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 穿鋤禾日當午
第二穿 鋤禾日當午
曲畢,全場一陣喧鬧。
如笙再次示意大家安靜,拉起一邊的西門,走到台前:“我在此有一個請求,若是今天有人幫我贖了身,希望他能把西門敬為上賓。”
他身邊的西門愣愣地看著他,隨即露出感動的神色。
台下有人大叫:“這哪是請求,能請到西門公子是我們的榮幸啊,就是當做菩薩貢起來我都願意啊!”
如果有人注意到此刻如笙的表情,就會發現他的嘴角在微微抽搐,不過有很快恢複正常:“那真是太好了。”
然後就開始了所謂的拍賣贖身,底價五千兩。
很快就叫到了三萬兩,就在眾人望而生畏之際,某雅閣內傳來一道清朗的男聲:“十萬兩。”
全場開始有人竊竊私語。
許忱(如笙)向那邊望去,隻可惜對方放下了簾子,看不到是什麽人。
聽聲音不太像,應該不是。
“這位客官出十萬兩,不知是否還有更高的價格?”花滿樓的老板娘問道。
許忱垂於身側的手用力地握了握。
“沒有的話——”
“等等,我出二十萬兩。”冰冷低沉的聲音。
終於來了……
“三十萬。”
“五十萬。”
雙方誰也不肯鬆口,南宮楚墨他可以理解,但是另外的那位就讓許忱有些費解了,難道他一不小心又惹到了不得了的人物?
不過,他絕不容許有人阻礙自己。
“嗬嗬,多謝這兩位客官對如笙的抬愛,不過還請到此為止,這樣,隻要你們有誰能回答出我的一個問題,我就跟他走,如何?”許忱說完勾唇笑。
“什麽問題?”簾子後的神秘男子問道。
許忱伸手輕撫耳畔的長發:“聽好了,咳咳……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這首詩中,鋤禾和多少個人嗶——過?”
全場一片死寂,眾人掏了掏耳朵:“是我們聽錯了嗎?”
許忱的衣袖被人扯了幾下,回頭,看到正牌如笙(西門吹雪)正漲紅了臉給他使眼色。一邊的老板娘也是一臉菜色。
切~他們幹嘛一副好像自己很純潔的樣子,純潔的孩紙會來逛青樓?少來了……(乃好像忽視了青樓和樂場的區別……)
“我猜三。”神秘男子率先打破了死寂。
這哥們兒也挺開放……
另一邊的雅閣內,南宮楚墨麵無表情,撫弄著手上的茶杯,輕輕吐出一句話:“還是這麽無恥。”
“不知另外那位客官的答案是什麽?”
看著高台上那張熟悉的臉露出極其欠揍的表情,南宮楚墨眯眼:“六。”
許忱微笑:“恭喜這位猜六的客官,回答正確,那位猜三的客官您也不用傷心,畢竟輸掉也沒什麽可恥的,這隻能證明那位客官比你要沒節操得多。”
“等等,你不應該解釋一下嗎?”神秘男子笑道。
“誒?這還需要解釋嗎?好吧,那六個人分別是當午,汗滴,下土,盤中餐,粒粒,辛苦。”
對方沒再繼續問下去,大概是不想顯得自己太蠢……
至於南宮楚墨為什麽會猜對這個問題,一切都要感謝之前的一次元宵節。
元宵節那天,南宮楚墨帶著談書暢去看花燈,早就在這裏呆得快悶死的許忱死纏爛打地也跟著他們一起去了。
三人行走在街上,看到有地方正在猜燈謎,許忱就忍不住湊了上去。
一連猜出了好幾個燈謎,他開始覺得無聊,於是取來了紙筆和花燈,決定自己寫一個謎。
考慮到自己**的毛筆字,許忱隻好拉來了談書暢。
“你要寫什麽?”談書暢微笑著問。
“你就寫——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問題是——鋤禾嗶——過幾個人?”許忱認真道。
談書暢毫無疑問就在嗶——上停住了,臉色不太好。
“那你就寫鋤禾上過幾個人好了。”許忱也不勉強他,人家畢竟是君子嘛,說完又問:“你們知道答案是什麽嗎?”
談書暢恢複了淡定的神情,搖頭:“不知道。”
許忱又看向一旁的南宮楚墨,他嗤笑一聲:“這種無恥的問題本座怎麽會知道。”
“答案是六哦。”許忱笑著朝兩人眨了眨眼,然後就去掛燈了。
許忱帶著如笙回屋收拾東西,推開門卻看見一個黑色的高大身影背著他負手迎窗而立。
他轉頭示意如笙先回避一下,然後走進屋子,關上了門。
許忱沒搭理他,先徑自走到桌邊給自己倒了杯茶,然後坐在一邊的凳子上喝起茶來。
一分鍾,三分鍾,五分鍾……
南宮楚墨終於忍不住轉身了,嗬嗬,讓你裝逼!裝逼什麽的最討厭了!
“你是不是應該跟本座解釋一下為什麽你沒死,而是變成了花滿樓的頭牌?”
“我沒死,你很失望?”許忱起身走到他麵前,微笑著問。
“不過是一個男寵你有什麽資格跟本座說這些。”南宮楚墨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冷笑:“本座是該叫你柳沐還是如笙還是……西門吹雪。”
許忱眼中的笑意更深:“你知道了?”
如笙兩年前入花滿樓,而他是三個月前才失蹤,時間明顯不吻合,而西門吹雪的卻正好是在他失蹤後才出現。
“本座沒你想的那麽蠢。”
“教主大人這麽聰明,為什麽當初會覺得我是奸細?”許忱嘲諷道。
要不是係統告訴他他已經知道自己不是奸細了,他才不會蠢到來送死。
“就算你不是奸細,作為本尊的男寵,你跟別的男人勾搭在一起的事本尊還沒找你算賬。”南宮楚墨捏著他下巴的手緊了緊:“現在你又來花滿樓勾搭男人,真是好大的膽子!”
“教主大人可真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啊……”許忱揮開他的手:“你不是已經找到你的真愛了嗎,何必再來與我糾纏?”
“既然已經成了本尊的人,你就休想再從本尊手裏逃脫。”南宮楚墨伸手摟過他的腰,將他壓在桌上。
渣!太渣了!簡直不能忍!
係統,求虐渣攻!
【不行!】
感覺一雙冰冷的手從胸口滑到腰間,許忱忍不住抖了抖,強裝淡定,笑得一臉嫵媚(諂媚):“怎麽教主大人這麽心急?”
“這不是如你所願嗎?”南宮楚墨的手繼續往下。
擦!勞資是要把這貨打暈還是打暈還是打暈呢?
這時門被推開,許忱驚喜地向外望去,然後更大的驚喜粗線了!
門外站著的正是正主談書暢,此刻他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然後淡然地看了眼南宮楚墨,轉身跑開了。
嗬嗬,真是一場好戲。
果然,南宮楚墨一見小媳婦兒跑了,趕緊拋下他追了上去。
許忱淡定地從桌上起身,整理了一下鬆散的衣服,隻是理衣服的手有些顫抖。
“你沒事吧?”如笙進門,擔憂地看他。
許忱搖頭,朝他微微一笑:“謝謝。”
如笙將他拉到梳妝台前,幫他整理起了頭發:“是我謝你才對。”
天一亮,許忱拉著如笙走出花滿樓。
在門口站了很久,接他們的馬車也沒來,許忱正納悶時,血影突然出現在他麵前。
“主人說讓柳公子自己走回去。”血影低著頭不敢看他。
擦!南宮楚墨,算你狠!!!
許忱差點沒咬碎一口小白牙:“他既然隻說讓我走回去,那你就去找輛馬車,把如笙送過去。”
如笙拉了拉他的衣袖:“我跟你一起。”
“你身子比我弱,就不要逞強了。”許忱替他理了理頭發,安撫道。
馬車來了,如笙一臉戀戀不舍地上了車,看著車輛漸行漸遠,許忱收回視線。
大清早,大街上人並不多,許忱伸了個懶腰,伸手把頭發全部綁起,然後開始做熱身運動,為接下來的馬拉鬆做準備。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三二三四……”下蹲,壓腿,活動關節,高抬腿……
做完了熱身運動,許忱仰頭大吼了一聲:“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加油!”
吼完之後開始小跑前進。
跑過大街小巷,身邊的人也越來越多,許忱累得氣喘籲籲。
不行!他要拿出當年在大學跑五千米的勇氣來!
身邊突然出現一輛馬車,許忱扭頭望去,發現並不是南宮楚墨而是一個陌生男子。
“上車吧,我送你一程。”這聲音怎麽有點耳熟?
“夜宵?”許忱停下腳步,喘著氣說道。
陌生男子微微一笑,將身子往一邊移了移,露出了身邊的麵具男。
原來不是這貨在說話呀……
“沒想到你還記得我。”麵具男倚在窗口看他,眼中滿滿的笑意。
許忱也朝他笑了笑:“嗬嗬,當然,我怎麽會忘記那個在南宮楚墨麵前陷害我,還害我掉下懸崖的混蛋呢!”
“你還在記恨這件事啊,其實當初我也不是故意的……”麵具男笑容有些僵硬。
“沒錯,你是有意的。”
“你……”
“我什麽我!趕緊在小爺麵前消失!否則……我讓南宮楚墨放狗咬你!”許忱說完,霸氣地轉頭,繼續前進。
然後,馬車就再也沒追上來……難道他真的怕南宮楚墨會放狗咬他?
再然後,許忱的肚子餓了。
伸手在身上摸了摸,隻摸出幾個銅板,= =早知道就不讓如笙把包袱都帶走了!
拿著幾個可憐的銅板去路邊買了三個包子,一邊走一邊啃。
然後眼前突然出現一個破碗和一個小破孩?
擦!勞資都這麽窮了你還跟我要飯?!
許忱繞過他,繼續啃著包子往前走。
走了沒兩步那隻破碗有粗線了,媽蛋這熊孩子還有完沒完。
“我米錢……”許忱含糊不清地說道。
“那能不能給我個包子?”熊孩子可憐兮兮地看著他,說完還吞了吞口水。
臥槽!我就剩兩個包子了你還打他們主意?!
隻是熊孩子的眼神太過可憐,許忱一個沒忍住,就把兩個包子都給他了。
吃完手上最後一個包子,許忱緩緩前行,走了一會兒就沒力氣了。
一個包子根本吃不飽啊……
等到傍晚南宮楚墨出現在他麵前時,許忱已經餓得頭昏眼花了,他一把拉住南宮楚墨的衣服,虛弱道:“我錯了……”
大哥,求給口飯吃!小的給您跪了!
南宮楚墨看著他冷笑:“記住這次懲罰,下次可沒這麽簡單。”說完上了馬車。
“柳公子,上車吧。”血影走過來說道。
許忱伸手搭住他的肩:“快給我拿點吃的來,快!!!”然後有氣無力地爬上另一輛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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