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二次共餐,吃火鍋

第四章第二次共餐,吃火鍋

夏天裏的傍晚六點,天還很熱,空氣也不好,灰塵遍布。

趙冉冉走在前麵,考慮吃什麽。烤肉?她不愛吃,大熱的天吃起來膩歪歪的;西餐?也不行,環境太安靜了,再說等餐的功夫兩人幹坐著也太尷尬。

火鍋還行。

吃火鍋有這樣一個好處,原本不相幹的兩個人硬湊到一起,本來是無話可說的,可吃火鍋就不一樣了,湯底一沸起來,忙著招呼著往裏下菜,肉、豆皮兒、蔬菜、粉絲……,你支應我一下,我招喚你一句,不知不覺關係就近了,氣氛也能打開,更重要的是不會尷尬。

她當下就決定去吃火鍋。

江潛一直不遠不近的跟在身後,看她招手,趕緊快走幾步追上與她並肩。

“我們去吃火鍋好不?”

江潛點點頭,“行,我不挑食。”

趙冉冉樂了,統共一起吃了兩頓飯,他兩次都說這句話,很好養活嘛。

她一樂,露出深深的單邊小梨渦,江潛看著渾身都舒爽起來,覺得趙冉冉更好看了。

最後,兩人挑了一家挺大的火鍋店,環境整潔,燈光明亮,坐在靠窗邊的位置還能打量街景,沒話的時候也能算個談資。

趙冉冉點了海帶根和羊肉就把菜單推過去,江潛看她飯量實在太小,也沒好意思多要,又點了幾盤肉,粉絲、蔬菜、豆皮兒、魚丸,就把菜單放下了。

菜上來一看,十幾大盤,這能吃了嗎?

但她也沒傻到去問,家裏兩個男人,飯量都是她的兩三倍,但更能吃的也不是沒有,她就見過張藍的男朋友楊震震吃飯,人家從來不用小碗,嫌一碗一碗盛起來太麻煩,直接用海碗裝,她姥姥就願意看楊震震吃飯過眼癮,每次都樂嗬嗬的,比自己吃了還開心。

酒足飯飽,看了看光溜溜的盤子,總算估摸出江潛的飯量了,肯定比楊震震有過之而無不及,叫甜點心時,特意叫了三份。

接近結束,江潛搶先掏錢結帳。

趙冉冉本來打算盡一盡地主之宜這頓飯由她請的,可突然就想起趙智略說過的一句話。

他說:當代男人是這麽一種情況,男人有錢願意給女人花錢並且還聽話,那是純爺們兒;給花錢不聽話的,那不是純爺們兒;要是花女人的錢聽女人的話,那叫吃軟飯,那就純不是爺們兒了。

她覺得,江潛挺聽話的,雖然自己不是他老婆,但牽扯到麵子上的問題還是得給留的,他願意破費那就破費吧,左右沒幾個錢兒。

離開火鍋店,還不到九點,這時候熱氣消了,正是散步的好時候。天氣不冷不熱,風吹在臉上挺舒服,趙冉冉此時的心情達到了今日空前的高點,好極了。

江潛也不說話,一直緊跟在她身後,問什麽答什麽,讓人也挑不出什麽毛病。隻是她不知道,江潛手裏的兩張電影票直到揉爛了,也沒意思開口把請她看電影這句話說出來。直到後來很久,兩個人已經成家之後,趙冉冉都一直在懷疑,江潛他其實是演員吧,不然怎麽忠厚老實這個角色裝的這麽像呢。而事實上,他就是個碎嘴的‘混不吝’。

趙冉冉和趙智略是對雙胎胞姐弟,小的時候,姐弟倆兩看相厭,趙姐姐覺得趙弟弟特煩人,出生之前占她一半地盤,出生之後又占她一分口糧不說,還一肚子壞水兒。

那時候姥姥家那邊的親戚都是這麽形容的:說如果有一架炮,小略是那點火的人,冉冉就肯定是炮彈。

簡單點兒說,小時候趙智略招事兒趙冉冉跟人幹架,他惹禍她替他扛黑鍋,趙智略一肚子壞水兒不說還唧歪著瞎告狀,‘我姐也不聽我的話呀,我都告訴她黃瓜刺兒不能摘,菌苗不能踩了……’,如此睜著眼說瞎話雲雲,實際上摘黃瓜刺兒,踩菌苗這主意都是他出的。

趙冉冉小時候傻乎乎的可愛,讓趙智略陷害了頂多生會兒氣,沒多少功夫自己就好了。好了之後繼續衝鋒陷陣,和小表妹張藍一如繼往的給趙壞水兒當炮彈,樂此不疲,偶爾消極怠工時也被一盒汽水糖哄的天花亂墜。

大了之後,姐弟倆才真親起來,比跟爸媽還親,有什麽秘密都跟對方分享。趙冉冉總算覺著有個弟弟的好處來了,走哪都愛帶著,同學朋友都羨慕她有個長得帥嘴又甜的弟弟,她覺得弟弟被人誇比自己被人誇還要自豪。

上大學之後,趙姐姐去別的城市讀高護,趙弟弟留在老家讀警校,他老是嘟嚷著說趙冉冉一個人在外地讓人不放心,本來就傻,怕被人騙走賣了,早知道他也學醫什麽的。

畢業後回到老家,趙冉冉最高興的莫過於跟弟弟又能朝夕相處了,趙智略也同樣,又覺得姐姐吃了幾年的苦,所以更是加倍的對她好,雖然還是找機會就占占嘴上便宜埋汰埋汰人,可行動上卻毫不含糊。有時候上備夜班得半夜去醫院,趙智略連送帶接,每次都變相的撒嬌訛些什麽,可到底還是把趙冉冉慣壞了,慣的一個人不敢走夜路了。

所以吃完火鍋,消完食,江潛提出送她回家時,趙冉冉立刻就答應了,她一個人不敢走夜路。

到家時已經過了十點,江潛把她送到她家樓就站住,也不說回家,也不說讓她先上樓,就那麽站著。天太晚,當然不能邀請他上來坐一會兒,況且還是跟父母住一塊,那就更不能了。

又等了一會兒,江潛先開口讓她上樓,“累了吧,快回去睡覺吧。”

趙冉冉不好意思笑了,表現的有那麽明顯麽?

“你也回去吧。”

“嗯。”江潛傻笑兩聲,眼睛直視著她,夜幕下反射出黑亮的光,“明天……”

“我明天是主夜班。”趙冉冉咬著唇,不怎麽好意思開口,想了想還是說,“白天得在家補覺。”

“哦,那你注意休息,先上樓吧,我看著燈亮再走。”江潛的語氣也聽不出來是不是失望,趙冉冉也沒多想轉身劃卡進了樓洞。

直到人影消失,看到某個房間昏黃的小燈亮起來,江潛才左右歪了歪一直挺著的筆直的背離開。

一回到家江潛就癱進沙發裏,衣服扯下胡亂扔了一地,鞋、襪子左一隻右一隻躺在地板上,散發著新鮮的臭汗味兒。

今兒個真是太興奮了。

江潛一邊翹起二郎腿顛著腳,一邊跟鄧永濤打電話請教,順帶吹吹牛皮。

鄧永濤在電話那邊兒都能想像出他現在是一副什麽德性,真是有點替人家小姑娘屈的慌。

“怎麽樣?今天掉鏈子沒?”

“沒,那能是我幹的事兒嗎?”江潛吹著牛皮,拆開一袋麵包三口兩口吃了又拆開一袋,含含糊糊的說,“都按你說的那麽整的,少說話,裝穩重,不嘻皮笑臉,不歪七斜八,還有控製飯量。”

江潛這人骨子裏就是個沒正沒形的人,幸虧是個軍人,說裝相,那就是忍的再辛苦也能裝起來,何況他是打心眼兒裏喜歡上趙冉冉了,為了娶媳婦兒,裝的就更認真了。

“那是,你江潛毛片看那麽多,肯定不是白看的。”

“以後這事兒別提啊,我準備半年之內把她娶回來,到時候真槍實彈親自上陣了,誰還看那鬼玩藝啊。”

鄧永濤知道他雖然愛吹,但也知道他這次是真下功夫了,姑娘要是個單純的,讓他這麽一忽悠,半年娶回來也不是沒可能,況且,江潛也就是看著沒正形,人還是個老實的,肚子裏也沒有什麽花花腸子,頂多看個毛片,打打飛機罷了。

“那今天就沒別的進展?拉沒拉到手?”

江潛這邊扭捏半天,頂著個大紅臉嘿嘿傻笑,“沒,想來著,沒敢。”

鄧永濤明白了,色心半邊天,色膽不大點。

江潛那邊跟戰友請教經驗,趙冉冉這邊也跟趙智略把白天的事情描述了一遍,特意著重提了提江潛這人看著挺仁義的,比一肚子壞水兒的趙智略實誠不少。

他們兩個麵對麵盤腿兒坐在床上,還一人捧了一瓶水果罐頭吃。趙冉冉這話說完,趙智略當時就不樂意了,“我怎麽就一肚子壞水兒了我,再說了,人得傻到什麽程度才算的上仁義,我隻知道仁義二字反過來就是‘意*淫’,故此,仁義都是意*淫出來的。”

“你就嫉妒吧你。”挨說了也不頂嘴,直接把他罐頭瓶裏的椰果粒全挑出來吃了。

趙冉冉沒心沒肺,她忘了,趙智略是個記仇的,等她洗完澡穿好衣服,要回房睡覺時才發現,浴室門怎麽也推不開。那小子悄麽無聲的,從外麵用膠帶把門從上到下密密實實的給封死了。

趙冉冉早就被她家小弟捉弄皮實了,眼下也不急,就是挺心疼那膠帶的。知道他這會兒肯定不會來給開門,準備鋪塊兒浴巾在浴室裏對付一宿。最後,還是半夜三更的把趙老爺給驚動了,這才把她從浴室裏解救出來。

趙森看著女兒回臥室倒床就睡,轉過身來實在憋不住,狠笑了幾下。張思嬈也醒了,迷迷糊糊的問,“怎麽了?”

“你兒子把你閨女關浴室裏出不來了,我要是沒聽見動靜,她還得在浴室裏打地鋪呢。”

張思嬈也笑,“好在生了兩個,我看著他們都跟著開心。”

“是啊。”趙森把妻子摟進懷裏安靜了半晌,又開口問,“冉冉跟江潛處上了?”

“嗯,處上了,這回你可滿意了。”

“這是什麽話,江潛那孩子人品還是挺好的。”

“好是好,就是聽說粗蠻了些,咱家冉冉養的這麽精細,我怕兩人處不來。”

趙森沉默了好一會兒,想想自家寶貝女兒楊柳細腰文弱弱的樣子,再想想江潛蠻牛似的體格和那身黑皮,忍不住長歎一口氣,“不管怎麽說,江潛那小子當年救了我一命,我那時要是就沒了,你們娘仨兒還不知道怎麽苦呢。”想了想又說,“要是兩人能處的來,抓緊就把婚結了吧,江潛年齡也不小了。”

張思嬈翻過身不理趙森了,江潛人倒是行,可這話怎麽聽著這麽別扭呢。

趙冉冉半夜在浴室裏折騰狠了,一覺睡到早上七點半才睜開眼睛。趙夫人早就做好了早餐端進她的臥室裏,半哄著把她拽出被窩摟進懷,寵著喂她喝粥。

這是跟媽媽撒慣嬌的主,挺大個人也不覺得害臊。趙智略站在臥室門口看的直嘬牙,就這樣的也有人敢要?這怎麽往出嫁。

“你能不能麻溜兒點,我上班馬上要遲到了。”

趙冉冉白他一眼,“不就搭你一趟破順風車麽,摳門樣兒。”轉念一想,又低頭偷偷壞笑起來,“馬上啊,你稍等一會兒。”

洗澡、吹頭發、挑衣服,晃眼一個小時甩出去了,把趙智略急的要過來揪人時,她才晃悠悠的逛到房門口,又挑了半天的鞋,才恍然大悟的叫出聲,“哎呀,我忘了,我今天主夜班,白天那個休息呀。”

趙智略氣急敗壞的‘靠’了一聲,轉身跑下樓,“你等我晚上回來的。”

“小瞧我了吧,能讓你抓到?不都說我晚上主夜班了麽。”趙冉冉捂住肚子,笑著順牆角蹲下。讓你熊我。

作者有話要說:姑涼們,來就留個印吧,咱們一起拚月榜,行不?

平時休息在家,除了上上網、收拾收拾房間,剩下的時間全是睡覺。她這個人有多少覺都不夠睡,高三那一年起早貪黑,把她困怕了,高考結束後狠狠睡了三天,連吃飯都是閉著眼讓媽媽喂。所以到現在她都有個毛病,有的睡就可勁兒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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