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朋友

第44章 朋友

十一假期過去,第一天上班,公司裏好多人都沒有在狀態,好幾個都神情疲憊,果然,假期綜合症。

工作這一周跟兔子相處的很愉快。

每天上班或者下班都在一起,盡管每天比以前忙碌了,但是心裏卻是滿滿的幸福。

晚上照例看著兔子睡著,輕輕在額上吻了下,見兔子睡得很沉,陪著他坐了會兒,開車回家。

路上,淫賊打來電話。邀我明天一起打桌球。還說肚皮,海娘,大鵬都一道。

本來明天是周六,我還想著可以陪兔子一天呢,轉念想想跟他們也好久沒有一起玩過了,最近的一次也是淫賊的那次烏龍事件。

肚皮住院那段時間,我都沒去看他,想來那麽壯的一個家夥,大學時候連個感冒都沒有,突然來個住院開刀,還確實挺意外的。

我到的時候,淫賊還沒有到,大鵬和肚皮正打得激烈。

“海娘。”

“青草。”

“肚皮,水平不行了啊。”看桌上的形式倒是大鵬打地比較好些。

肚皮衝我揚揚杆子:“好戲還在後頭呢。”

砰的一聲,大鵬又進了一個。

肚皮的臉拉了下來:“大鵬,你小子今天手氣好啊。”

大鵬頭也沒抬,瞄準,擊球,沒進。

肚皮搓了搓手:“好了,我來。”

我掏出手機看了看,然後放進口袋。

“青草,有對象了吧?”

我看著海娘,一臉平靜,心裏笑起來:“海娘就是海娘,怎麽看出來的?”

“你一直在看手機啊。”

我不禁莞爾:“看手機能說明什麽?”

“你說呢?”

“聊什麽呢?”肚皮來到了我們麵前,我看了看,一局已經結束了。

“聊你呢,沒事咋來個急性腸炎。”我說完,衝海娘笑笑。

“別提這事了。在醫院躺著真憋屈。”

大鵬也走了過來,近看大鵬似乎又瘦了一些。

我脫了外衣,也打了幾杆子。

“海娘,來一局啊。”

海娘點點頭。

我下意識地摸了摸口袋,才發現手機在外衣口袋,忙對海娘說:“等下。”

海娘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

我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跑回位子上,掏出手機,又看了看,幾條短信,翻了翻,沒有兔子的。

“開球吧。”

打了一會兒,淫賊來了,一來就道歉:“抱歉抱歉,來的時候車出了點事。”

“你小子就會找借口。”肚皮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淫賊小肩膀上狠狠拍了兩下。

“肚皮,你就不能溫柔點。”

“對付你這張破嘴,我下手不用留情。”

淫賊抖了抖:“得,等下吃飯我請。”

“你小子仗著有錢是不,掏吃飯錢,我還是掏得起。”

淫賊尷尬地看著我們:“肚皮吃火藥了?”

我們一夥人互相看了看,一起笑了。

“他今天不爽著呢,跟我打了兩局,都輸。”大鵬解釋著。

肚皮的臉又灰了一層,張大嘴巴狡辯著:“我還沒使出本事來呢。”

淫賊露出了一副了然的神情。

肚皮體育一向很好,大到籃球,排球,小到乒乓,台球,都玩的很好,今天連輸,麵子上確實掛不住。

我正準備起杆,手機響了,忙掏出來,顯示屏上顯示:兔子。

心裏沒來由得有些高興。

電話接起,沒說兩個字,我頭也沒回地衝了出去,後麵淫賊他們在說什麽,我也管不了。

兔子媽媽出事了。

兔子。

我的兔子。

我慌不擇路地連車停地地方都忘記了,忙中出亂,差點沒有撞上正在倒車的小車。

開著車,連闖兩個紅燈,路上給兔子打了幾個電話,都一直不接,我急忙給兔子隔壁鄰居李嬸打了電話,通知她讓她過去看看兔子。

到兔子家的時候,就看見兔子趴在兔子媽媽身上,李嬸在一旁幫著收拾。

我抱起兔子,兔子死命拉著媽媽的身體,看上去似乎有點恍惚。

“兔子。”我喚著他。

兔子目無焦距地看著我,眼睛一眨不眨,嘴裏喃喃地重複著:“媽媽走了。”然後重新回過頭,掙開我的懷抱,撲到了他媽媽的身上。

我心裏一陣刺痛,兔子向來傷心的時候就會在我麵前哭的,可是這次整個人就好像個遊魂一樣。

不一會兒,肚皮他們幾個一道來了,我歎了口氣,對上海娘的目光,海娘是幾人中最細心的人,我拍拍兔子,走向他們,有些事情應該要讓他們知道的。

和他們走出房間,拜托了一下李嬸讓她照看著點兔子。

陽台上,我看著桂花樹,慢慢地說出自己是gay,無意外的幾人都呆住了,好半天海娘才說:“那裏麵的男孩子……”

我點點頭:“我喜歡他。”

肚皮大張著嘴巴,你你他他了半天也沒個所以然來。

就知道是這種情況。

淫賊眼睛閃了兩下:“青草,你喜歡男人沒關係,怎麽搞自己表弟?”

我看著淫賊,好一會兒,淫賊恍然大悟。

“青草,我看我們還是先進去吧。”這個時候大概最冷靜的還是海娘了。

兔子家裏那邊沒來幾個親人,我才知道,原來兔子對於自己的爸爸一無所知,大概一直覺得自己的爸爸早死了吧。

畢竟死了個人,事情還是比較多的,我也沒這方麵經驗,好在有肚皮他們幾個,幫了挺多忙,我頭一次感覺到聯係上以前的老朋友真的很不錯。

兔子一直沒有睡覺,看著兔子的眼睛又紅又腫,雖然心痛,可是知道兔子也是個倔強的人,隻能一直陪著他。

兔子媽媽火花的那一刻,兔子終於流下了眼淚。

我攬著他的肩,兔子透過玻璃窗,看著裏麵的爐子。兔子一直安安靜靜地流淚,一句話不說,我握著他的手,隻覺得很涼。

晚上,我睡在了兔子家裏,抱著兔子涼涼的身體。我沒有任何雜念。

“兔子,你還有我。”

兔子沒有作聲,黑暗中,隻有清晰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