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起床氣

第九章 起床氣

大清早,青衣還未醒就被戲班主的敲門聲給吵醒了,皺了皺眉,青衣一把將被子拉過頭頂,決定不去理會那擾人清夢的罪魁禍首。

昨晚是重新開張的第一天,他這個青衣即便是不願還是得遊走各位觀客之間敬酒相謝,謝謝那些所謂的衣食父母捧場。

一個晚上下來,他的臉都要笑抽筋了。遇到毛手毛腳摸他屁股的人也隻能忍著,要不是一旁的安井總是打圓場,估計他早一記老拳揍過去了。

門外的人似乎很有耐性,對於他的不加理睬依舊堅持不懈。

“青衣,青衣,你快開門,我有好事告訴你!......”

躺在床上的青衣呼啦一下將被子掀開,臉色暗沉地翻身下床,半眯著的惺忪睡眼正努力壓抑著怒火的蔓延。

青衣這具身體因為要保持身段,每餐進食的量都很少,外加上還要每天練軟功,嚴重營養不良的他因著低血糖起床氣很重,這一點也是青衣後來才發現的。

還記得當時癸乙問他是不是老毛病犯了,他還以為是什麽先天缺陷呢,結果居然是低血糖。

太陽穴突突地跳動著的青衣,此刻隻覺得頭疼欲裂,從今天開始,他才不要管什麽身段不身段的,他要加大食量,不然低血糖也是會死人的。

“說!”

青衣將房門打開一條縫,麵色不善的盯著戲班主,那樣子根本沒打算讓戲班主進來。

好在戲班主似乎對青衣的老毛病也是有所了解的,並沒有因為青衣的冷漠而生氣,反而討好地笑的更歡,兩條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

青衣頭疼地揉揉自己的太陽穴,恨不得一巴掌將眼前笑成包子褶的臉甩飛,然後回去繼續睡自己的覺。

“青衣,好消息啊!還記得年前六王府請咱們杏花園去駐唱的事麽?現在六王爺生辰要到了,六王爺又點名讓咱們杏花園過去祝壽了!”戲班主興高采烈地自顧自話。

“完了?”青衣不耐。

戲班主一時沒反應過來青衣所說的什麽意思,愣了一下剛要點頭就看到青衣要關門,趕忙抬手擋住青衣的動作,諂笑道:“晚些時候王府就會派人過來帶咱們過去,你抓緊收拾一下,要是自己太累就叫癸乙幫忙,別耽誤了時辰。”

嘭的一聲,戲班主話音剛落,青衣便將房門重重地關上,回到床上一頭栽倒又迷糊了過去。

門外的戲班主雖然牙根恨的咯咯作響,卻又不敢得罪這顆搖錢樹,六王爺可是點名要青衣助興的,要是得罪了青衣,六王爺那邊恐怕他就沒有命去交代了。

趴在床上的青衣迷迷糊糊的並未睡深,隻是頭疼的厲害不想起身罷了。

再過幾日便要立春了,記憶裏似乎青衣在年前去過六王爺府邸駐唱,那段記憶不是太清晰,不過記憶裏似乎挺輕鬆的。

細節的事想要再想清楚一些就有些困難了,或許到那裏並沒有什麽特別的經曆,反而因為比較輕鬆所以才沒有那麽深刻的記憶吧。

東想西想地,青衣的思緒慢慢開始模糊,將睡之際房門又響了起來,這次青衣徹底火了,衝著房門吼道:“滾!”

他的怒吼似乎起了作用,煩人的敲門聲不再鍥而不舍的響起。青衣鬆了一口氣,蒙上被子很快就睡了過去。

房門吱呀一聲打開,癸乙輕聲走了進來,看到床上捂在被子裏睡覺的青衣搖了搖頭,徑自開始替他收拾東西。

上次青衣到六王爺府上駐唱,六王爺對他一直讚賞有加,最後離開王府的時候似乎還背著戲班主賞了青衣不少東西,那段時間不需要對觀客笑臉迎來送往,也算是青衣比較愜意自在的時光。

最近的青衣好像變了好多,感覺和以前的青衣就像是兩個人,相較青衣之前的難相處,現在更是變本加厲,要不是知道他的性子,或許會真的以為他難相處呢。

替青衣收拾著衣物的癸乙盡量放輕自己的手腳,對於青衣的起床氣他是深有了解的,因此也隻有他這個時間段敢進來為青衣收拾需要的衣物。

窩在被子裏繼續睡覺的青衣雖說是睡著了,但還是能感覺到房間裏有人在的,眯起眼睛見是癸乙在替他整理衣物,好在對方躡手躡腳的聲音不大,他也就沒有理會。

等到他徹底醒來的時候,已經是近正午的時候了,癸乙正好準備了洗漱的熱水進來。

坐在床上揉揉自己依舊有些發緊的太陽穴,青衣看向癸乙。

“謝謝!”

“哦!你醒了?趕緊過來洗把臉吧!六王爺府上的人已經過來了,你要是餓了,待會在馬車上吃些點心吧!”

癸乙放下手中的水盆,對於青衣的謝謝他這兩天已經慢慢習慣了。轉身看到青衣已經下床在穿衣服了,邊說邊走到床邊替青衣整理床褥。

有些不好意思的青衣伸手剛要說自己來,癸乙將他擋了回去,抬手指指水盆那邊,道:“你還是趕緊洗漱去吧!六王爺府上的人來的有一會了,估計你再不出現戲班主都要黔驢技窮了。”

青衣一聽反倒更是不著急了,慢吞吞地走向洗漱台那邊。悠悠地說道:“哼!他也會有黔驢技窮的時候?放心好了,憑他那拍馬屁的功夫,肯定會把來人哄的服服帖帖的。”

話雖如此說,青衣還是馬上洗漱了起來。他身後的癸乙見他這個樣子張了張嘴想說什麽,終還是沒有開口。要說的話他之前沒少和青衣說,再說也是無意的絮叨。

“對了,這次是六王爺的生辰,估計點的戲也都是麻姑獻壽之類的戲碼,本來不用安井過去的,但是安井好像和戲班主說了什麽,最後安井替了我去六王府,去王府的人數是有限的,到時候你有什麽事就找他辦吧!”

“嗯?!啊?那家夥能幹什麽?多事!”

想到之前安井看自己時那種眼神,青衣就覺得不爽,雖然他男人的身體裏住了一個女人,但他的確是對安井沒有一點點感覺的,況且他可不想再重蹈北緯的覆轍。

思及此處,青衣忍不住將自己手中的巾帕在臉上用力搓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