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賢王府

左賢王府

冷勳站在殿前,道“在冷淩王府竣工之前,你不如就住在王府?”堂堂左賢王居然想不出怎麽恰當的稱呼自己的骨肉,上次那聲樓自己就差點被那個天下第一殺手殺了,歎了口氣“我想你娘應該等很久了。”冷月樓甚至沒有看冷勳,卻也沒有回答,無痕站在一邊“少主,踏雪已經在皇城的鳴鳳樓準備好房間了。”

南宮夕顏拉起冷月樓的手,“樓,我也很久沒有見到王妃了,今夜定要與她好好談談。”無痕眼神裏泛起不滿,正要拔劍,冷月樓側過身毫無聲息地擋住了他,同時抽出自己的手“無痕,通知踏雪我們就住王府。”她的手不似自己的那麽冰冷,那種柔柔的溫暖觸感,她不反感。無痕領命輕功離去,自從遇到這個公主之後,少主開始變了,但是這種變化也許是個好現象。

站在王府門前,南宮夕顏和冷勳都好似麵露難色,冷月樓瞥了一眼“但說無妨。”冷勳歎了口氣“你有一個弟弟,不過他性子有點強,不太喜歡別人觸碰他的私人領域......”意料之中,沒有絲毫意外,而讓冷勳和南宮夕顏意外的是冷月樓開口說出的那些話。

“王府世子冷月嵐於十歲時被皇城中江湖有名的俠客蘇羽收下做關門弟子,武學天賦很高,隻是不喜書卷,學成歸來時恰好成年,脾性倔強,經常出入煙花場所,風流倜儻受許多千金小姐的歡喜,今年貌似是二十?”冷月樓冷靜的表情依舊沒有絲毫變化“現在可以進去了?我既然敢來自然不擔心這位胞弟的問題。”蘇羽?以他在皇城的勢力應該已經收到消息了。

剛走入庭院,便聽到了大廳傳來的爭吵聲“師父?!你從蘇府特地趕過來居然是讓我不要為難這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姐姐?!”很明顯冷月嵐的不理解裏還帶著怒氣,這個姐姐一出現不僅要跟自己同一屋簷下,母後聽到她要來的消息還露出了難得的笑,現在連師父也......

“嵐兒,你這是什麽口氣,她是你的姐姐。”冷勳一走進門就是帶有訓斥的話,還未及冷月嵐有所動作坐在上位的蘇羽已經到了冷月樓麵前,動作之快讓冷月嵐驚詫,十成功力的輕功,就為了這麽短的距離?蘇羽看著冷月樓幾乎是咬著牙開的口“她人呢?我知道她跟你到了皇城。”

“蘇大俠既然查得到她隨我來了,那您應該查到了她去了鳴鳳樓,至少現在她不在這裏。”蘇羽忍著心裏要將眼前人一掌暴斃的衝動,道“冷月樓,如果我拿劍抵在你脖子上,你猜她會不會出現?”說著竟就真這麽做了。

南宮夕顏皺起眉頭“蘇大俠,樓可是我的駙馬,你若是殺了她就是蓄意謀殺皇室成員的罪名!是要誅九族的!”雖然知道冷月樓絲毫不會有危險,但是自己的心就不受控製的揪緊了。

冷月樓反倒是絲毫不在意,依舊是那張冰霜臉“你我都心知肚明,這麽做隻會讓她把劍架在你脖子上。”話音剛落,一襲白紗的女子就將劍架在了她脖子上,而冷月樓身後是將手放在劍柄上的無痕,周身殺意,讓冷月嵐差點抵擋不住。蘇羽收起長劍,對女子道“雪兒,你聽我解釋。”

踏雪並未收起劍,冷冷的問冷月樓“少主,怎麽處置?”冷月樓瞥了一眼冷月嵐“殺了?”難得的疑問句,踏雪沒有動作,手上似有輕微的顫抖,“算起來他也是我今日才見的家人的師父,殺了也不合情理,但是雪兒,給我個理由留著他。”

冷月嵐被眼前一幕震得說不出話,自家師父從來都是瀟灑自如,從未被誰如此威脅過,而今居然就被這個素未謀麵的姐姐逼到如此地步?第一麵冷月樓在他心裏的形象就比這個師父高了一截。

踏雪收起長劍“少主,蘇羽在皇城的勢力能利用。”蘇羽鬆了口氣,終究是對自己有感情的,冷月樓坐了下來“羽,得罪了,踏雪說的不錯今後還要勞煩你了。”南宮夕顏是第一次見到冷月樓臉上如此意味深長的笑容,而這個笑容讓蘇羽難得的露出了嚴肅的表情“何須談勞煩,倒是我要讓冷少主勞煩了。”

冷月樓看起王府的裝飾“踏雪,送羽回蘇府。”冰冷的命令,即使不想從,但是卻也不得不從。不管蘇羽是否跟上來,輕身離去。冷勳在心裏苦笑,冷月樓現今可是將她這個王爺的風頭都搶了去,不僅給了王府看戲的下人一個下馬威,更是不動聲色地讓冷月嵐對她充滿了仰慕。

“王爺,你回......”徐雪玲從丫鬟那裏聽說了冷勳回府的消息便帶著糕點趕來了大堂,卻看到了與冷月嵐及冷勳樣貌有幾分相似的冷月樓,後半句話難以出口,倒是冷月樓一反冰冷的常態走到徐雪玲麵前,拿了一塊桂花糕塞進嘴裏“還是王妃懂得待客之道,不像王爺,進府至今一杯茶都沒有。”

南宮夕顏眼神裏微微閃過疑惑,隨後便與冷月樓一同玩笑冷勳“王妃,王爺怕是真在戰場呆久了回來這麽久連個座都沒有。顏兒站的腿都酸了。”說著撒嬌似的賴在了徐雪玲手臂上。

“這倒真是王府沒有了待客之道。坐吧,上茶。”徐雪玲雖已老了但仍保持著端莊優雅的氣質。冷月樓不習慣於冷月嵐和徐雪玲打量的目光,微微皺起眉頭,還未開口徐雪玲便開口了“你便是樓兒吧?方才的舉動是裝出來的?”

冷月樓微微一愣,這就是所謂的知女莫若母麽?即使從未一起生活卻能一眼看出,徐雪玲笑道“倒是真真和自己的家裏人生分了,也不怪你,今後就住在王府吧。”說著的話讓人無法拒絕,冷月樓點頭“待冷淩王府竣工之日,月樓自當離開,在那之前已經應了王爺住在王府了,王妃莫須擔憂了。”如此的疏離是不該在家人之間出現的。

冷勳咳嗽兩聲“這些日子你就住在北苑吧,需要什麽同下人說一聲便是了。我讓人帶你去。”南宮夕顏直接拉起冷月樓的手“我帶她去,王府我也熟。”說著拉著她走向了北苑,冷勳皺起眉頭,倘若冷月樓知曉一切,若要傷害了公主恐怕南宮拓會毫不猶豫的除掉她。是生是死就在她一念之間。

北苑種著許多梔子花,淡雅的香味讓冷月樓覺得很舒服,王府並沒有想象中的奢華,南宮夕顏突然停住腳步“為什麽你對王妃如此?”冷月樓了然,摘下一朵梔子花,梔子花,淮依好像說過梔子花是代表離別的?“百善孝為先。我隻對生我之人和養我之人盡孝。”南宮夕顏更是不解“既然如此為何不留在養你之人身邊,反倒...殺了魔教的教主?”冷月樓冷哼一聲,“他不是養我之人,不過你說的沒錯,我是殺了養我之人。”殺了淮依,怕是這一生最大的痛。

南宮夕顏看著說出這句話的冷月樓,剛要開口就聽見了腳步聲,回過頭去正是王妃,冷月樓收起拒人千裏的氣勢,道“王妃有何事?”徐雪玲站在冷月樓麵前矮了半截,不由得歎氣“樓兒,進屋裏坐,娘有話對你說。公主也一道進來吧。”樓兒?有多久沒有人這麽叫過自己,這個人從一開始就叫的這麽自然,隻是到底有什麽事呢?

徐雪玲倒了兩杯茶,優雅大方不失風度,“聽王爺說你們訂了婚約?”想不到當年自己同雨煙未能在一起如今這兩個孩子倒是走到一塊去了。南宮夕顏喝了口茶點頭“父王已經下旨了,冷淩王府竣工之後就成親。”說著看著冷月樓的表情,可卻未曾看出半絲變化,徐雪玲看了一眼冷月樓“樓兒,你是為何應下婚約?”不難看出自己看著長大的南宮夕顏心裏對冷月樓有情,隻是怕冷月樓.....

“為了進藏經閣。”根本無需隱瞞目的,冷月樓末了又加了一句“即使我不應下,公主也不會答應吧。”為了進藏經閣,一句話讓南宮夕顏和徐雪玲的心如入冰窖,許久徐雪玲開了口“顏兒,可否讓我同樓兒單獨聊聊?”是疑問句卻有著讓人難以抗拒的威嚴在,南宮夕顏點頭起身走出門外,難以心中苦悶,冷月樓你就真這麽無情。

“你知道了什麽?”聽著徐雪玲的問題,冷月樓淡淡一笑“王妃是指哪件事?墨儲之事?你與前長公主之事?又或者左賢王府暗部之事?”魔教的情報網遍布天下,知道的事太多了,這朝堂之事隻是她不想參與,她若想手中有太多證據可以致人死地於無形。徐雪玲這才記起自己的親身骨肉此刻是掌握魔教的人,不免苦澀,欠她的終究太多了“樓兒,墨儲已亡,難不成你還想挑起戰爭,讓百姓生靈塗炭?況且軒轅國國君治理有道。”

冷月樓笑了,笑的那般的自負“王妃多慮了。我若想要天下,早已與軒轅國周邊小國聯手,以我魔教的能力,軒轅國此刻早已應接不暇!月樓查墨儲一事隻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徐雪玲鬆了口氣,無心天下便好,如此南宮拓便不會下殺手。“樓兒若想知道身世,問我這個做娘的不好麽?何須大費周章?”冷月樓抿了一口茶“月樓洗耳恭聽。”看起來這倒真是自己大費周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