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回來就好

深深,回來就好。

男人的身影擋住了後麵的光,他的臉就隱在陰影間,看不清晰,他的腳步永遠沉穩有力,仿佛從來沒有什麽事情,能夠讓這個男人亂了方寸。

雲深聽見自己的心跳迅速地起伏,在這樣詭異的夜晚,她竟然遇見了君知蕭,雲家當年落魄後,這座別墅歸誰所有雲社並不知道,萬萬沒有想到,會在這裏遇見他。

君知蕭就在她的車窗外站定,伸手在車窗上敲打了一下,男人俊雅的麵龐氤氳著一股子的書卷氣,似乎是喝過酒,眼眸迷離。

雲深躲無可躲,隻好開了車門下車,然後聞到男人身上濃重的酒氣,她微微地皺起眉尖,那些年,君知蕭可是滴酒未沾,因為當年,雲深是那麽討厭酒。

時光果然是個偷心人,當初的那些情懷都在時光裏輸得幹幹淨淨,那麽厭倦酒的雲深,已經嗜酒如命,總是會醉得醉生夢死。

君知蕭也已經可以把自己言笑晏晏地喝下不知多少杯了吧?雲深淺笑,總是懷念那時青春年少的單純的,她自嘲地勾唇。

別人都說,懷念青春是人老之後才有時間做的事情,可是,她雲深還沒有老,卻已經很是懷念她的整個青春。

君知蕭就在她沉思的時候把手伸過來,撫著她的臉,纖長的食指上血色寶石在夜晚裏都在發著光,摩擦得她的臉微微生疼。

“深深,你竟然回來了,我以為,你舍不得外麵的繁華,不肯回來了。”不知道君知蕭是不是喝得醉了,說起話來的時候,沒有了平日裏的疏離和冷淡,此刻凝著微醺的眼眸看著她,墨黑一片,溫柔得差點讓雲深落淚。

雲深偏轉過頭,他不是和紀琳琅去吃飯了嘛?怎麽會喝成這樣?他的身體靠了過來,似乎想要攫取她身上的溫度,雲深沒有多想,一下子就推開了他。

君知蕭腳步踉蹌地撞在了雲深的車上,似乎是真的醉了,倚在車上不肯起來,隻是凝著水墨般的眸子,似笑非笑地看著雲深,不放過她的任何一點情緒。。。。。

“君少爺,我是應該舍不得那些繁華的,誰叫我那麽崇洋媚外呢。”雲深看見有些頹廢的君知蕭,心軟了一下,本來想要伸手扶他,卻被他的話氣得不輕。

那日的飯局之上,他就曾說過她崇洋媚外,在他君知蕭的眼裏,她雲深就是這麽膚淺。

君知蕭伸手拉著雲深的手,手掌包裹著她的手,感覺她的手冰冷得要命,他心疼得不得了:“深深,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氣,七年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他不斷地呢喃著那四個字,拉著她的手放在胸口處,神色倦怠且心滿意足,仿佛那一刻,那顆心缺失的那一塊就回來了,填滿了他的整個心房,讓他愉悅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