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辦公室
第8章 辦公室
cam這次是全員競聘，除了個別正科級主任互換了一下部門外，又競聘上崗幾位新副主任。領導競聘完後就是各個部門的兵了。
彭彥要競聘產品應用中心的消息不脛而走，雖然還得演講什麽的，但是韋一明早就給他鋪好路，打好招呼，換部門是板上釘釘的事兒。
營業中心吃完散夥飯的時候，老主任語重心長地告訴彭彥，“換個部門換個環境也行，但是你要始終記得，公司不養閑人，企業不養懶人。”
彭彥點點頭說：“我知道，我會認真的。”
老主任是少數裏知道他和莫海平關係的人，他是知道當年發生的一些事情，這些年她一直將彭彥視如己出。她看看彭彥的笑臉，歎氣說：“別的我也不多說了，隻有改變自己的態度，才能改變人生的高度，加油吧。”
“嗯哪。”
第二天，彭彥起個大早，擺弄擺弄院子裏的草草後洗了個澡，然後步行去公司總部大樓。路過小吃攤時，他要了一碗不加的豆漿，兩籠香菇灌湯包。
他一口一個包子，心裏盤算選秀的日子，又規劃了一下排練時間。
這時一隻流浪狗跑到彭彥腳本來回嗅嗅，最後可憐巴巴看著他，伸著舌頭，一副討好的摸樣。
其實彭彥也挺喜歡小狗的，但是相對而言他更喜歡種一些植物，他院子裏的櫻桃樹就是他小時候和媽媽一起種的。
彭彥越看越覺得小狗的雙眼像安鎮遠，於是扔個包子給小狗，哈哈道：“給吧，小安子，彭大爺賞你的。”
橫掃早餐後，彭彥一抹嘴便去了總部。
到了8樓，彭彥依舊被冷氣吹得打個冷顫，他拐進衛生間，想起“不洗手”事件，安鎮遠那張欠扁的臉頃刻間浮現在他眼前，他神經質似的左右看看。
彭彥勾嘴一笑，於私倒是挺想和安鎮遠過兩招兒的，有些期待安鎮遠會還自己什麽樣的衣服，不過工作上他還是打算要跟安鎮遠學習的。
他後來回營業中心多方打聽過安鎮遠這個人，營業廳有的女孩們見過他，都說帥，溫柔，講話客客氣氣的。一些老員工都表示，這個年輕人很有才，以前在辦公室，寫一手好字，起草文件、協議什麽的，是一隻妙筆。
彭彥很相信老師們的話，但是對女孩子的癡嗤之以鼻，因為他可沒看出安鎮遠多溫柔，覺得這小子麵兒上挺正氣的，其實一肚子壞水，絕對腹黑的主。
彭彥覺得自己應該比他強。他倒不是和其攀比，就是單純的想較勁，關乎尊嚴。
他忽然想起原來營業廳一些小丫頭經常說的話，女人多的地方八卦多，男人多的邊兒多，一山不能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若非一公一母，必定一攻一受。
彭彥：“……”
產品應用中心有三個辦公室，韋一明自己一個，是804室，對麵是個大辦公室，門牌號是803，裏麵有8個人。
彭彥所在的辦公室在韋一明隔壁805，門口放著木質盆架，盆架左邊是一套深色真皮沙發，大理石的茶幾上放著一套檀木茶具。牆角桌上放著虎皮蘭和吊蘭，給辦公室帶來栩栩生機。
805室一共有6個工作隔斷，其中較小4個是給“幹活的兵”用的，一個放些雜物，排成一排，另一個用大玻璃隔離的就是專門供副主任用的，在辦公室最裏麵。
彭彥在競聘的前一天已經看過自己的辦公室，他也是這一天才知道安鎮遠被提為副主任了。更巧的是，皮靜文懷孕了，受不了805其他幾位男士見天煙霧繚繞的日子，於是就和安鎮遠換辦公室了，正好可以讓幾個大男人“以毒攻毒，切磋煙藝”。
那麽，未來在產品應用中心的日子，彭彥要和安鎮遠抬頭不見低頭見了，並且還要聽他的指示和安排。
彭彥想想就有些別扭，麵兒上沒顯露什麽，他擔心安鎮遠不來明的，來暗的，以前他也是“小兵”一枚，現在也算個領導了，給雙小鞋穿穿什麽的，也挺大勁的。
於是，805室就成了充滿雄.性味道的辦公室，一水兒的“楊門虎將”到處洋溢著“基.情”，大齡腐.女皮靜文臨走時如此對彭彥說。
第一天報到，韋一明簡單介紹了介紹ict小組的5個成員，分別是副主任安鎮遠，項目經理馬飛，皮靜文，以及集團公司派來的一個助理：劉剛。還有實習的彭彥。
開完會，韋一明單獨留下了彭彥和安鎮遠。
他遞根煙給安鎮遠，說道：“小安，不瞞你說，這個彭彥算是我從小就認識的小.弟.弟，今後你要多照顧照顧他，ict這方麵他還是張白紙，許多地方還需要你手把手的教啊。”
安鎮遠客氣道：“韋主任哪裏話，彭彥在營業廳就非常優秀，他來這兒，定能讓工作順利上個台階啊。”
韋一明哈哈大笑，“看看，彭彥，人家可是給你帶了頂大帽子，你可要好好幹啊，多跟安主任好好學習啊。”
彭彥抽抽嘴角，心裏誹腹，弟弟就弟弟吧，別加個“小”唄，顯得跟你的身體密不可分似的，他勉強笑道：“那是一定的。”
“學習可不敢當啊，大家互相幫助，協調好，爭取今年1600萬的收入進賬，這才是最根本的。”
韋一明又說：“還是安主任比較實際，把彭彥交給你，我放心。”
安鎮遠笑道：“您就放心吧，我會盡快把他帶出來。”
彭彥聽著特別別扭，好像自己被嫁人似的，一方說，我可把閨女交給你了，另一方說，嶽父大人，您就放心吧，我一定會好好待她。
彭彥：“……”
開完會，彭彥和安鎮遠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他發現其他同事都不在，隻有他們倆人。
“哎？人嘞？”彭彥看看空出的工作隔斷，自言自語道。
“培訓去了，一樓營業廳演示中心有教育網絡化培訓。”安鎮遠坐到自己的工作間，捏著眉心回答彭彥的問題。
彭彥歪頭看安鎮遠，發現他的位置看自己的工作狀況非常方便，心中歎氣，看來以後玩個遊戲什麽的非常不方便啊，而且極有可能天天被“視.奸”。
“彭彥，一會兒幫我把剩餘的辦公用品從803搬過來。”安鎮遠做起來收拾自己桌子上的東西，又說：“再幫皮靜文把電腦抬過去，她坐我原來的地方。”
彭彥舔舔牙齒，心想你自己不是也長手了，咋不自己搬啊？主任了不起啊，況且還是副的。
長時間得不到回應，安鎮遠偏過頭看彭彥，隻見其一臉糾結不情願的表情，忽然玩心大起，笑道：“喲，不樂意啊。”
彭彥沉聲，嘟囔道：“沒不樂意啊。”
“不樂意就說麽，”安鎮遠走過來，雙臂搭到隔斷上，笑得一臉燦爛，“不樂意也得去啊，我現在是你的上司，我說的話你是要聽的，韋主任可是把你托付給我了哦。”
彭彥挑眉：“……”
“為了使你立刻進.入工作狀態，我決定，”安鎮遠靠近彭彥一點兒，“未來的日子裏，我會手把手，好好的，認真的，耐心的，調.教你。”
彭彥把頭往後挪一下，拉開彼此的距離，看著對方“善意”的笑臉，心裏大呼變.態，神經病。
就知道會這樣，這個心眼兒比針別兒還小的男人。
安鎮遠哼笑，“怎麽不反駁啊？這不像你的風格啊。”
“安主任，以後就拜托你了。”彭彥假笑，不甘示弱，轉了轉眼珠，又道：“那什麽，衣服什麽時候買新的還我？便宜的我可不收啊，我那一套是名牌，外國捎回來的，折合人民幣好幾萬呢。”
“哦？”安鎮遠站直，任其忽悠，好笑似的看著對方，“有那麽貴的衣服？”
“怎麽？不信啊？你可以百度一下那個品牌啊。”彭彥歎氣，“不過就算出國了，你也不一定能買到啊，要不您給成我現金吧，看你是我上司的份兒上，打個粉碎性骨折，收你兩千得了。”
安鎮遠用手摩挲下巴，眼睛深不見底，“嗯，這樣啊。”
“怎麽？想賴賬啊？”彭彥窩到椅子裏，翹上二郎腿，歪頭對視安鎮遠。
倆人對視片刻。
安鎮遠站直，深吸一口，慢悠悠回到自己的辦公區域，聲音頗為嚴肅：“關於這個問題，下班後我會和你好好聊聊，現在是上班時間。”
彭彥撇撇嘴，暗笑。
安鎮遠沒有讓彭彥失望，上班的第一天就好好調.教了他一次。
話說ict最近的大項目就是“教育網絡化”了，彭彥在前台的時候，最怕接待三種客戶，一是警察，二是醫生，第三就是教師，尤其是個別教數學的，那話費給你算的，都能列出等差數列來。而這個案子，就是和學校打交道。
中午三點上班，時間還沒有到，安鎮遠就給彭彥打電話，“在哪呢？”
“家，家啊。”彭彥睡眼朦朧。
“都幾點了，快來，你去布置會場。”安鎮遠看看表，“還有半個小時，你來了不用找我，直接是十六樓，先到綜合部找孫老師要杯子，我抽屜裏有茶葉，提水泡茶，對了，把馬飛的u盤帶上，找集團客響把投影儀打開……教育局領導下午來開會，時間緊迫，要快！聽明白了？喂？彭彥？”
“我在。”
“記好了麽？”安鎮遠皺眉，一臉嚴肅。
“你，能再說一遍麽？”彭彥懷疑安鎮遠是不是《神探夏洛克》看多了，所以福爾摩斯附身，說話連氣兒都不喘，噗噗噗就是一堆。
安鎮遠沉默幾秒，譏笑道：“少爺，你不會連端茶倒水都不會吧？”
彭彥語塞，還未回答，安鎮遠又說：“你到底能不能做？”
“能！”
安鎮遠得到答案後，立馬掛了電話，彭彥看看時間，距離上班時間還半個小時呢，怎麽這人這麽理直氣壯地占用老百姓的非工作時間啊！
彭彥麻溜起身，搓搓臉心想，上午那麽多時間不提前安排工作，“屎頂屁股門”了來耍威風了，這領導怎麽當的啊！
不是？這不會是故意的吧？
安鎮遠安排的工作看似簡單，實際上特別考研一個人的為人處世與部門協調的能力。當然，他還學習了一下怎麽做好一名“倒茶工”。
待教育局的領導和各個中小學的校長落座後，彭彥才喘口氣，他擦擦額頭的汗，準備出門再打一壺水備用時，正好撞到推門而入的人。
莫海平頭發梳得很整齊，雖然兩鬢的銀白已經一縷一縷，但是雙眼炯炯有神。他一手舉著個杯子，一手拿著筆記本，看到彭彥，他著實一愣，剛想開口喊莫彥，考慮到場合，最後點頭致意。
彭彥麵無表情，甚至連一點場麵上的微笑都沒有，出於禮貌，小聲喊了一句“莫總”後，便站到一旁讓其走進去，莫海平深深地看一眼彭彥後徑直走到圓桌會議中間落座。
關上門後，彭彥深深呼氣，他的手有些顫抖，眼前晃動的依舊是那兩遍的白發。
他才五十多歲啊，為什麽不去焗油？顏色很刺眼，他不知道麽？
“你認識莫總？”
“？”彭彥扭頭，才發現走廊裏就剩下安鎮遠和自己，聽到他這樣問，彭彥知道剛才片刻的交流估計被其盡收眼底。
彭彥故意聳聳肩：“怎麽會認識！”
安鎮遠但默不語，深深打量彭彥。
彭彥眉毛微動，煩躁地說：“你這麽饑.渴地瞅我幹啥？！”
“饑渴？！”
“神經病！！”彭彥一擺手，提著暖壺走了。
安鎮遠看著彭彥的背影，肩膀線條很漂亮，褲腰拉得很低，兩條腿又長又直，不愧是跳舞的。
這樣身材的人，姿勢……一定可以很豐富，很漂亮。
安鎮遠甩甩頭，用手拍拍雙頰，那裏有些發熱。他不由得苦笑，自己這是怎麽了，整天胡思亂想瞎意.淫，還能不能君子一些，優雅一些了？！
難道是，憋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