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啊咬
王爺,一文錢買你 咬啊咬 都市言情 大眾 網
【十】
今晚上船上仍舊熱鬧得很,小青百無聊賴地坐在船頭那,兩隻腳一蕩又一蕩地,等著小白回來,楊衍書跟良辰都說小白偷跑去吃好東西不帶他,不過他相信小白的人……蛇品,他是個好人,一定會記得給他打包他最喜歡的西湖蜜藕的!!!
但是好不容易看見小白登上船,小青跳下地,拉起小白的手,左看右看沒有別的東西,往小白懷裏一摸,小白一拳把他打飛到半空:“死孩子,你想幹嘛?”
小青平安落地後,兩眼噙淚:“你給我帶了什麽回來?”
小白往自己身後一指:“帶了個人回來,你叫良辰找間屋子給他住著,咱們這也得請個大夫。”
凝視著許仙,小青猛然地抓起他的手,這動作把小白跟許仙都嚇了一跳——然後他一口咬上去,拿許仙手背上的肉磨牙。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許仙淚眼漣漣,這孩子什麽牙口?痛死人了痛死人了!!!他連忙要把小青甩開,小青卻自己鬆了口,一本正經地對著小白道:“肉酸,不好吃……”
許仙的手上整齊的一排牙印,還出了血,小青目不轉睛地盯著,舔了舔嘴角,一雙眼睛泛著熒熒的綠光。
小白氣得把小青拖走一頓暴打:“不是說過了不能隨便亂吃東西麽?”
小青掙紮:“他又不是東西!!”
“人更不許吃!!”小白戳他腦門:“你要是再不聽話,我就……”他思慮了良久,最後道:“我就不要你了——”
小青一雙滴溜溜的黑眼睛眯起來,背過身去,蹲在牆角不說話。
“好了好了,我給你五個銅板買糖吃,你乖乖的。”摸了摸小青的頭,帶著他出去,許仙還站在原地,血順著手一直流。
小青兩眼發光:“呐?我可以吃麽?”
小白給他一個爆栗:“不可以。”
小青:“哼~”
小白拉過許仙的手查看了下被小青咬傷的地方,又是急又是氣,許仙倒覺得不好意思,忙道:“沒關係的,不是很疼。”
小白抬了下眼皮:“誰管你疼不疼?你手不用把脈麽?把你帶回來一次都沒用就傷到了,我心疼我的錢!!”
許仙:死財迷!!!
小青不搭理那倆人,回頭看見楊衍書走了過來,忙奔過去,但是左腳踩右腳,正倒在了楊衍書的鞋邊,他癟了癟嘴,扶著楊衍書的腿站起來:“楊衍書,小白帶了不能吃的東西回來。”
楊衍書想,小青你個好樣的,把世界上的東西作出了最為準確的區分:能吃的,不能吃的。
小白道:“楊衍書,我帶了個人回來。”用的是陳述的語氣
楊衍書瞧了瞧許仙,還真的是個人,他走上前前捏捏許仙的臉皮,突然笑了:“哎呀,你倒長得不錯。”
小白忙把許仙拉開,道:“他是我買的,你不許碰。”
楊衍書哼唧兩聲,翻著白眼走開了:一個人罷了,就是長得清秀了點,又有什麽了不起?
“你去哪?”
“喝酒去。”
又去螢辰那騙人家的好酒不給錢,小白翻了個白眼,目送他離開。
楊衍書走到螢辰那,夜市上看到個小販在賣些尋常的玉器,其中就有隻玉蝶跟上回李焱丟掉的差不多,楊衍書拈起來看了看,那小販恭維道:“公子,好眼光。”
楊衍書不由地笑了,付了錢買下,繼續往螢辰那走。一如既往的破酒肆,一個旁人都沒有,螢辰似乎要去什麽地方,正打算關門,看見他來了便把眉頭皺緊:“你又來做什麽?今晚上我不賣酒,你回去吧。”
“奇怪了,難得見你要出去。”
螢辰白著臉,道:“你沒見我的時候多了。”
說著關了門就走,走了幾步回身看見楊衍書一臉笑盈盈地跟著他,忍不住氣道:“楊衍書!!!”
楊衍書心知肚明,左看看右看看,問:“此路是你開?隻準你一個走麽?”
螢辰氣得沒話說,楊衍書這人,一貫的臉皮厚如城牆,他要做什麽事隻管做去,從來不管別人什麽想法——不知道他性格的說他是厚顏無恥,知道他性格說他是無恥厚顏。
他們也不是第一天認識了,螢辰隻好道:“我今兒有事,你別煩我,明天我請你喝酒。”
楊衍書笑了笑,繼續跟著走。
要知道螢辰愛酒又小氣,好酒從來舍不得主動給人喝一口,如今卻說要請他喝酒,楊衍書很是好奇,到底有什麽事讓螢辰說出這種話來。
螢辰又走了兩步,發飆了:“楊衍書!!!”說話間過於激動,連連咳嗽起來。
“沒關係,我就看看,我不說話。”楊衍書一臉好孩子的表情。
螢辰隻好假裝身後跟著的人不存在,兩個人一路到了宮牆下,螢辰把手貼在朱紅色的牆麵上,正要變成螢火蟲進去,楊衍書道:“等等,你是來見那個人?那個人在宮裏?”
“那又如何?我好不容易等他轉世,找了這麽久,還不能見他一麵麽?”
楊衍書不說話,眼見著螢辰化成一隻螢火蟲飛過了宮牆,楊衍書拍拍手,幹脆利落地穿牆而過:“麻煩。”
宮裏就是麻煩,地方又大,楊衍書不認識路,東逛一下西逛一下,一看到有侍衛宮女什麽的過來就趕忙避開,一邊走一邊想,難怪李焱喜歡出宮,那麽笨一人叫他住這種地方他肯定時常迷路?
(李焱:掀桌!!!!我才不是因為這種無聊的事情才想出宮的!!!)
拋著剛買的玉蝶玩,心想要是走著走著遇見他,看他一臉吃驚的表情才有趣呢。楊衍書定了定心神,閉上眼睛感覺了下那人大致的方向,一路往那個方向走。
剛到了李焱寢宮的門外,就看見一隻螢火蟲飛了進去,楊衍書愣了愣,立刻站住了腳。
他隱了身走進去,看見李焱居然坐在屋前最大的一顆梧桐樹的樹枝上,抱著他的佩劍,仰頭看月亮。
那螢火蟲也不知道是不是螢辰,飛著飛著就往李焱坐的地方停住了,李焱也是一愣,伸出手,螢火蟲就停在了他掌心。
“哎呀,宮裏也有螢火蟲?”
那螢火蟲在他的掌心,一明一滅地很可愛,李焱捏起來看了一陣,笑了。他想起那天被楊衍書拐到個不知名的地方去,到處都是螢火蟲,那景致才叫個美麗。
李焱把兩條長腿交疊在一處,仰頭看月亮,今晚上的月亮已經缺了一塊,像被咬掉一口的蔥油餅,他忍不住問了句:“楊衍書在幹嗎呢?”照楊衍書那個性,估計又在怡紅別苑把別人氣得吐血呢。
小梁子從屋裏端了茶出來,看不見人,抬頭找了半天才找到李焱大刺刺地坐在樹上:“六爺,您不練劍了?”
李焱咳了一聲:“練了啊。”
小梁子:“我進屋到現在出來,才半刻鍾的功夫……”難怪皇後今天又把主子叫過去訓了一頓。
說起六爺來,小梁子是很有發言權的。他自小伺候六爺,從來就沒看見他這主子在什麽事情上了十分的心,識文習武沒一樣喜歡的,哦,最長久的愛好便是喜歡美人,可是專心喜歡美人有什麽用?其實六王爺真是個聰明的好人,照他的想法來看,這樣的六爺要是能做太子是最好,可惜怎麽萬歲爺就是不——
咳,算了,反正這些大事,像他這樣的人是怎麽都明白不來的。
“我現在不喝茶。”看見小梁子在那站著,李焱又道:“算了,你歇你的去。”
小梁子:“六爺,我等你這句話等很久了。”說完真的去休息了。
李焱笑了兩聲,隻有他的奴才是沒大沒小的,不過算了,自從跟了他,要挨打挨訓都是他們先受罪,做人要厚道嘛。
四下無人,那隻螢火蟲也不知道飛到何處去了,李焱正無聊,突然聽到有人道:“在想什麽?”正是楊衍書。
李焱一驚之下想站起來,結果一個沒站穩倒從樹上掉了下去,嚇得連尖叫都忘了,楊衍書直歎氣,伸手一抓,抓住了李焱的兩片袖子。,
“你可別放手,你放手我就掉下去了。”李焱心驚膽戰。
楊衍書:“我倒是不想放手啊,可是你袖子好像快斷了……”
話音剛落,李焱的袖子就斷了,楊衍書忙扯住他的手。
“你……我手要斷了……”李焱很痛苦。
楊衍書隻能使勁把這人撈上來,讓李焱坐穩當。他甩了甩胳膊也坐下來,道:“你可真不經嚇。”
“誰讓你突然出現的?”這些匪夷所思異於常人的事情,他身邊也隻得楊衍書一個才幹得出來。
楊衍書道:“今天怎麽不出宮了?”
“哦,母後叫我有空要多看書習字練劍,我父皇最近才好些,出來兩次又受了點風寒,如今朝廷上的事都是我母後,我三哥他們照看著……”
楊衍書道:“早立了太子不就好了。”人間的皇帝真真事兒媽,麻煩。
“立誰?”
“你三哥不是個好人,你是個傻子。”楊衍書說著風涼話。
李焱也不生氣,隻笑了笑:“但我兩個弟弟都好,燁兒聰明又上進,小十六雖然還小,再過幾年——”
楊衍書拍拍他臉皮:“你有點誌氣好不好?”
李焱道:“皇位永遠隻得一個,最後都要爭得頭破血流,這算什麽好事麽?”
楊衍書笑,這個人真的不笨,說到底反覺得比別人精明,可是世人隻看得到那天下第一的富貴榮華,看不到背後蛛網糾結的年華寂寞。
“瞧你,一臉別有所圖的表情。”
楊衍書白他一眼,瞥見他背後的螢火蟲停在一片葉上,他剛要說話,那螢火蟲就飛走了,出了院子再也看不見。
李焱問:“怎麽了?”
“沒……”
楊衍書道:“說你練劍呢,下去,給我看看你練成什麽樣。”說著就把人給踹了下去。
李焱摔得鼻青臉腫地爬起來,心想剛才你幹嘛抓住我……不如早讓我掉下去了事……
楊衍書坐在樹上,俏目一翻:“快點。”
李焱把劍拔出來,舞了兩下,突然覺得不對勁:“我為什麽要練給你看?”
楊衍書嫣然一笑,不知從什麽地方抽出一條長鞭,飛身下來,往地上一抽:“啪——”現在要說楊衍書跟雪凰是兄妹,估計無人不信。
李焱立刻賠笑:“我馬上,馬上……”
劍是好劍,月夜下寒光閃爍;人是好人,可惜舞起劍來卻是廢柴,楊衍書看得直皺眉,真是糟踐好東西。
舞完劍之後氣喘籲籲地李焱坐下來,忐忑不安地問:“如何?”
“棗糕啊棗糕,難怪你一隻手都差點被你那什麽三哥廢掉。”楊衍書歎氣,李焱能夠出門不帶侍衛竟然也活了這麽久,他甚感安慰。
李焱目光一黯:“再別提這事了。”
楊衍書看他一眼,站起來道:“我走了。”
“我送你……”
“你能送到哪兒?好好呆著吧,”見他一臉不解的樣子,楊衍書手臂一展:“就這樣,我‘嗖’一下就出去了~”
“騙人,你路盲。”
李焱可沒忘記那次去看螢火蟲,回來楊衍書也不太認路,方向感太差,一會到了城北一會到了城東,總而言之沒個準頭。
楊衍書橫眉冷眼,道:“那好,那你親自送我出去吧,送到我家門口才行哦~~”
李焱扶著樹幹幹嘔。
楊衍書走了兩步,又回來,朝李焱招招手,李焱連忙走上去:“怎麽?”
楊衍書攬著他的腰,在他的嘴唇上咬了一口,李焱吃疼地一張嘴,楊衍書的舌尖立刻撞了進去,兩人糾纏了半天,楊衍才書推開他,抹了抹嘴唇道:“破小孩,不安好心。”
好好的,吻著吻著李焱就不輕不重地在他舌尖上咬了下,真疼。
李焱:“你先咬的。”還敢惡人先告狀呢╮(╯▽╰)╭
“瞧你膽兒肥的。”
楊衍書笑著說完,便消失不見了。
李焱怔怔地望著他前一刻還站著的地方,突然想起來自己還沒問他今天到底是來做什麽的?
罷了罷了,改天出去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