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意外來客汪子璿

意外來客——汪子璿

陸依萍那邊的兩天假期加上秦五爺額外給的三天時間,全部用來陪汪子默了。

五日雖然短,兩人踏遍了上海,在郊外看初升的太陽,夕陽西下之時在橋邊吹著柔柔的清風,登上山兒去遠眺。兩個人之間有著若有若無的曖昧,一對俊男美女,加上彼此之間的脾性也算是相當,多少會有些綺麗的心思。

隻是,陸依萍在窗邊轉著筆,他和她的地理距離是個難處,再加上她的職業?汪子默交談中也問過她的職業,陸依萍說得和傅文佩一樣的話語,說是在貿易公司上班。

和汪子默的交談,陸依萍也知道了他的出身是頗好的,一對開明的父母,在北平的大學教書,其中父親當初也是留過洋的。汪子默的妹妹汪子璿上了大學之後和男友戀愛,風風火火的戀愛輟了學,家裏雖然不是很讚同,但也沒有過多的指責。這個年代的女大學生,加上又是名校,汪子默的父母的開明讓人無法想象,也真是讓人羨慕。陸依萍搖搖頭,在這個年代,還是不要花過多的精力去做夢的好。

而汪子默正在車站裏,下午回去的時候,前台有份電報是給他的。“火車站,晚九,璿。”

因為和陸依萍吃了晚飯,時間已經到了八點多了,汪子默就直接出門攔了一輛馬車去了火車站。

這個年代的火車,車廂悶不通風且不說,車上的人也是極多的,大半時候還會晚點,汪子默依靠在柱子邊,那是什麽風把妹妹吹來了?

等到了九點半,汪子默在車站門口看到了穿著煙灰色洋裝燙著大卷的妹妹走了出來。

“你怎麽忽然來了?”汪子默笑著接過她手中的小行李箱。

汪子璿看到哥哥微笑的麵容,忽然就抱住汪子默,淚水噴薄而出,“哥,我要和他離婚!汪子默掏出手絹給了妹妹,汪子璿的眼眶紅彤彤的,“我真是受不了他們家裏人了,我不想回去那個家。”

汪子璿之前也是說過類似的話語,因為穀玉農的的家族是一個大家庭,父母又是守舊的,看不慣汪子璿,穀玉農的父母雖然不喜汪子璿,但穀玉農愛汪子璿得緊也是無可奈何,但免不了在穀玉農去警局上班的時候給汪子璿臉色看,穀玉農不知道這種情況,加上子璿的性格向來張揚,所以語氣中反而有責怪汪子璿的意思,這讓汪子璿每每負氣出走回到煙雨樓,而穀玉農愛慘了汪子璿,總是低聲下氣地去煙雨樓哄著汪子璿回家。

可是這次真的是過了。汪子璿的心裏有些心酸,她真的無法和穀玉農過下去了,雖然他愛她,但是他們兩個要是沒有孩子會怎麽辦?他們結婚已經將近四年了,她的生理期常常不準時,也看過婦科醫生,醫生說她不容易受孕。而穀玉農的父母私下裏說什麽?!她這次是偶然間聽壁腳知道的,他們居然想從鄉下找個年輕女孩子給穀玉農生個娃娃。還埋怨說了許多比平常的擠兌讓人更受不了的話語。

想到這,汪子璿又是趴在哥哥的臂膀間,嗚咽地哭泣著。

汪子默揉了揉妹妹的腦袋,語氣有些心疼,子璿向來是個張揚快活的人,結婚頭兩年她和穀玉農倒還好,這兩年雖然過得不如意,子璿總是會跑回來,但是這樣失態還是第一次,“好好好,我之前就說過,你要是在那個家庭過得不開心,自然還是離開得好。”

“哥我這次是認真的。”汪子璿仰著頭,看著汪子默頗為認真地說道。“那個家裏我再也呆不下去了。”

“我也是認真的,妹妹。”汪子默笑著說,“別擔心,我是什麽性格你也清楚,爸媽那邊也不會有問題的。”

“我隻是很後悔。”汪子璿說道,“我為他放棄了那麽多,可是,終究還是散了,過不下去。你知道嗎,哥哥,我不甘心啊。我不甘心,我還討厭死他了。”

汪子默也不知道如何勸說有些激動的妹妹了,隻能安撫道:“既然來了上海,就不要想這些煩心事。我給管家打個電話,幹脆在上海再多呆幾天吧。”

汪子默隔壁的房間正好退了房,就把那間定了下來。

無論如何,陸依萍的歌唱在繼續。

等到五天之後上班,額頭上還有一塊兒粉紅色的嫩疤,十九歲正是愈合能力最強的時候,可也架不住那裏皮膚的脆弱,上妝的時候用重重的粉一撲,加上額飾,倒也掩飾得住了。

幾天未登台,走進大上海的時候,陸依萍就發現進入大上海的長長的鋪著羊絨地毯的走廊上已經掛上了自己的照片,這是曆年來的大上海較紅的歌手,自己現在這樣的情況,也算得上是大上海的台柱了。所以當自己進入大上海時候,蔡經理一臉微笑得迎過來說著,“白玫瑰小姐,秦五爺在辦公室等你。”也不奇怪。

秦五爺雖然一身唐裝加上金絲眼睛還有些儒雅的氣息,隻不過內裏到底是道上出來的,直接便說道:“雖然還有些疤,在台上估計不顯,既然你之前簽約之後說過一個月要再談談條件,不如這個下午你也不用去彩排,我們便聊聊。”

陸依萍和秦五爺簽了一年的約,這是和秦五爺磨了好晌才磨下來的,工資的話也相應地漲到了一個月一百五十塊,因為陸依萍的歌曲大部分是自己譜得詞曲,別家是沒有的,所以這歌曲的話,陸依萍每唱一首新歌,秦五爺都額外支付二十塊的錢,如果要是歌曲賣座的話,可以追加三十塊的獎金。秦五爺倒是還想讓她譜寫詞曲讓大上海的其他人唱歌,陸依萍笑了,“你當著詞曲是炒菜,說要,立即就能炒出一盤?”

明顯有些嗆的話語,秦五爺倒是沒有什麽反應,這是陸依萍早就發現的事情,隻要不是關於自己想要離開大上海,或者做出對大上海生意不利的事情,秦五爺在其他方麵還是少見的寬容。聽了這話,隻是微微頷首,他也隻是順口一說罷了。

說完了簽約的事,兩個人的氣氛一時輕鬆了許多。

陸依萍因為心裏總是念叨著去香港的事情,也就問秦五爺,“我看大上海裏經常有些西式的舞曲,秦五爺你也出過國?”

“哪裏。”秦五爺失笑,“不過是底下的人出去辦的,客人喜歡就可以了,至於說我的話,去過幾趟香港,別的不說,我們這大上海就算按在香港,也未必沒有今日的成就。”

秦五爺果然是去過香港的,陸依萍心中一動,又問道:“香港也是租界,似乎和上海這處兒的租界沒什麽不同。”

秦五爺似乎是沒有想到陸依萍這般不通世事,說道:“香港自然和內地是不同的,和上海不同的是,整塊兒都做了外國人的地盤,加上年份也久些,英國有的,基本香港都有。雖然最近美國是崛起了些,還是比不得英國。”

說著說著,陸依萍就和秦五爺聊了一些世事。

秦五爺的世麵也廣,和汪子默不同的是知道很多台麵下的東西,雖然關於香港的谘詢了解得不是很多,陸依萍也算是長了見識。畢竟秦五爺是敏感之人,陸依萍不想在話語中被秦五爺拿住,就隻能如此了

作者有話要說:武漢太熱了,我的HP電腦是個大火爐,加上一直很忙,都沒有怎麽寫。

下周要搬家,加上15、16有考試,所以暫時估計還是這樣抽空更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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