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默契配合

6默契配合

在景至集團的生活緊湊的讓人感覺不到一天是如何過去的,仿佛是一睜眼和一閉眼的功夫就是天亮與天黑。

每天都很忙碌,一天24小時,幾乎有18個小時我都在工作狀態。即便是6個小時的睡眠,竟也時常夢到江景岩衝我發脾氣,冷嘲熱諷,夾槍帶棒。即使在夢裏我恨得牙癢癢,手上都拿著一把菜刀了,也沒敢砍他,倒是他拿了一個雞毛撣子在我麵前晃了兩下,氣定神閑地輕輕一敲,把我給敲死了。醒來的時候嚇一身冷汗。果然是惡夢!

然後接著勤勤懇懇地工作。

就這樣,不知不覺中過了三個月,林琳已經回家養胎,偶爾她會打個電話給我問我一下情況,我已經基本掌握工作內容,我再問問她的情況,她老公無微不至的照顧,日子過得十分愜意。臨走前,為了表示對我能力的不信任,得江景岩批準,她又召了一個副助理,協助我。所以林琳走後,也沒有很棘手的事情發生。

辛昊也很忙,因為工作努力成績斐然,他在爭取出國進修的機會,這也就意味著他進修回來,職位上也會隨之上升一截,薪水跟著提高自然不必說。辛昊太捧了!我開心不已的同時覺得生活很有奔頭,仿佛我和辛昊稍微再向前一步,就能踩亮點起未來的光輝。

隻是,雖然我與辛昊在同一個城市,但是我們三個月也隻見了三次麵,一次是剛見麵副助理打電話來說總經理找我,於是我火急火燎的回去。一是次江景岩直接撥個電話,“在集團門口等我。”真真正正的見麵也不過是一次而已。做的最多的就是每天晚上打電話。

辛昊倒是很開心我能如此上心工作上的事兒,畢竟學習都沒這麽用功過。別人一天8小時工作時間,一周休息兩天。我就一直一直的上班,一天18個小時,付出了別人的兩三倍的時間怎麽會沒有收獲。

或許,我做不到林琳的從善如流,也比不上她的溫柔大氣。至少可以真誠待人。三個月中間的磕磕碰碰,讓我在江景岩的毒舌中看到真實的自我,渺小且缺點叢叢。自從被江景岩罵哭過一次後,再也沒有哭過,不得不承認,他說的都是實話。

此時,隨同江景岩參加一個客戶兒子的生日滿月宴。此刻的江景岩著一身黑色西裝,低調而不失非凡氣度。明眸上下打量著我黑色的裙子,很保守的樣式,不張揚不搶鏡。打量完以後,向前走了兩步,我隨後跟上,他又睨了我一眼,很認真地評價說:“不如穿工作服。”

“……”我、我保留意見。

所謂滿月宴,一則真的是慶祝,二則有了更好的借口禮尚往來。

這不,華麗的裝潢,精致的擺設,在明亮的燈光下流光溢彩。西裝禮服的三三兩兩的集聚,或站著有目的地聊天,或坐著閑閑地嘮嗑。多數屬於商場上有頭有臉的人物,也有些是電視上常見的明星,主持人。不少想借此機會,拉拉關係,共謀利益。

而我的隨同,是工作範圍內的事。

江景岩剛一出場,不少人上來迎接,我緊跟在身旁。

他露出皮笑肉不笑的笑容:“你好……好久不見……”

我想,他大概都不認識眼前的這些人,笑得敷衍,話說得也敷衍。

這時,明亮的大廳裏,穿過重重人群,身著亦是黑色西裝的男人,因為微胖直把西裝撐變了形,和江景岩比起來,真是雲泥之分呐。隻見他端著酒杯笑著向江景岩走過來。

江景岩並沒有發現。我上前一步,在他耳邊輕聲提醒說:“東南角許氏的許總向你走過來了。”

聞言,江景岩從容地向左轉了一下身,禮貌溫和微笑地說:“難得,難得,竟在這裏碰到,許總,近來可好?”

許總見江景岩率先同自己說話,倍感受重視。客套寒暄了一翻。

江景岩未走兩步,一個灰色西裝的男人,向江景岩點了點頭,麵上雖笑著點頭,卻有些許不自然,我借著端酒的空檔,小聲快速地說:“此人名叫王照國,42歲,曾為公務員,後辭職下海經商,在北京占一席之地,現轉戰上海。雖初來上海,但好友眾多,影響不可小覷。偏好文藝,喜歡拉二胡,經常在自家陽台上拉二胡,拉半個小時抽一根煙,再接著拉,半個小時後再抽煙。曾被鄰居投訴,怒斥鄰居不懂藝術後買了套別墅,依然在陽台拉二胡抽煙。喜歡別人誇他有詩人一般的氣質,沈萬三一般的頭腦。實力雄厚。”

如果這個男人過來,江景岩還認不出他來的話,那就是我的失職,兩人也會尷尬。王照國主動向他拋來橄欖枝,哪有不接的道理。

聽我說完,江景岩轉頭看向我,目光中閃過一絲驚讚。轉眼即逝。扔出來一句,“我知道。”

“……”

江景岩笑著上前,禮貌地說:“王總好,百聞不如一見,一見不如近看。乍一看還以為是哪位詩家大駕光臨呢。”

那人已禿頂,首先一愣,接著露出難得燦爛笑容,“江總真是好記性,不過是五年前見過一次麵,你還記得啊!”

不一會兒,一個人遠遠地便喊了一聲,“江總好。”

江景岩笑了笑。

江景岩看了我一眼。

幹嘛?我不解地望著他。

“他呢?”像是說出這兩個字掉身價一般,不情不願的。我順著他視線的方向,看到一群人圍著一個禿頂了的男人。

“他什麽呢?”

江景岩依然笑著,幾乎是從牙縫的擠出來,“他是誰?”

“……哦,百室公司的副董李雲山,目前百室處於低潮時期……”

一直到宴會結束,我臉都笑僵了,嘴巴都說疼了。什麽宴會,明明就是讓人會一息奄奄。此時司機都下班了。作為回報,江景岩要送我回家,難得好心。

“我住在我們集團的藍領公寓三樓,3o2。”我也不推辭矯情了,實在太累了。

車子發動後,他突然問:“不和男朋友住在一起?”他鮮少問我個人的問題。

“不,工作第一。”我如實答。

“嗯。”

他不再多言,我也不想說話了,說太多了。老老實實地坐在安靜的車子內,他專注地開著車子。因為有太多的時間我們都是工作身份相處,所以即便這狹小的空間隻有我和他,我依然沒覺得尷尬,或者曖昧之類了。

很快地,到底公寓樓下。告別後提著包包和他告別上樓。我說晚安,他也隻是嗯了一下。

我疲憊地爬上三樓,在宴會上給江景岩介紹這些人,說了那麽多話,精力高度集中,別說填飽肚子了,連口水都來不及喝,視線一直跟著江景岩的眼神走,腦子不停的運轉之前記得的那些人的麵孔對應的姓名、職業、愛好、忌諱的話題等等。一一傳遞給江景岩。他倒是淡笑風生,喝酒吃飯的。

我可累死了!一點也不想維持淑女形象了。粗魯地推開公寓的門,一腳甩掉腳下的高跟鞋,高跟鞋穿得筋都被拉疼了,腿也站硬了,高跟鞋一隻被甩在玄關處,又將伸腿甩掉另一隻,赤腳走到小桌子前,猛灌了一杯涼白開。徑直走向臥室,途中又將攔路的高跟鞋往空地踢了踢。

將包包扔到床上,跟著也將自己扔到床上。喘會兒氣,休憩會兒。餓得實在受不了了,爬起來泡方便麵吃!

換掉價格不菲的禮服,套一件卡娃咿的短袖,穿著休閑的短褲,將頭發鬆下來,隨意地綰、綰、綰,用一根筷子插穩,怎麽舒服怎麽來,然後光著腳在一個人的小公寓裏來回走動,燒水,泡方便麵,待麵餅泡開之後,拿起一杯書墊在手上,捧著吃著,方便麵真是美味啊!我大口大口地扒著吃,又盤腿坐在沙發上看娛樂節目。

這時,突然有人拍門。誰呢。這麽晚了。

我端著泡麵去開門。

一開門,一口泡麵卡在嗓子裏了。愣住了。

來人也愣住了。

我趕緊回身將泡麵放在桌子上,沒找著餐巾紙,用手背抹了一嘴巴,窘迫地問道:“總經理,你怎麽來了?”

他還愣在原地,接著眼睛將我從頭到腿給看了一遍,接著看著地上不在一地方的一雙高跟鞋,東倒西歪的。目光又移向椅子,椅子上搭了一件衣服,衣服上麵又有一條圍巾耷拉到地上,椅子旁邊的桌子上,幾張財經報上麵放著拆開的方便麵調料包,火腿腸包裝皮兒,雞蛋殼……

我趕緊又回身收拾,從來沒有這麽窘迫,尷尬過,臉頰火辣辣的燙。平常我都是收拾的好好的,今天他臨時通知要去參加宴會,所以我才慌裏慌張換衣服出發,剛才太餓了,想著吃過再收拾的。

哦,天啊!

動作過於忙亂,有衣服掉下來。是——內衣!我根本不敢看站在門口的江景岩,撿起來就往臥室奔。

背後傳來一道聲音,“果然沒有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