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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婚已經年
沈西菱沒有理會他,直接走過去。這種無視的態度將展易銘激怒,都不是什麽好性格的人,沒有辦法去理解別人的情緒。展易銘站起身,瞧著離他不遠的沈西菱。她沒有什麽表情,隻是臉色發紅,能讓人一眼看到喝酒了,但酒氣不大。可她眼神裏微微的不屑讓他十分不爽。
他急步上前,攔住她,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沈西菱要微微抬頭才能看著他,她的確沒有醉,否則怎麽能夠將他的表情看清楚?沒有醉是一回事,但頭疼又是另一回事了。
展易銘的目光在她身上打量一圈之後,伸出手,扯了扯她有些亂的發絲,“瞧瞧你這樣子。”
說話隻說一半,讓人厭惡的行為。她瞪他一眼,連表麵的融洽也直接打破,她其實一點也不想和他吵,反正他們就這樣假裝平和的過,實在過不下去那天去抵抗就好,這就是她計劃中的人生。
要想將一個花心的男人改造下來,那個女人一定很有本事,恰好,她沒有這方麵的天賦。
因他的打量,她逡巡不前,也隻站在原地。
“你這摸樣是想給我們展家丟臉?要讓別人看到你這鬼樣子,該怎麽看我們展家?又讓我爸媽的臉往哪裏擱?”他挑著眉,也算不上爆發狀態。
男人出去花天酒地,可以將那當做是麵子的象征;女人要是出席那種場所,則必然會被辱罵。就好比男人花心好色,被稱為風流倜儻,而女人若是找了N個男人,則被當做水性楊花,被人反複咒罵,在咒罵的人中,男人占一部分,罵得更多的便是一群女人。
這個世界上,原本男人對女人的約束不多,是女人自己喜歡約束著自己。於是大多數女人隻有等著自己老公出軌,被逼無奈後才選擇離婚,然後怨天尤人,極少有女人會成為先犯錯的人,好像骨子裏就不允許犯錯一般。
就好比,當小三的女人,會被作為女性的人痛罵。當小三的男人,則被許多男人視為□絲逆襲或者榮耀的事情來誇。
公平嗎?
沈西菱笑,“真難得,我還能代表著展家的臉。”
如果她真代表著,他又怎麽敢在那麽多人麵前然後她道歉?雙重標準可真厲害啊?
她揮開他的手,直接上前,根本不理會他的態度。至多魚死網破而已,誰又能傷害得了誰多少,反正她有的不多,不怕失去。
見她毫不理會自己,展易銘拉住她的胳膊,將她扯回來,“你有沒有聽我說話?”
“我長了耳朵的。”
她這副要死不活的摸樣真是讓他不爽到了極點,“參加了個同學會回來,就立馬硬氣了?是和前男友約會後發現過去的時光果然無比美好,再回到家,發現得麵對我這張讓你討厭的臉,於是心理極度不平了。”
沒有辦法,她吃飯的那家老板恰好和他認識,並且婚禮上還擔任著重要角色,於是對沈西菱的樣子十分清楚。在看到沈西菱在包廂時,便立即打電話告訴了展易銘,順便給展易銘麵子請客。展易銘拒絕了,也沒有多問,反而和那老板聊起別的事。
同學會,嗬……難怪她那副有大事去做的表情,的確是大事,見前男友,能不是大事?
沈西菱睜大眼睛看他。他此刻的表情竟然和向知瑤一模一樣,一副全然將她看透,知道她心底所想的摸樣。偏偏也就是這樣的表情,讓她極為厭惡,他們憑什麽一副了解死她的樣子?好像她無論做什麽,他們都能一眼看透,她做什麽全然隻是浪費力氣的掙紮般。
她要甩開展易銘的手,卻又沒有能甩開。
“你猜對了,我就是去見我前男友去了,我就是去和他約會去了,你又能怎麽樣?”她的眼神變得銳利,“覺得我沒心沒肺?你們展家給予了我們沈家幫助,所以我就應該對你感恩戴德?我應該以你馬首是瞻?做夢吧,我什麽都不會為你去做,以前是這樣,以後也是這樣。你們展家的臉麵,關我什麽事?你以為我會在乎?”
他一手捏住她的下巴,“你真是好樣的。”
他捏得很緊,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瞧著她掙紮的表情,竟然覺得十分爽快,臉上的憤憤中帶著一絲笑。
在她的臉色轉青後,他才將她甩開。在她落像地之前,又將她扯起,將她往沙發上推去。幾個動作攪得她的胃不停翻滾著,好似裏麵有著一幅滾燙的水,在不停加溫,現在接近於沸騰狀態了。
展易銘扯了扯自己領帶,動作帶著幾分流裏流氣,眼神也充滿了邪惡。他朝她笑了下,隨即半壓在她身上。
“你想做什麽?”她退無可退,身體也酸軟乏力,隻得用手抓住沙發的靠墊,將自己的身體向上移了移。
他卻用一隻腿半跪在她的雙腿上,致使她無法動彈。
他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她的臉,“你是我展易銘的妻子,你說我該幹什麽?”
聲調並不高,卻咬字清晰。甚至收回手,從她的衣擺中伸進去。她抖了一下,隨即用手製止他的手,趁她視線轉移的瞬間,他貼近她,吻上她的唇。
她立即又用手推著他,用盡全力。
“我該給你講講什麽叫夫妻義務了。”對於不聽話的女人,男人習慣用他們的方法來處理。
他的手抓住她的雙臂,嘴撕咬著她的嘴唇,也不管她作何掙紮。她不停的躲避,卻又避無可避。
突然,她用盡全力的掙紮,讓他愣了一下,還沒有做出反應前,她已經吐出不少汙穢物。
他的身上,她的身上,她的嘴上,甚至他的下巴上,都慘不忍睹。
他放開她的雙手,從她身上站起來,用手擦了擦下巴上的東西,視線卻沒有離開她,“我就這麽讓你惡心?”
像是在回答他的問話一般,她撐起身體,向洗手間跑去。
展易銘走了幾步,能聽到她在洗手間大吐特吐。他頓了腳步,怕自己也進去,然後看著她那副摸樣會忍不住做出別的事來。
她喝酒了,他又沒有喝酒,怎麽會做出這麽可笑的事來?他什麽時候需要這樣強迫一個女人了?真他媽搞笑。
沈西菱這一個夜晚並沒有睡好,頭越來越沉,卻又很難睡著。半夜時,她又起來過幾次,一次比一次吐得厲害,像要將她肚子裏的一切都吐出來。她記得自己並未這麽脆弱,酒量也不該差到這種地步,但依舊是不停的向洗手間衝,直到她感覺自己已經吐無可吐,身體都快虛弱一般。
她忘記了自己什麽時候睡著的,睡眠的質量也差得厲害。她好像做了一個夢,在夢中,她和向知瑤一同去喝酒。喝酒之前她們都好好的,像平常那樣說說笑笑,講著各自的趣事。
直到現在,她也記得向知瑤當時講的兩件小事。
一件是向知瑤的某個初中同學的故事,那個女生對向知瑤說她將自己的頭發剪掉了,然後她男朋友就和她分手了,以此來證明男生大部分都是喜歡長發飄飄的女生,並且那個女生還笑言她將頭發剪掉就是為了試探男朋友。而向知瑤當時則笑眯眯的瞧著自己初中同學,“你真為了試探?”那個女生隻好歎氣,“好吧,我是為了賣錢……”,於是向知瑤很不厚道的笑了起來。向知瑤對這件事的總結語是,我們都喜歡給自己做的許多事找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並且還試探說服自己那很有道理。
另一件事則是向知瑤的另一個初中同學,是一個男生,這個男生找另一個女生借錢了,之後他便和那個女生交往了。同學們再遇見時,向知瑤問那個男生為什麽要和那個女生交往。那個男生理所當然的開口,和那個女生交往後,就可以不還錢了。那個男生說那番話的同時,還喊向知瑤買東西,他女朋友請客。向知瑤對這件事的總結語是,男人總是說女人現實加勢力,隻知道向錢看,卻不知道男人現實起來時比誰都跑得快,也更不要臉。
這兩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她都能記得清清楚楚。卻沒有能夠記得她喝酒之後,究竟說(色色小說?了什麽話,她知道她一定說了什麽,否則向知瑤不會在那之後每次看到她都若有所思的表情。但無論沈西菱如何問向知瑤,向知瑤都決口不提,隻說沈西菱喝酒後就睡下了,什麽都沒有說。
那是她和向知瑤越走越遠前的最後一件事,她很少喝醉,那便是唯一一次,醉了後,讓她失去了唯一的友情。
女人間的友情啊,總那麽讓人感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