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靠遇炮.友
第27章 靠遇炮.友
這名字叫的我很不習慣,尷尬地轉過頭,看著身後說話的灰衣男人,果然,我不認識他。
但是裝也要裝的認識啊!!
隻是,這人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有一點苦大仇深的感覺,皺著眉頭,整個臉感覺下一秒就快哭出來,然後倒在地上抓著我的褲腳管不肯放手似得。
我被看得渾身怪不自在的,卻隻能朝他腆著臉皮笑笑,言下之意就是:大哥,你快點先說話啊,你不說話我怎麽知道你是誰!
灰衣男子見我沒聲響,苦笑道:“他們估計是把你當作珂蓉了,你們兩個本來就長得相像,如今你的腿又……又好了,自然是誤會了。”
原來如此,嬰珂蓉在外人麵前一直是男裝出現,怪不得會誤會了,我點點頭長長“哦”了聲,朝灰衣男子投去讚賞一笑:少年很有才嘛,被你這麽一解釋我全懂了!
灰衣男子又道:“誰也沒想到珂蓉這次會一去不返,你莫太過傷心了。”
少年你看我這樣像傷心的樣子嗎?
不過被他這麽一提醒,我倒覺得確實應該做點傷心的表情,畢竟是自己的親妹妹死了。
可是此刻要我哭我也是哭不出來的,畢竟自己給自己哭喪這算怎麽一回事我也實在是沒弄懂。
還在為到底哭還是不哭糾結的時候,灰衣男子緩緩道:“不過珂蓉也已去了大半月,怕是伯父伯母和你,該流的淚也早就流幹了,你身子不佳,還是多想點開心事才好。”
臥槽,我不自覺得睜開了嘴,滿臉不可思議看著灰衣男子,嬰珂蓉居然已經死了有大半個月了?怎麽剛才凝珠沒和我說?不對……也許真正的嬰玉錯早就知道了,隻是我不知道而已。
所以我這大半個月全是身為一個靈體在某個不知名空間裏閑逛?這時間也過得忒快了點吧。
我咽了口口水,掩飾去了臉上詫異的表情,捂著嘴咳嗽了兩聲——好像是被自己口水嗆到了。
黑衣男子朝我這貼過來幾步拍了拍我的背替我順氣,動作十分輕柔,我點點頭拱手向他表示感謝。
黑衣男子有些關切地:“莫不是舊疾又犯了?別太激動順順氣再說話。”
聽他這語氣好像和嬰玉錯很熟的樣子,還知道嬰玉錯有什麽舊疾……
有什麽舊疾?
難道是喜聞樂見的氣管炎?
我無語哽咽,緩過氣來終於對灰衣男子說了第一句話:“我隻是被自己嗆著了。”
不知道為什麽,我感到灰衣男子的瞳孔閃過一絲名為驚喜的光芒,也不知道他在驚喜個什麽勁,我莫名其妙地看著他。
他抿著嘴,對我露出那種感動不已的微笑:“你能和我好好說話,我真的很高興……”
就在這時,不遠處突然響起了一連串炸耳的鞭炮聲,劈裏啪啦的響聲打斷了他的話,我朝那邊張望過去,原來是一家店新開張,門口掛著的牌子寫著:錦繡坊。
傻子也知道是賣衣服的了。
我略顯激動地扯扯灰衣男子的袖子:“誒!那邊賣衣服的店新開張,走走走去看看。”
雖然想表示和這位仁兄不是很熟,但是好歹他也是真正嬰玉錯的朋友,把他一個人留在風中淩亂始終不太好,於是二話不說就拽上了這個穿著灰衣的大個子。
錦繡坊門口簇擁著很多圍觀的百姓,大家有說有笑,拍手的拍手,祝賀的祝賀,一片其樂融融的景象甚是美好。
直到我拉著灰衣大個子嚐試擠進去的那一刹那,一個臉上都是褶子看上去很慈祥的婦人轉頭看了我一眼。
接著,一聲驚天動地的尖叫劃破了天際。
“啊!!!!”
我無語扶額,片刻之後掌心朝外做出一個安撫的姿態:“這位大嬸,淡定,淡定,我是嬰玉錯,不是亡弟,您沒有看到鬼,不用害怕!我隻是途經此地看到這家錦繡坊新開張,前來購置幾件衣物而已。”
此話說完,那位大嬸還是保持著一臉震驚的表情無法自拔,接著用理直氣壯的語氣說出了一句令我很納悶的話:“我當然知道你是嬰玉錯!嬰家大少爺皓月公子,我還知道你爹叫嬰傲,你娘姓許,你三歲識千字,五歲便熟讀四書五經,七歲學騎射,九歲箭法百步穿楊,若不是你十五歲因為意外從馬上摔下導致雙腿不遂,恐怕嬰家大門早已被提親的姑娘家踏破門檻了。”
聽完這長長一段句子,我隻想說:大嬸,你其實是我失散多年的親娘吧!
我無意識地張開嘴震驚地看著她,深深咽了口口水:“大嬸,您真是了解我啊,嗬嗬……嗬嗬嗬……”那你到底前麵在驚叫個屁啊!
大嬸一臉“你居然不知道我在尖叫什麽”的表情看著我,大聲道:“當然是因為你的腿好了啊!!我們家姑娘今年二十八,遲遲未嫁,沒想到這天終於被我給等到了!!!謝天謝地,老天爺果然是眷顧我啊!!哎喲!!!”
說著她居然羞怯地捂起臉來:“我要趕快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我家姑娘!!皓月公子啊,你就等著我來上門提親吧!!”說完還不忘伸手捏了一把我在風中淩亂的臉,捏完又一副好像占到了什麽大便宜的感歎:“哎喲真是滑溜!!!”然後就一股腦鑽出了人群,*的背影使我遲遲不能忘懷……
身邊哪個不知名的大叔此刻在我耳邊輕飄飄地來上了一句:“她家姑娘是個大麻子。”
我朝空氣白了一眼:謝謝你哦,大叔。
本來以為這件事將會就此告一段落,可是當錦繡坊的人都三三兩兩抱作一團,捂著嘴斜眼看我的時候,我就知道,這事兒沒完了。
偶爾還能聽到幾句。
比如“天呢,嬰家小少爺這頭剛去,我還挺可惜的呢,雖說他平日作風潑皮賴臉流裏流氣,可至少長得漂亮還是大戶人家,這下好了,沒什麽好可惜的了,這嬰玉錯呀可比那嬰珂蓉強上百倍啊!”
“那過幾日,咱就去嬰府提親?”
“好呀,雖說機會不大,但人家都去了,咱家姑娘也不能吃虧!”
聽完,我隻感覺內心有一萬頭草泥馬正在同時奔騰著。
大娘,你這麽說一個屍骨未寒的人真的好嗎??她好像頭七還沒過吧!!還有,原來在這個時代是女方上男方家提親的???什麽風俗,忒他媽新鮮了!!
這時,站在身後高大的灰衣男子在我耳邊幽幽問道:“原來你總以腿腳不好不能委屈別人拒絕你爹為你安排的所有婚事,如今……你不再裝了,是想通了還是……”
什麽?!嬰玉錯的殘疾原來是裝的?虧我還以為是自己開啟的金手指模式把這個殘疾的設定修複了呢!果然是想太多……
不過……
我猶疑地打量著灰衣男子,此人居然連嬰玉錯殘疾是假裝的這種內.幕消息都知道,看來他與嬰玉錯絕對是關係匪淺啊。
片刻,我才緩緩問道:“還是……什麽?”話音剛落,頓時就後悔了,總覺得有什麽不太好的事情要發生了。
果然,灰衣男擺出一副深情並茂的麵孔,柔聲道:“還是……決定要和我遠走高飛?你知道的,我一直在等你……我希望我們的關係不僅僅局限於*……”
我知道我此刻的表情就像被雷劈了。
臥了個大槽,嬰玉錯你沒有節操啊!!嬰玉錯你不是人!!尼瑪,你要找炮.友就不能找個女的嗎,為什麽非要找個男的!!不過說起來……
我咽了口唾沫,盡力安撫自己萬馬奔騰的心,一字一句無比謹慎地問道:“你說,你和我是*關係?就是那種……*?”其實我隻是想知道嬰玉錯和你幹的時候誰在上麵而已。
灰衣男子從鼻腔發出一聲嗤笑,眉眼彎了起來:“平日裏你對我甚是冷漠,此刻看你裝傻的樣子倒覺得特別可愛,玉錯,看來你是真的願意接受我了。”
臥槽,大哥,我哪句話表達的意思是接受你了,你也太會腦補了吧!
我皮笑肉不笑地“嗬嗬”一聲,所以到底是你在上還是我在上,好了算了閉嘴我不想知道。
“你身體裏的每一寸我都清楚,可是你心裏在想什麽,我真的猜不透,直到今日我總算有些明白你對我的心意了。”腦補帝自顧自地說著。
這句話的意思我可以理解為,嬰玉錯的後麵已經不是處男了嗎?
臥槽你大爺。
我抬起手不堪直視地捂住眼睛:“行了,別說了。”大哥,這樣的打擊我真的承受不來。
之前穿越到嬰珂蓉身上,莫名其妙和男人搞不拎清也就算了,怎麽穿到他哥身上,也要讓我承受這種巨大的衝擊……
嬰玉錯啊嬰玉錯,你他媽對得起那張冰清玉潔的禁欲臉嘛!!
片刻,我顫抖著鬆開捂著眼睛的手,無比沉著地對上灰衣男子的那雙眼睛,嚴肅道:“雖然這麽說有些突然和抱歉,但是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就此消失在我的麵前,最好永遠永遠永永遠遠都不要再出現了。”
灰衣男子一臉難以置信:“玉錯??”
沒辦法,別怪我太無情,要怪就怪這群沒有節操的大爺!每次穿越到他們身上都讓我覺得心好累,我真是操心操肺地來替你們收拾爛攤子喲。
我剛想說些什麽來繼續打擊這個灰衣男子對嬰玉錯身體的幻想,一個老頭突然打斷了我們的對話,他的聲音裏充滿著驚喜:“哎喲,哎喲這不是皓月公子和柳沉先生嘛!!我家老板果然是廣交人脈,連二位貴人都屈尊降臨本店,我老頭子真是沾了光了!”
我順著聲音看去,隻見一個穿著華貴的老頭正拽著灰衣男子——也就是柳沉的袖子管仔仔細細欣賞他的長相,一點也不客氣。
柳沉倒也沒有拒絕,就是一臉不爽的樣子看向別處,老頭大概感受到我熾熱的目光,也很會意地朝我看來,接著露出一副感動天地的模樣:“哎喲喲,玉錯公子真是天人之姿啊!搬來此地之前,隻在我們老板收藏的畫冊中見過您的模樣,隻覺是溫潤如玉的美男子,今日一見,更覺驚為天人啊!!”大叔你會不會覺得你有點太誇張了……
還有……你老板是變態嗎?為什麽還收藏我的畫冊!?難道傳說中的四大美人真的已經是漢朝f4的地步了?
還有,你身體貼我這麽近真的好嗎??大叔?
“嗬嗬。”千言萬語化作一笑,我是很有涵養的。
直到柳沉咳嗽了一聲,大叔才回過神,開口就道說什麽也得免費送我們兩件衣服,並且是獨家定製,絕對符合我們氣質,為我們量身打造。
我當然是卻之不恭,喜聞樂見的接受了,畢竟以前窮慣了……就是柳沉貌似覺得我這麽做好像很稀奇地看了我一眼。
但是,當大叔為我穿上,他所說的獨家定製!絕對符合我們氣質!為我們量身打造!的衣服的時候,我整個人都斯巴達了。
這是什麽玩意兒!!
蠟蠟黃的一件衣服,從頭到腳隻有一個顏色,就是黃.色!!雖然我是很喜歡亮色沒錯,但是大叔你不覺得我穿這個走在大街上好像有點像會移動的電燈泡嗎??
還有!這衣服的背麵,腰部以下,臀部以上,拖著的這根惡意滿滿的黃.色絨毛是什麽東西……尾巴嗎??
當柳沉穿著一身優雅而穩重的黑色長袍走到我麵前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今天決定出門逛街的時候為什麽不看一下黃曆呢?
我愣在原地,一旁大叔帶著可疑的笑容從頭到腳打量了我們一番,用極其誇張做作的表情感歎道:“太合適了!!”
我機械地轉過頭去看著他:合適你媽x。
可我沒有想到的是,陸沉在看到我這副奇葩的樣子的時候,居然朝我抱之感動一笑:“從未見你穿過這種衣服,很漂亮……”
你說這話有沒有問過你自己的良心???
陸沉看了一眼大叔,後者便識趣地屁顛屁顛跑去招呼其他客人,隨後,用一種極其陳懇的語氣說道:“玉錯,先前你說的話,我就當沒有聽到過,你也忘了,好嗎?就算不願和我走也沒有關係,求你不要拒絕我再見你好嗎?即便隻在床榻之上服侍你,我也沒有關係……”
在我深深感受到麵前這人的三觀已經無法矯正,準備對他進行慘無人道的拒絕之前,從錦繡坊的二樓走下來一個人,腳步很慢,優雅得像一隻波斯貓,還沒看見他的臉,就已經聽見他那慵懶的,不可一世的聲音了:“看來有些人活得不耐煩咯,公然勾搭我的人啊……嗯……準備怎麽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