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 20 章
接下來的日子如永琪所想,乾隆與太後關注的焦點大都放在了長春宮,就是永琪偶爾去慈寧宮給他皇瑪嬤請安,也能感覺到好像有什麽不同了一樣……當然不是太後突然不喜歡永琪了,而是感覺太後有了更關注的點一樣,沒從前那麽專注地與永琪說話。^烽^火^中^文^網^
乾隆也是,七阿哥出生後,他也來過儲秀宮,隻是聊著聊著,外麵一個消息傳來說七阿哥身子不舒服,或者是皇後又暈倒之類的,乾隆立刻就會奔去長春宮。
永琪覺得這場景怎麽這麽熟悉……上一世的令妃娘娘,也就是如今的令嬪娘娘,在上一世的時候,好像也經常用這招把已經在別的妃嬪宮裏的乾隆叫回了她的延禧宮,莫不是她這招是學了富察皇後的?
令妃娘娘的病或許很有水份,這皇後富察氏與七阿哥的病,永琪則覺得是真的,因為現在已經是乾隆十一年了,七阿哥是在十二年的時候死的,富察氏貌似就緊隨其後,在十三年時候就掛了。
於是永琪也不怎麽在意了,況且皇阿瑪與皇瑪嬤也不是不在意他了,而是有了更在意的人而已,那兩人沒個兩年就全沒有了,說句不好聽的,他何必去吃死人的醋呢,他每日繼續上課,繼續練騎射,繼續給嫻貴妃請安,跟她閑聊,見著太後與乾隆了,也一如以前,說著逗他們開心的話。=F=H=Z=W=W=
不過永琪能這麽想,之前也說過,是他知道之後的事嘛,至於不知道的,例如令嬪,怎麽可能看著乾隆這樣而不采取動作。
三言兩語便輕易地讓乾隆同意了她去長春宮伺候皇後,而乾隆這麽經常去長春宮,令嬪就抓住了機會,甚至在富察皇後的麵前,兩人都偷偷地眉來眼去。
永琪不由感歎,誰說這個令嬪都是靠那狐媚子的模樣勾引他皇阿瑪的,人家也是有手段的,而且還高明著呢。
不過這都不太關永琪的事,他不可能去與令嬪爭寵,也不能叫嫻貴妃去爭寵,因為嫻貴妃壓根就不屑令嬪那種手段,現在關永琪事的,就是讀書、練字,還有更重要的一點:練武!
他現在身體不算差,挺正常的一個小孩,但永琪並不滿足現狀,他想要更強,按著他漂浮那麽多年學到的詞,那就是增強自身免疫力,這後宮是個吃人的地方,在這個時代,得了個傷寒都可能要了人命,雖然上一世他並未得什麽大病,但能更強,他當然是不會介意。
在富察皇後產下七阿哥一個月後,是七阿哥的滿月,也是富察皇後出月子的時間,盡管兩人身子依舊虛弱,但七阿哥的滿月宴還是極其奢華地舉行著。
永琪也去了,宮中諸人都去了,和其他幾個阿哥坐在了一起,永琪吃喝到了一半,想去放一點身上的水份,便離了席,帶上小順子便往茅廁走去,還沒到,便被人喊住了。
“五阿哥。”
永琪回頭,他認識這個人,是他額娘的親哥哥,也是他的親舅舅,珂裏葉特沛卓,不過珂裏葉特氏亦稱海氏,所以通常別人也叫他海沛卓,永琪看著是他,愣了一下,他們雖然也算是近親,可是一直沒什麽來往啊。
“給五阿哥請安。”海沛卓行了個規矩禮。
永琪扯了下嘴角,露出了個真心的微笑,嘴上道:“舅舅不用如此多禮,起來吧。”
“謝五阿哥。”海沛卓站了起來,也笑了下。
“舅舅有事嗎?我……”
永琪尷尬地指了指茅廁方向。烽&火*中$文@網
海沛卓了然一笑,“那等五阿哥出來,奴才再與你說。”
永琪點了點頭,轉身就走進了茅廁,小順子就留在了原地,等出來時候,海沛卓和小順子依然還站在那裏,海沛卓又想給他行禮,永琪趕緊製止,道:“舅舅,說吧。”
海沛卓點了點頭,卻有些說不出口的樣子,永琪以為他估計小順子在,正想讓小順子離開,海沛卓就開口了:“五阿哥,是這樣的,奴才想問問您……愉妃娘娘之前的那個鑲玉的耳環有留下來嗎?”
永琪一愣,海沛卓說的那個耳環他也有印象,據他額娘說,那是海沛卓在她被他皇阿瑪還是四阿哥弘曆時納為格格的前一晚,他送的,額娘也說過,在珂裏葉特府裏,就她哥哥海沛卓對她最好,所以永琪剛剛見著他的時候,才會真心地笑了下。
永琪有些憂傷地道:“整座永和宮都給燒沒了,額娘的那些首飾或者遺物,一件也沒留下。”
海沛卓聽後,也悵然若失地點了點頭,苦笑了下:“妹妹她命苦啊,年紀輕輕,就這麽……”
說著,他忽然想到,在永琪麵前說著貌似不好,立刻停住了聲音。烽-火-中-文-網
永琪笑了笑,看這海沛卓的神色,確實是在心疼他額娘,他心中也暖了幾分,道:“舅舅是想念額娘了麽?”
海沛卓點了點頭,歎了口氣:“愉妃娘娘薨了也有一年多了,可惜奴才卻不能時常去拜祭她,想著小時候她跟在我身邊玩鬧,仿佛還是昨日一樣,前幾日是她的忌日,奴才也不能去她墳前拜祭,便想起了之前我贈與她的耳環,放在身邊,也算是聊表想念。”
前幾日,是五月初四,確實是愉妃生前的生辰,永琪也去祭拜了。
聽著海沛卓這麽說,永琪也沒說話,腦中想著他額娘若是小時候,是什麽模樣……她的性格還算活潑,定是個調皮的女孩,想到這,永琪也歎了口氣。
倆人站著,突然就沒說話了,還是海沛卓先開口:“既然如此,那奴才便不打擾五阿哥了,沒多久席就散了,奴才也要跟著出宮了。美文小說?”
永琪點了點頭,海沛卓現在也在朝當官,是個武將,隻是官職太小,這次能進宮,估計是跟著他外公員外郎額爾吉圖一起進來的,他外公官職也不算多大,但他們家也算是皇親國戚了,於是才能進宮參加七阿哥的滿月宴。
海沛卓再次行了個禮告退,永琪虛扶起他,他便轉身先走了回去,永琪看了眼他的背影,也帶著小順子走了回去。
七阿哥的滿月宴之後,宮中還未恢複平靜,各宮妃嬪的眼光都狠狠地看著長春宮,暗暗地詛咒,當然,除了皇後與七阿哥,還有現在長春宮內伺候富察氏的令嬪。
嫻貴妃卻沒有像其他人那般,畢竟她還要處理著宮務,皇後身子一直抱恙,純貴妃也是,倒巧了,純貴妃是生了四格格之後身子開始不好,兩人都是因為產兒,果然啊,這時代的女子,產子就像是走了一趟鬼門關一樣。
這倒便宜了嫻貴妃,太後有意輔佐她,乾隆也不大管,於是也沒讓別人一起幫忙。
而永琪也繼續上課,同時他也決定了要盡快弄走福爾泰這個伴讀,剛開始還覺得這福爾泰或許是剛進宮,很多事不懂也就算了,慢慢的也會懂,可是他看著,福爾泰依舊是那般,隻是這是他皇阿瑪親賜的伴讀,身後還有令嬪這個受寵的靠山,要弄走他,也得找個理由才行。
當然,若福爾泰沒犯什麽大錯,必要時候他使些不光明的手段,也是要的,他總覺得,這個福爾泰不但以後幫不了他,還會拖了他後腿!
於是在某天下午,上著騎射課,這裏不像上書房,騎射場裏他們能隨意走動,也比較吵雜一些。
他帶著福爾泰和小順子準時走了進騎射場,剛進去,紮木特就走了過來行禮,永琪揮了揮手,道:“福爾泰,你也是時候學學騎馬了,跟著紮木特去選匹馬吧,小順子,你也跟著去,把我的馬牽出來。”
紮木特原本也不太喜歡這個福爾泰,他仗著是五阿哥的伴讀,又仗著後宮中有人,平時就對他大呼小叫的,還經常喚他“你這個奴才”,他火在心裏,嘴裏卻沒說什麽,畢竟他是真的有後台,盡管他身份比這個福爾泰還高……
現在五阿哥開口讓他去給福爾泰挑馬,他也隻能點頭應著。
福爾泰聽著高興,這五阿哥平常不怎麽與他說話,看得出來並不太喜歡他,不過他卻一直不斷地討好著五阿哥,就是希望能跟他打好關係,然後才能幫令嬪娘娘說好話,令嬪娘娘高興了,這樣他家才能大展宏圖——這麽久還未能與五阿哥打好關係,他已經被他爹娘以及令嬪罵過好幾次了。
這時候永琪讓他學騎馬,擺明了就是看重他,於是忙跪下道謝。
永琪點了點頭,紮木特便帶著福爾泰與小順子轉身往馬棚走去,永琪對著福爾泰的背影喊道:“爾泰,你那小包裹別隨身帶著了,騎馬不方便,放這裏吧,也沒人會偷了你的。”
福爾泰聽著,忙笑嘻嘻地轉身:“謝五阿哥提醒。”
說著,他便放下了他身上的小包裹,再轉身往紮木特那邊小跑了幾句追了上去。
永琪扯了下嘴角,看了看四周,發現沒人留意到他,便取下身上的一個玉佩,偷偷地塞進了福爾泰的包裹裏,那玉佩是他上一個生辰時候,他皇阿瑪給的。
然而他這個動作,卻還是被站在他身後,準備和他打招呼的永璋看見了,永璋皺了皺眉,看了看那包裹,再看了看永琪的後背,了然地笑了笑,等了一會,才走上前去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