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喜城74能不能為了我不和別人結婚

悲喜城74能不能為了我,不和別人結婚

初年暈車,江嶼心沒忘記,帶他上車時,將自己的包遞給他,包裏備有桔子話梅暈車藥等東西。

腳下的油門已經踩到底,眼神裏充滿了恐懼與不安,每當初年扭頭看向她,她便出聲安慰他:“忍一忍,很快就到醫院,初年別怕。”

車子停在醫院門口,江嶼心下車,迅速的將初年抱下去,往醫院急診室跑。

有醫生從她懷裏接過初年,不知道什麽時候他的手臂染上大片的血跡,看得江嶼心膽戰心驚,抓住醫生的手,說道:“告訴我,他會沒事!”

她太害怕初年出事,現在必須有一個人告訴她:初年沒事。

“太太,不用擔心,我們會盡全力。”醫生理解家屬對孩子的緊張和擔心,拂開她的手,走進去。

江嶼心站在外麵等的時候,沒有忘記給唐時遇打電話,畢竟他了解初年的一切,包括對什麽藥過敏不過敏。

唐時遇趕到醫院的時候,初年已經沒事了,醫生為他仔細檢查過,除了一些瘀傷和磕破的肌膚,沒有大問題。

江嶼心怕那群孩子不知輕重,傷到初年的骨頭,詢問醫生需不需要做一個ct確認骨頭沒事。

醫生見她這般緊張,一方麵是為穩定她的情緒,一方麵也是為確保孩子真的沒事,安排護士給孩子做ct掃描。

唐時遇在確定初年沒事後,緊繃的神經瞬間鬆懈,下一秒犀利的眸光射向江嶼心,聲音冰冷:“不是讓你送他回家?”

眼神與語氣裏是一致的責備。

江嶼心低眸沉默,並非是接受唐時遇的責備,而是在初年這件事上她處理的不好。

即便是初年不願意讓自己送,要跟杜星語走,她也應該跟上去,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她在心裏深深的自責。

唐時遇陰厲的神色在她的沉默中逐漸緩和,事情已經發生,再來苛責她毫無意義。

再者,她從來都不知道帶孩子是一件多麽辛苦的事。

在一片寂靜中,突然傳來路過的*驚呼聲:“太太,你後背怎麽這麽多血?你受傷了!”

江嶼心回過神來,扭頭卻看不到自己身上的傷口,隻是頭有點暈。

倒是唐時遇一聽到護士的話,立刻走到她身後,淺色的衣服染上大片的血跡,濕透了衣服,鮮血一滴一滴無聲的落在她的腳邊。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初年身上,包括她自己都沒有發現,自己受傷了。

“我不是他太……”

江嶼心的話沒說完,眼前突然一黑,整個人往下倒。

“嶼心。”唐時遇眸子倏地一緊,眼疾手快的攬住她的蜂腰抱進懷中。

江嶼心倒在他的懷裏,臉色蒼白無色,黑色的發尾也染上血跡凝固在一起,呼吸很薄弱,似有若無。

唐時遇將她打橫抱起,她很輕,抱在懷中好像沒什麽分量。

即便是第二次抱她,依舊覺得她輕的過份。

…………

雖然說是學生用來削鉛筆的工具刀,卻是極其的鋒利,劃破了衣服也劃破了她的肌膚,傷口不深,但很長,所以流血不止。

醫生開藥,又讓護士給她輸液,畢竟她失血過多,身體很是虛弱。

江嶼心醒來時,不知道唐時遇坐在*邊多久了,窗外的天已經很暗很暗,病房裏的白熾燈亮的刺目,讓她一時間適應不了,閉上眼睛緩和好一會,再次睜開眼睛,問得第一件事就是初年。

唐時遇沒說話,側頭看向不遠處沙發上坐著的初年,腿上包了紗布,臉上的瘀傷也擦了藥膏,此刻低著頭看自己的手指不知道在想什麽。

“ct出來了,沒事。”

江嶼心的目光隨他的而去,確定初年沒事,明顯舒了一口氣。

“初年。”唐時遇低聲叫他。

初年抬頭先是看了他們一眼,遲疑小會,站起來低著頭走到*邊。

唐時遇要開口時,突然響起敲門聲,推門而入的是杜星語,一臉的焦急和惶恐,內疚不安。

“唐大哥……”潔白的貝齒咬著紛嫩的唇瓣,一出聲已哽咽,眼底水霧濕潤。

唐時遇的目光在江嶼心和初年之間徘徊,末,站起來走向病房門口,經過杜星語身邊,步伐頓了下,“出去說。”

杜星語淚眼掃了下病房,退出病房,跟著唐時遇往走道的盡頭走。

……………

病房裏一下子隻剩下江嶼心和唐初年兩個人,氣氛異常的沉悶緊繃。

江嶼心看著站在病*前始終低頭的初年,眸底的光不由的就柔軟了,心裏也是柔軟一片。

“疼嗎?”

“很疼嗎?”

兩個人不約而同開口,前一句是江嶼心說的,後一句是初年說的。

江嶼心微怔,失了血色的唇瓣暈開淡淡的笑,這份笑暈染星眸,閃耀奪目。

她可以把這句話理解為:初年在關心自己嗎?

初年被她的眼神看得有些別扭,或者說是不好意思,手指捏著自己的衣角。在來的路上他就看到她肩膀上的血,可一直不知道該怎麽說,每次抬頭迎上的都是她緊張不安的神情,到唇邊的話就更說不出來。

他沒想到她會幫自己擋那一下,更沒想到書包裏會有沒收好的工具刀劃傷她。

要麽是她太笨了,要麽就是她太緊張自己,否則怎麽會感覺不到自己受傷了,她是感覺不到痛嗎!

“我不疼。”江嶼心輕輕的開口,目光溫柔的凝視他,“初年還疼嗎?”

初年搖了搖頭,抬頭看她的眼神很認真,“為什麽?”

他說了那麽多過份的話,又不認她,為什麽還要對他這麽的好。

“若是初年受傷,我的心會更痛。”她很慶幸工具刀傷得是自己,不是初年。

做父母的哪一個不希望一生可以為兒女遮風擋雨,幫他們嚐遍所有苦痛,隻留甜得給他們嚐。

初年的眼眶驀地紅了,怕被她發現,撇頭看向一旁,心裏不是滋味。

以前他就很渴望有一個媽媽在身邊,照顧自己和爸爸,爸爸就不用那麽辛苦,他也不會被別人嘲笑是沒有媽媽的孩子。

等到媽媽真的回來了,恍然發現一切和想的不一樣,媽媽回來不是爸爸在一起,還要嫁給別人,他不但沒有媽媽,還要多一個後父,這點真的很難接受。

“你……很愛我?”初年沉默許久,猶豫的出聲。

江嶼心毫不猶豫的點頭,初年,我怎麽可能不愛你。

初年舔了舔唇瓣,抬眸與她對視,鼓足勇氣說:“那你能不能為了我,不要和別人結婚?”

江嶼心沒預料到他會說這樣的話,一時間怔住。

……………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沒有照顧好初年。我隻是回辦公室拿東西,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要是知道,我肯定寸步不離的守著初年的。”

走廊的盡頭,杜星語不斷的向唐初年道歉,晶瑩剔透的淚珠不時從眼睛裏滑過,妝容近乎全哭花了。

唐時遇臉色沉靜,五官縈繞著漠然,沉默片刻,從薄唇裏擠出三個字:“不怪你!”

他越這樣說,杜星語越自責,哭的越凶。

“唐大哥……”杜星語可憐巴巴的出聲,伸手想要觸摸他的衣角時,他敏捷的側身,讓她的手抓了一場空。

“時間不早了,我要照顧初年,你自己回去吧。”唐時遇淡淡的打斷她的話,說完轉身要往病房走。

杜星語轉身,眸光追隨他峻拔的身影而去,無端的哭喊了一句:“是她,對嗎!”

唐時遇步伐倏地收住,回頭看向她,因為背光,並未看清楚她臉上的傷心欲絕,即便看清楚,也不會在意。

杜星語臉上的淚流的更凶,帶著心裏滿滿的不甘,繼續質問:“你心裏的那個人是初年的母親,初年的母親就是病房裏的那個女人,是嗎!”

唐時遇的眼睛裏始終平靜無波,盯著她的眼神卻是越發清幽,緊抿著弧度的唇瓣緩慢出聲,不答反問:“你不是一早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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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烯湮:今天(18號)更新八千字,第一更三千字。第二更五千字稍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