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好痛,你這個禽獸。」

麥典成揚起一眉,拿起潤滑液,用嘴角扭開瓶蓋,然後倒了許多在手指上,他那野性性欲的眼神讓鍾豔然心髒怦怦亂跳。

手指一含滿油膏,立刻在鍾豔然體內潤滑**,他住後滑,不隻是油膏而已,他的前麵也流滿了津液,住下不斷的滴落,他的身體在快感之下漸漸彈跳起來。

「不、不要,會出來!」

鍾豔然輕聲低叫著,他開始扭著身體,不讓自己太快發泄,他的媚態如此可人,麥典成野性的眼睛就像火一樣燃燒,他拔出了手指,拉過他的腰身,沉重的往他身體內部穿刺進去。

「唔啊啊——不、不可能進得來的。」

他的巨大讓鍾豔然疼得眼淚直掉,麥典成卻還是不停止的一直往前滑進,他呻吟著,一直撐到了最裏麵,麥典成才停下來。

他滿臉淚水,狠狠的捶了麥典成好幾下,這個死豬頭,隻顧自己爽而已。

「我說會痛,你沒聽見嗎?」

麥典成的回答是吻住他的嘴巴,不斷的吸吮,舌尖的挑逗讓他身體變得像軟綿綿的棉花一樣,麥典成放肆吸著他的津液,舔過他的唇內,他的身體整個軟下來,就連含住麥典成的部位也都軟綿綿的。

麥典成動了一下,一股尖銳的快感湧上後腦,他張唇低吟,麥典成抽出後,再慢慢的進來,他的下半身抖顫著要到達高點。

他抱住麥典成的頭,麥典成下一次的**更快了些,他混身顫抖,低吟聲不再隻有疼痛感,快感漸漸麻痹他的身體,雖然他們曾經做過,但是這次的感覺跟之前完全不一樣。

之前他一心一意想要完成自己的計劃,但是這一次是麥典成主動,縱然他是醫生,也知道男性之間有前列腺可以增加快感,但是他的身體就像化成一灘水。

「不會痛了吧?」麥典成問。

他點頭,連話語都無法成形,一見他點頭,麥典成拉起他的雙腳,跨上他壯碩的肩膀,這個動作就像是麥典成腰部起落的訊號一樣,他飛快的動了起來,他抽得淺,進得深,有時又故意將全部抽出,再淺淺的進入,讓鍾豔然不停的喊出嬌聲。

「啊啊……要、還要……還要……」

他的**經驗當然不如麥典成,麥典成全部抽出,在入口處淺淺的頂刺柔嫩的入口部位,那個地方不是前列腺的敏感處,反而讓他的內部空虛不已,想要麥典成粗壯頂進深處,製造快感,他搖動著下半身,雙眼裏含滿**的淚水,水汪汪的求著麥典成。

「你好美,豔然。」

一顆顆**的淚珠順著眼窩流下,麥典成親吻著他略帶鹹味的淚水,他的一句好美,讓鍾豔然胸口漲得滿滿的,好像有什麽東西在裏麵越來越膨脹。

他湊上唇去,讓麥典成吻吮著他美麗的雙唇,他頂刺得更深,更有力,讓他呼喊出自己的愉快。

他放聲叫出自己無以倫比的快樂,然後是麥典成粗聲的吼叫,體內一陣熱潮,麥典成像塊重石一樣的壓在他的身軀上,他滿足的閉上眼睛。

他的雙腿酸軟,全身更是慵懶至極,他懶得睜開眼睛,隻拍了拍身邊空的床鋪,示意麥典成躺在他旁邊。

「我要回美國去了。」

一句簡短的話就說明了一切,他們並非情人關係,也沒有在交往,這場**純粹是發泄。

一股氣得頭頂冒煙的感覺一湧而上,他睜開眼睛,瞪視著潔白的床單,這野獸爽過之後,就想立刻回家過他的逍遙生活,他把他這個美豔無比的鍾豔然當成什麽?多少男人渴望一親芳澤的他,卻被他如此的視若無物。

他捉起枕頭,朝正在穿衣服的麥典成丟過去,「滾,快滾!」

他大吼大叫,就像個潑婦一樣,麥典成卻笑了起來,他隻穿著長褲,壓住了他,臉上的笑意不隻礙眼,已經到了讓人吐血的程度。

「你笑什麽?」他怒吼,今天他的怒吼聲,比他一輩子累積的還要多。

「我笑是因為我開心,你一副舍不得我走的樣子。」

「狗屁連篇,誰舍不得你走,你聽不懂中文嗎?我叫你快滾,快滾什麽時候變成舍不得你走的意思?」

「你口是心非的樣子真可愛。」

鍾豔然氣得差點尖叫起來,麥典成每一字每一句都讓他胸口熊熊燃燒,燒得他五髒六腑都快沸騰,他才沒有口是心非,絕對沒有。

「你給我滾,快滾!」

他吼叫得更大聲,完全沒有以前的氣質跟冷靜,當麥典成真的穿好衣服,關上門時,他憤怒得直喘氣。

他咒罵著,憤怒的跳下床,雙腿間的疼痛與酸軟讓他的腿一軟,他腰側撞上了一旁的櫃子,他用手撐住櫃子,好痛,痛得讓他差點又憤怒的大吼大叫,都是這個臭男人害的,若不是他剛才硬要進來,怎麽會讓他疼得連腳都站不直。

他到浴室淋浴,洗去那男人的味道,一絲絲血絲沿著大腿泛流了下來,他的指尖上是鮮紅的豔紅色,他錯愕的呆了三十秒,下半身的疼痛轉化成腹部的不舒服,他自己是醫生,當然也知道這代表什麽。

流產的可能性忽然變大,他飛快的穿上農服,衝了出去,坐上計程車後,直奔醫院。

躺臥在冰冷的檢視台上,龔秀人一臉生氣,他深呼吸的看著天花板,任由龔秀人戴著手套的手輕按在他的肚子上。

「你怎麽會這麽不小心撞到肚子,你自己本身就是醫生,怎麽會犯下這種錯。」

他苦笑的吐出這兩個字,卻讓龔秀人眉皺得更緊,「是麥典成推你嗎?他對你行使暴力?」

鍾豔然錯愕了一會,他不明白為何龔秀人會這麽想,龔秀人露出為難的表情,「我跟不好惹的男人相處過,麥先生看起來就是那種不好惹的人,而這種人會做出什麽事,很難想像。」

「不,他沒有對我行使暴力,這真的是場意外。」

「真的是意外嗎?」龔秀人懷疑的指著他上半身的紅痕,鍾豔然臉上帶點紅色的解釋:「這個是……是因為在做那件事時太激烈了。」

龔秀人眯細了眼睛,「出去兩個小時,你跟他上完床,然後你發生意外,那麥典成在哪裏?他隻跟你上床,之後呢?為什麽沒陪在你身邊,讓你一個人到醫院?」

「他趕搭飛機,回美國去了。」

盡量說得一派輕鬆,龔秀人生氣道:「這也是他的孩子,我不喜歡你的對象這麽做,感覺好像他沒把你放在眼裏。」

的確沒有,不過相對的,他也沒有把他放在眼裏。

「我沒事吧?學長。」

將話題轉開,龔秀人收了聽診的器材,「要很小心,你剛好撞到肚子,而且到你生產的那一天,最好不要有性行為。」

「放心,不會的。」那個混蛋已經回去美國了,再也不可能到台灣來。

「你安胎一個禮拜吧,我安排病房給你住,工作先停下來,如果還有繼續流血,這個孩子可能就會保不住。」

鍾豔然了解的點頭,同性生殖原本就很難,而且孩子的流產率也高,常常需要安胎,他之前能繼續工作,是因為他對自己的體力有自信,想不到道個意外讓他住進病房。

他住進病房一個星期,安胎狀況算是穩定後,龔秀人要他回家休息一個月,等一個月後再來上班,龔秀人的建議他不敢不聽,立刻就回家去。

回家後休養一個月,他才去上班,但是他體力變差,更可怕的是他常在孕吐,吐得他臉色發白、手腳發軟。

以前嬌豔的臉蛋變成憔悴不堪,而且還因為內分泌改變,他長了不少痘痘,他臉上一點一點紅,每天早上看鏡子還來不及哀叫自己變醜,已經抱著馬桶先狂吐一番。

這個肚子裏的小孩跟麥典成這個臭男人一樣不知感恩、橫行霸道、倒行逆施,根本就是生來專門折磨他的,不愧是麥典成這爛人的種。

他讓他不再美麗、每日狂吐也就算了,最重要的是吃什麽都不合、吃什麽都吐,瘦得幾乎隻剩皮包骨,純粹靠一些營養針、營養食品進補,要不然他可能走路就會昏倒。

雖然龔秀人跟他保證,前麵幾個月有可能會覺得不舒服孕吐,之後就好了,但是依他自己是醫生的經驗,也有人孕吐到要生的前一個月還在持續。

如果這個不孝子個性像他沒血沒淚的混蛋老爸,不可能讓他孕吐二個月就結束的,他已經做好最糟的準備。

鍾豔然這天上了半天班,才走出醫院,他又想吐了,而且連日來無法進食,吃什麽都會馬上吐出來,他變得很容易頭暈目眩,不舒服到了極點,他緊急扶著路邊的牆壁蹲了下來,昏倒在馬路邊太難看了,他才不要。

他一手捂住嘴,心裏暗暗發誓,等這個小孩生出來,他要讓這個不知好歹的不孝子知道他的厲害。

正在胡思亂想以後要怎麽教訓這個不孝子,轉移想吐的感覺時,旁邊也有人蹲了下來。

這個聲音……該不會是自己幻聽了吧,這個聲音挺像讓他這麽痛苦的不孝子的親生老爸。

他轉過頭去,對麵大樓的反光玻璃映照出一個蹲在地上,滿頭散亂頭發,臉上長滿痘痘,臉色蠟黃,瘦得跟鬼一樣的醜八怪。

哇,這人是自己嗎?連自己看了都嚇到要收驚。

他以前那流行的迷魅發型呢?

對了,他好像很久、很久沒剪過頭發了,自從每天孕吐好幾回後,他回家隻想賴在床上趴睡,什麽事都不想做,所以根本沒出門剪過頭發。

他的痘痘有長這麽大、這麽多嗎?看起來就像長滿天花一樣,根本就是出來嚇人的,怪不得以前頻頻對他示好的醫院同事,好像叫什麽小d的,現在看到他,再也沒有一臉癡迷的表情,而且好像還挺幻滅的。

粗礦的聲音再喚他一次,他偷偷的眼尾上瞧,這個肚裏不孝子的親生老爸,二個月不見,臉色很好,體格也依然強健,而且野性的帥勁比以前還要讓人心髒怦怦亂跳,但現在麥典成看他臉的表情,忽然皺起眉來。

唔哇,這是當然的,以前的鍾豔然噘嘴一笑豔光四射,會讓成千上萬的男男女女撲倒在他腳前,忘了自己的名字;現在他一副像醜鬼的樣子,當然是人見人怕,逃都來不及了,怎麽可能會接近他。

「你……你認錯人了。」

趕緊否認,他現在不是鍾豔然,隻是個醜八怪,他不要一副醜八怪的樣子跟麥典成這個混蛋見麵。

最重要的是,他知道麥典成的女人緣很好,以他過去的觀察記錄,跟他上過床的女人,從來沒有一個是醜到不能看,他可不要嚇到麥典成,然後在他心裏排名變成最後一位,或是變成最不想跟他上床的第一名——這是他自尊不能允許的。

他趕緊拍拍屁股站起來,忍住那股想吐的感覺,急忙就要閃人,麥典成捉住他的手臂,不太高興地問:「你在裝什麽傻?還是玩什麽遊戲?」

「我不是鍾豔然!」

他認真的,麵且義正言辭的再否認了一次,這男人到底懂不懂什麽叫適可而止,他就停止問話,轉身離開就好了,有那麽難嗎?

麥典成凶眉往上飛,有點不耐煩了,「你到底在幹什麽?」

「我這麽醜,像鍾豔然嗎?」

他吼了起來,為什麽一見到這個男人,他就又亂吼亂叫了,而且還逼他親口說出自己有多醜,這很傷他的自尊心耶!他從小就美麗過人,他對自己的美有多自傲,現在卻要親口承認他自己的醜樣。

他開始審視他的臉孔,讓鍾豔然差點想找個地洞鑽下去。可惡啊,為什麽要自暴其短,自己會這麽醜,還不是因為他的小孩個性跟他一樣過分,要讓自己不好過,要不然他美得天香國色,那像現在這副醜樣。

「是痘痘多了一點,瘦了一點,臉色不好了一點,頭發也沒整理,但沒變醜。」

唔哇,竟然把他各種醜樣全都一五一十的說出來,這個男人到底懂不懂什麽叫溫柔,什麽叫體貼?難不成他不會說謊,說他還是一樣漂亮,或是假笑一下,隨即快步走開,讓他自己舔舐自己的傷口嗎?

「你這混蛋,還不是因為你下蛋在我肚子裏,才讓我這麽痛苦,醜成這樣……唔嘔……嘔……」

還沒罵完,他就在他麵前大吐特吐了起來,怎樣,見到吐成這樣的人,你總該幻滅了吧,我已經不是以前千嬌百媚的鍾豔然。他還在自己的傷口上撒鹽,雖然很痛,但先做個心理準備,總比被麥典成講出一模一樣的事實而大受打擊的好。

「怎麽會吐得這麽嚴重?」

一隻大手暖暖的拍撫他的背,那溫度好溫暖,獨自躺在病床安胎一個禮拜、回家休息一個月,這些寂寞真的很難忍受,這股溫暖讓他眼淚忽然流了出來,這兩個月孕吐的痛苦,還有隨時會流產的壓力讓他忽然生氣了起來。

「不關你的事,馬路那麽大條,你不會走其他的地方,不要管我。」

他陶出手帕來,鍾豔然一把奪過,他才沒哭,死命的擦著自己剛才吐過的嘴巴,都是他的錯,早知道找別人的**,可能不會這麽痛苦。

麥典成的**一點也不好,他隻有**技巧好,其餘的個性什麽的,全部都不好,他為什麽會選上他,不去選個性更柔弱一點的人,這樣小孩繼承他的個性,也會柔柔弱弱,他就不用受這種痛苦了。

他這是產前憂鬱症嗎?哭哭啼啼的惡心死了,而且淚腺還不聽控製,眼淚一直在流個不停,麥典成兩雙手伸過來,將他拉進懷裏,他的熱氣一薰染過來,他想哭的指數更直線破表。

他在麥典成懷裏哇哇大哭,不斷抱怨:「這個小孩跟你一樣壞,存心要讓我不好受,他讓我一直吐、讓我變醜,還讓我變得好累,又讓我變得……變得……嗚哇哇!」

他在三更半夜的時候,尤其孕吐過後,忽然變得好想麥典成這野蠻人,隻不過這些話,他死也說不出來,隻有眼淚一直噴出來。

「好,好,別哭了!」

「我想哭,我要哭死,你不要管我!」

他又吼叫起來,二個月沒見到麵,一見麵就叫他不要哭,他偏要哭,哭濕他名貴的衣服最好,誰叫麥典成這二個月丟下他不聞不問,哪有一個兒子即將出生做父親的人會這麽做。

就算是他故意設計他的,也是他的錯,全都是他的錯,是他的基因太好,他才會想要設計他,所以總歸一句話:全都是麥典成的錯,卻沒想到剛才他還百般嫌棄他的基因,現在又誇讚他的基因好,心情簡直比晴時多雲偶陣雨還要變幻不定。

「好,那你哭。」

這一句話更讓他心情不舒爽了,他哭,他沒安慰他,還叫他一直哭,他早知道他沒血沒淚、沒心沒肝、無情無意,根本就是個混蛋。

他怒吼道:「我哭瞎了,你賠嗎?」

麥典成翻翻白眼,要他不哭他生氣,要他哭他也惱火,比女人歇斯底理還難伺候,他一副無可奈何。

等鍾豔然總算收了淚水後,才發現自己被麥典成抱著,已經坐上計程車,下了計程車後,麥典成將他抱進大樓,開鎖之後,將他抱進一間大房間裏。

他哭累了,而且剛才也吐得沒力氣,鍾豔然身心俱疲,這二個月來,這個孩子簡直整死他,況且棉被溫暖又好聞,好像還是新的,他頭一側就昏睡過去,隻不過抓住眼前男人胸前的兩雙手死也不肯放開。

至少在此刻,他睡著的瞬間,在這個男人的胸膛前,他覺得自己好多了!

睡了一個香甜的覺,香噴噴的味道讓他醒了過來,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將臉埋在軟綿綿的枕頭裏,全身慵懶不堪。

這幾日難以入睡的無力、惡心,似乎在剛才適度的睡眠裏得到了充分的休息,感覺疲累一掃而空。

一隻大手在他頭發上摸啊摸的,鍾豔然轉過身,卻還是不願張開眼睛,這種舒適的感覺,他已經好久不曾有過,雖然他很餓,但是吃了總是要吐的,所以寧願餓,也不想吐得稀哩嘩拉的。

「吃了會很難受,不吃。」

「還是吃一點吧,你太瘦了,跟上次比起來,我輕鬆的就能把你抱起來。」

麥典成把不甘願的鍾豔然抱了起來,將枕頭墊在他的身後,讓他好好的坐在床上,香氣衝鼻而來,而且味道香香的,卻淡淡的。

肚子裏的那個小混蛋沒像以前聞到任何食物香味就要抗議一番,現在卻安安靜靜的沉睡著,他的肚子聞到這股香味,忽然饑餓的感覺千百倍湧了上來,他已經好久、好久沒有好好的吃一頓飯了。

「能吃嗎,還是我喂你?」

他的手腳都還軟綿綿的,根本就提不出力氣來,所以他隻有張開嘴巴,意思就是要對方喂他,一副就是王公貴爵的架子。

拿著碗的麥典成無奈的輕笑了起來,把一匙的粥喂進他的嘴裏,香滑的米飯裏麵有著燉爛的蔬菜,一點也不油膩,沒有在外麵吃的那種油味,讓他一吃就想要吐,反而十分清爽,他第一口吃得慢,第二口開始,就狼吞虎咽了。

誰叫這粥好好吃,讓他越吃越餓,他吃了粥,終於有點力氣了,張開了眼睛,麥典成一身休閑的服裝,坐在床邊喂他吃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