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曾在往事裏受過傷
都曾在往事裏受過傷。
“啪。”
雲深把手裏的咖啡杯放下來,因為手在顫抖,力道自然不受控製,那咖啡濺出來,滴在桌子上,凝集成了水滴,不來不去。
她的手撐在玻璃桌上,微微地顫抖,過往如同一場驚濤駭浪的海嘯,呼嘯而來,不斷地卷來風浪,吞噬人的身心和靈魂。
有誰曾和她這般體會到那種在漫無邊際的苦痛中毫無目的,毫無救援的感覺?那種幾乎要死了的感覺,讓她很多年來,多少個夜晚疼得睡不著覺。
“對,當年的事情不應該怪他,他成為了我的哥哥,他的母親上了我父親的床,十幾年啊,他得到了雲氏起業,當然,現在不叫雲氏起業了,逼死了我父親,害我顛簸流離七年。鳳姨,你說,這些,我應該怪誰?”
雲深有些激動,手輕擺著,似乎想要表達心腔中此刻窒息的疼,卻怎麽也說不出來,如果當年的事情不怪君知蕭,那麽,她應該怪誰?
怪她父親當年做的錯事?還是怪她不知廉恥地愛上了自己的哥哥,雖然他姓君,而她姓雲,本來毫無牽連的兩個人,卻要這樣糾纏在一起這麽多年。
而為什麽君知蕭就可以得到所有,而她雲深,就失去了所有,名聲,地位,金錢,都失去,同樣的,君知蕭也讓她,失去了他。
而最讓她痛心的是,她失去了最疼愛她的父親,母親下落不明。
“深深,不要太激動,這些說不清楚,咱不說了好嗎?”鳳姨握著雲深的手,試圖讓她安靜下來,就知道這過去是一道過不去的坎,不能輕易地和她提及。
雲深慢慢地安靜下來,這樣失態,不是她的性格,這些年的煎熬和折磨,早就讓她百毒不侵,除了君知蕭給她帶來的那些難堪和傷痛。
“都這麽多年了,你還是沒能過得去這個坎,深深,這樣,累的是你自己。”鳳姨百感交集之中,是黯淡的心事,她當年要是能過得去那個坎,就不會到現在還是一個人。
她在乎的東西不多,雖然可以活得坦蕩自然,對什麽事情都已經無所謂,但是看見雲深和君知蕭這樣的糾葛,還是難過得很。
再說了,她是君知蕭的親姨,自己侄子的心思她是知道的,這些年遲遲不肯和紀闌珊結婚,不就是存了這麽的一個念想嗎?
雲深,始終是他心中的一個無法替代的人,是他的血肉,就算連著心痛,也不想放手。
當年雲深離開後,他來她店裏窩著死活不肯走,就這樣撐了好幾天,等到實在撐不下去的時候,她才找人來硬是把他拉回家去。
當時是一種什麽情形呢?男人在雲家別墅裏赤腳奔走,希冀地推開一扇扇門,嘴裏不斷地叫著雲深的名字,遍尋不得,抱著門淚流不已。
有誰可以想象,如今風光無比,溫文爾雅的男人,曾經有過那麽一段頹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