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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婚已經年 2第二頁 木魚哥

展易銘與沈西菱自然是不歡而散,其實“不歡而散”這個詞語也不合適他們,因為他們壓根兒也沒有歡過

當然,他們也並未有過爭吵,隻是互相看了對方幾眼,便如同過去有著仇恨的同學,再見麵時冷漠的瞧著對方,然後各自分開,這種狀況的兩個人竟然是夫妻,誰信?

展易銘覺得自己今天的運氣相當的不好,車開出去沒有多久,竟然被交警給攔住,要求測量體內酒精濃度,還好隻是一個交警,他趁著對方不注意時,便直接將車開走他的度越開越快,相信以他今天這麽“好”的運氣,明天一定會有短信通知去交罰款

回到“西銘居”,他刻意的放慢度,眼神在大理石上的“西銘居”上停留許久這棟別墅環境相當好,采光也不錯,現在在淅川市絕對屬於有錢也買不到的地段,尤其是地理位置還如此絕佳這塊地,一直都是他家老爺子的心頭寶,早就放著,不準任何人打這塊地的主意但卻在他結婚後,展老爺子竟然主動拿出這塊地,為他和沈西菱量身打造這棟別墅,號稱大一點太空曠,小一點太擁擠,恰好滿足一家人幸福的居住在一起

此刻,展易銘看著由他和沈西菱的名字命名的住所,卻不知為何像是在諷刺著他他伸出一隻手,對著那個名字做了一個打槍的手勢,似乎能讓心理平衡許多

將車開進車庫,他才慢悠悠的走出車中,隨意的將外套取下,下意識的扯了扯領帶手機,在這個時候響了,還真算準了時間

袁卓然的聲音似乎帶著點試探加好奇,“哎,你和你家那位,不會打起來?”那沈西菱的脾氣絕對算不上好,豪門大小姐,不能當一般人看,平日裏父母寵愛得無法無天,恨不得全世界都把她們寵在手心,這樣的女人在看到自己的老公和別的女人接吻,不爆發似乎不可能……

這袁卓然後知後覺,終於明白了之前展易銘那意味不明的目光包含著的深意了,他的妻子,自己卻認為是陌生*但袁卓然覺得自己這完全可以算是情有可原,這沈西菱和展易銘結婚多年的確沒有錯,但這沈西菱從未出現在展易銘的朋友圈中,他能夠憑著在婚禮當天的印象認出沈西菱,已經很不錯了甚至袁卓然覺得,這沈西菱出國多年,就算展易銘忘記了她的長相也很有可能

展易銘走進屋子,將衣服隨手甩在了沙發上,“你很遺憾?”他挑著眉頭,語氣沒有惱怒,倒是挺平常

“我這不是擔心你嘛,怕你抱著好男不跟女鬥的思想,吃大虧”話說袁卓然還真挺擔心,臨走時還特意看了眼沈西菱長長的指甲,為展易銘堪憂萬分

“有這時間還不如去想想怎麽應對你父母安排的相親”展易銘不大想提這件事,直接將電話給掛掉

身體剛陷進沙發,電話又響起了,不由得又接起

韓雨瑟的聲音帶著特有的柔和,語氣一如既往的溫柔,“你今天是不是不開心啊?”這句話很早就想過問了,感覺得到他的不對勁,可又說不上來,哪怕袁卓然將她拉走,女人的第六感也告訴她,那個在走廊的女人似乎和他有著別樣的聯係,可她不願意去主動問起這方麵的事

“別想太多卓然把你送到小區門口了?”一個女孩子,這麽晚肯定不太安全

“恩,還送我到樓下了”

“那早點休息,別想太多,明天好好上班”

“恩,你也是”原本想要問的東西,到最後一個影兒都沒有

展易銘覺得自己的手機今天受歡迎的程度有點高,才掛了韓雨瑟的電話,他的父親展啟浩便打來了電話,“今天有人看到西菱了,她是什麽時候回來的?”

展易銘握著手機沉默半響,“應該好幾天了”

“好幾天了”展啟浩重複著他的話,“自己的妻子回國了,連回國的時間都不清楚,你是怎麽當人丈夫的?”

展啟浩做事向來號稱上對得起天下對得起地在家對得起妻子,唯一的不滿大概就是有著展易銘這個“偽劣產品”,從初中開始,他這個兒子便開始在女人方麵表現出“優異”的天賦,把人家小姑娘迷得個神魂顛倒,害人成績下降不說,還玩小女生之間的打架,他這個家長被老師校長都請去過不少次

由此展易銘在外麵的那些花花事跡,展啟浩一向不認同

展易銘扶額,“爸,平時這個時間你不該休息了嗎?誰這麽沒有眼力,還來打擾你睡覺西菱給我說了回國的時間,隻是我當時忙,沒有去接機,誰在那裏亂嚼舌根,又胡言亂語了什麽?”

“混小子,別以為你這樣說我就不過問了,你在外麵那些事給我收斂點,趁早和那女人脫離關係”

“我的事,你們別擔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展啟浩又叮囑了好幾句,大概也就是讓他將沈西菱帶回家一家人吃個飯,兒媳婦出國好幾年,現在回來了也不去看老人家,實在說不過去展啟浩和倪文霈對此都有點不滿,可一想到自己兒子幹的那些混賬事,也沒有立場去要求沈西菱什麽,隻好給展易銘敲警鍾,自己家的孩子畢竟說起來也容易點

展易銘一向不會在自己父母麵前反駁什麽,隻好連連點頭他從小到大,雖然也做過不少讓父母頭疼的事,可多半事情不大,當父母的也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長這麽大,和父母鬧得最厲害的恐怕也是自己的婚姻了

他和韓雨瑟相處比較融洽,雖然期間的轟轟烈烈比較少,但兩人性格比較互補,交往多年來極少爭吵,那時他就想自己這輩子應該就是和韓雨瑟相處到老了,卻沒有想過其中會發生如此變故

和大多數父母一樣,展啟浩和倪文霈對他的婚姻要求不高,但對方絕對不能是一個毫無家世的女子他們展家絕對不玩那套“灰姑娘”遊戲,也不允許任何人觸礁展家的孩子眾多,從小便被灌輸了這個意識,也很少犯錯他的幾個堂兄,也試著掙紮過,家長相當開明,留在展家放棄那個女人或者被流放,自己選擇,沒有第三條路自然也有硬氣的男人,放棄家中一切追求所謂的真愛,隻是堅持不了幾個月,又灰溜溜的回來,麵對生活的落魄,真愛和真金相差的不是一點半點

但展啟浩和倪文霈隻有這麽一個兒子,自然舍不得流放,可絕對不鬆口,還是他們的老爺子有辦法,一個不注意生病,便要求展易銘娶沈家的二女兒麵對老人家類似臨終遺言般的要求,展易銘不得不妥協,於是成就了這樣的一樁婚姻,夫妻兩看相厭,相遇不如不見

展易銘伸出手扶著額頭,今天並沒有喝多少,他的酒量也一向不錯,可現在頭暈得很,也不知道是哪一個節骨眼出了問題,總感覺今天所有的東西都不正常

噠噠的聲音響起,像一串音符似的展曉安跑到展易銘麵前,湊在他身上聞了許久,“爸爸不乖,喝酒了”

展易銘伸出手捏著小丫頭的鼻子,“怎麽還沒有睡?”

“楊姐姐講的故事沒有爸爸講的故事好聽,所以睡不著”楊姐姐是平時帶展曉安的保姆,負責展曉安的衣食住行

小丫頭想爬到展易銘身上去,被他給製止了,他現在渾身酒氣,也還沒有洗澡他盯了一眼站在另一邊正因被“告狀”了的楊潔,示意她將展曉安給抱開但小丫頭卻固執的不讓楊潔碰自己,讓楊潔十分尷尬,展易銘自己也很是無奈,還是將小丫頭抱起,向二樓小丫頭的房間走去

展曉安的五官大體長得像沈西菱,看得出和她母親一樣將來會是個美人胚子,隻是若仔細看,也能發現其細微處有展易銘的痕跡

展易銘將小丫頭放在床上,盯著她的臉瞧

孩子?他自己最討厭的物種,以前就覺得這物種一定是用來討債的,尤其是在當今這個社會,加上孩子又被當做珍奇動物對待,於是讓他沒有好感他還曾想,自己幹脆這輩子都不要孩子,免得麻煩

展曉安才三個月,沈西菱便不可忍耐的將孩子丟下,選擇出國他個人也沒有帶孩子的經驗,每天都聽到孩子的哭聲,就連晚上做夢都是夢見孩子在哭,整個人的精神狀態嚴重萎靡倪文霈看不過了,才將孩子給帶回家養著,可又體弱多病,整天都往醫院跑那時展易銘也才接手父親留下的公司,公事一大堆,這個孩子便像累贅而倪文霈還會每天打電話來告訴他孩子的狀況,那一次孩子病得十分嚴重,倪文霈在電話裏麵不由得感歎,也不知道這孩子能不能熬過去聽到那句話,展易銘渾身像被冰凍住了一般

他趕去看孩子,長大了不少,可瘦得讓人心疼他覺得陌生又心疼,尤其是聽到孩子的那一聲“爸爸”,他的心房被突破從那以後,他便時常回家看孩子,也和孩子說說話,興致來時也會逗趣幾句

看他這樣子,展啟浩和倪文霈終於放心了不少小丫頭病一好,便讓展易銘給接回來,畢竟父女兩長久分隔,感情始終會變淡

這一照顧,展易銘便照顧了展曉安四年多,這四年多來又當父親又當母親

展曉安纏著展易銘講故事,他講完之後,小丫頭才閉上眼睛慢慢進入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