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再無瓜葛
錯妃誘情
“你怎麽在這裏?”百裏寒目光凜冽地盯著流霜,聲音冷淡而堅硬。
流霜的眸光一寸一寸從他的臉上掃過,這張俊美清逸的臉,表情是那樣冷淡和不耐。他還從未在她麵前真心的笑過,他的笑容一定很美,隻是,她或許再也沒有機會看到了。
流霜清絕的臉上忍不住浮起一絲笑意,縹緲而清冷。
那抹笑意令百裏寒一呆,心中忽然滋生出一股微微的疼惜之意。隻是,很快,疼惜便被冷然取代。
“我是來看舞技大賽的。”流霜淡淡說道,然後翩然轉身,對紅藕道:“我們走吧!”
“哦!”紅藕答應了一聲,她雖然不清楚小姐和王爺之間出了什麽問題,但是王爺對小姐的冷淡,她是看在眼裏的。所以,她答應了一聲,便要和小姐一起離去。
流霜的反應讓百裏寒有些意外,她畢竟還是他名義上的王妃,當著這麽多人,她竟對他如此冷淡,心中莫名有些不悅。
他腳步輕移,便擋在流霜麵前,冷聲道:“怎麽,在生氣?因為本王沒有去送你的爹娘,還是因為本王在這裏觀舞?不管因為哪一樣,你都是沒有資格的,別忘了,你的真正……身份!”
他極力強調著她的真正身份,是啊,她是他錯娶的妃,隻是有名無實的擺設,她連生氣的權利都是沒有的。隻是,她的爹娘已經離開,她再也不用賴在王府厚著臉皮做他的妃了。
流霜微微一笑,那笑容柔和而倔強。有些話,她本不想在這裏和他說,畢竟那麽多雙眼睛看著呢。
“王爺,我並沒有生氣,是真的要回去了,有些話,改日我會找王爺說清楚的!”流霜的語氣是淡淡的,聲音沉靜而冷然。
“什麽話?但說無妨。”百裏寒回首望了一眼高台那邊,雖說那裏的人們都對他們很感興趣,但還無人有膽子來偷聽他們的對話。
他距她很近,他身上那淡淡的幽涼凜冽的香氣也隨風沁入她的心肺。流霜在心底無聲無息歎息一聲,淡淡說道:“也不是什麽重要的話,隻是,流霜的父母已經歸鄉,從今日起,流霜不會再回王府了。”
“什麽意思?”百裏寒雙眸一眯,眸光倏忽變得凜冽。
流霜奇怪地望了他一眼,道:“王爺難道忘記那夜所說的話了嗎?”
他自然沒忘,隻是這些日子在心中已經把她當作了貪戀王妃之位的女子,她忽然放手要離開,他一時有些難以理解。眸光玩味地凝視著流霜,她不會是在玩什麽欲擒故縱的戲碼吧。
“你是說,從今日起,你我再無瓜葛?”他的語氣冷冷淡淡的,心底卻有一種別樣的滋味,空空落落的。
“是的,從今日起,我們已經和離,流霜再不是王爺的王妃。”流霜淡淡說道,極力壓抑著心頭暗湧的悲涼。
“能告訴我,是什麽原因令你忽然放手嗎?”他唇角輕勾,逸出一抹嘲諷的笑意。
“放手?流霜從來沒有想過要抓著你不放的。”流霜極力壓下心頭暗湧的氣惱,平靜地說道。既然要離開,何必再糾纏,轉身和紅藕緩步離開。
百裏寒倚在樹幹上,眼前柳枝輕拂,他扯下一根柳條,在手中輕輕揮舞著。
早就知道流霜喜穿白衣,但是今日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她白衣翩然的樣子。她的背影很美,身姿纖秀,白裙飄蕩,裙擺上灑著朵朵銀白色梅花,衣衫隨風飄揚,令她整個人看上去飄逸出塵,宛若白梅,自有一種高貴孤傲的氣質。
是啊,她好似從未說過不走的,記得她說過,一月後會離開。一月之期,如今還不到一月。她說父母已經歸鄉……
難道?
猶若有一道白光,劈開了百裏寒有些混沌的思緒。
原來如此,她留在府內,隻是為了讓自己的父母不為她擔心。如今,二老歸鄉,她再無顧忌了。是這樣的嗎?這個女子,原來並不似他想象的那般不堪,原來她並不是他想象的貪戀王妃之位的女子。
如今看來,她倒也是一位不錯的女子,百裏寒有些惋惜地想到。隻是,他的腦中忽閃過,桃林中那白衣女子淒迷婉約的深眸,那眸光中的哀怨好似在灼燒著他的心。
他的手驀然握緊,輕輕一擄,一片片柳葉飄灑而下。
百裏寒緩緩轉手,向著帳篷走去,張佐和李佑迎上來問道:“王爺,不用屬下送王妃回去麽?”
百裏寒冷冷揮揮手,道:“不用!她不再是本王的王妃了!”
張佐和李佑忍不住怔在那裏。
小道上很靜謐,隻有流霜和紅藕緩緩走著,道旁是大片的農田,湧動著盎然的綠意。輕風吹拂,樹葉簇簇作響,流霜的心情並沒有想像中那般輕鬆,有淡淡的惆悵縈繞心頭。
她忍不住回頭望了望,百裏寒早已離開那裏,義無反顧地向著高台那裏走去,他的背影很是瀟灑,步伐極是輕快,大約是終於擺脫她了吧。
從此後再無瓜葛!
流霜望著一望無際的田野,心頭忍不住悲涼。
紅藕看到自家小姐沉靜的玉容,很知趣的沒有說話,也默默地走著。
忽然,有一樣東西從樹上飄然落下,準確無誤地插在流霜的發鬢上。流霜伸手拈下,是一朵白色的野花,開的正嬌豔,散發著淡淡的幽香。
這是野花,是生在草叢裏的,怎麽會從樹上飄下,流霜詫異地抬頭。枝葉繁茂的大樹上,依稀垂下一角亮麗的紫色。
流霜苦笑了一下,此刻她可沒工夫陪他玩,繼續趕路,懶得搭理他。
然而,他若是肯輕易放過她,就不是小魔王了。
隻聽得樹上傳來一聲嬉笑:“怎麽,舞技大賽還沒結束,這就要走麽?”
紅藕聞言,驚呼道:“哎呀,誰在樹上?”
話音未落,百裏冰從樹上翩翩落下,好似是要炫耀他的輕功,身子在空中翻了幾個花樣,然後姿勢優美地翩然落地。一身亮紫色衣衫透著入骨的華麗,他嘴裏叼著一片柳葉,綠葉趁著白皙的俊臉,格外分明。
“哎呀,是你啊!”紅藕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