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任人宰割

第020章 任人宰割

“請問先生,你對舒曼施暴多久了?!”

身著白衣大褂的白冰指著檢查結果義憤填膺,半夜被人叫起來已經很不爽了,最不爽的是送來的患者是自己心目中的女神!如今女神躺在病床上昏睡不醒,病怏怏的樣子看的她有多心疼有多心疼。

而罪魁禍首,不用問,白冰知道一定是眼前這個男人!

“施暴?”

冷穆皺眉,有那麽誇張?

“從檢查結果來看,舒曼因受涼有輕微的低燒,脖子裏有致命的掐痕,**先後有過不同程度的損傷,冷先生,該質疑的不是這種行為是不是叫做施暴,而是你對舒曼施暴多久了?!”

白冰的心再次被揪起,從舒曼和冷穆傳出緋聞開始,她就知道一定另有隱情,舒曼是女神,是應該被所有人捧在手心的公主,怎麽可能會和普通的女星一樣跪倒在男人的西裝褲下!果然,今天她看見了舒曼所受的非人待遇!白冰開始喋喋不休,從道德人性多方麵抨擊冷穆。

“冷先生,你這麽做,不管生理還是心理,都對舒曼造成了不可彌補的傷害,女孩子是用來寵的,是要疼的,尤其是舒曼這樣的女孩子,你隻想自己得到滿足,想過舒曼…”

白冰的話,冷穆沒有聽,他在看檢查報告,越看麵色越加凝重,心也變得沉重。

十年來,冷舒曼基本上沒有生過病,更別說躺病床了。冷穆一直以為再大的傷害冷舒曼都可以承受,都不會出事,情況卻擺在他眼前,冷舒曼差一點死在他手中!

“滴”

病房的電鈴在主治醫師室響起,白冰看見了,立刻準備動身出門,冷穆卻快她一步,已經走出門。

“喂喂喂,你不可以去,你……”

先出門的冷穆順手鎖上房門,將白冰後麵的話全被鎖住。

這家私人診所不大,從主治醫師室到病房不過一分鍾,這一分鍾對冷穆過得極慢。

通往病房的走廊裝飾以玻璃,走廊兩側是不同的風景,內側是花園,外側是海域,海風吹起陣陣海浪,海浪拍打海麵的聲音,衝到岩石的聲音,通過半開的窗戶傳進冷穆耳朵,吵鬧的水聲很像今晚他和冷舒曼經曆過的聲音,心重重沉下。

冷穆轉而抬頭,通透的看見浩瀚的蒼穹,夜色如同一塊黑色幕布,無星無月,沉沉的壓在拱形玻璃上方,絲毫看不出這是白天明媚的朗空。

冷穆掃了一眼天際便不再多看,隻是沉重的心情更為煩悶。

冷穆不記得是用什麽樣的心境救活冷舒曼的,但是,他確定他不後悔救冷舒曼。

在旋開房門的瞬間,冷穆腦中想起的是完全失憶的冷舒曼,純淨宛如初生的嬰兒,冷穆想,如果裏麵的冷舒曼是那個冷舒曼,那麽他會願意編造一個童話的世界,讓冷舒曼永遠純淨。

打開門,冷穆知道,冷舒曼還是冷舒曼。

“我要出院。”

台燈下,冷舒曼依靠在床頭,水藍色的眼睛沒有一絲波瀾看著進門的冷穆,仿佛把她推到死神手中的人不是冷穆。

“明天再說。”

從語氣到表情,冷穆從始至終是和冷舒曼同樣的平淡,冷俊的臉龐早已沒有擔心、焦急,仿佛不久前冷舒曼看見的一切隻是幻覺。

冷舒曼望著眼前人,心中自嘲,他怎麽會擔心她?

冷舒曼沒有任由冷穆將她安置回病床,掙脫開雙手,語帶疲倦卻堅持,“快三個小時了,我不回去他們會來。”

冷舒曼說的是楚宇帆四人,她體內的芯片和心髒同步,心髒停止跳動的那一刻,芯片失去信號。對風雨雷電四人來說,不管身處何地有何任務,都會第一時間趕到冷舒曼所在地,他們之所以沒來,是因為芯片又有信號了。

但是,楚宇帆四人絕不會把失去信號看成是偶然事件,如果三個小時還沒有冷舒曼的消息,冷舒曼知道他們一定會趕到希臘的。

“打電話回去,出院的事情明天再說。”

冷穆丟過自己的手機,冷冷說道。

拿起手機,冷舒曼開始撥號,電話聯係人顯示聯係人姓名是2,冷舒曼驀然間想到冷穆那天在沙灘上問她的問題。不僅是她把楚宇帆四人存成1234,冷穆也同樣這麽做。

因為他們都是冷苑養大的孩子,性格不同,脾性不同,但,冷苑給了他們一樣的思考方式,換句話說他們是一樣的人,想到這點,冷舒曼心裏的滋味是說不出的複雜。

“小曼出什麽事了?”

電話很快接通,電話那頭,楚宇帆擔心的聲音混雜著直升機巨大的聲響,通過衛星傳至冷舒曼耳中。四人隻有在特殊情況下才會叫冷舒曼小曼,這次芯片的停止讓他們警戒十足,所以在接到冷穆的電話的一刻直接切入主題。

“我沒事,不用來了。”

冷舒曼盡量維持著麵上的平淡,楚宇帆的那一聲小曼太溫暖,讓冷舒曼有回到親人中的感覺。

“沒事芯片會失去信號?沒事你們兩個都不接電話?”

在信號消失時,冷苑的人不停打著冷穆和冷舒曼的手機,一直到冷苑的電腦重新接收到信號才停止,說這隻是湊巧,沒人會信。

麵對楚宇帆的質疑,冷舒曼無話可說。

麵對別人,冷舒曼可以甩一句與你無關,可電話那頭是親人,冷舒曼連個慌都不會撒。

不是不願意,而是,沒有撒謊的本事。

冷穆看著咬唇不語的冷舒曼拿過手機,冷舒曼不會撒謊這點他很清楚,“她在醫院。”

冷舒曼瞪大眼睛看著實話實說的冷穆,他們四個問起要怎麽說她住院的理由?!不管手上的輸液管,冷舒曼搶過冷穆手中的電話,“不許問!”

鷹在浴池中被掐死這種事情傳出去,她在道上還怎麽立足?

“曼曼別鬧!”

冷穆抓著冷舒曼不安分的手,在血液回流前把冷舒曼按回床上。

對麵的楚宇帆是這樣想的。

……

……

“老大你該不是去墮胎了吧?!!”

南逸楓的吼叫聲蓋過直升機螺旋槳的聲音傳見冷穆和冷舒曼耳中。

換成冷穆和冷舒曼這樣想。

……

……

“讓昱過來,你們繼續盯著倪家。”

冷舒曼說完掛掉電話,她很清楚,楚宇帆再多問幾句事情會瞞不住,而這件事情她不想讓任何人知道。

冷穆收回手機,順手把冷舒曼的被子掖好。

“好好休息,我在外麵。”

“不用,你可以回去。”

關了燈,冷穆走出病房,極敏銳的聽覺告訴冷舒曼,走出門的人並沒有走開。

窗外是濃濃的夜色,帶著沉重的味道向冷舒曼襲來,門外是把她送到死神手上又搶回來的男人,這一夜,本該是不眠夜,冷舒曼卻在黑暗中沉沉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