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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西菱回來後,展曉安便寸步不離的待在她身邊,哪怕她要去洗手間,也會乖乖的站在外麵,就是不肯走。//百度搜索 忘憂小說網 看最新章節//見到這個狀況,展易銘也扶著額頭,將自己女兒抱起來,便往外麵走,他得和這個小丫頭談談了。

沈西菱正在洗澡,否則小丫頭也是不肯跟著自己老爸走的。

展易銘捏著自家閨女的臉,“為什麽要一直纏著媽媽呢?”

小丫頭鬼頭鬼腦的瞧著他,“我愛媽媽呀,我想和她在一起。”

展易銘歎了歎,“你看,買那個維尼熊時你特別喜歡,天天都抱著它玩,可過了幾天,你便不那麽喜歡了。”

小丫頭完全沒有理解自己父親的意思,隻是看著他,眼神中充滿了疑惑。

展易銘隻得繼續開口,“你這樣一直纏著媽媽,會讓她做事的時候不方便,媽媽就會覺得困擾,做事不舒心就會很煩躁,連帶的也會埋怨你的。”

小丫頭睜大了眼睛,她可不能讓媽媽討厭自己,她委屈的瞧著展易銘,“可不跟著媽媽,我怕她走了,我怕我睡一個覺起來,媽媽就不見了。”

展易銘如同被她這句話狠狠的刺傷,不停安撫著小丫頭,也不再說別的。還隻是個孩子,卻要強加在她身上那麽多的東西。他們是給予了她生命,可卻沒有能給予她最完整的家。想到這裏,他內心的愧疚感被激發出來。

沈西菱洗完澡出來,便看見那一對父女正坐在一起玩遊戲。展易銘是刻意讓著小丫頭,也不管這丫頭片子會折騰成什麽樣。展曉安玩了一會兒後,見到沈西菱,義無反顧的拋棄掉自己老爸,向沈西菱衝過去。

“媽媽。”

沈西菱看了下自己,衣服有輕微的濕,頭發也還在滴水,便沒有將小丫頭抱起來,“來,媽媽給安安洗澡。”

小丫頭點點頭,十分欣喜的跑去自己房間拿衣服,她要穿最漂亮的那一身,站在媽媽麵前。

“跑慢一點。”沈西菱在她身後囑咐著,抬眼發現展易銘正瞧著自己,和他待在一個空間,空氣會減少流通,於是跟上展曉安。

小丫頭人小鬼大的拿出自己多件睡衣,讓沈西菱做主,她究竟穿哪一件。沈西菱瞧著這丫頭的做法,覺得和自己當年真像,將所有衣服擺在床上,挨個的放在自己身上比劃,最終確定穿哪一件。其實明明所有衣服穿起來差別不大,可就是想挑出個“最”,還有激情做這些事的時光,真值得懷念。

沈西菱指了指一件印著小熊的睡衣,“就它了吧。”其實自己的女兒,應該穿什麽都好看,睡衣這東西要求的不是好看,能穿著舒服才行。

小丫頭欣然接受。

浴室裏有專為小丫頭買的浴缸,十分舒適。放好水之後,沈西菱便將小丫頭牽進去。沈西菱覺得自家女兒有點懶,因為她壓根兒沒想過衣服要自己脫,直接將雙手舉起,讓沈西菱將她穿的衣服直接從下向上脫出來。

沈西菱瞧這丫頭的樣子,拍了拍她的手,“你知道你這動作叫什麽不?”

小丫頭隻是疑惑的看她,嘟著一張小嘴。

“這就是電視裏麵投降的動作啊。”

小丫頭還是表示不解,沈西菱扶額,算了,還是給小丫頭將衣服脫下來。小丫頭自己爬進浴缸裏麵,沈西菱瞧見她脖子上的項鏈,看上去沒有什麽特別的,“這個不取下來嗎?”

“不取。”堅定的搖頭,現在有水,她不能將它打開,“每次我想媽媽了,我就會看這個。”她指指自己的項鏈,“裏麵放了媽媽爸爸的照片。”

沈西菱一頓,“誰放的?”

“爸爸買的,外婆放的,外婆說不能忘記了媽媽的樣子,所以我就天天看,這樣哪一天我要是看見了媽媽,就可以第一眼認出來了。”

沈西菱又感到了酸楚,扯出的笑也帶著苦澀。

她小心翼翼的為小丫頭洗澡,不敢太用力,反複的問著會不會覺得不舒服,力度會不會太大,得到小丫頭認可後才敢繼續。

“平時是誰給安安洗澡的?”沈西菱急切的想要轉移話題,不願意讓內心那些異樣的情緒蔓延開來。

“爸爸啊。”小丫頭理所當然的開口。

“如果爸爸沒有時間怎麽辦?”

“爸爸為什麽會沒有時間?”展曉安偏過頭看自己媽媽,“我很髒嗎?洗澡不用花很久的。”

“安安不髒,媽媽就是順口一問而已。”

她想說的是那個男人夜不歸宿或者在外麵玩得興致盎然,會不會就忘記了家裏還有一個女兒,讓這個孩子可憐兮兮的等著?

她不想給孩子灌輸這些東西,也不願意往深裏想這些東西,那隻是給自己找不痛快。她瞧著安安的臉,她就是知道,看到這個孩子,自己怎麽都狠不下心。會去想她有沒有好好睡覺,有沒有挑食,是不是特別瘦,上課有沒有認真聽課,性格有沒有變得十分刁鑽。

如果看不見這孩子,她還可以壓抑,但一旦看見了,就難以抑製住這些念頭。

洗好澡之後,沈西菱又為安安將衣服穿上,這才一同從浴室裏走出來。小丫頭的頭發已經用幹毛巾擦過了,但還是很濕。展易銘見狀,很是自然的去拿出吹風,準備像平日那般給安安吹頭發,但看著沈西菱古怪的表情,又將吹風給遞了上去。

沈西菱接過吹風,發現展曉安正在沒心沒肺的笑,大概是覺得她吹頭發會比較好。這一行為讓沈西菱頗為的酸澀,無論這個男人在外麵如何,至少在對待孩子的問題上,他比自己做得好,他照顧了這個孩子很久,也沒有什麽怨言,甚至將孩子教育得也很好。

可她一回來,似乎搶走了屬於他的那點“依賴”。她搖搖頭,不去想太多,將展曉安牽過來坐著,她去將吹風的插頭插上,風力開得比較小,動作也很輕柔。

做完這一切之後,時間已經有些晚了,但小丫頭卻一點要睡覺的勢頭都沒有,還是纏著沈西菱,問她各種小問題,聽起來特別沒有技術含量,可又不忍心讓小丫頭失望。

“媽媽,那你有沒有想我?”展曉安揚起一張臉,卻已經帶著一點困意,可有點執著的等待著沈西菱的答案。

沈西菱點點頭,“有,媽媽也很想安安。”

展曉安笑了,用手拉緊沈西菱的手,甜甜的閉上眼睛,準備睡覺了。

沈西菱不敢動彈,害怕將剛睡下的小丫頭吵醒。她看著孩子的臉,不由得會心一笑,這是她的女兒啊,是她的心頭肉。

過了一段時間後,展易銘才上前,壓低了聲音,讓沈西菱將孩子給他,他抱著安安去睡覺。但沈西菱並未將孩子交到展易銘手中,而是自己將孩子抱到二樓展曉安的房間中。

她將孩子放下,用被子蓋上,這才滿足的瞧著小丫頭,像怎麽都看不夠似的。

沈西菱坐在床邊,看了展曉安很久很久,甚至想用手摸摸她的臉,但伸出一半,卻又轉了方向,輕輕拉出小丫頭脖子上帶著的項鏈,將那心形狀的東西打開。這東西應該帶有防水性,因為打開後,裏麵的那張小小照片依舊嶄新,那是她和展易銘的結婚照。因為她不喜歡大濃妝,當時和化妝師交談了許久,因此相貌並未有何偏差。

她記得,其實那天他們吵過架,為了什麽已經記不清了,大概是他工作晚回來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也許讓人吵架的事並不見得多讓人不可忍受,隻是在給與一個借口,可以爆發而已。

但即使吵過架,從這張照片中看到的也不過是一對新人幸福的一幕,笑容下掩藏著的驚心動魄沒有人會關心,也沒有人會去多想。生活大概也應該是這樣吧,隻要你願意,給出別人笑臉,別人就會以為你會很開心了。隻要你不哭,別人就會以為你是特別的堅強,所以堅強的人才會那麽容易吃虧,因為所有人都會以為這種人不需要任何人的安慰,傷口留著自己添。

可隻要笑著,似乎就可以給予自己看似美滿的生活,難怪這麽多人越來越將笑作為最佳的麵具。

她將項鏈放回,又檢查了一遍被子是否蓋好,這才關上燈,退出屋子。

她走出來,看見展易銘站在另一端。因為沒有開燈,隻有樓下的燈傳來的光暈,他指尖的那一抹紅顯得格外吸引人。他在抽煙,有了這個認知後,她站在原地沒有動。

察覺到她的目光,他似乎看了她許久,然後將手中才吸了一口的煙掐滅。

沈西菱見到他的動作,還是向他走過去。

展易銘換了站姿,斜睨著她。他隨意的時候,身上總帶著一股兒邪氣,好像誰都拿他沒有辦法,他想怎麽樣就能怎麽樣。雖然他的確有這種資本,但這種氣質還是壓得人難受。

他見她走過來,將煙頭從她身邊滑過,丟進離她不遠處的垃圾桶。

她理所當然的將這個動作視為他故意,他也不用辯解,他的確是故意。她討厭人吸煙,很討厭,特別討厭。隻是這種討厭已經從以前的直接表示到現在隻在心裏表示了。

“我們談談。”展易銘鄭重起來,好像一個演戲的人,隨時可以變換表情,無論上一個劇情是苦情戲還是刀槍光影,他都能迅速轉換到下一個劇情,不需要任何緩衝。

沈西菱點點頭,不太想開口。這個不該陌生,她卻看著陌生的男人,她竟然不知道該和他說什麽。如果她找人敘舊,這個男人大概也屬於被她本能刪除的對象,因為他們之間,沒有任何美好的畫麵,一個都沒有。

跟在展易銘身後,隨著他下樓。此刻她的心情很平靜,哪怕明明知道從走進這“西銘居”開始,她就離她所想要的自由又遠了一步。

他們都刻意減輕了腳步聲,也不知道是害怕打擾了誰。

今天的天氣不好不壞,抬頭能看到黑漆漆的天空,零星幾顆,像是散發出的光都被雲層掩蓋,竟然隻是一個小亮點,月亮也不知道躲在哪裏了,也不出來露個臉。

院子並不大,可種植了不少花草,一年四季都能看到不同的花綻放,讓人有些分不清所處的季節。

展易銘站在前麵,她看不清他的表情,這種安靜讓人發慌,“談什麽?”

“沈西菱,過去的事我不想過問,隻是現在,你既然回來了,那就多為孩子想想。”

“說具體一點。”

他轉過身對著她,“我希望你拿出更多的時間陪伴著安安。”

沈西菱平靜的和他對視,“你希望我辭職?”

他沉默,算是默認。

沈西菱想要開口反駁,他的手機卻響了,從他接電話的瞬間,她能清晰的聽見是一個女聲。太過安靜了果然不好,連那些隱秘的東西也遮掩不了。她原本有著的那麽點猶豫被迅速的泯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