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 這邊焦頭爛額085初戀情結

六零後中專生的豔遇與仕途

袁敏的意思最明白不過，我赴約觀看電影為達到自己的目的，在欣喜的同時，內心有一種欺騙袁敏的無限愧疚。日後如何麵對，順其自然，船到橋洞自會直。雙方在同一個單位不是我最佳的選擇，否則稍有風吹草動將會帶來滿局風雨，人總有理想，剛脫離基層，跨入局級機關，小小辦事員應該不是我人生的終結目標，不管人生旅途坦蕩或曲折，一定還會有第二次、第三次時來運轉的機會，自己絕對不能掉以輕心，但絕對不允許給袁敏帶來任何傷害，適當時候給她一個明確的態度，走出這情感的圍城。

我心中解不開的是初戀情結，為了確認袁敏說漏嘴透給我李燕的單位信息，我還是鼓足勇氣起草給李燕寫信。

要說的話很多、很多，一寫就是滿滿一頁，才說滄海一粟，擔心地址不詳、工作單位不確切，她收不到，千言萬語如何訴說是好，兩年之後誰沒有個變化，我如此唐突表白，顯得不夠理性，萬一李燕沒收到，信落入別人手中，豈不鬧出笑話或影響雙方前程。因此寫了撕，撕了又寫，桌子上壘起一堆紙硝，最後決定以寥寥幾行，盡在不言中，等她有回信後再作表白。

李燕：你好！

畢業兩年，遙無音訊，今偶得你分配在省城的工作單位，不知確切與否，不知你能否收到，故投石問路，向你問好，確認你的地址，等你回信，再作詳敘。再見！

祝?? 萬事如意！

李明華（一九八三年冬）

信乘中飯後的休息時間親自去郵局投入信箱，鴻雁傳書，盼燕子早日傳來春的消息。

我總感到中午食堂裏有一雙期盼的眼睛在注目我，我都不敢正視對方，欠人家的債總是要還的，遲還不如早還，應該給袁敏一個明確的答複了，表明自己的態度。人家心中有我，我心中無人家，久拖也是一種對人家的傷害，逢場作戲我可以，遇到真情我就沒了方寸。

怎麽辦？怎麽辦？我總不能故伎重演，拉上陸國欣一起再去看一場電影，暗示我的態度，不把袁敏氣死，也是對她的不尊重，讓陸國欣察覺內情，明天不傳得全局飛飛揚揚才怪。

兩個星期過去了，李燕那邊遲遲不見回信，不知她是否收到。這邊焦頭爛額，不知所措，整夜、整夜失眠。隻聽到陸國欣從外麵回來，“砰砰、嘭嘭”一陣過後熄燈睡了，我最也耐不住，從被窩躍起裹上外衣下床，坐在一張破舊的老式帳桌前，絞盡腦汁，下定決心提筆給袁敏寫信。

袁敏同學（同事）：你好！

謝謝你盛情相邀一起看電影，使我度過了一個愉快的晚上，欠你一場電影，我不知道該如何來還，感到非常愧疚。

請你千萬不要誤會，我沒有任何資本來拒絕和你一起看電影，作為兩年的同學，現在的同事，隻能以一紙書信替代一張電影票，請你的原諒。

衷心祝願你早日找到幸福的港灣。再見！

李明華

信既不能挑明，又要傳遞我的態度，既能讓袁敏接受和理解，又不能讓袁敏生氣和怨恨，絞盡腦汁才寫下這封短信，一連讀了三遍，自己尚覺滿意，如釋重負，重回被窩，幾天了第一次進入甜甜的夢鄉。

給袁敏的信同樣是親自去郵局寄出，還特地找出一隻印有省糧校校名的信封。三天之後我收到了來自縣政府的信，拆開一看：

李明華：

不過請你看一場電影而已，你想多了。

後現連簽名都沒有，我一下子蒙了……

與袁敏的事不管怎麽樣，總算有個了斷，兩人之間即使有隔閡，也隻能讓時間來慢慢磨合。

我心裏惦記著的事，是李燕的回信何時到來，能不能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