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危途
第11章 危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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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她的承諾，程誠略微鬆了一口氣，直到這時，他才略微打量了一下這個女孩。
江葉馨的上身穿著一件白色鑲著銀邊的長袖圓領針織衫，下麵是一件黑色亞光短裙，腳上是黑色過膝長襪和休閑鞋，打扮得簡約而時尚，隻是沾上一些塵土。
黑色的短裙和過膝長襪之間的那段大腿，更是瑩潤如同白玉，沒有一絲瑕疵。
她的腳邊還整齊地擺放著一雙棕色長統馬靴，大概是因為穿馬靴開車不方便，特意換上的休閑鞋。
他的目光並沒有其他的意味，隻是純粹的欣賞，就像欣賞蒙娜麗莎、欣賞斷臂的維納斯一樣，經曆了前世險象環生的兩年，任何人都對平靜的生活有一種向往，而此時的她，就代表著這種平靜。
隻是平靜很快就會被打破。7天！隻有7天時間，7天內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要精打細算，為7天後的第一戰作好充足的準備。
老實說，程誠認為第一戰是必輸無疑，這是一場完全沒準備之戰，所以他已經初步擬定一個臨時計劃，先收集到足以在相當長時間內安身立命的物資，再圖後續，簡單來說就是先生存後發展。
前世他自己一個大男人可以像老鼠一樣生活，但如果這次成功救出妹妹，他實在不忍心讓妹妹也遭受那種饑寒交迫之苦。
似乎是感受到他的目光，她不留痕跡地將短裙向下拉了拉，而他也移開了目光，看向窗外，心中盤算著計劃的細節。
由於地震和龍卷風的破壞，路況實在是太差，卡宴的車速一直提不起來，但程誠認為自己最少比上次領先了兩個小時，因此心情也不那麽緊張了。
在他們說話期間，廣播一直在循環播放，由於沒有新的內容，江葉馨抬手關掉了廣播。
程誠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兒，因為廣播的播放時間雖然吻合，但具體的措辭與他前世印象中的似乎有些不同，不過他的印象很模糊，也不敢肯定……
覺醒的異能出現了偏差，廣播的內容出現了偏差，這次事件的發展似乎跟前世並不完全吻合，這讓他的心情有些煩亂。
“你妹妹多大了？”江葉馨問道。
“十五歲，今年冬天就十六了。”談到妹妹，程誠的心中湧起一股暖流，自從父母去世後，妹妹就是他的心靈支柱，然而前世的妹妹，卻沒有迎來十六歲的生日，她的生命永遠定格在十五歲……
“想看看她的照片嗎？”程誠從衣兜裏取出錢夾，翻出與妹妹的雙人合影，摩挲了一下，然後才遞江葉馨。
江葉馨噗嗤一笑，“看你這舍不得的樣子，好像與她幾年沒見麵似的……”
程誠苦笑一下，也沒有解釋，因為他確實有兩年沒見過妹妹真正的容顏了。
江葉馨借著行車燈看了看照片，照片上的小姑娘紮著兩支麻花辮，顯得俏皮可愛，於是讚歎道：“好可愛的小姑娘！看著不像是十五歲啊，這是一兩前的照片吧？有最近的麽？”
程誠微歎，這個女孩的觀察力還真是敏銳，連這種細節都看出來了，“這是前兩個月的照片，這孩子發育比較晚，又受過刺激……”
江葉馨一怔，“什麽刺激？”
程誠本不願意提起往事，但她既然問起了，也就如實相告：“在我和妹妹小時候，父母遇到車禍身亡，而我們兩個當時就坐在車後座上，親眼目睹了父母死亡的慘狀。我從此以後害怕開車，甚至連坐車也不願意，而妹妹早陷入了自閉，發育也比同齡孩子慢得多……”
“對不起……”江葉馨低聲說道，她沒想到程誠的經曆這麽複雜，也明白了他不自己開車，而是讓她開車的原因。
就在這時，遠光燈在前方的公路上產生了反光。
有一輛車側翻在公路上，卡宴的遠光燈打在車玻璃上，形成了反光。
這是一輛黑色的奧迪，應該是發生了車禍，將這條本來就不寬的公路堵死了大半。
程誠皺起了眉毛，自從他上車以來，卡宴一直在走直線，沒有看到岔路，而剛才明明有一輛大卡車駛過去，這就說明奧迪的車禍是剛發生不久，甚至隻有幾分鍾。
江葉馨下意識地踩下了刹車，但程誠卻將手按在方向盤上，說道：“別停車，從旁邊繞過去！”
她有些不高興，這個人自己攔車時那麽幹脆，輪到他在車上時，就要對別人見死不救。
“沒看見車下有一灘血嗎！”他低聲吼道。
奧迪側翻著，駕駛室緊挨地麵，副駕駛的車門敞開著，不知道是不是有人逃出來了。
車下有一攤很明顯的血跡，看樣子是從駕駛室裏流出來的。
“出車禍，有血不是很正常嗎？”她還是刹車了，但沒有把刹車踩到底，發動機已經停止轟鳴，現在卡宴正在低速滑行，逐漸接近翻倒的奧迪。
“廢話，那血是綠的！”他的汗都急出來了。“把車燈關上！”
她愣住了。
那灘血的一半暴露在星光下，另一半隱藏在陰影裏。
她手臂上的汗毛全都立起來了，依言關上車燈。
剛關上燈，眼睛還有些不適應，過了兩三秒才漸漸看清。
黑暗中，那灘血液果然是綠色的，而且微微發出熒光，絕對不是正常的血液。
她的呼吸瞬間粗重起來，雙手緊緊握住方向盤，腳也放在油門上麵。
卡宴慢慢滑行過去，幾乎沒有什麽聲音，在黑暗中逐漸接近奧迪。
奧迪的前車窗已經碎成蛛網狀，看上去一片蒼白。
突然，一雙綠色的眼睛在駕駛室裏亮起，然後一道黑影從副駕駛門裏猛然竄出來，竟然竄起來了三四米高，在空中劃出一道詭異的弧線，伴隨著一聲淒厲尖叫向他們撲過來。
“開車！快開燈！”他喊道。
她的心跳得像擂鼓，快速旋轉方向盤，油門一踩到底。
發動機高聲轟鳴，強烈的推背感讓他感受到這輛車的狂野。
車速大幅度提升，向著公路外的田野衝進去。
等她開燈時，黑影已經越過了他們頭頂，落在了他們身後的公路上，隻能從車尾黯淡的紅光裏，隱約看到是個體型不大、似乎長著翼膜的生物，像一隻會飛的猴子。
根本來不及細看，公路與旁邊的四野有著半米左右的落差，劇烈的顛簸將他們震得七葷八素，腦袋險些撞到車頂。
“千萬陷進坑裏！”她咬牙祈禱著，努力控製著方向盤。
雪亮的燈光照射下，田野顯得格外崎嶇不平。
卡宴的減震性相當不錯，但架不住路麵狀況太差，車廂裏每一個東西都在顫抖，但她不敢減速，更不敢停車，因為不知道那個怪物是否還追在後麵。
好不容易拐上一條田野間的小路，僅可供單車通行。
卡宴後麵煙塵滾滾，什麽也看不清。
“找機會拐回主路上。”他說。
“知道了。”
她的駕駛技術還算不錯，過了一會兒，這條小路與主路匯合在一起。
“現在無論路上遇到什麽，都別停車。”他說道。
“就算你讓我停，我也不敢停了。”她伸手撥動擋在眼前的一縷劉海，將之攏到耳後。
緊張的駕駛動作下，她全身都是汗，圓領針織衫的後背濕透了，緊緊貼在身上，隱約可以看到內衣的形狀，而雪白的大腿則因為汗水愈發晶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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