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避風之處
9.避風之處
“孩子，孩子？醒一醒……”
柳絮感覺有人在輕輕地搖晃她的身體，意識猛地驚醒。
糟糕，被發現了！
“噌”地一下子坐起身，睜得大大的眼睛驚慌地瞪著眼前的人，隨時都要拔足狂奔。
叫醒柳絮的二位老人同樣被她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此時的小女孩一頭長發披散糾結得好似一團亂麻，黑色的長發亂七八糟地遮住她大半的臉，連眼睛都看不見，她上身用葉子裹住的身體，時間肯定很長了，葉子已經幹枯，下麵則是用枯草做成的圍裙，光著的雙腳上到處是疤痕和磨出來的老繭。
二位老人看著眼前的孩子，眼神不禁充滿了疼惜。這孩子到底吃了多少苦？
“你肚子餓不餓？我們這裏吃的雖然不多，可還有些吃的！”說話的是趕車的老爺爺，他一臉和藹的微笑，然而柳絮險些被人抓了煮來吃，心中對人有一定的恐懼，她下意識地握住拳頭抵在胸前，做出一種自我保護的動作。
“孩子，不用怕，我們不會傷害你的，跟我們進屋裏去吧，夜裏會很冷的！”老奶奶微笑著向她伸出手。
柳絮的視線朝周圍掃了掃，原來她現在在一個像倉庫一樣的地方，堆滿了草料，外麵不時會傳來一二聲牛羊的叫聲，她應該是到了一個農場？這二個老人是農場的主人，她應該相信他們嗎？猶豫了下，柳絮伸出手，由於很久沒有開口說話，口齒有些不太伶俐地回答：“我叫……柳絮！謝謝你們！”
“好，柳絮，我們先去洗個澡然後給你弄點吃的！”老奶奶伸手托住柳絮的胳肢窩，把她從車上抱下地，然後牽著她的手朝屋裏走去。
“原來柳絮是個女孩子啊！我們一直以為你是男孩呢！”
老奶奶給柳絮添熱水的時候，摸了摸水溫，示意她可以下水了。
柳絮有點不好意思地把身上的枯葉和枯草都脫掉，跳進了浴盆裏，她有點局促，剛才原本是老爺爺來給她洗澡，可是柳絮站在那裏臉漲得通紅地搖頭，後來提水來的老奶奶看出來了，恍然大悟，於是推老爺爺去準備吃的，她則留下來給柳絮洗澡。
“謝謝……”
老奶奶用勺子舀了一勺水，從她的頭上澆下，把她的頭發打濕，然後抹上肥皂，一開始沒有泡沫，洗了幾次才揉出了泡泡，然後小心地給她搓背。
“之間受了很多苦吧！”在洗澡的時候，老奶奶看到她額頭上的大塊傷疤，還有腳掌上許許多多的傷口，不禁為她難過，這個孩子還這麽小，這世道真是活得很艱難啊！
“我還活著，所以都過去了！”柳絮回頭對老奶奶笑了笑，她現在放鬆了下來，因為她覺得這對老夫婦是好人，和以前遇到的要殺她或者把她拿來吃的人不一樣。
老奶奶聽了愣了愣，很快欣慰地說：“你能這樣想就好！”
真是個堅強的孩子！
“要衝水了，閉上眼睛！”老奶奶笑吟吟的聲音聽來很溫暖，柳絮聽話地閉上眼睛，溫熱的水從頭上淋下，衝走頭發上的泡沫。
之間換了幾次水才總算是洗幹淨。
老奶奶拿出了一身對柳絮來說過大的衣褲。上身是一件對襟的衣服，顏色是土黃色的，裏麵有暗扣扣住，在腰間有一條腰帶係住，長短一直到大腿，同色係的褲子卷起了好幾圈才算完。
看著小女孩被熱水熏紅的臉蛋，老奶奶忍不住笑了：“這是我的小女兒以前的衣服，已經是家裏最小的衣服了，等你長大些就正好了！”
老奶奶又拿來了木梳，小心翼翼地替柳絮梳理頭發，把她打結的頭發一點一點地梳順。
“嗯，我們的小柳絮還是個小美人呢！”老奶奶把柳絮的頭發梳理整齊後，從正麵看了看點點頭誇道。
雖然知道隻是騙小孩子的話，柳絮還是很高興地露出了笑容。
“長胖一點就更漂亮了！”老奶奶輕輕扯著柳絮一邊的臉皮說道，親昵的動作讓柳絮想到了自己的奶奶，眼睛濕潤地看著老奶奶。
“開飯嘍！”老爺爺端來了飯和炒得碧油油的青菜，還有嫩黃的炒雞蛋，“唉，家裏沒有很多的菜，將就著吃吧！”
三人圍著桌子吃起來，吃飯的時候，二位老人把炒雞蛋推到柳絮麵前，他們則隻吃青菜。
“爺爺，奶奶，你們也吃雞蛋，我沒有關係！”柳絮把炒雞蛋推到他們麵前，老爺爺把雞蛋又推回她麵前：“你吃，老人家要吃得清淡點！”
柳絮明知道他們是舍不得吃省給她吃，她也想有點骨氣地把雞蛋讓給他們吃，可是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吃到熱騰騰的食物了，柳絮低頭，大口大口地吃飯，眼淚在眼眶裏滾動。
爺爺奶奶是除了長門他們第二個對她好的人，如果有一天她有能力了一定要報答他們！
“爺爺，這裏是哪裏？附近有沒有河？”吃完飯，柳絮問他們，不知道離長門他們有多遠？“這裏就我們一家……離得近的有個鎮子，叫羅珊鎮！附近有條小河，裏麵有魚和蝦，我家兒子以前最喜歡下水摸魚了！”老爺爺回憶起從前樂嗬嗬地直笑。
“羅珊鎮？”柳絮滿頭問號，那是哪裏？沒聽說過，其實她都不知道當初她穿越後的地方叫什麽，還是聽彌彥說了才知道是雨之國。
“是雨之國的哪裏？”
“雨之國？”二老愣了下，搖頭，“小柳絮，這裏是火之國，不是雨之國，你是從雨之國來的呀！”
“這裏……是……火之國？”柳絮傻眼了，在樹林裏漸漸開始不下雨的時候她就覺得有問題了，原來是從雨之國來到了火之國。
二老點了點頭，柳絮著急地說道。
“我要回去，雨之國，怎麽走？爺爺，奶奶，請你們告訴我！”
老爺爺驚訝地說：“雨之國現在還在戰亂中，你一個小孩子太危險了！”
“柳絮，我們的孩子都到城裏去了，你就留在這裏吧！”老奶奶也開口挽留。
柳絮猶豫了下，如果留在這裏，應該可以平平凡凡地過日子吧，雖然清苦些，可不會遇到危險，然而想到長門伸出手，悲痛欲絕的眼神，恨不得跟著跳下來，動搖的心又偏回去。
“謝謝你們，有人在等著我，我必須要回去！請爺爺奶奶告訴我怎麽去雨之國！”小女孩恭恭敬敬地向他們深深地鞠躬不起，二老勸她也不聽，隻好互相看了看，歎氣。
“好吧，明天我帶你去鎮上問問，看有沒有去雨之國的商隊，讓他們捎你一段！”老爺爺隻得讓步。也可以txt全集下載到本地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