米依奇,象是看一個陌生人。米依奇見珊娜這副模樣,心?常難過。
"珊娜,我是米依奇。"米依奇說道:"我回來了。"
"你......"珊娜的目光依舊呆板地看著米依奇。
"是我,我是米依奇。"米依奇兩眼流出了淚。
"米依奇。"珊娜像是起了什麽,突然抓住米依奇的手,大聲地說:"靖靖那？我的靖靖哪？"
"珊娜,你聽我說。"米依奇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不,我要靖靖,我要靖靖。"珊娜大聲疾呼著,並不停地用手抓撓著米依奇的肩膀,嘶扭痛哭起來。
"珊娜,你別哭,你聽我說。"米依奇極力抑製著自己悲傷的情緒,他說:"我這次去的地方找的那個孩子不是靖靖,不過,你不要失望,我這回又有一個線索,我看希望很大。"
"真的嗎？"珊娜懷疑地看著米依奇。
"是真的。"米依奇點了點頭,肯定地說:"他們提供的體貌特征和靖靖差不多,我想抓緊時間去看看。"
"米依奇,我也跟你一塊去吧!"珊娜懇切地說。
"珊娜,你聽我說。"米依奇說:"你不能去,你的身體不太好,路途那麽遙遠,你會受不了的。"
"我能受得了。"珊娜說。
米依奇聽珊娜說想要跟他一起去找靖靖,心裏馬上“咯噔”一下。剛才,他所說的線索,其實並不薦在。他這麽說的目的隻不過是想給珊娜一絲希望,使珊娜在得知他這次沒有到靖靖後而徹底絕望。他知道珊娜的情緒很不穩定,不敢讓她再受到剌激,使病情再進一步加重。
米依奇看著珊娜日漸消瘦的臉和恍惚的目光,心裏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苦楚,他才離家十來天的工夫,珊娜就病成這個樣子,那件原本能夠給珊娜帶來一線希望的線索,如今卻已經破滅了。他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安慰珊娜,隻好靜靜地坐在她的身旁,用自己的心來慰藉著珊娜那顆受傷的心。
他就這樣一聲不響地陪伴著珊娜坐了許久許久,直到嶽母來到他的跟前,米依奇才從痛苦的深思中抬起頭來。
"米依奇。"嶽母看著他,輕聲說道:"你過來一下。"
米依奇站了起來,跟著嶽母來到了另一個屋子裏。
"米依奇,又有信兒啦？"嶽母問。
米依奇搖了搖頭,他說：“我怕珊娜受不了,才這麽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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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依奇,你不要有什麽想法。"嶽母愁眉苦臉地說:"我還沒有跟你說珊娜的病呢!你知道她得的是什麽病麽？你走後不久,珊娜先是一個住在自己家裏,後來不知怎麽的就病了,我領她到醫院看過了,醫生說珊娜得的是憂鬱型精神分裂症,大夫叫她住院治療,我擔心她會受罪的,所以,我就把她接到家裏來照顧她。現在,她的情緒時好時壞,很不穩定。"
"我知道了。"米依奇說:"隻是不知道有什麽辦法才能治好她的病？"
"除了住院,沒有別的辦法。"嶽母說:"如果,能盡快找到靖靖,也許會好點。"
"媽媽,現在要找到靖靖也不是那麽太容易的事兒,不過,我會盡快想辦法的,隻是,我現在擔心的就是珊娜病再進一步加重。"米依奇說:"能想個什麽辦法,才能讓她的情緒好一點呢!"
"我也是這麽想的。"嶽母說:"現在也沒有什麽好辦法,我想,最好是別讓珊娜再受到剌激了,最好,大家在珊娜跟前要盡量不要再提靖靖的事兒。前幾天,你們單位的杜亞夫來看珊娜,好心好意勸珊娜幾句,不但沒有起到好作用,反而使珊娜的病更重了。"
"杜亞夫來過了？"米依奇問。
"是呀,還有那個叫羅絲的那個女的。"嶽母說:"他倆不是一起來的,是杜亞夫先來的,羅絲是後來的。"
"媽媽,我有個想法。"米依奇說:"珊娜的病,我看一時半會兒的也好不了,我又不能在家裏麵照顧她,我想,我得盡快找到靖靖,珊娜的病才能好,所以,我的意思,就讓珊娜住在你這兒行嗎？"
"住到我這倒是行,可是,你上那兒去找靖靖呀？"
"我知道現在要想找到靖靖就如同大海裏撈針,但我也必須這麽做,不然,我對不起珊娜,也對不起靖靖,我沒有盡到一個做父親應該盡到的責任。"米依奇傷?心地有點說不下去了,他哽咽著說:"我要找靖靖,就是起到天崖海角,也要反靖靖找回來。"
"米依奇,你就放心地去吧,珊娜由我來照顧她。"嶽母擔心地說:"隻是你一個人在外,得吃多少苦呀!"
"你放心吧,媽媽。"米依奇說:"我能堅持住的。"
"我相信你。"嶽母說:"你打算什麽時間走？"
"不忙。"米依奇說:"我先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麽線索,隻是,我這幾天不能在這裏住。"
"為什麽？"
"我已經告訴珊娜我要去找靖靖,如果我一直待在這兒,珊娜會懷疑的,所以,我不能在這兒住。"
"我明白你的意思。"
"媽,我走了之後,你要照顧好珊娜,最好是別在她的麵前提靖靖的事兒,有時間的話,你要領她到外麵散散心。"米依奇說。
"我能做到,我是她的母親,照顧好珊娜是我的責任。"
米依奇點了點頭,然後,對嶽母說:"我過去看看珊娜了。"
"你去吧。"嶽母說:"你先在這兒歇兩天,我看你累成這個樣子,也是不放心的。"
"我沒事兒。"
米依奇從母的房間裏出來,來到了珊娜的房間。
珊娜仍然是不聲不響地坐在床上發楞,米依奇跟她說話,她象是沒聽到一樣。米依奇來到她的身旁坐了下來,輕輕地撫摸著珊娜的手,他看到珊娜的眼睛裏流淌著淚珠。
米依奇用手輕輕地為珊娜擦去眼睛上的淚痕。
珊娜轉過頭來,呆滯的目光盯著米依奇很久,喃喃地說:"靖靖呢，你怎麽沒把靖靖帶回來呢!"
米依奇無言以對,此時,他不知道在珊娜麵前說些什麽好,他隻有默默地坐著,把眼淚咽到肚子裏。
米依奇和珊娜一直坐到吃晚飯的時候。米依奇扶著珊娜來到餐桌前坐了下來,米依奇為珊娜盛上飯,放到她的跟前。珊娜看著餐桌上米依奇為她盛好的飯,小聲地說:"這是靖靖的飯,這是靖靖的飯。"
這頓飯吃得很壓抑。飯後,米依奇又扶著珊娜回到了房間。米依奇想說什麽,他看一眼珊娜,見珊娜靜靜地坐著,不忍心打破眼前的安靜,隻好默默地坐著。
"珊娜。"米依奇叫了一聲。
珊娜回過頭來看著米依奇。
米依奇見珊娜的情緒似乎比他剛來的時候好多了,於是,他打消了要走的念頭,他想,還是陪珊娜住一宿吧,這麽多天來,珊娜的心情一直都不太好,自己也沒有時間陪著她,確實有點過於不去了。他想和珊娜嘮嘮,讓她思想放寬點,不要總是這樣的悲傷,要振奮起精神來,和自己一道戰勝眼前的困難,把兒子找回來。
米依奇在家裏陪著珊娜兩天,領她到外麵散散心,使珊娜的情緒稍微有了點好轉,隻是,大家在她的麵前不敢再提靖靖,隻要是有人提起靖靖,珊娜的情緒馬上就變得焦躁和不安起來,大吵大鬧一場,好長時間平靜不下來。米依奇為了使珊娜精神狀態能夠盡快恢複得好一些,他便盡可能地不在珊娜麵前和別人談論靖靖的事兒,偶而有誰來看珊娜,他總是想盡辦法拒絕,這樣過了一段時間,果然見效。
珊娜的情緒有了好轉的時候,米依奇便領著珊娜到外麵走一走,呼吸一下新鮮的口氣。但這樣的時候並不是經常有的,隻要珊娜一想起靖靖,她就會自己坐在那兒流淚,情緒就會馬上變壞,對此,米依奇也是一愁莫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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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依奇沒有找到靖靖,失望地回來到家中。00小說.
十幾天的奔波把米依奇累得精疲力盡,再加上心裏上的壓力,米依奇顯得非常的憔悴。這些天來,他之所以沒有給珊娜打電話,就是不想把他的這種失望過早地告訴給珊娜,以減輕珊娜的痛苦。現在,米依奇在他徹底地失望了而又不得不回家的時候,他的這種心裏上的壓力越發沉重。他拖著疲憊不堪的腿,艱難地邁出腳,一步一步地向樓上蹬去。
四層樓,對米依來說並不算太高,可他今天蹬得卻非常的艱難,而且,每上一個台階,心裏就越發地顯得深重。他走走停停,好半天才來到自己家的門前。
"怎麽和珊娜說呢!"米依奇思襯著。沒有別的更好的辦法了,隻能如實地告訴珊娜,隻是珊娜知道了沒有找回兒子,她會怎麽樣？她能夠接受這個現實？
米依奇在門前站了一會兒,抬起手輕輕地敲了敲門。他的動作顯得非常的緩慢和無力。
屋裏沒有動靜。
米依奇又敲了幾下門,屋裏還是沒有任何動靜,他想,珊娜也許是沒在家,於是,他拿出鑰匙打開了門。
屋裏空空的。米依奇喊了兩聲珊娜,不見珊娜回答,米依奇剛才那種緊張的心情稍微鬆馳了一下。
米依奇放下手裏的東西,坐在沙發上。他點上一支煙,深深地吸了一口,慢慢地吐著煙霧。他的腦子裏一片空白,不知道該幹些什麽。
現在,米依奇最怕的就是去見珊娜,珊娜對他寄與了很大的希望,如今這種希望破滅了,他擔心珊娜坐受不了,萬一有個好歹的,事情就更不好辦了,他不但沒有時間去找靖靖,還得留下來照顧珊娜,那麽找到靖靖的希望就會更加眇茫了,米依奇想著這些讓他頭痛的事,心情就越發地不好。
米依奇在沙發上躺了一會兒,覺得身體不在那麽累了,他拿起電話,想給嶽母家裏掛個電話,問一問珊娜在那沒有。他將嶽母家的電話號按了一半,卻突然改變了主意。他用手按下叉簧,停了一會兒,卻給班上掛了個電話。
電話鈴響了很長時間,米依奇才聽到對方的聲音。
"你好。"米依奇聽出來是羅絲的聲音。
"你好,羅絲,我是米依奇。"
"米依奇，你回來了？"羅絲驚呀地問:"怎麽樣,有信嗎？"
"白跑一趟。"米依奇無可奈何地說:"你們大家都好嗎？"
"我們都很好的。"羅絲說:"隻是大家對你都很關心的。"
"謝謝你們。"米依奇說:"杜亞夫他在嗎?"
"他不在。"
"幹什麽去了?"
"他最近很忙。"羅絲說:"也許是工作的事兒。"
"工作？"米依奇沒有聽懂羅絲說的意思,他說:"杜亞夫的工作有變動?"
“暫時還沒有,不過,也許在不遠的將來,會讓你大吃一驚的。”
米依奇聽出來了羅絲的話中好象是有什麽意思,但他無心過問的太多了,他想問問羅絲,最近去沒去看珊娜,於是,他說：“羅絲,我剛回來,還沒有見到珊娜,不知她現在怎麽樣了，你知道,我這次出去沒有找到靖靖,我現在真不知道該怎麽和珊娜去說這件事，我想,我要是告訴她我沒有找到靖靖,她肯定會受不了的,你說,我該怎麽辦?"
"你還沒有見到珊娜?"羅絲問。
"是的,我回到家中,珊娜沒在家,我想,她一定去她母親家了。我真不想把這個令人失望的消息告訴給她,可我有沒有別的辦法。"
羅絲聽了米依奇的話半響沒有說話。
"羅絲,你最近見到過珊娜沒有？"
"我。"
"對。"米依奇想打聽一下珊娜的消息,他說:"珊娜現在怎麽樣,你知道嗎？"
羅絲見米依奇一再追問珊娜的消息,不知如何回答。
"羅絲,你怎麽不說話呀?"米依奇心裏一緊。
"米依奇,你聽我說。"羅絲說:"你走後不久,珊娜就病了。不過你不要著急,她現在好多了。你嶽母帶她到醫院做了檢查,確診為憂鬱型精神分裂症,主要是精神長時間壓抑而引起的。"
米依奇聽出了羅絲說的意思,他感到這個消息太突然了,使他無法接受。
羅絲見米依奇這邊沒有動靜,不知道米依奇發生了什麽事兒。她衝著話筒大聲地喊著:"米依奇,米依奇,你怎麽不說話呀?"
米依奇聽到羅絲的喊聲,這才從鬱悶的壓抑中清醒過來,他用手搓了搓近乎麻木的臉,對羅絲說:"羅絲,你幫我想個辦法,無論如何我得見見珊娜。"
"是呀!"羅絲說:"你不能就這樣去,珊娜如果知道了你沒有找到靖靖,她會受不了的。"
"你有好主意嗎？"
"別急,讓我想想看。"羅絲想了一會兒,然後,她對米依奇說:"你不能再讓珊娜失望了,如果,你要是讓她感到失望的話,她的病又會加重的,所以,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她對靖靖還有一線的希望,這樣也許會好些。"
"可是,現在,根本沒有辦法找到靖靖呀。"米依奇哭喪著臉說:"又沒有別的線索,那有什麽希望呀!"
"米依奇,你看這樣行不行。"羅絲受到了米依奇剛才的話的啟示,她說:"你就說,又有一個地方有人向你提供了靖靖的線索,這樣,珊娜不是就可以看到了希望了麽。"
"這確實是個好主意。"米依奇說:"隻是,這能瞞過她多長時間呢。"
"這你就不要考慮那麽多了,咱們先把第一步解決了,下一眯咱們再想辦法,總之,你要是找不回來靖靖,珊娜的病是永遠不會好的。"
"事到如今,也隻好按你說的辦了。"米依奇實在是想不出更好的主意了。
米依奇掛了電話之後來到了嶽母家。
"鐺鐺。"米依奇敲了敲門。
"誰呀?"嶽母在屋裏問。
"媽媽,開門吧,我是米依奇。"
"米依奇。"嶽母驚呀地說道:"你可回來了。"
嶽母打開房門,伸出頭向四周看著,見隻有米依奇一個人,臉上的驚喜立刻消失了。她看著米依奇。"就你一個人回來的?"
米依奇沉重地點了點頭。
"靖靖沒找到？"
"沒找到!"
嶽母看著米依奇那張哭喪的臉,長長地歎了口氣,臉上的表情顯得非常的難看,她對米依奇說:"進屋吧!"
米依奇進了屋,珊娜坐在床上發楞。剛才,米依奇說話的聲音,她都聽到了,她象一個木頭人一樣一聲不響地坐著,直到米依奇來到她的身邊。
"珊娜,我回來了。"米依奇在珊娜的身旁坐了下來,輕聲說道。
珊娜兩隻眼睛看著米依奇,象是看一個陌生人。米依奇見珊娜這副模樣,心?常難過。
"珊娜,我是米依奇。"米依奇說道:"我回來了。"
"你......"珊娜的目光依舊呆板地看著米依奇。
"是我,我是米依奇。"米依奇兩眼流出了淚。
"米依奇。"珊娜像是起了什麽,突然抓住米依奇的手,大聲地說:"靖靖那？我的靖靖哪？"
"珊娜,你聽我說。"米依奇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不,我要靖靖,我要靖靖。"珊娜大聲疾呼著,並不停地用手抓撓著米依奇的肩膀,嘶扭痛哭起來。
"珊娜,你別哭,你聽我說。"米依奇極力抑製著自己悲傷的情緒,他說:"我這次去的地方找的那個孩子不是靖靖,不過,你不要失望,我這回又有一個線索,我看希望很大。"
"真的嗎？"珊娜懷疑地看著米依奇。
"是真的。"米依奇點了點頭,肯定地說:"他們提供的體貌特征和靖靖差不多,我想抓緊時間去看看。"
"米依奇,我也跟你一塊去吧!"珊娜懇切地說。
"珊娜,你聽我說。"米依奇說:"你不能去,你的身體不太好,路途那麽遙遠,你會受不了的。"
"我能受得了。"珊娜說。
米依奇聽珊娜說想要跟他一起去找靖靖,心裏馬上“咯噔”一下。剛才,他所說的線索,其實並不薦在。他這麽說的目的隻不過是想給珊娜一絲希望,使珊娜在得知他這次沒有到靖靖後而徹底絕望。他知道珊娜的情緒很不穩定,不敢讓她再受到剌激,使病情再進一步加重。
米依奇看著珊娜日漸消瘦的臉和恍惚的目光,心裏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苦楚,他才離家十來天的工夫,珊娜就病成這個樣子,那件原本能夠給珊娜帶來一線希望的線索,如今卻已經破滅了。他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安慰珊娜,隻好靜靜地坐在她的身旁,用自己的心來慰藉著珊娜那顆受傷的心。
他就這樣一聲不響地陪伴著珊娜坐了許久許久,直到嶽母來到他的跟前,米依奇才從痛苦的深思中抬起頭來。
"米依奇。"嶽母看著他,輕聲說道:"你過來一下。"
米依奇站了起來,跟著嶽母來到了另一個屋子裏。
"米依奇,又有信兒啦？"嶽母問。
米依奇搖了搖頭,他說：“我怕珊娜受不了,才這麽說的。”
過了一會兒，米依奇問道："珊娜病成這個樣子,為什麽不領她去看醫生？"
"米依奇,你不要有什麽想法。"嶽母愁眉苦臉地說:"我還沒有跟你說珊娜的病呢!你知道她得的是什麽病麽？你走後不久,珊娜先是一個住在自己家裏,後來不知怎麽的就病了,我領她到醫院看過了,醫生說珊娜得的是憂鬱型精神分裂症,大夫叫她住院治療,我擔心她會受罪的,所以,我就把她接到家裏來照顧她。現在,她的情緒時好時壞,很不穩定。"
"我知道了。"米依奇說:"隻是不知道有什麽辦法才能治好她的病？"
"除了住院,沒有別的辦法。"嶽母說:"如果,能盡快找到靖靖,也許會好點。"
"媽媽,現在要找到靖靖也不是那麽太容易的事兒,不過,我會盡快想辦法的,隻是,我現在擔心的就是珊娜病再進一步加重。"米依奇說:"能想個什麽辦法,才能讓她的情緒好一點呢!"
"我也是這麽想的。"嶽母說:"現在也沒有什麽好辦法,我想,最好是別讓珊娜再受到剌激了,最好,大家在珊娜跟前要盡量不要再提靖靖的事兒。前幾天,你們單位的杜亞夫來看珊娜,好心好意勸珊娜幾句,不但沒有起到好作用,反而使珊娜的病更重了。"
"杜亞夫來過了？"米依奇問。
"是呀,還有那個叫羅絲的那個女的。"嶽母說:"他倆不是一起來的,是杜亞夫先來的,羅絲是後來的。"
"媽媽,我有個想法。"米依奇說:"珊娜的病,我看一時半會兒的也好不了,我又不能在家裏麵照顧她,我想,我得盡快找到靖靖,珊娜的病才能好,所以,我的意思,就讓珊娜住在你這兒行嗎？"
"住到我這倒是行,可是,你上那兒去找靖靖呀？"
"我知道現在要想找到靖靖就如同大海裏撈針,但我也必須這麽做,不然,我對不起珊娜,也對不起靖靖,我沒有盡到一個做父親應該盡到的責任。"米依奇傷?心地有點說不下去了,他哽咽著說:"我要找靖靖,就是起到天崖海角,也要反靖靖找回來。"
"米依奇,你就放心地去吧,珊娜由我來照顧她。"嶽母擔心地說:"隻是你一個人在外,得吃多少苦呀!"
"你放心吧,媽媽。"米依奇說:"我能堅持住的。"
"我相信你。"嶽母說:"你打算什麽時間走？"
"不忙。"米依奇說:"我先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麽線索,隻是,我這幾天不能在這裏住。"
"為什麽？"
"我已經告訴珊娜我要去找靖靖,如果我一直待在這兒,珊娜會懷疑的,所以,我不能在這兒住。"
"我明白你的意思。"
"媽,我走了之後,你要照顧好珊娜,最好是別在她的麵前提靖靖的事兒,有時間的話,你要領她到外麵散散心。"米依奇說。
"我能做到,我是她的母親,照顧好珊娜是我的責任。"
米依奇點了點頭,然後,對嶽母說:"我過去看看珊娜了。"
"你去吧。"嶽母說:"你先在這兒歇兩天,我看你累成這個樣子,也是不放心的。"
"我沒事兒。"
米依奇從母的房間裏出來,來到了珊娜的房間。
珊娜仍然是不聲不響地坐在床上發楞,米依奇跟她說話,她象是沒聽到一樣。米依奇來到她的身旁坐了下來,輕輕地撫摸著珊娜的手,他看到珊娜的眼睛裏流淌著淚珠。
米依奇用手輕輕地為珊娜擦去眼睛上的淚痕。
珊娜轉過頭來,呆滯的目光盯著米依奇很久,喃喃地說:"靖靖呢，你怎麽沒把靖靖帶回來呢!"
米依奇無言以對,此時,他不知道在珊娜麵前說些什麽好,他隻有默默地坐著,把眼淚咽到肚子裏。
米依奇和珊娜一直坐到吃晚飯的時候。米依奇扶著珊娜來到餐桌前坐了下來,米依奇為珊娜盛上飯,放到她的跟前。珊娜看著餐桌上米依奇為她盛好的飯,小聲地說:"這是靖靖的飯,這是靖靖的飯。"
這頓飯吃得很壓抑。飯後,米依奇又扶著珊娜回到了房間。米依奇想說什麽,他看一眼珊娜,見珊娜靜靜地坐著,不忍心打破眼前的安靜,隻好默默地坐著。
"珊娜。"米依奇叫了一聲。
珊娜回過頭來看著米依奇。
米依奇見珊娜的情緒似乎比他剛來的時候好多了,於是,他打消了要走的念頭,他想,還是陪珊娜住一宿吧,這麽多天來,珊娜的心情一直都不太好,自己也沒有時間陪著她,確實有點過於不去了。他想和珊娜嘮嘮,讓她思想放寬點,不要總是這樣的悲傷,要振奮起精神來,和自己一道戰勝眼前的困難,把兒子找回來。
米依奇在家裏陪著珊娜兩天,領她到外麵散散心,使珊娜的情緒稍微有了點好轉,隻是,大家在她的麵前不敢再提靖靖,隻要是有人提起靖靖,珊娜的情緒馬上就變得焦躁和不安起來,大吵大鬧一場,好長時間平靜不下來。米依奇為了使珊娜精神狀態能夠盡快恢複得好一些,他便盡可能地不在珊娜麵前和別人談論靖靖的事兒,偶而有誰來看珊娜,他總是想盡辦法拒絕,這樣過了一段時間,果然見效。
珊娜的情緒有了好轉的時候,米依奇便領著珊娜到外麵走一走,呼吸一下新鮮的口氣。但這樣的時候並不是經常有的,隻要珊娜一想起靖靖,她就會自己坐在那兒流淚,情緒就會馬上變壞,對此,米依奇也是一愁莫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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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依奇沒有找到靖靖,失望地回來到家中。00小說.
十幾天的奔波把米依奇累得精疲力盡,再加上心裏上的壓力,米依奇顯得非常的憔悴。這些天來,他之所以沒有給珊娜打電話,就是不想把他的這種失望過早地告訴給珊娜,以減輕珊娜的痛苦。現在,米依奇在他徹底地失望了而又不得不回家的時候,他的這種心裏上的壓力越發沉重。他拖著疲憊不堪的腿,艱難地邁出腳,一步一步地向樓上蹬去。
四層樓,對米依來說並不算太高,可他今天蹬得卻非常的艱難,而且,每上一個台階,心裏就越發地顯得深重。他走走停停,好半天才來到自己家的門前。
"怎麽和珊娜說呢!"米依奇思襯著。沒有別的更好的辦法了,隻能如實地告訴珊娜,隻是珊娜知道了沒有找回兒子,她會怎麽樣？她能夠接受這個現實？
米依奇在門前站了一會兒,抬起手輕輕地敲了敲門。他的動作顯得非常的緩慢和無力。
屋裏沒有動靜。
米依奇又敲了幾下門,屋裏還是沒有任何動靜,他想,珊娜也許是沒在家,於是,他拿出鑰匙打開了門。
屋裏空空的。米依奇喊了兩聲珊娜,不見珊娜回答,米依奇剛才那種緊張的心情稍微鬆馳了一下。
米依奇放下手裏的東西,坐在沙發上。他點上一支煙,深深地吸了一口,慢慢地吐著煙霧。他的腦子裏一片空白,不知道該幹些什麽。
現在,米依奇最怕的就是去見珊娜,珊娜對他寄與了很大的希望,如今這種希望破滅了,他擔心珊娜坐受不了,萬一有個好歹的,事情就更不好辦了,他不但沒有時間去找靖靖,還得留下來照顧珊娜,那麽找到靖靖的希望就會更加眇茫了,米依奇想著這些讓他頭痛的事,心情就越發地不好。
米依奇在沙發上躺了一會兒,覺得身體不在那麽累了,他拿起電話,想給嶽母家裏掛個電話,問一問珊娜在那沒有。他將嶽母家的電話號按了一半,卻突然改變了主意。他用手按下叉簧,停了一會兒,卻給班上掛了個電話。
電話鈴響了很長時間,米依奇才聽到對方的聲音。
"你好。"米依奇聽出來是羅絲的聲音。
"你好,羅絲,我是米依奇。"
"米依奇，你回來了？"羅絲驚呀地問:"怎麽樣,有信嗎？"
"白跑一趟。"米依奇無可奈何地說:"你們大家都好嗎？"
"我們都很好的。"羅絲說:"隻是大家對你都很關心的。"
"謝謝你們。"米依奇說:"杜亞夫他在嗎?"
"他不在。"
"幹什麽去了?"
"他最近很忙。"羅絲說:"也許是工作的事兒。"
"工作？"米依奇沒有聽懂羅絲說的意思,他說:"杜亞夫的工作有變動?"
“暫時還沒有,不過,也許在不遠的將來,會讓你大吃一驚的。”
米依奇聽出來了羅絲的話中好象是有什麽意思,但他無心過問的太多了,他想問問羅絲,最近去沒去看珊娜,於是,他說：“羅絲,我剛回來,還沒有見到珊娜,不知她現在怎麽樣了，你知道,我這次出去沒有找到靖靖,我現在真不知道該怎麽和珊娜去說這件事，我想,我要是告訴她我沒有找到靖靖,她肯定會受不了的,你說,我該怎麽辦?"
"你還沒有見到珊娜?"羅絲問。
"是的,我回到家中,珊娜沒在家,我想,她一定去她母親家了。我真不想把這個令人失望的消息告訴給她,可我有沒有別的辦法。"
羅絲聽了米依奇的話半響沒有說話。
"羅絲,你最近見到過珊娜沒有？"
"我。"
"對。"米依奇想打聽一下珊娜的消息,他說:"珊娜現在怎麽樣,你知道嗎？"
羅絲見米依奇一再追問珊娜的消息,不知如何回答。
"羅絲,你怎麽不說話呀?"米依奇心裏一緊。
"米依奇,你聽我說。"羅絲說:"你走後不久,珊娜就病了。不過你不要著急,她現在好多了。你嶽母帶她到醫院做了檢查,確診為憂鬱型精神分裂症,主要是精神長時間壓抑而引起的。"
米依奇聽出了羅絲說的意思,他感到這個消息太突然了,使他無法接受。
羅絲見米依奇這邊沒有動靜,不知道米依奇發生了什麽事兒。她衝著話筒大聲地喊著:"米依奇,米依奇,你怎麽不說話呀?"
米依奇聽到羅絲的喊聲,這才從鬱悶的壓抑中清醒過來,他用手搓了搓近乎麻木的臉,對羅絲說:"羅絲,你幫我想個辦法,無論如何我得見見珊娜。"
"是呀!"羅絲說:"你不能就這樣去,珊娜如果知道了你沒有找到靖靖,她會受不了的。"
"你有好主意嗎？"
"別急,讓我想想看。"羅絲想了一會兒,然後,她對米依奇說:"你不能再讓珊娜失望了,如果,你要是讓她感到失望的話,她的病又會加重的,所以,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她對靖靖還有一線的希望,這樣也許會好些。"
"可是,現在,根本沒有辦法找到靖靖呀。"米依奇哭喪著臉說:"又沒有別的線索,那有什麽希望呀!"
"米依奇,你看這樣行不行。"羅絲受到了米依奇剛才的話的啟示,她說:"你就說,又有一個地方有人向你提供了靖靖的線索,這樣,珊娜不是就可以看到了希望了麽。"
"這確實是個好主意。"米依奇說:"隻是,這能瞞過她多長時間呢。"
"這你就不要考慮那麽多了,咱們先把第一步解決了,下一眯咱們再想辦法,總之,你要是找不回來靖靖,珊娜的病是永遠不會好的。"
"事到如今,也隻好按你說的辦了。"米依奇實在是想不出更好的主意了。
米依奇掛了電話之後來到了嶽母家。
"鐺鐺。"米依奇敲了敲門。
"誰呀?"嶽母在屋裏問。
"媽媽,開門吧,我是米依奇。"
"米依奇。"嶽母驚呀地說道:"你可回來了。"
嶽母打開房門,伸出頭向四周看著,見隻有米依奇一個人,臉上的驚喜立刻消失了。她看著米依奇。"就你一個人回來的?"
米依奇沉重地點了點頭。
"靖靖沒找到？"
"沒找到!"
嶽母看著米依奇那張哭喪的臉,長長地歎了口氣,臉上的表情顯得非常的難看,她對米依奇說:"進屋吧!"
米依奇進了屋,珊娜坐在床上發楞。剛才,米依奇說話的聲音,她都聽到了,她象一個木頭人一樣一聲不響地坐著,直到米依奇來到她的身邊。
"珊娜,我回來了。"米依奇在珊娜的身旁坐了下來,輕聲說道。
珊娜兩隻眼睛看著米依奇,象是看一個陌生人。米依奇見珊娜這副模樣,心?常難過。
"珊娜,我是米依奇。"米依奇說道:"我回來了。"
"你......"珊娜的目光依舊呆板地看著米依奇。
"是我,我是米依奇。"米依奇兩眼流出了淚。
"米依奇。"珊娜像是起了什麽,突然抓住米依奇的手,大聲地說:"靖靖那？我的靖靖哪？"
"珊娜,你聽我說。"米依奇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不,我要靖靖,我要靖靖。"珊娜大聲疾呼著,並不停地用手抓撓著米依奇的肩膀,嘶扭痛哭起來。
"珊娜,你別哭,你聽我說。"米依奇極力抑製著自己悲傷的情緒,他說:"我這次去的地方找的那個孩子不是靖靖,不過,你不要失望,我這回又有一個線索,我看希望很大。"
"真的嗎？"珊娜懷疑地看著米依奇。
"是真的。"米依奇點了點頭,肯定地說:"他們提供的體貌特征和靖靖差不多,我想抓緊時間去看看。"
"米依奇,我也跟你一塊去吧!"珊娜懇切地說。
"珊娜,你聽我說。"米依奇說:"你不能去,你的身體不太好,路途那麽遙遠,你會受不了的。"
"我能受得了。"珊娜說。
米依奇聽珊娜說想要跟他一起去找靖靖,心裏馬上“咯噔”一下。剛才,他所說的線索,其實並不薦在。他這麽說的目的隻不過是想給珊娜一絲希望,使珊娜在得知他這次沒有到靖靖後而徹底絕望。他知道珊娜的情緒很不穩定,不敢讓她再受到剌激,使病情再進一步加重。
米依奇看著珊娜日漸消瘦的臉和恍惚的目光,心裏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苦楚,他才離家十來天的工夫,珊娜就病成這個樣子,那件原本能夠給珊娜帶來一線希望的線索,如今卻已經破滅了。他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安慰珊娜,隻好靜靜地坐在她的身旁,用自己的心來慰藉著珊娜那顆受傷的心。
他就這樣一聲不響地陪伴著珊娜坐了許久許久,直到嶽母來到他的跟前,米依奇才從痛苦的深思中抬起頭來。
"米依奇。"嶽母看著他,輕聲說道:"你過來一下。"
米依奇站了起來,跟著嶽母來到了另一個屋子裏。
"米依奇,又有信兒啦？"嶽母問。
米依奇搖了搖頭,他說：“我怕珊娜受不了,才這麽說的。”
過了一會兒，米依奇問道："珊娜病成這個樣子,為什麽不領她去看醫生？"
"米依奇,你不要有什麽想法。"嶽母愁眉苦臉地說:"我還沒有跟你說珊娜的病呢!你知道她得的是什麽病麽？你走後不久,珊娜先是一個住在自己家裏,後來不知怎麽的就病了,我領她到醫院看過了,醫生說珊娜得的是憂鬱型精神分裂症,大夫叫她住院治療,我擔心她會受罪的,所以,我就把她接到家裏來照顧她。現在,她的情緒時好時壞,很不穩定。"
"我知道了。"米依奇說:"隻是不知道有什麽辦法才能治好她的病？"
"除了住院,沒有別的辦法。"嶽母說:"如果,能盡快找到靖靖,也許會好點。"
"媽媽,現在要找到靖靖也不是那麽太容易的事兒,不過,我會盡快想辦法的,隻是,我現在擔心的就是珊娜病再進一步加重。"米依奇說:"能想個什麽辦法,才能讓她的情緒好一點呢!"
"我也是這麽想的。"嶽母說:"現在也沒有什麽好辦法,我想,最好是別讓珊娜再受到剌激了,最好,大家在珊娜跟前要盡量不要再提靖靖的事兒。前幾天,你們單位的杜亞夫來看珊娜,好心好意勸珊娜幾句,不但沒有起到好作用,反而使珊娜的病更重了。"
"杜亞夫來過了？"米依奇問。
"是呀,還有那個叫羅絲的那個女的。"嶽母說:"他倆不是一起來的,是杜亞夫先來的,羅絲是後來的。"
"媽媽,我有個想法。"米依奇說:"珊娜的病,我看一時半會兒的也好不了,我又不能在家裏麵照顧她,我想,我得盡快找到靖靖,珊娜的病才能好,所以,我的意思,就讓珊娜住在你這兒行嗎？"
"住到我這倒是行,可是,你上那兒去找靖靖呀？"
"我知道現在要想找到靖靖就如同大海裏撈針,但我也必須這麽做,不然,我對不起珊娜,也對不起靖靖,我沒有盡到一個做父親應該盡到的責任。"米依奇傷?心地有點說不下去了,他哽咽著說:"我要找靖靖,就是起到天崖海角,也要反靖靖找回來。"
"米依奇,你就放心地去吧,珊娜由我來照顧她。"嶽母擔心地說:"隻是你一個人在外,得吃多少苦呀!"
"你放心吧,媽媽。"米依奇說:"我能堅持住的。"
"我相信你。"嶽母說:"你打算什麽時間走？"
"不忙。"米依奇說:"我先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麽線索,隻是,我這幾天不能在這裏住。"
"為什麽？"
"我已經告訴珊娜我要去找靖靖,如果我一直待在這兒,珊娜會懷疑的,所以,我不能在這兒住。"
"我明白你的意思。"
"媽,我走了之後,你要照顧好珊娜,最好是別在她的麵前提靖靖的事兒,有時間的話,你要領她到外麵散散心。"米依奇說。
"我能做到,我是她的母親,照顧好珊娜是我的責任。"
米依奇點了點頭,然後,對嶽母說:"我過去看看珊娜了。"
"你去吧。"嶽母說:"你先在這兒歇兩天,我看你累成這個樣子,也是不放心的。"
"我沒事兒。"
米依奇從母的房間裏出來,來到了珊娜的房間。
珊娜仍然是不聲不響地坐在床上發楞,米依奇跟她說話,她象是沒聽到一樣。米依奇來到她的身旁坐了下來,輕輕地撫摸著珊娜的手,他看到珊娜的眼睛裏流淌著淚珠。
米依奇用手輕輕地為珊娜擦去眼睛上的淚痕。
珊娜轉過頭來,呆滯的目光盯著米依奇很久,喃喃地說:"靖靖呢，你怎麽沒把靖靖帶回來呢!"
米依奇無言以對,此時,他不知道在珊娜麵前說些什麽好,他隻有默默地坐著,把眼淚咽到肚子裏。
米依奇和珊娜一直坐到吃晚飯的時候。米依奇扶著珊娜來到餐桌前坐了下來,米依奇為珊娜盛上飯,放到她的跟前。珊娜看著餐桌上米依奇為她盛好的飯,小聲地說:"這是靖靖的飯,這是靖靖的飯。"
這頓飯吃得很壓抑。飯後,米依奇又扶著珊娜回到了房間。米依奇想說什麽,他看一眼珊娜,見珊娜靜靜地坐著,不忍心打破眼前的安靜,隻好默默地坐著。
"珊娜。"米依奇叫了一聲。
珊娜回過頭來看著米依奇。
米依奇見珊娜的情緒似乎比他剛來的時候好多了,於是,他打消了要走的念頭,他想,還是陪珊娜住一宿吧,這麽多天來,珊娜的心情一直都不太好,自己也沒有時間陪著她,確實有點過於不去了。他想和珊娜嘮嘮,讓她思想放寬點,不要總是這樣的悲傷,要振奮起精神來,和自己一道戰勝眼前的困難,把兒子找回來。
米依奇在家裏陪著珊娜兩天,領她到外麵散散心,使珊娜的情緒稍微有了點好轉,隻是,大家在她的麵前不敢再提靖靖,隻要是有人提起靖靖,珊娜的情緒馬上就變得焦躁和不安起來,大吵大鬧一場,好長時間平靜不下來。米依奇為了使珊娜精神狀態能夠盡快恢複得好一些,他便盡可能地不在珊娜麵前和別人談論靖靖的事兒,偶而有誰來看珊娜,他總是想盡辦法拒絕,這樣過了一段時間,果然見效。
珊娜的情緒有了好轉的時候,米依奇便領著珊娜到外麵走一走,呼吸一下新鮮的口氣。但這樣的時候並不是經常有的,隻要珊娜一想起靖靖,她就會自己坐在那兒流淚,情緒就會馬上變壞,對此,米依奇也是一愁莫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