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你的衣服由我來脫
第23章 你的衣服由我來脫
車上很熱鬧,彭彥並沒有聽到司宇和安鎮遠在說些什麽,大部分都是司宇再說,安鎮遠在聽,並不時的微笑。
他倒是沒覺得這像某本小說裏麵那樣寫得刺痛了雙眼,或者說這個人隻能對自己笑,不能對別人漏出那樣的表情啥啥的,卻心裏不舒服,也多留了一個心眼兒,萬一這哥們兒撬牆角什麽的,他最起碼有個準備。
彭彥坐下撇撇嘴,扭頭狐疑地看身邊的張合,總覺得這小子根本不像小時候那麽二,但是眼神不怎麽好。
司宇的臉棱角分明,而且個子也不低,怎麽看都不想張合嘴裏那般,充其量可能是個0.5。
“瞅我幹嘛啊?”張合往後靠靠,防禦著彭彥,“要湊人?”
彭彥啞然失笑,心想這人怎麽活到這麽個年紀的?竟然還順順利利進了警察局子,真是世界亂了。
彭彥翻個白眼,撐著下巴扭頭看車外的風景,突然發現這事有些不對勁,扭過頭問:“你怎麽知道司宇是彎的?我覺得這是他個人*,像他這種公職人員,不會輕易暴漏吧?”
這時張合愣了一下,頓時讓彭彥覺得有貓膩兒。
對方小幅度轉轉眼珠,勾勾手指,湊到彭彥耳邊說:“我有次好奇去gay吧玩兒,不,不小心看到的。”
彭彥看著張合有些閃爍的眼睛,依舊懷疑,但是也沒有好奇心驅使他在問下去。
此時的安鎮遠覺得自己的腮幫子都要僵硬了,但是沒辦法,司宇正好是分管治安監控的隊長,業務上往來頻繁,他心裏是巴不得和彭彥坐一起的,卻不好意思將司宇晾這兒。
他回頭看青年枕著胳膊看窗外,俊美的側臉一時間讓安鎮遠覺得司宇在耳邊說得話都變成了嗡嗡聲。
彭彥注意到安鎮遠的目光,猛然回頭,四目相對,他有些羞褐,想要躲閃,心裏卻閃過憑什麽的想法,於是眼神又故意瞄司宇後方一眼,意思不言而喻,而後麵無表情的轉過頭繼續看窗外。
安鎮遠眉峰動動,勾勾嘴角,他覺得彭彥剛才的那個眼神好像……在吃醋!
“安主任,司宇哥,吃橘子麽?”張合湊過去,舔著臉問。
安鎮遠大大方方接過去,將其中一個給司宇,對張合笑著說:“謝謝。”
“哎呀,酸不酸啊?”司宇慢吞吞接過來問。
“那我先嚐嚐。”安鎮遠慢慢剝桔子。
“行,酸的話你都吃,不酸再給我。”
安鎮遠但笑不語。
張合翻個白眼,嘴巴都快撇成八萬了。
彭彥正好看到這一幕,想了想,一邊的嘴角慢慢揚起,他看看張合又看看司宇的後腦勺,摳摳下巴突然覺得有那麽點意思。
車子到了某個大服務站的時候,天色已黑,彭彥枕著自己的胳膊已經睡著了,張合與司宇下車放水,安鎮遠走過來坐到彭彥旁邊,輕輕推了推他,“彭彥,彭彥。”
彭彥睜開眼,剛一動發現胳膊已經麻了,“哎喲。”
“怎麽了?”安鎮遠忙問:“是不是麻了?慢慢活動活動。”
“沒事兒,沒事兒,”彭彥看看窗外,“到了?”
“沒有,到服務站了,要去衛生間麽。”
“去吧,下一個還不知道啥時候呢,憋尿挺難受的。”彭彥來回伸縮胳膊,打個哈欠。
“走,我陪你。”
回來的時候,倆人沒有上車,並排站在車外透透氣,彭彥呼扇著自己的t恤,撩到胸前,露出結實的腹肌,“媽的,真熱。”
“是啊。”安鎮遠抹抹頭上的汗,又伸出手幫彭彥擦額頭上的汗,“上車吧,車裏雖然空氣不好,但是還涼快點兒。”
彭彥有些心跳加速,下意識想躲開安鎮遠的手,卻沒有那麽做,大大方方接受了對方的好意。
“彭彥,司宇是個重要的合作夥伴。”安鎮遠注視著彭彥,突然開口說。
彭彥不禁一怔,抓抓後腦勺,麵對安鎮遠的坦白有些不好意思,於是嘿嘿兩聲說:“知道。”
“嗯,那就好。”安鎮遠撇一眼彭彥的腹肌,將他的衣服放下來,“你文明點兒。”
“嘖,”彭彥樂了,“管的到寬,城管啊你?!”
安鎮遠勾勾嘴角,黑曜石般的雙瞳在月光的照耀下,充滿了魅惑,他傾身湊到彭彥的耳邊,聲音有些沙啞地說:“你的衣服由我來脫。”
彭彥頓時鬧個大紅臉,都能滴出血來,他啞口無言了半天才回神,“安鎮遠,你特麽有當流氓的潛質。”
“以暴製暴,而已。”
“靠,最煩你了。”彭彥轉身就走,背過去的那一刹那,卻抑製不住的想咧嘴。
其他團員陸續上來,張合一屁股坐到彭彥身邊,“你做春meng了?看你美的,嘴都咧耳根子上去了。”
安鎮遠聞聲看看彭彥,青年麵上有些掛不住,捶張合一拳,“滾滾滾,上個廁所都堵不住你的嘴!”
“啊?”張合一愣,想明白後,還彭彥一拳,“你丫太損了。”
安鎮遠轉過頭,在空間裏麵發表了一條說說。
【前方充滿希望中二騷年】
彭彥打開手機,看到空間提醒後,用餘光瞅瞅張合,他不知道怎麽回答,於是看了一遍又一遍後任由手機自動鎖屏。
第二天5點左右,導遊就將他們叫了起來,因為青城已經到了,第一個目的地就是去海邊看日出。
坐了一晚上的車,彭彥長胳膊長腿,囚在狹小的空間裏眯瞪一晚上,渾身都酸痛,那難受勁兒跟生完孩子似的,他暗自吐槽這哪兒是來旅遊的,簡直就是來遭罪的。
彭彥看旁邊的張合睡得沒心沒肺,嘴還直砸吧,踢了他小腿一下,“合兒,起來,到了,下車。”
“嗯?”張合揉揉眼睛,看看外麵的,“靠,天還沒亮透呢,起那麽早幹嘛啊,跟公雞搶打鳴啊?”
“少囉嗦,麻利兒的,擋著個道兒呢你!”彭彥站起來活動活動脖子,又踢張合一腳,“快點兒!磨磨唧唧的。”
張合懶得站起來,於是兩條腿打開將近180度,後背貼著靠背騰出路讓彭彥過,“你先下去,我再眯會兒。”
“我靠,你丫這姿勢真特麽奔放啊,這麽門戶大開真的好嗎?”彭彥臉上全是壞笑,奚落道:“趕緊吧你,一會兒都下去,車裏停空調,熱殘你,不想悶蝦醬吧你?”
“彭彥。”安鎮遠回頭喊道。
“嗯?”
“東西都拿好。”
“造!”
下了車,外麵濕鹹的空氣迎麵撲來,彭彥重重呼出一口體內的汙濁,導遊交代幾句後,眾人便三三兩兩朝大海走去。
海麵上波光粼粼,彭彥甩開安鎮遠,像隻快樂的小鳥奔過去,蹬掉了鞋子跑到沙灘上,他轉過身背著走,從安鎮遠招手,“鎮遠,鎮遠,快來,沙子老舒服了。”
安鎮遠微笑點頭,這還是第一次聽彭彥這麽叫他,不再是疏遠,而是一點一點的親近和信任。
海的盡頭浮起一條紅光,眨了幾次眼的功夫,太陽慢慢漏出他火紅的輪廓,彭彥赤腳站到礁石上,伸展著胳膊,和其他人一樣歡呼,安鎮遠小跑兒過去,登上礁石並排和他站在一起。
“小心摔了,很滑。”安鎮遠在他後麵好心地提醒。
不提醒到罷了,誰知安鎮遠竟一語中的,彭彥一個趔趄,眼看就得跳下去,下麵就是海水和石頭,彭彥沒有穿鞋,此時不敢豁出去。
安鎮遠眼疾手快拉住彭彥的手,彭彥拍拍自己的胸口,“好險,好險,差點兒腳丫子廢了。”
“讓你不穿鞋。”
“還不是你,你說你都趕上貝利了,烏鴉嘴啊你。”彭彥斜眼瞅安鎮遠,這時發現對方緊緊握著自己的手,募得臉紅起來,“行了,鬆手吧。”
“不要。”安鎮遠看著日出微笑,語氣裏是不可侵犯的否定,用得力氣更大了。
“人多。”彭彥抽抽手,四處瞄瞄,正掃到張合意味深長的笑容,“擦,被張合那個250看到了,快鬆開。”
“彭彥,”安鎮遠含情脈脈地看著彭彥,聲音擲地有聲,“我找了你20年才找到,所以,別讓我等太久!”
彭彥也看著他,張張嘴想說什麽,這時候安鎮遠故意打斷他,“下去吧,漲潮了。”
安鎮遠鬆開彭彥,先跳了下去,然後把鞋遞給他,“穿上,硌腳。”
安鎮遠轉身走向正在四處張望的司宇,他看著他的背影,良久後輕聲說:“嗯。”
除了看日出,上午的行程還有坐遊輪,青城海邊的天氣非常蛇精病,不知道什麽時候就下雨了,等剛穿上5塊錢的塑料雨衣後,天又放晴了。
彭彥對於坐遊輪興趣不大,船隻搖搖晃晃,他胃裏翻江倒海。張合坐在他旁邊幾次想打聽點他和安鎮遠的小道兒消息,都被彭彥打岔過去了,借口就是,“別跟我說話,想吐。”
張合超級鬱悶,也不知道彭彥是暈船想吐,還是看見他想吐,所幸不理彭彥了,直愣愣的一直看著安鎮遠和司宇談笑風生。
中午一行人下榻了海邊附近的漁村,因為旅客飽滿,雙人房房就剩兩間了,礙於安鎮遠和司宇都是領導級別的,劉剛和馬飛自覺地和別人擠大通鋪了,留下雙人間給安主任,他彭彥順便沾光而已。
當張合拿著自己和司宇的行李往他倆的臥室走的時候,司宇卻開口道;“張合,你跟小彭湊合一宿吧,正好你倆發小,多聊聊,我跟安主任挺聊得來的,我倆一間吧。”
說完這句,張合的眼神黯了黯,看看安鎮遠和彭彥,站在原地征求意見。
彭彥抿抿嘴,本來想著大方答應的,後來一想,這倆人別再聊到床上去,都特麽*的年紀,他相信安鎮遠,但是不相信司宇啊,一開始還覺得他是和安鎮遠建立良好的合作夥伴關係,經過這事兒,他突然發現他根本不知道的司宇是敵是友,是黑還是路人甲。
再說,他也有點想跟安鎮遠共處一室,於是他有些期待地望著安鎮遠,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彭彥為自己捏一把汗,這明明就是赤果果的勾yin。
不等安鎮遠答話,司宇自作主張地將安鎮遠拉進屋。
安鎮遠有些婉轉地說:“司警官,我……”
“甭叫警官了,叫我宇子就行,休假呢,”司宇壓根兒不理安鎮遠那茬兒,不知道是無意的,還是有意的,還是有意裝作無意,“我跟你說,我帶了一副象棋,路上你不是說會麽,一會兒啊,咱倆殺幾盤。”
安鎮遠扭頭看彭彥,誰知青年已經轉身走了。他有些無奈,剛才已經發現對方臉色不好看。
午飯上了很多海鮮,彭彥說不上喜歡也說不上討厭,安鎮遠坐在他旁邊,看對方隻吃炒菜和米飯,就問他,“這皮皮蝦不錯,挺鮮的,你嚐嚐?”
彭彥瞄了兩眼,搖搖頭,“算了,不會撥。”
安鎮遠笑笑,夾過來一隻,開始認認真真地撥皮,不一會兒就撥好了,他放到彭彥的碗裏,“給,味道很好,吃吧。”
“哎喲喂,彭彥你簡直了,”馬飛眼尖,瞪著眼珠子,飯都快噴出來了,“你看主任對你可真好,俺們就沒這待遇。”
“是吧,”彭彥一臉嘚瑟,“別羨慕啊。”
桌子上的人都看過來,這時,司宇也來湊熱鬧,“鎮遠啊,這可不公平啊,你撥那麽好,順便也給我弄個唄。”
彭彥低頭不語,心裏罵一句,撥你大爺吧,老子和你能比麽。他不經意間撇到張合,心裏納悶,這家夥食不言寢不語,境界真高啊。
嗨,彭彥自己心裏也挺堵的,這叫忍一時得寸進尺,退一步變本加厲。
媽的,旅個遊碰到這麽倆人……以後再碰到司宇查話單,一定要裝沒看見,沒聽見,不幫他了。
午休的時候,張合翻過來調過去,不睡覺研究上身體烙餅了,本來就有些煩躁的彭彥猛然坐起來,衝張合大吼,“你大爺身上招虱子了,不睡出去溜幾圈,瞎折騰什麽呢你?”
果然,張合安靜了不少,正當彭彥馬上要入眠了,對方竟然撲了過來。
“我操,你幹啥呢?”彭彥咧著嘴,“滾,壓我腳了,你特麽缺心眼啊你?”
張合不以為然,在他身邊坐好,特別像日本婦女,“彥兒啊,幫個忙唄!”
“滾蛋,幫誰都不幫……”彭彥坐起來揉揉自己的腳,看著對方垂著眼睛,有些難過的表情,突然開不了口,“啥事兒,說說,隻要不是幫你擼管就行,這忙幫不了。”
張合苦笑一下,沒接腔兒。彭彥突然發現這愣頭青也是一文藝頹廢青年,有故事的人啊。
他深呼一口氣,下定決心似的,張張嘴卻什麽也沒有說出來,反而臉憋得通紅,最後待了幾秒,輕聲道:“算了。”
彭彥眨眨眼,好奇心完全被對方挑起來了,“我擦,張合你可真沒勁,有事兒說事兒唄,看你墨跡的,天塌下來個兒高的頂著呢,還能不能行了?”
張合爬到彭彥旁邊,離他又近了一些,小聲嘟囔一番,彭彥的眼睛越睜越大,驚訝之情難於言表。
張合往後挪挪,“就是這樣,你一定要幫我。”
彭彥咽咽口水,卻發現喉嚨有些幹涸,他眨眨眼,極力消化張合的話,“我,我特麽腦殘啊,我為啥要配合你啊!我缺心眼兒啊!?”
張合抬頭看彭彥,嘿嘿一下,“你和安鎮遠牽手的照片我手一哆嗦不小心給拍下來了,你不幫忙我就發微博你們公司各個老總。”
“你!”彭彥倏地起身站到床上,沒想到被一250將了一軍,“你,簡直了。”
“你也不吃虧啊,你這也算挽救安鎮遠呢。”
“我用的著麽?”彭彥踹一腳張合,他到不是怕暴漏,關鍵是安鎮遠前途光明,仕途一片大好,真有這樣的醜聞,對他會很不好。
彭彥舔舔牙齒,深深打量張合,不和眼前這人的意,這二愣子絕對會那樣做的,他歎氣,“張合,玩笑別太過,太過都是禍。”
“不是玩笑,我就是要看看他心裏到底有沒有我,是不是白cao了我一晚!”張合目光如炬,說出這話臉都不帶紅的。
彭彥壞壞地笑了笑,喜聞樂見,“要不要我給你唱首《那一夜》啊?”
“彭彥!!”
“好好好。”彭彥雙手做投降狀,“說罷,怎麽個幫忙法?報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