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萬更NO.4 計中有計,下套不留情
第七十七章 萬更NO.4 計中有計,下套不留情
寧語昕應聲回頭,當她看見李自勝單腿跪示愛,第一感不是開心而是驚嚇。
這段時間生多事,寧語昕根本沒有時間和精力去仔細思考她和李自勝的關係。或者說,在她的潛意識裏,李自勝隻是一個被程梓楊打過兩次的朋友,她有義務照顧他以平息他的努氣,彌補程梓楊的過失,讓自己不再那麽愧疚。
除此之外,真的沒有別的感情在裏麵。
寧語昕自問在跟李自勝相處之時,她恪守“婦道,”沒有任何過分舉動,也沒有任何,她想不通是哪一點令李自勝喜歡上自己,並且如此突然的向她示愛。
她還沒有離婚,就算離婚成了單身女性,寧語昕也沒有打算接受李自勝的求愛。
不等這些七七八八拐彎抹角的事想清楚,周邊店主已經紛紛跑出來看熱鬧。那些逛夜市的行人們難得遇到這般“浪漫”的現場求愛,也跟來湊熱鬧,有好事者有節奏的打著拍喊“答應!答應!”聲音一浪高過一浪,將寧語昕淹沒其中。
寧語昕的心很亂,她急忙上前要拉起李自勝來。天色已暗,但燈光明亮,空氣中彌漫著花香和土壤濕潤的氣息,這本是*相約逛街的好去處,但現在,卻成了寧語昕的禁.忌之地。
“李律師,你這是做什麽,你快點起來啊!”寧語昕一邊四處張望著,害怕遇到熟人,一邊扯著李自勝的胳膊要他起來。
李自勝見寧語昕如此窘迫,擔心自己進行得快會嚇走她。正猶豫著,一個好事者在旁邊插話:“哎喲,小夥被拒絕了,真可憐。”
這話音剛落,旁邊就有人附和。這年頭,當眾示愛好像成了一個既定定律,不答應就是十惡不赦,答應了就人月兩團圓,美美滿滿。
有了這些人的支持,李自勝多了些許勇氣,他固執地保持跪姿,放低身段,裝可憐:“語昕,其實從見到你的第一天我就喜歡上你了。可是那時候你有丈夫,我不能做第者。現在你已經決定離婚,並且跟程梓楊正式分居,我這才鼓起勇氣向你表白。你不一定要馬上答應我,但我希望你能留下來住,給我一點時間和空間,讓我們彼此了解。”
李自勝說得萬般誠懇,又有理有據,聽上去他隻是懇求,但對寧語昕來說,壓力巨大。
她本想著明天去祝賀的時候,順便跟寧正帆商量一下找工作和租住房的事。李自勝突然來這招以退為進,讓她很為難。
“我……這不是還有半個月嗎?過了這段時間再商量,好不好?”寧語昕沒有直接答複,畢竟,她和李自勝還沒有親近到可以成為男女朋友這個地步。假如她答應李自勝繼續住下去,就意味著她認可他們之前可能展。
寧語昕不想給李自勝這個希望,免得到時候連朋友也做不了。
李自勝見寧語昕連這個要求都不肯答應,有點急了。他額頭冒著冷汗,腦卻轉得飛快,像運轉過的車輪就快要爆胎時,人群中突然傳來一個細細的聲音:“這男人真壞,人家說了不願意跟他住,他還非要人家答應,過分了。”
圍觀的人多,裏層外層,一時之間辨別不出這個聲音是從哪個角落裏鑽出來的。
不過,還是能聽得出來,是個女聲,而且還捏著嗓說,陰陽怪氣的,根本聽不出來到底是誰的聲音。
很快就有人跟著響應,神秘角落裏又傳出男聲:“大男人的跪什麽跪啊,要是真得有感情,就不用跪!現在跪著這不是變相逼人家嘛。”
有了這兩個“無聊人”多事,現場又出現了一邊倒的情形,方才那些鼓勵寧語昕答應的人開始改變了態,跟著一起竊竊私語,懷疑李自勝的初衷。
李自勝一下陷入兩難境地,他現在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漸漸的,有人開始起哄,喝倒彩,李自勝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捧著那盆月季花的手也跟著抖了起來。
“老板,這盆花我買了。”寧語昕上前接過那盆月季花,順手把李自勝拉了起來。
月季花老板應聲走了過來,擺手說道:“這花不值錢,送給你們吧。小夥,下回有了把握再示愛啊!這辦法不是每次都行得通的。我在這裏開店幾十年了,年年都能看到這些,成功的隻有一半呢。嗬嗬,這月季花送給你就當買了個經驗吧。”
李自勝偷雞不成反蝕一反米,又羞又惱,雖然有寧語昕給他打圓場給他台階下,他還是覺得丟了臉麵。他在人群中尋找,想找到壞他事的那一男一女,可是人群都散了,根本認不出誰是誰。
寧語昕見李自勝耷拉著腦袋,像是被人折斷了頸,奄奄一息的樣,心中不忍,上前提醒他:“李律師,我們還沒有買富貴竹和財樹呢。”
“哦……那家店有這些。”李自勝已經沒有來時的興致,他覺得那兩個壞事的人出現得巧合,但又抓不到罪魁禍,心裏疙疙瘩瘩的,走都沒有剛來時的氣勢。
寧語昕假裝沒看見這些,興致勃勃的跑到對麵的店裏挑選了富貴竹和財樹之後,和李自勝抱到了車上,開車回去。
兩人一沉默,但寧語昕覺得不用花心思去應付李自勝也是件好事。到家後,寧語昕正要進房間,李自勝頂著房門,期期艾艾:“語昕,今……今天……我在花鳥市場……是,是情不自禁,我不是故意要為難你……我……”
“我們還是朋友!”這句話在寧語昕的心裏醞釀了好久,她早就猜到李自勝遲早要道歉,她也一直等著這個機會說這句話。寧語昕從未想過要和李自勝展男女關係,但她也不想再失去一個朋友,她珍惜一切,但她還是有原則的。
李自勝張了張嘴,訕訕地笑笑。
寧語昕這句話把他們的關係直接定性了,他恐怕再也沒有機會去改變。還有半個月寧語昕就要搬走,他當初設想的全部落實,雞飛蛋打,竹籃打水一場空。
李自勝有些沮喪,不過當他聽到寧語昕問他明天是否還繼續同去麻將館祝賀時,他還是滿口答應。畢竟他還記恨著程梓楊,能光明正大的帶著寧語昕去他們麵前晃蕩,也是揚眉吐氣的好辦法。
屋外,程梓楊一直坐在車裏,當寧語昕的房間關了燈之後,他才離開。車裏,坐著馬律師。
“馬律師,你請的那兩個人不錯,今晚在花鳥市場處理得不錯。”難得程梓楊親自開車,讓馬律師坐在副駕駛座上。
雖說下午在西餐廳外麵,程梓楊看到寧語昕和李自勝卿卿我我,氣得轉身就走。可是走了兩步還是不放心,又折身回來,看到他們一起上車去逛市場,還跟情侶似的逛花鳥市場。
程梓楊中途幾次想離開不再看下去刺激自己,但他的腳根本不聽指揮。寧語昕就是塊磁鐵,吸引著他的目光和步伐,像個傻似的,了他們一下午。
到花鳥市場時,正巧馬律師打來電話,說請來的私家偵探已經走馬上任,並且現程梓楊也在跟蹤,以為程梓楊不滿意他們的工作,所以特別來問馬律師還有什麽要求。
程梓楊當下就很滿意這兩位私家偵探,不 ...
管怎麽說,他跟蹤寧語昕一下午都沒有覺,還有另外兩個人在跟蹤他們。正巧李自勝在向寧語昕表白,程梓楊讓他們二人去搞破壞,沒想到現在的私家偵探素質這麽好,搞起破壞來也很有一手。
馬律師見程梓楊對他們的表現讚不絕口,笑道:“本來還想請麵試一下的,現在看來已經不需要了。”
“嗯,讓他們進行下一步吧。”程梓楊揉著眉頭,低聲歎氣:“時間來不及了,要快。”
“是!”馬律師點點頭,表示他們都已經在著手準備。
“李自勝那邊查得怎麽樣了?”
馬律師將資料遞給程梓楊,他靠邊停車之後,開燈仔細看了一遍,然後合上件,神色凝重:“他竟然認識肖薇?……”
“是的。”
“賣宅的時候,他這麽巧就成了寧丫頭的代表律師……看來這事跟花有容脫不了幹係。”程梓楊把資料扔給馬律師,冷聲交待:“去找肖薇,問清楚李自勝的底細。”
“,為什麽不把這些直接告訴寧小姐?我們查出這麽多事,足以讓寧小姐離開李自勝的。”
程梓楊一聽到這些就頭痛,他整個人靠在椅背上,頭往後仰,沉吟了一會才說:“寧丫頭現在隻恨我,不信我,我現在說什麽她都抵觸,如果我說了李自勝的壞話,她隻會覺得我汙蔑李自勝,到時候反而跟李自勝走得更近,那就糟了。”
“還是考慮得周到。”馬律師一邊說,一邊又從包裏拿出個大紅包,說:“明天寧家父的麻將館開張,這是紅包,已經給準備好了。”
程梓楊接過紅包,掂了掂,又扔還給馬律師,說:“明天你先替我送去。”
馬律師識趣的沒有問程梓楊明天是否會去祝賀,接過紅包下車離開。程梓楊等他走後,回到家中,給寧海濤打了個電話,告訴他們明天會有人送花籃和賀禮,但他不會到場,這樣他們可以跟寧語昕好好的吃頓飯,說說話。
寧海濤聽到程梓楊說不會來,有些失望:“姐夫,我跟我爸都很希望你能來。”
“我交待你的事,千萬別讓你爸爸知道了。如果你想感激我,就幫我完成這件事。”程梓楊沒有跟他客套,他現在很混亂,需要時間去平靜。
這時,黑暗的天空劃過一道閃電,將厚重的烏雲撕開一道口。雷聲隨之滾滾而來,盛夏的強對流天氣如天堂聖殿的惡戰,自然的力量將整個世界帶入到飄搖風雨之中。傾盆大雨毫無預兆的衝刷著漓水城,仿佛在用行動告知程梓楊,風雨之後,明日便是絢爛彩虹。
第二天上午,陽光斜斜地照在人身上,有種春天的溫暖。因為昨晚的一場雷陣雨,天氣涼了許多,陽光也不再刺眼,潮濕的地麵沒有積水,涼涼的水汽還彌漫在空氣中,整個世界猶如一塊透明玻璃,純淨怡人。
李自勝似乎忘記了昨晚生的事,心情大好,他一邊開車一邊說:“這樣的好天氣真應該外出!”
“嗯。”寧語昕懶懶應著,心猿意馬。她很擔心在麻將館會遇到程梓楊,她擔心程梓楊看到李自勝又會衝動的上前來打他,可她現在又急需李自勝做擋箭牌。
總之這事很矛盾,令寧語昕無法放開胸懷來感受今天難得的好天氣。
剛到小區門口就看見站著一群人,正指著天邊說個不停。寧語昕順著那方向看去,這才現不知何時,遠的天邊竟然掛著一道彎彎的彩虹。
這五年來寧語昕整日忙忙碌碌,累得沒有抬頭的時間。而彩虹成了稀罕物,已經多年未見。她饒有興趣的站在人群中,靜靜的看著那道五顏六色,忽然想起小時候,每次雨後她都會光著腳丫在舊宅的院裏踩水玩,程梓楊跟在她的身後,擔心她摔跤,全然不在乎她濺起的水花浸濕了他的衣服。
那時候,隻要能逗她笑,做什麽都可以。寧語昕就是這樣過了快樂單純的童年。那時候程家窮,一點都沒有影響他們的感情。反而是程梓楊事業有成之後,他們變得生疏。
“咦,語昕,你不是說這是麻將館嗎?怎麽變成了小市?”李自勝昨晚示愛沒有成功,心裏鬱悶,根本沒心思去看那彩虹。他見寧語昕望著那道彩虹呆,又開始神遊,知道她肯定想起了程梓楊,心裏又氣又恨,又不能表現出來,隻能指著身後的小店麵,找話題岔開她的思。
寧語昕扭頭一看,果然是個市,名字取得也挻俗氣的,叫財市。這名字,肯定是寧正帆他們想出來的,簡單直接,老板心裏那點小九九全在這名字上了。
“海濤說一樓的店麵他們弄成了小市,賣點小東西算是副業。麻將館在二樓和樓,門開在小區裏麵。我們要從小區大門那走進去。”寧語昕指了指旁邊的小區大門,和李自勝走了進去。
這棟樓是商住樓,樓下層樓全部是商業用途。寧語昕剛才觀察了一下,財市的隔壁是一家藝術中心,裏麵除教鋼琴、二胡、小提琴等樂器,還教跆拳道,同時那也是個補習中心。方才站在外麵看彩虹的,有一半以上都是來習的孩和接收他們的家長。
這裏有幾個大型豪華住宅小區,也難怪這藝術中心如此豪氣,分之二的店麵全部被它租下,一米長的落地窗戶全部放下了竹簾,裏麵傳來叮叮咚咚的聲音,應該是老師正在上課。
寧語昕突然覺得,把麻將館開在藝術中心的旁邊,有點誤人弟。
“姐!你來了啊!”寧海濤遠遠的看見了寧語昕,衝著她揮手。他身後跟著幾個小弟,寧語昕瞅著眼熟,應該是以前帶著寧海濤四處混的人。如今寧海濤開麻將館了,他們應該是來幫忙的。
這些小弟跑來幫忙搬走了富貴竹和財樹,寧海濤步並著兩步跑到寧語昕麵前,瞥了一眼李自勝,倒也沒什麽無視的行為,隻是冷哼兩聲,將寧語昕拉到身邊,說:“姐,姐夫說了今天不來!你就留下來吃完晚飯再走吧。”
“李律師陪我來的,待到這麽晚怕不合適吧。”寧語昕小聲嘀咕。
寧海濤一聽,故意大聲說話:“這有什麽,他愛來不來的!他要是待不住,就叫他走唄!”
李自勝假裝聽不見,從後門那直接上了二樓,愣在樓梯口驚呆了。
這哪裏是麻將館,就簡直就是一個大型茶莊。古香古色的裝修,櫃台前站著一排妙齡少女,穿著清一色青花瓷花紋盤扣的古典服飾,瓜臉,大眼睛,每個人都盤了個花髻,露出天鵝般修長的頸。
大廳,用屏風隔出一個個小雅座,每個雅座裏都擺著一套泡茶工具,裏麵有專職負責泡茶的姑娘,真是活色生香。
沿著大廳周圍隔出了大小不一的麻將房,門一關,根本聽不到裏麵有打麻將的聲音。外麵看不到裏麵的人,聽不到裏麵的動靜,裏麵的人也看不見外麵喝茶的人,明明在同一個空間裏卻能互不幹涉,這樣的設計既顯得熱鬧又能節約成本,絕對不是隨隨便便一家設計公司能設計出來的。
寧語昕隨後跟著上來,看到這個場景時,也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