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時情深舊時恨二

舊時情深舊時恨(二)

雲深夢長君不知,舊時情深舊時恨(二)

“雲深,乖,別怕,所有的痛,我們一起去體會,不管是天堂地獄,我都會陪著你。愛琊殘璩”

他的聲音裏,帶著濃濃的囈語,醇厚的嗓音透著一股子酥麻的誘惑,如狐狸般,引她入局。

他的臉色深沉,在暗光壓抑中,異常的詭異,深邃的眼眸中,盛滿了瘋狂的占有欲。

“雲深,是不是隻有切膚之痛,才能讓你明白,這些年,我有多痛。”男人雙眼泛紅,溫柔而且殘忍地在她的耳邊呢喃,咬住她的耳垂,撕咬著。

雲深隻能無力地睜大眼睛,看著男人居高臨下地伸出手,極其緩慢地握住她胸前的柔軟,碾轉著揉撚崢。

這樣的情景,仿佛和七年前的場景交疊在了一起,那年萎靡的床榻之間,她喝得爛醉,這個男人就在她身上,打下了恥辱的印記。

她不再掙紮,仿佛這是一種宿命,七年前是這樣,七年後,也是這樣。仿佛聽見了那命運滄桑的話語,他在告訴她:“這是你的宿命。”

雲深閉著眼睛,那眼淚流出來,沾濕了他覆蓋在她臉上的領帶,怎麽也哭不出聲音來客。

這個世界仿佛在一瞬間失了聲,隻剩下耳邊紀柏然的喘息聲,暗欲流動不息。

他的舌尖炙熱,如同一團灼灼燃燒的火,燒過她的寸寸皮膚,留下刻骨銘心發記號。

“雲深,你的身體,隻能和我契合。”他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他能感覺到她那緊致而且柔軟的包裹,酥媚得讓他都抑製不住地顫抖。

四年啊,這個女人終於還是回到了他的床上,縱然是用這麽卑劣的手段,她還是他不是麽?

她就如同蝕骨穿心的毒藥,在經年變幻之中,種入他的骨血多年,伴隨著他身上的血液流動,而讓他疼痛。

而占有她,就是最好的解藥,但是,所謂良藥苦口,說的也不過如此,占有她的同時,他就必須咽下這帶來的苦果,雲深的怨,雲深的恨。

而他,卻還是那麽樂意地,在未來的日月裏,絕望而且歡欣地,慢慢品嚐她的怨恨,去療治長夜的孤寂。

他每一次在她的身體裏動一下,就會換來她身體僵硬的收縮,那緊致到窒息的包裹,讓他的額頭,都冒出了冷汗。

“小雲深,你果然是小妖精。”她親吻她的唇,身體慢慢地**,雲深不掙紮之後,他的吻變得溫柔而且細密,在她的唇瓣細膩地碾轉,攫取她的溫暖。

紀柏然的心是冷著的,隻有這樣擁抱著她,用這樣絕望而且瘋狂的掠奪,才能溫暖自己的心。

男人的速度不斷加快,似乎要衝破她的身體,把堅~挺不斷地進入,狠狠地撞擊,換來她破碎的驚呼。

四年不經***,紀柏然這樣的衝撞,還是讓她疼痛不已,有冷冽的冰雪在心中凝結,似乎連那骨縫裏,都是冷冰冰的。

她這樣僵硬著身體,加上她的***不被挑撥出來,紀柏然每動一次,也很是艱難和疼痛,***腫硬得難受,如果再這樣下去,隻能兩敗俱傷。

“小雲深,乖,放輕鬆~~~。”男人啞著聲音哄她,欲火焚身,有些痛苦地低吟著,想要她的***太強烈,幾乎要忍不住撕裂她,把她裝進心髒,隨著他的呼吸,而跳動。

“你知道你在做什麽是嗎?你在強~**,紀柏然,你滾開。”她低聲抽泣,張口的時候,那冷風灌入她的心肺,讓她的心髒,都艱難地呼吸。

“雲深,四年契約,你隻在我身邊三年,還欠一年,需要我拿出合同嗎?在這一年之內,你的所有,都是我的。”紀柏然**著身體,在她的身體裏進進出出,明明欲火焚身,偏生那聲音卻冷漠清明。

這個男人有不一般的自控力,就算在這樣歡愛的情形之下,還是可以把話,說得這麽條理分明。

是啊,她欠紀柏然四年的時間,還有一年,她不應該逃的,這是她的報應。

隻是,就算這樣認命,雲深的心,還是那麽痛,她怕有那麽一天,生活會消磨掉她所有的驕傲和自尊,讓她在紀柏然的身邊那麽卑躬屈膝地活,生不如死。

沒有了驕傲和尊嚴,她會死的。

她含淚閉上了眼睛,那眼淚就順著她的眼角蜿蜒而下,臉頰上的那顆淚痣,似乎都鮮紅了幾分,因為她的悲痛。

雲深伸出纖細的手臂,環上了男人的身體,擺動腰身,和他緊緊地相貼,惡毒地輕語:“紀柏然,你留不住我,不管付出什麽代價,我都不會留在你的身邊,你讓我痛的,一定會十倍奉還。”

然後是女子陰沉冷漠的狂笑,笑著掉眼淚,絕望得幾乎找不到生活的出口。

在紀柏然的身邊,她感覺自己不能呼吸,他的眼裏,覷意和掠奪性太強烈,她生怕一不小心,就會被他逼得窮途末路。

他的身體僵硬了一下,在雲深見不到的地方,深深地苦笑,雲深,隻要你還恨著我,就會時時刻刻地把我記在心裏,那樣,你不死,我就不朽。

“雲深,你恨吧,越恨越好,但是,就算是地獄,你也得陪著我受盡苦難。”他被***燒得腦袋一片的炙熱,不顧一切地深深進入她的身體,那樣燥熱的欲海裏,他無比眷戀地埋在她的身體,竭盡全力地索取。

地獄?雲深失聲痛哭,紀柏然,你從來不知道,這些年,你給我的生活,儼然就是地獄。

我每每看著那地獄暗色壓抑的門為我開啟,每一天,我都要在地獄之間徘徊,去尋找我的救贖。

永無止境的纏綿,永無止境的掠奪,那痛苦中,伴隨著強烈的快感,把兩個人都逐漸地淹沒。

紀柏然如同那不知疲倦的猛獸,毫不停歇地攻擊著她的身體,凶狠地掠奪,在她的身體裏,留下屬於他的記號。

“雲深,雲深,雲深.......”

男人不斷地低吟著她的名字,發出聲聲滿足的呻吟,抱著她粗重地喘息。

不斷地進入,伴隨著對她的名字的囈語般的呻吟,兩個人的身上,已經全是汗水。

汗水沾濕男人的頭發,劉海濕嗒嗒地蕩在他的眉宇間,那堅~挺尖銳的刺入,痛著並快樂著,兩個絕望的人,借著這炙熱的溫度,來慰藉彼此的心。

“雲深,我的雲深....”

他那弧度美好的唇中,柔軟地跳出她的名字,他如同一個溺水的人,而她就是他的救贖,隻有不斷地這樣叫著她,才能讓他不敢忘了痛。

她麵無表情地看著身上的男人,在黑暗裏嫣然地微笑,綻放在女子蒼白的臉上,如同黑暗裏,妖異的花,驚心動魄,那是怨恨在黑暗裏,不受陽光祝福而結成的花。

“雲深。”

他抱著她,深深地呻吟,用力地和她的身體契合纏綿,抵死纏綿,不死不休。

夜已深沉,他終於舍得停了下來,卻怎麽也舍不得離開她的身體,依舊和她纏繞在一起,驚心動魄地舒心。

她身上的汗水已經慢慢地冷卻,這個女子身上的涼氣總是很濃烈,寒氣入侵她的身體,正慢慢地腐蝕著她的身體,連同她的心,都冰冷。

她麵色疲倦地沉睡過去了,蒼白的臉平靜,那眉宇間,卻高高地蹙起。

是那夢裏的慘烈,讓她不得安寢吧?他伸手輕輕地撫摸她的眉間,撫平她的眼角眉稍,直到看起來,已經很安詳了才罷手。

“雲深,你這是自作自受。”紀柏然在黑暗中有些怨恨地呢喃,聲音輕微,明明有些怨恨和責備,可那口氣更多的是無奈和心疼。

他把她的手捧在手心裏,借著那已經微微亮的天際,看她的手背,那慘白的手背上,血管暴起,猙獰地爬在上麵。

她的手指細長而且尖削,如果有點血色,定然是很美好的,隻可惜,這些年,她在那嚴寒之中,已經被冰雪,侵蝕掉了活力和血色。

不由來的,他就想起了那一年的情景,在某一個陰天雨簾濃烈的雨後,雲深就那樣消失在了他的世界裏,他也不過是離開了幾個小時,這個女人就逃離了他的身邊。

當時他還沒有今天這般的勢力,但是卻傾其所有去找她,當時他叛逆而且張揚,霸道地把她留在身邊,強硬地,壓抑了她所有的反抗。

當年她沒別的選擇,就算是恨著他,也隻能留在他的身邊,被他收於帳中。

她是狠了心要離開他,他用了一個月的時間,翻遍了整個威尼斯,但是,這個女人,竟然了無蹤影。

原來這些年,她竟然已經輾轉去了納爾維克,挪威那個冰冷的國都北部的納爾維克,北極圈內冰雪飄揚,這個女子,打小就畏冷,他想著,這些年,她究竟是怎麽樣,才能熬過那些日子的。

記憶飄回多年前。

紀柏然比她年長了三歲,雲深年少的時候,紀柏然就已經是那些個孩子圈裏麵的小霸王了。

他印象中他的小寵物雲深,在還沒有入冬的時候,就已經穿著厚厚的棉襖了,雖然生在豪門之中,但是那冰冷的豪門束縛和扼殺了她的天真。

她總是穿著漂亮的衣服,公主般高高在上地仰著頭,美麗得有恃無恐,在沒有遇見君知蕭之前,她總是不願意和他們這一群野孩子在一起的。

那個時候,紀柏然經常領著程風和孫遠他們滿世界地為非作歹,到處惹禍生事,而她整日的泡在書房裏,通讀各類書籍,那時候,小小的女孩子,已經被詩書浸泡得儒雅,他每一次看見她的時候,總是能感覺到她身上的那一股子的書卷氣。

那個時候,她還和他住在同一個大院裏,後來各家都搬遷,才分開。

那個時候,他是小霸王,每每領著他的那一群兔崽子為非作歹地惹禍之後,被長輩罰站在院子裏。

那個時候,院子裏住了五戶人家,董家,孫家,程家,紀家,雲家,紀家最為顯赫,長輩們都是幾代世交,交情很不錯,隻是後來。

就是因為有了太多的後來,才那麽不幸。

可是,年少的時候,長輩們總是更加喜歡雲深多一點,小小的孩子,總是有一種腹有詩書氣自華的書卷氣。

每一次他們幾個被罰站在院子裏,紀家老爺子總是領著小雲深到他們的麵前顯擺,痛心疾首地嗬斥他們的不懂事,稱讚雲深的懂事。

那時候他的小雲深已經學會了用冰冷的眼神看他了,所有的人都巴巴地來巴結他,而她,總是不屑地看著他。

也許就是因為這樣的落差感,紀柏然開始屢屢地接觸雲深,他們讀同一所學校,總是喜歡捉弄她。

和孫遠他們打賭去掀她的裙子,偷偷跑去低年級去,在她的課桌裏放小蟲子,把她的作業本藏起來,讓她不能按時交作業。

但是,很顯然的,老師是喜歡那樣品學優良的孩子的,每一次都能輕易地放過她。

而雲深,也從來不會把紀柏然所做的那些壞事告訴給大人們,從來不為了博取同情哭鼻子。

甚至每一次,他把那些毛毛蟲放在她的桌子裏麵的時候,旁邊的同學都會被嚇哭了,而她,卻一臉的鎮定,讓紀柏然很是氣餒。

當時小小的紀柏然,心中對這樣的雲深總是有著芥蒂的,隻是不管他怎麽做,雲深就是沒有把他放在眼裏。

後來有一次,他領著程風他們和對院的孩子打了一架,被長輩綁著腳,倒掛在樹上,那日豔陽高照,小小的雲深乘著長輩們午休,跑到那棵合歡樹下,仰著頭看著排著的四個小毛孩,幸災樂禍地笑得花枝亂顫。

可是,就在紀柏然恨得咬牙切齒的時候,她卻把他們一個個放了,拍拍手,丟下他一群小毛孩目瞪口呆,如同公主般,仰著頭驕傲地走了。

不知道雲深和長輩們說了什麽,他竟然就逃過了一難。

當時他心中雖然有些別扭,但還是不想欠雲深的,那天晚上他偷偷地爬上她的窗台,就看見小小的女孩子,正抱著枕頭輕聲抽泣。

那個時候,她的父母是極少在家的,她這麽意氣高揚的孩子,卻很怕黑。

紀柏然很是好奇地蹲在窗台上看著漂亮的女孩子哭得抽泣,彼時小霸王的孩子,突然就感到了心軟。

他坐在她的窗台上問她:“hey,你哭什麽?”

雲深被他驚到,連忙擦幹了眼淚,赤著腳跑到窗台邊,就要關上窗戶。

紀柏然卻抵著窗不肯撒手,雲深扭不過他,隻好放手,瞪了一眼他,抱著手問他:“你在這裏幹什麽?”

她很是不滿,眉尖輕蹙,對他的厭惡那麽明顯,但是紀柏然卻突然發現,這個女孩子也是那麽生動和可愛的,鐵了心地要黏著她。

“等一下要打雷了,刮台風呢,我看見你一個人在家,怕你害怕,過來看看你。”他仰著頭,理直氣壯地登堂入室,在她整齊的房間裏踱著步,心裏竊喜不已。

雲深跑過去擋在他的麵前,不讓他再走動,倔強地說:“我不害怕,你快走,我睡覺了。”

紀柏然哪裏肯依,屁癲屁癲地做到了沙發上,窩在裏麵就看起了書,實際上,卻一個字,都看不進去。

當時是怎麽樣的呢?紀柏然現在想起來的時候,還是會黑暗中傻笑不已。

那天風呼嘯不已,電閃雷鳴之間,她顫抖著小小的身子鑽進他的懷裏,捂著自己的耳朵,害怕極了。

他竊喜不已,哄著她睡覺,他就趴在床邊守了她一夜,當時他還小,卻把少女雲深,裝進了最隱秘的心底。

雲深和他的關係,從那晚開始,緩和了許多,隻是他們還沒有來得及建立革命般的友誼的時候,雲家搬去了新家,紀家也搬了。

雖然他們的距離不遠,隻隔了幾百米的距離,可是,他們之間,還是疏遠了。

因為後來,雲深遇見了君知蕭。

君知蕭以一種最美好的姿勢闖進了雲深的生活,從此在她的青春年月裏,紮根發芽,隨著她的歲月隨意搖擺。

懷裏的雲深動了一下,不安分地往他的懷裏鑽了鑽,把紀柏然從記憶裏拉了回來,莫名的,她的嘴角竟然有一絲祥和的微笑,紀柏然就想,昏睡之中毫無意識之中,她是不是,又夢見了和君知蕭的那些美好。

頓時有些煩躁。

天際已經露出魚肚白,紀柏然輕輕地抽身離開雲深的身體,他一夜不敢合眼。

整理好衣裳要出去的時候,他站在船邊仔細地端詳著她,那露在外麵的白皙肌膚上,布滿了青紅的吻痕,因為掙紮,還有些掐痕。

那一刻,他悔恨得要死,昨晚太過於激烈,他都不知道,自己竟然做了這麽荒唐的事情。

他俯下身去親吻她的唇,很快地就抽身離開,生怕一直下去,他今天就會走不掉。

當年是他對不起她,親手把她送到了深淵裏,但是,他不後悔,隻要能斬斷她和君知蕭之間的糾葛,再重新選擇一次,他還是要那樣做。

把她親手送往大洋彼岸,從此讓她顛簸流離,斷了和君知蕭的念想。

紀柏然在晨曦之中陰暗地冷笑,這個女人有多少的殘缺,他都會在未來漫長的日子裏,慢慢地把她一點點地修補起來,把她,一點點地,還成人形。

不管欠她多少,隻要她還在他的身邊,他都會十倍百倍地償還她,讓她得到這世界上,美好世無雙。

他要的女人,勢在必得。

他不會和君知蕭一般,默默地等著她回心轉意,他的女人,就要不擇手段地去得到,然後放在身邊,慢慢地去熏染,去疼,去愛。

他不介意她恨他,能承受的恨多深,就能堅守愛多長,他很歡欣,她把他,放在心尖上怨恨。

紀公館是紀柏然親手設計監工建築的,很是寶貝,他不喜歡外人來打擾,所以紀公館內是沒有傭人的,隻是鍾點工按時來打掃,然後回去。

為了照顧雲深,他特意從紀家本家把老傭人周嫂叫了過來,她做事勤快,人比較樸實,照顧雲深,定然是十分周到的。

一整天,他從來沒有這麽不安過,明亮的辦公室內,男人蹙著眉尖喝了不知道多少杯咖啡提神。

什麽也沒做成,唯一做過順心的事情,就是不知道往家裏打了多少的電話,向周嫂詢問過多少遍雲深的事情。

這不是他的風格,紀柏然什麽時候為一個女人這般失魂落魄過?他是商場異軍突起,決斷狠厲,才站在了巔峰之上。

唯有雲深,提起這個女子的名字的時候,他的心肺,都在微微地顫抖,那名字柔軟地在他的心底纏繞,震撼著他的心,舍不得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