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鬧場後續

鬧場後續

後台永遠就是那麽匆匆忙忙,擁擠的後台,空氣中充滿了甜膩的脂粉香氣。

陸依萍坐在屬於自己的位置上,雖然周圍是人多,她這個方向倒是一個小真空地段,平時總是過來巴結的人都不在了。陸依萍輕輕摩挲自己的食指指甲,也是,今天她在台上說了那樣的話,誰會敢過來?!女人多的地方永遠沒有秘密。

陸依萍並不去看她人的眼光,就像是方瑜說的那樣,她總要去試試,雖然這裏是可以賺更多的錢,但是她還是害怕。隻是,等待的時間是最為磨人的,她心中隻能暗暗祈禱,這位秦五爺能如同電視劇中一樣民主好說話。

後台一下子安靜了,陸依萍知道秦五爺過來了,深吸一口氣,剛剛轉過頭,臉頰上挨了一巴掌,是秦五爺打得。

這力道重的,一下子讓陸依萍直接跌下了凳子,額頭正中磕在了梳妝台上的邊角。雖然眼冒金星,那一力道打得她耳朵嗡嗡作響,陸依萍苦笑著想,好歹不是太陽穴磕在梳妝台上,不然她就小命嗚呼了。額頭上顯然是磕破了,一種火辣辣的清涼感,然後就感到有細細的小股**從那傷口流出,順著鼻梁蜿蜒而下,陸依萍看看自己身上的白裙子,一滴一滴都是血花。

秦五爺皺了皺眉頭,他雖然是想教訓一下陸依萍,讓她收收心安心在大上海唱歌,但是沒有想到會弄傷她的麵部,讓她磕破了額頭,心裏有些懊悔剛剛下手太重了些。隻是既然已經打了,這教訓要做足。從袖裏扯出白絹,細細擦著自己的指尖,然後把那白絹丟在陸依萍身上。“白玫瑰,你好大的膽子!”他的聲調雖然不大,卻讓人打從心底一陣戰栗。陸依萍的胳膊上也起了細細的雞皮疙瘩。

“我說過了,可以讓你上天堂,也可以讓你入地獄。”秦五爺細聲細語地說著,“怎麽,才剛剛步上雲端了,你就以為你人不是你了,想要踹開著大上海?”

旁邊雖然圍著眾多的人,但是看到這樣隱怒的秦五爺,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陸依萍捂著臉,微微蜷起腿,她的頭還有些發暈,稍稍動了動身子,讓自己半靠在梳妝台邊,額頭仍在流血。她並不說話。這樣的情況她能說什麽?!

“白玫瑰。”秦五爺看到陸依萍不說話,看到她流血就心痛,這畢竟是她的搖錢樹。眼睛中更是聚集了一片風暴,“所以你自持身份,覺得我的大上海廟小容不下你這座大佛?”

陸依萍依舊不說話,隻是低著頭看著那額頭上的血一滴一滴染出的血花。真美啊,像是裙擺上綻放的紅梅。她不停地用別的地方來打斷自己的注意力,盡量讓自己不要因為秦五爺的話去顫抖。

秦五爺怒極反笑,蹲在了陸依萍的麵前,用帶著金戒指的食指和拇指挑起了陸依萍的下巴。這時候保鏢自發地把後台其他人員疏離了。

陸依萍感受到自己下巴上屬於男人的陌生溫度,鼻尖除了自己身上的脂粉味、血腥味還有秦五爺手中淡淡的雪茄味道。因為出血有些蒼白的臉色開始發紅,因為直麵秦五爺,他的似笑非笑的表情讓她開始輕輕顫抖。

秦五爺的手指劃過陸依萍細嫩的臉頰,指尖下的膚質細嫩柔滑,看看陸依萍抖得如同篩子一般,他就收回了手。

陸依萍的心幾乎都要跳出來了,她心裏是一千個難受一萬個難受,眼睛死死盯著秦五爺的手,生怕他再做出什麽。看到秦五爺收回了手,急急忙忙往後退坐了下,結果背後的梳妝台是微微一顫。

“怕了?”秦五爺笑了。

這樣的笑容讓陸依萍心中更害怕了。

秦五爺看到陸依萍的樣子,心裏點點頭,這樣就夠了,要是逼得太過了,隻怕弄得玉石俱焚,“白玫瑰,你自己也知道自己有幾分的姿色,加上這嗓子,還有你的作曲天賦,我想,這個大上海要是沒有我,你你早就不知道躺在誰的身下了。”秦五爺說,“說起來你應該感謝我,前幾天唐秘書長還向我討你呢。”

這是在逼她表態,陸依萍帶著重重地鼻音開口了,心中一片蒼涼,“秦五爺。”

“我是商人。”秦五爺看了眼陸依萍,“雖然我有黑色背景,但是現在我隻是個商人。陸依萍,我知道你的潛力,現在送人太不值得了,清純佳人白玫瑰現在還不太符合,應該叫做青澀佳人白玫瑰。”

陸依萍聽懂了他的意思,連忙說,“我今天不是這個意思。今天我沒有想要離開!”

秦五爺看了眼她,說道:“我不管你是什麽意思,不要試探我的底線,白玫瑰。我已經不玩過去那些了,想規規矩矩做個商人而已,我隻想把我的大上海開好。憑你的實力,隻要你安安分分唱唱歌就好,我也不會逼你什麽,要是遇到有人討你了,我還能對外聲稱你是我的情婦,我就不明白了,你怎麽能這麽不安分?!”

“秦五爺,我唱歌。”陸依萍說道,“隻要你不把我……”咬著嘴唇,陸依萍雖然明白秦五爺的意思,但是秦五爺真的會做到嗎?

秦五爺輕笑,自然也看出來了陸依萍的意思,心裏好笑,他喜歡的是像紅牡丹那種風韻十足的女人,陸依萍這樣的對他來說太過於青澀了,不好下口。“你家的那個黑豹子是一言九鼎,我想憑我在上海的聲譽,這說話也是一言九鼎的。”

陸依萍當下也顧不得什麽自尊不自重的了,對著秦五爺磕了一個頭,“那我在大上海唱歌,隻要秦五爺護我周全。”

秦五爺滿意地點點頭,微笑著說:“對嘛,就是這樣,瞧瞧你這額頭,好幾天都無法登台吧。這樣好了,今天你也收到了驚嚇,再加上三天,也就放你五天的假期,好好養養傷。這裏是二十塊錢,去看看醫生,別留了疤。”這是打一個棒槌,再送甜棗,慣用的手段。

“是。”陸依萍接過來錢。

秦五爺離開了,陸依萍還是跌坐在地上,陸陸續續地後台的人也回來了,隻是很默契地給陸依萍留下了一小片的空白。

陸依萍心裏一片迷茫,她真的就要在大上海一直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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