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夏若燦花多少虛假多少真

3、夏若燦花,多少虛假多少真

夏若是個簡單的女孩。至少,我總是這麽認為的,及耳的短直發,厚厚的齊劉海,一雙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特別的無害,白淨的臉蛋笑起來能見到淺淺的梨渦,給我的感覺就是那種清純的在校女大學生。她不是那種特別愛動的人,不過她的笑特別的感染人。

最初遇到夏若是在我到洛城一個月後,我那時四處找工作,出了這家公司邊要立刻打車去往另一方向的另一家公司麵試。

正好聶吟打電話來,跟他說著話我便忘記注意馬路上有沒有空的計程車,等掛了電話,才記起,3點半就要去另一家公司麵試,看看手機上顯示的時間,已經是3點10分了。四處張望路上,空氣很燥門,行人不多,車輛開過便揚起一陣渾濁的灰塵,路上哪裏見到有出租車的影子?

就這時候,一輛出租車就停在了我麵前,我突然感覺備受神的眷顧,正開心的要拉開車門時,一個女子,齊肩的短發,挎著一個草綠色的包包,白色高跟的涼鞋從身後的大廈裏走出來,徑直走到出租車邊拉開門就坐了上去,還開心的笑著說,“師傅你們還挺準時的嘛,我電話打了才10分鍾,車便到了。”

我站在那裏愣了愣,原來是我白高興了一場。

她似乎也發現了有些不太對頭的我,問道“小姐,你是不是也要打車?這個時候不怎麽好打車的。”

我禮貌性的點點頭,準備去看看別處有沒有計程車,背後又響起她的聲音,“你去哪?我去東城區,如果順路,且你不介意的話……”

如果說,在這座陌生的城裏除了聶吟,夏若無疑是我在我洛城的一縷溫暖,也是以後無論夏若怎樣的黏著我,我都會開心接受且近乎寵溺。

夏若跟我說,“蘇冉,你什麽都好,笑起來更好,對我更好。”那時,她正拿著調羹一口一口的喝著我熬的湯。

我一笑,摸摸她的頭,寵溺的看著她,“看你多瘦,這瘦黃瘦黃的小胳膊小腿,看著真讓人心疼。”

看著她喝完,我又站起去給她盛了一碗湯。

如今想來,夏若,你定是嗤笑過我許多場,定是在背後說過,“這世界上怎麽還有這樣單純、這樣傻的女人!”

終究,我的湯從來都沒有將夏若養胖。不知道夏若曾經有沒有了解過我對她的好,還記不記得三年前的夏天,你巧笑清新對不認識的我說,“介不介意一起去?”

也許,你不記得了,而我如今,仍是記憶清晰。

正在發愣回憶中,企鵝閃動起夏若的qq頭像,將自己從回憶中抽身而出,點開消息一看,夏若她說,“蘇冉,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嫉妒你,我從來都不比你差,可你卻總在任何事情上要壓我一節,可你為什麽又要對我那麽好,想討厭卻讓我找不到理由。”

很長的一段話,甚至讓我看著頭疼。在我還沒想好該不該回她,若要回,該回些什麽時,夏若有發來一條消息。

“蘇冉,聶吟一事,我沒有對不起你,是你對不起我,如果你還把我當朋友,就希望你以後不要去跟聶吟見麵。”

見到這一句話,我著實是氣的想從電腦裏揪出夏若來將她大揍一頓,即使,我可能打不過夏若。氣憤真的是需要突破口去發泄的,於是,立即回了她一句,“夏若,你是有多少真,多少假。你跟聶吟在一起那時起,就該明白我們還會是朋友嗎?又抑或我們曾是朋友嗎?”

夏若很久沒有回我,我想,我們終究因為一個男人,而放棄了友誼。

下班準備關電腦走時,夏若又發來了消息,令我突然覺得心口被壓了一塊大石頭,每呼吸的一口氣都那麽艱難,而旁邊則有一群人諷笑著我的狼狽。

夏若說,“終於,在你麵前我不用再裝天使了。”

我該想象到電腦前打出這行字的夏若是有多輕鬆地神情呢?我想,她定然是在嘲笑我的狼狽和愚蠢。

下了電梯,正巧李楠從旁邊的電梯出來,她看見我,叫了一聲,“蘇冉。”

“李姐。”我有些心不在焉,並不太搭理。

我這個上司是典型的事業女強人,二十九歲,沒結過婚,當然,也沒聽說過有男朋友,長相不是那種特別美貌的女人,但絕對幹淨,且幹練。我知道用幹淨和幹練來形容一個女人的長相並不對,但是才她的身上,你能看到的最大閃亮點就是幹淨和幹練,這兩點,完全讓你忽視她的長相。

“你最近的狀態不太好,是不是遇到什麽處理不了的事?”顯然,李楠將我的心不在焉一眼看透,並且並不打算就此任我走之。

我像隻被撞破正在糧倉裏的倉鼠一樣,有些惶恐、有些焦躁,在李楠這麽聰明的女人麵前,坦白比遮掩對我更有好處。我點點頭,說,“看來我是許久沒有去拜佛燒香了,倒黴的事兒不斷。”

李楠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後說,“有沒有興趣去喝一杯?”

我愕然,問道,“酒?”

她仰著高傲的下巴,搖搖頭,笑著說,“不,咖啡。”

事業成功的女人必不可缺的就是高傲,高傲不是傲慢,是一種成就,一種自信。我怎麽會去菜酒呢?不由搖搖頭,暗笑自己確實愚鈍。

咖啡見底,李楠還未說話,她在等我說話,而我,在等她問。

“蘇冉,你來公司三年,我們好像從來沒有在一起喝過咖啡,嗯……”她頓了頓,“吃過飯。聊過天。你會不會覺得我今天有些唐突?”

我臉色蒼白的笑笑,有些無力,“還好,李姐你平常工作比較忙。”

“那好,既然今天空閑的時候坐在這裏喝咖啡,那咱們就聊聊天,我說話向來不喜歡拐彎抹角,你要是聽的不高興,可以打斷我,也可以直接走人。嗯……我不會公報私仇的!”她最後莞爾一笑,說出後麵那句話。

看著李楠方才的樣子,我竟覺得有些可愛。上班三年,我當了她三年的助理,但並未與她說了超過三句工作以外的話。可想,我們在何其熟悉的情況下何其陌生。

“蘇冉,說實話,你剛來的時候我真的很不喜歡你,甚至有些討厭,你做事拖拉,沒有上進心、上班時間經常打私人電話、還經常發呆……不過,交代你的事情你倒是從沒有做錯過,也就是這一點,我才沒有換掉你。後來,也就慢慢習慣了,反正換別的助理也就是做那些事。”李楠像是回味了一下,看了看手中的咖啡,又說,“你衝的咖啡很好,窗沿上的幾盆仙人球很好,花瓶裏偶爾出現的玫瑰花也很好。”

我忍不住笑了一聲,“嗬嗬,一直覺得你應該很不好相處,所以,不敢打擾,一直都小心翼翼的,沒想到李姐你說話也聽有意思,聽有詩意的。”

玫瑰花,我又想到了聶吟,心情不由的跌落在穀底,聶吟每個星期都會送我一束玫瑰花,上次送我玫瑰花還是上個星期的今天呢,就是在那件事的前一天。我總是把聶吟送我的花分幾朵給夏若,然後拿幾朵插在自己辦公桌的花瓶裏,再拿幾朵插在李楠辦公室的花瓶裏,剩下的,插在家裏的花瓶裏。每次聶吟送我玫瑰花,我都會好開心好開心,隻是,他並不知道,我從來喜歡的都不是玫瑰花。

見我神色黯然,李楠便猜到了幾分,語氣緩和的問道,“是感情出現問題了吧?”

我點點頭,帶著些微的鼻音,說,“分手了。”

我以為李楠聽了會歎氣,會安慰我。她確實是歎氣了,然後便開始教訓我,“不就是失戀了嗎?那個女人沒有失戀過幾次,但哪見過有像你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誰年輕的時候沒經曆過幾個人渣,如果你一直這樣萎靡不振的樣子,別以為男人會心疼,說不定他還會覺得離開你是對的,女人能靠的人,永遠都是自己!”

我有些承受不住,我是蘇冉,不是李楠,我在傷心之時隻會懦弱無助的傷心,不懂得化悲憤為力量,不會突然奮起,突然覺悟——世界上的男人都是靠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