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是夏沁

知道她是夏沁

假夏沁在玩完滑索之後,就這樣被扔在了山上。

靳辰突然間消失了,不知道去了哪裏,僅派了他的助理崔源過來安置她,什麽話都沒有說。

這天她在山上的酒店住了一晚,第二日,重新上山的崔助理說要送她回去。

“靳辰不與我一起回去麽?他現在在哪裏?”夏沁有些不高興。

“夏小姐,靳總現在有很重要的事,無法與您一起回去。”崔源笑著對她解釋,總感覺,四年後的夏小姐與四年前的夏小姐有些不一樣。

也許是氣質有些不一樣,讓他感到陌生。

“什麽重要的事這麽重要?”夏沁又問,心裏越來越不舒服,“不管是有什麽事,總應該給我打個電話吧。”

“這……”崔源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麽好,隻能繼續笑著,“靳總每天都有很重要的事。”

“那算了,我們走吧。”夏沁拖起了行李箱。

到達機場之後,夏沁又朝大門口方向望了望,期待靳辰的身影能出現。

但終究她是失望了,隻能帶著她那用特殊手段得到的獎杯,返回家鄉。

夏伊芳早已在等著她,靳家的二嬸何茗苑與陸夫人也過來接機了,恭喜她獲得這次的鋼琴冠軍,“夏沁啊,你果然沒有讓大家失望,接連四屆獲得百花獎冠軍。”

夏伊芳也示意助理把侄女的獎杯與行李接過,帶著她往外麵走,“現在我們回靳家,你靳爺爺與靳奶奶準備給你接風洗塵,慶祝你這次凱旋歸來。”

“嗯,謝謝靳爺爺與靳奶奶。”夏沁開心的笑了,親昵挽著姑姑與何茗苑的手臂,“還有二嬸與陸夫人。”

走在後麵的陸佳人白了她一眼,臉上沒什麽喜色。

首先,夏家與她陸佳人沒什麽交情,她對夏家的女兒沒什麽感覺。

其次,她所挑選的兒媳婦人選都必須聽她的話,對她陸佳人有用處。

現在她所挑選的兒媳婦人選全被靳家給刷掉了,肖芷晴逃婚,杜清然不知道去了哪兒,沒一個聽話的。

所以,她不同意讓夏家的女兒夏沁再次嫁進來,她收養的女兒婇韻不知道比這夏沁好了多少倍!

如果婇韻能及時回國,那麽她一定將婇韻送到靳辰的身邊!

到時候,靳辰這心裏估計再也容不下任何女人!

“陸夫人,這邊。”前麵的夏伊芳邀請她上車。

“哦,好。”她立即換上笑臉,皮笑肉不笑的扯了下唇角。

——

一夜**。

杜清然起床的時候,發現自己全身酸痛,骨頭幾乎散架。

她記不清昨晚的事,隻記得自己與那李總站在走廊上喝酒,似乎是喝醉了,身體立即開始搖搖晃晃。

之後的事,她當然是記不清了,隻記得自己不斷做春夢,夢到了靳辰。

此刻,她從大床上醒來,發現床上一片淩亂,枕頭都丟到地上去了。

旁邊的桌子椅子也是橫七豎八。

她光著身子,但床旁邊居然沒有她的衣服,想必她是**爬上床的。

這個認知讓她感到羞澀,立即裹著被單從床上爬起來,尋找自己的衣物!

如果她是**爬上床,那她之前在做什麽?

總不能光著身子從門口走到房間吧,難道在外麵也是光著身子嗎?她要不要這麽開放?

在衣櫃裏翻了翻,總算能挑出一套能穿的衣服了,飛快的換上,在洗浴間整理自己,快速出門。

趁女經理現在不在,她必須立即去機場,飛回去,然後找晉埕!

哦,對了!昨晚她給晉埕打過電話,讓晉埕派人過來接她!

但她該死的卻睡在了這裏!

她飛快的跑出門,一路暢通無阻,坐上出租車,“去……去禦唐閣中西餐廳。”她努力的想了一下,發現記憶斷層。

昨天靳辰在那裏應酬,愣是把她給拽過去了,然後她與那位李總出去喝酒,借用了一下李總的手機……

之後,她是不是還打過靳辰?否則手為什麽會這麽痛呢?

半個小時後,出租車將她順利的載到了禦唐閣中西餐廳,但是許晉埕的人不在那裏。

她立即借用電話,再次給許晉埕打電話。

許晉埕現在接聽任何一通陌生電話,因為他現在把夏沁給弄丟了,正急著,“昨天我的人過去沒有找到你,可能靳辰把你帶走了,他把你帶去了哪裏?”

“在……在一幢陌生的別墅。”杜清然撫頭想了想,這才想起自己剛才是從一幢別墅跑出來,並不是從酒店,“昨晚我好像喝醉了。”

“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很清醒。”許晉埕提醒她。

“是啊,當時很清醒,但之後不知道為什麽頭很暈,不記得發生了什麽事。”杜清然再努力回想,拚盡全力去想,發現自己記起了一個春夢——

她坐在靳辰的腿上不肯鬆開,抱著他,一邊捶打他,還一邊吻他,之後靳辰一把將她壓在了私家車座椅上……

想到此,她的頭皮一陣發麻,對那端的許晉埕也隨之沉默了起來。

看來昨天晚上她真與靳辰發生過什麽,不僅僅是在車上,在別墅房間裏,他們也很放縱……

“夏沁,你說話。”良久的沉默,令那端的許晉埕感到不安與擔憂,“不管你與他發生過什麽,你現在立即回來。記住我的話,不要覺得羞於見人讓自己再次躲起來,否則靳辰會再次找到你,讓你哪裏也去不了。”

“晉埕,你不會覺得我髒嗎?”長時間的沉默,夏沁終於問出了這句話,嗓音很低,微微嘶啞,“我現在配不上你。”

“比起這個問題,你的安全更重要!”許晉埕有些生氣,氣她果然有了這種想法,覺得配不上他,“你馬上回來!我必須馬上看到你!”

——

靳辰‘忙碌’了一夜,精神狀態依然很好。

身軀高大挺拔,俊臉意氣風發,正帶著幾位助理行走在分公司的大會議廳走廊,準備開會。

今天是在分公司出差的最後一天,有些事情需要交代,李贇的事也必須解決!

李贇就是那位李總,事業做得還行,與他的集團有很多次合作。

年紀也一大把,其女的年紀與杜清然差不多,整天想著泡小妹妹。

所以今天他召集各大同僚開會,一是不給李下流注資,二是阻斷李下流的所有經濟鏈,比如不與其合作,撤消所有的項目,銀行不給融資等等……

當然他也不全怪這李贇對杜清然動歪心思。

畢竟杜清然長得漂亮,也年輕,容易得到異性的青睞與追求。再者當晚他沒有向大家介紹杜清然的身份,隻是讓她坐在遠處安靜吃菜,某些人以為這不是他靳辰的女人便可以輕薄,足以看出這李贇的劣根性。

他們終止了合作也好!另外他還會讓這李贇吃點官司,受些教訓!

“靳總,聽說天何集團的李總昨晚上因迷女幹罪被警察帶走了,這是真的嗎?”會議期間,果然有人提出了這個問題,非常的抵觸,“這樣的人,我們還要與他合作嗎?這件事的影響可不小,會給我們集團帶來負麵影響!”

“你說呢?”首席上的靳辰淡淡一笑,將寬背慵懶後靠,幽深眸子巡視全場,“我不希望再出現這第二個李贇,尤其是在我們公司,大家要以身作則。”

“是,靳總。”在場沒有人敢在靳辰的眼皮底下興風作浪。

於是靳辰宣布散會,淡淡勾唇,“今天的會議到此為此,都散了吧。”

他突然間想起昨晚杜清然罵他是強奸犯,難道,他真的也是一枚強人所難的強犯嗎?

這個女人在意識不清的狀態,罵他與那李贇沒什麽兩樣!

看來真的是把他劃在了與李下流同等的級別啊!

他用手扶了扶額,勾唇一笑,站起身,準備回去與這女人共進午餐。吃完午餐就該回去了,這女人該起床了。

——

由於昨晚把杜清然累了一夜,從私家車到別墅,到浴室,再到……

反正為了滿足她,他盡他所能,愛了她一整個晚上!

於是今天,他打算讓她多睡一會,女經理也被他給撤走了,放她自由。

但沒想到這女人這麽快就醒了,醒了就往機場奔,飛快的回去了!

不得不說她這速度,真的是神速!

難道真的這麽討厭與他在一起嗎?

從公司回來的靳辰在別墅裏走了一圈,看一看那張淩亂的大床,再看一看房間浴室裏被她在激情時刻踢倒打翻的桌椅板凳,無奈的勾唇笑了笑。

罷了,這次就放過她,他就不信以她那小身板能逃出他靳辰的手掌心!

於是當天,靳辰沒有再派人尋找杜清然,而是在這座城市繼續處理他公司的事,第二天才飛回來。

他飛回來的時候,他們靳家熱鬧非凡,人員全部到齊!

因為,夏沁留在他們家,嘴巴那個甜,人那個乖巧,把兩位老人哄得喜笑顏開,嘴巴都合不攏。

“靳辰,你回來了,快過來這邊。”靳奶奶喊住剛出差回來的孫子,讓靳辰立即過來夏沁這邊,“這次你讓夏沁一個人回來,那可就是靳辰你的不對了。這次為了懲罰你,你必須陪夏沁幾天,哪裏也不準去。”

“奶奶,我現在有公事。”靳辰無奈的看著這兩位老人,再看一看夏沁,“這幾天我沒有時間陪你。”

夏沁立即朝他這邊走過來,主動挽住他的手,“靳辰,前天晚上你去哪了?我一直找不到你,還以為你在山上出事了。”

靳辰眼眸一眯,這才想起那天晚上因為杜清然,把夏沁一個人給扔在山上了,沉聲道:“那天晚上有個朋友出了一點事,沒有及時通知你。你明天去公司找我,我補償你。”

“靳辰,哪有讓女孩子主動去找你的道理?”二嬸何茗苑在一旁笑著出聲,並把夏沁往他身邊主動推了推,“應該是你主動去學校約人家才對。女孩子都比較羞澀,臉皮也比較薄,況且四年前還是你對不起夏沁,你更應該補償她了,又怎麽能讓她主動去找你?”

這句話說到了靳辰的心坎處,不得不應下了她,“那行,明天我去學校找你。”

“嗯。”夏沁輕輕點了點頭。

靳辰上樓之後,靳奶奶忍不住擔憂的出了聲,“茗苑,靳辰的身邊現在是不是還有個叫杜清然的女孩子?他們現在斷了嗎?”如果沒斷,那可如何是好?

“沒斷又能怎麽辦。”何茗苑無奈的撇了撇唇,“現在肖家已經取消與我們靳家的婚事了,畢竟那肖芷晴逃了婚,他們找了一個杜小姐過來替代,是他們肖家有錯在先。現在夏沁重新回來,肖家也同意讓我們靳家彌補夏家,這門婚事算是板上釘釘了。隻希望靳辰與那杜小姐還沒真感情,不要傷害到了人家。”

“隻能這樣了。”靳奶奶也歎了歎氣。

——

杜清然從那座城市飛回來之後,立即見到了許晉埕。

許晉埕在機場等她,給了她一個充滿思念的擁抱,緊緊擁著她,嗓音沙啞,“我對你所做的這些,都錯了嗎?”

難道不應該將她安置在學校,而應該讓她住在自己的住處嗎?

他沒有娶她,又豈能讓她住在自己的住處毀她清白?

四年前正是因為他潛入了她的房間,毀了她的清白,所以她不得不嫁給靳辰!

“你沒有錯。”夏沁在他懷裏搖搖頭,不肯把頭抬起來,“晉埕,你帶我離開這裏吧,我不想再留在這裏。”

許晉埕抱了抱她,終是將她放開,然後牽著她的手走向自己的車,“這段時間我都會陪在你身邊,沁沁你不要怕。”

俞家先撇開不談。

這靳辰不是仗著自己的家族有權有勢,自己又身份尊貴,所以對身世清白的‘杜清然’胡作非為,強取豪奪麽?

那麽接下來,他必須讓這倨傲自大的靳辰嚐一嚐失敗的滋味!

隻有失敗過,靳大少爺才會明白他對夏沁的掠奪是一種傷害,是一種侮辱!

他與夏沁根本已不在乎靳家是否還會彌補受過傷的夏沁,又是否認錯了人,錯把假夏沁當成了真夏沁?他們隻在乎,現在的夏沁過得怎麽樣!

夏沁不能再被靳辰騷擾,因為靳辰根本就不配!

——

許晉埕將夏沁帶去了自己的別墅。

夏沁洗了個澡,在廚房給他**蛋三明治。

夏沁一直想給他做點什麽,今天,終於可以實現了!

她在平底鍋裏炒雞蛋,許晉埕則在身後注視著她,眉心微微蹙起。

夏沁有心事,所以她一直保持這個姿勢炒雞蛋,連雞蛋糊了都不知道。

於是許晉埕朝她走近,接過她手中的木鏟,把火給關了,笑著,“現在我可以吃雞蛋三明治了嗎?”

夏沁連忙回神,把炒好的雞蛋裝進麵盆裏,然後去麵包加熱器裏取吐司。

許晉埕則早已幫她拿過來了,與她一起**蛋三明治,啞聲,“以後你不會再見著他了,因為他快要結婚了,他現在正與假夏沁培養感情。”

夏沁低著頭給吐司鋪雞蛋夾心,用刀切成一小塊一小塊,裝盤,對他的話沒什麽表示,“晉埕,以後不要再提他的名字。”

一個被寵壞的富家少爺,玩弄女人隻是他工作閑暇時的遊戲,玩膩了,他很快就會忘記。

他永遠不會知道他對她的傷害有多大。

許晉埕則拿了一塊三明治放在嘴裏,笑著,“夏沁,沒想到你的廚藝這麽好,四年前我都沒有機會品嚐。不過我還是想問你一個問題,你,真的沒有想過向大家證明你的身份嗎?你才是真正的夏沁!”

夏沁已經端著盤坐到了餐桌前,還倒了兩杯牛奶,“我很喜歡我現在的身份,現在的我有母親,母親疼愛我,朋友也關心我,而我真正的父親與姑姑,卻認不出我來。”

修長的許晉埕朝她這邊緩緩走來,“最近集團與亞洲金會有個大合作案,我決定讓集團竹籃打水一場空。這也將會是靳辰這四年來第一個失敗案。”

夏沁抬起頭,自己也拿著雞蛋三明治在吃著,雞蛋都被炒糊掉了,苦苦的,“工作上的事情,我都不太懂,晉埕你以後不必與我商量。”

許晉埕則擔憂的注視著她,“從明天起,我會陪你上每一堂課,你不要給自己過大的心理壓力,產生心理陰影。”

她與靳辰的那些事,他不在乎。因為那是靳辰那混蛋在強迫她,並非她自願!

四年前他們已經有過一次感情錯位,那麽四年之後,他一定要讓靳辰明白,他已經傷害了夏沁兩次,每一次卻表現得那樣事不關己!

——

按照約定,靳辰辦完公事,來學校接夏沁。

由於得獎,夏沁在學校名聲大噪,瞬間成為了風雲人物。

當聽說靳少過來接夏沁,好事者們更是瞪大了眼珠子,對夏沁各種羨慕嫉妒恨!

假夏沁也很欣喜,嬌羞的坐上了靳辰的車。

靳辰打算帶她去吃飯,但這個時候他接到了一通電話。

竟然是許晉埕親自給他打過來的,聲線冰冷,“有時間出來談一談嗎?”

傲慢的許晉埕從來不主動邀約他,也從不參加他靳家的聚會,所以靳辰覺得沒有這個必要,勾唇笑著,“我想我現在沒有時間。”

假夏沁也在一旁好奇的看著他,發出了聲音,“靳辰,我們什麽時候走嘛?”旁邊聚集的人越來越多了,都把他們當成明星了,拿著手機尖叫著,待會隻怕是要造成交通堵塞了。

“杜清然現在在我這裏。”那端的許晉埕又冷聲道,對靳辰沉聲冷笑,“我會每天陪她上課,寸步不離。靳少知道我為什麽這麽做嗎?因為,她才是真正的夏沁!我找了許久的夏沁!”所以以靳辰這種必須讓他人告知的眼力見,他根本配不上夏沁!

又更何況是,他又再次傷害了夏沁!

靳辰的俊臉果然變得凝重,眼眸一眯,有一瞬間的走神!

起初,他也試探過杜清然,看她是不是夏沁。

每一個出過事故失了憶的女孩子,都會被他試探,被他與夏沁對上號。

因為四年前夏沁的慘死讓他難辭其咎,銘記一生!

然而直到他身旁的這位夏沁出現,他才停止這種各種試探,認為這才是真正的夏沁!

現在許晉埕卻告知他,他找到夏沁了!

傲慢的許晉埕不可能會撒謊!而他,一時間也難以接受這個消息!

被他戲弄,被他強取豪奪,被他恩愛了幾天幾夜的杜清然怎麽可能是夏沁?!

如果她真是,為什麽不早告訴他?

如果她還有記憶,為什麽從不提及四年前的事,為什麽不恨他?

杜清然是夏沁,這個消息實在是太tm可笑了!

“靳辰,怎麽了?”一旁的假夏沁見他臉色不對勁,連忙觸了觸他的手臂,“誰打來的電話?”剛才還好好的,氣宇軒昂意氣風發,但在接了這個電話之後,靳辰的臉色便忽然變白了!似乎受到了很大的打擊與刺激!

靳辰則扭頭盯著她,盯著她那張臉,忽然伸手一把掐住她,“說,你到底是誰!”

假夏沁被嚇壞了,連忙抓住他的手,“靳辰,我是夏沁呀,你怎麽了?你仔細看看我是誰?”如果她不是夏沁,又怎麽會知道他喜歡吃核桃,知道他那麽多小秘密?

這個樣子的靳辰,真的好可怕!

靳辰盯著她,睿眸一眯,又一把放開了她!

“我們先離開這裏。”他啞聲道,已經開動了跑車,讓旁邊越聚越多的人群散開,離開了校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