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v章
穿越空間之張氏
這日晚上,四爺如往日般欲歇腳在福晉這,不料福晉卻提了身子不適,又不著痕跡的將話題引到了張子清身上,末了,帕子掩了眼角哽著語調歎了聲張妹妹可憐見的,三天兩頭的大病小病不斷,懇求他們爺得了空能去看望下這位體弱多病的妹妹,妹妹思爺成疾,若能得爺去探望,這病也好的快@?些不是?
四爺足足看了福晉三秒。
目光裏的耐人尋味足以看的福晉心驚肉跳。
尚未領悟的了那墨色漩渦般深沉目光的意味,四爺已經一言不發的起身,袖子一甩,帶著蘇培盛大步流星的離開。
福晉怔怔望著四爺頭也不回離去的身影,不知為何,單單打了個寒顫。
出了福晉的院子,四爺住了腳負手而立,鵝毛般的雪花紛紛揚揚,隨著惱人的寒風不住的往人的脖頸裏鑽,冰冷的雪花觸及人溫暖的肌膚,細胞不由的一個顫栗。蘇培盛趕忙上前撐了傘側著身子給四爺擋風,垂首小心詢問:“爺,您這會子是去書房還是……”
四爺掀開眼皮看他一眼:“怎麽,連你也要自以為是的替爺來安排?”
蘇培盛忙請罪,連道不敢。
冬日的寒風夾雜著雪花砸在人臉上很凜冽,四爺使勁裹緊了大氅,深呼出口白氣:“爺的福晉如此賢惠,將爺的心思體會的恰如其分,這片赤子之心,爺怎忍心辜負?去張氏那。”
此刻的張子清他們主仆二人在房間裏度時如年,為什麽說主仆二人,話說那翠枝那精丫頭,死活向她要了兩個大西瓜,大冬天的也不嫌涼,切開西瓜蓋那叫一個狠命的啃呐,拚命三娘都不帶這樣的。待兩個大西瓜隻剩下了兩個西瓜瓢,翠枝厚顏無恥的通知她,她翠枝拉肚子,可能得痢疾了,快要死掉了,若爺來的話隻能看主子你的了。交代完畢之後捂著肚子下去了,無恥的留下她可憐的主子淒涼的望著晃動的簾子,心裏徒生種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悲壯感。
張子清坐在炕上捏著水晶鏈手表整個細胞都在輕顫,眼睛似長在時分秒針上,焦急的心如喪屍的爪子撓似的,恨不得這三個針能插了翅膀能轉的再快些,隻要過了八點,過了八點就可以落鎖了!還有五分鍾,就剩下五分鍾,你丫的能不能轉的再快些!天煞的,她敢拍著胸脯保證,就是當年考試作弊時,她都沒有此刻緊張。
小曲子在炕前搓著手走來走去,麵上是焦急的,是緊張的,是急切的,可千萬別懷疑,他的焦急緊張與急切完全與她主子的背道而馳,他是在急啊,爺怎麽還不來呢,馬上可就要落鎖了啊!在他瞧來,這簡直就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啊,若能一舉生個阿哥,她主子何愁不飛黃騰達?
電視裏常演的一段情節就是,主人公總是會在最後一秒來破壞惡人的陰謀,拯救他的愛人於水火之中。張子清算不算得上四爺的愛人她不知,她知道的是踏著點最後一秒趕來的四爺不是拯救她於水火之中,而是特地前來送水火給她跳的。
水晶鏈手表已經收回了空間,蘇培盛的聲音越來越近,外頭沉穩的腳步聲已經趨近了房門,軟簾掀起的那刹張子清和小曲子齊齊給這位爺請了安,四爺冷厲的眼環視了四周,硬朗的麵龐上仿佛帶了絲說不明的了然,卻也閃過片刻的鬆緩,輕輕一抬下巴,蘇培盛退了下去,隻是退去前倒隱晦的看了張子清一眼。
蘇培盛一退,小曲子緊跟其後就要退,張子清手心驀地一顫,差點不由自主的拉住小曲子。
五指蜷縮顫栗的擺在身側,張子清眼睜睜的看著小曲子毫無道義的退了出去,無情的將她一個人留下了獨自麵對豺狼虎豹。
屋內頓時安靜了下來,火爐內劈啪的炭火燃燒聲於這寂靜的屋內愈發的響亮。張子清掐著掌心軟肉告訴自個要說點什麽打破這詭異的沉寂,最好由她先來個開場白,正所謂先發製人,主動權掌握在自個手中總好過後發製於人。
四爺進了屋後就立在原地不動,足足半柱香的功夫沒見張子清長眼色的過來給他更衣,細長的眸子一斂,看向張子清的目光頓時不善了。
屋內的溫度不低,雖然隻生了個小爐子但堪比福晉那三個爐子生成的效果,身上的雪花頭上的雪花在這樣暖的溫度下迅速融化,化成了水珠滲入了他的頭發衣服裏,讓他格外的不舒服。
四爺不善的目光令張子清立馬清醒了過來。不等四爺那張毒嘴讓她滾過來,張子清就快手快腳的過去,踮起腳尖有些笨拙的開始解他係在頸子上的大氅細帶子。
兩人的距離著實有些近,近的讓張子清能隱約聞得到四爺身上傳來的淡淡麝香,四爺讓女人伺候習慣了倒可以理所當然的泰然處之,可張子清卻沒有去伺候人的習慣,雖是盡量避免,可近距離的接觸間身體的某些部位不可避免的摩擦到,這讓她很不適也很尷尬,踮著腳尖盡量不著痕跡的拉開兩人間距離,手心裏漸漸冒出了層汗。
四爺似有所察覺,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可這一眼卻看出意外來著,張子清一個緊張,那細帶子在她的小手撥弄下,由開始的活扣子直接變成了此刻的死扣子,而且還奇異的越扯越緊。
頭頂的目光似乎開始愈演愈厲,張子清慢鏡頭的將手從他的脖頸上移開,她不敢去看四爺脖頸上被勒出的紅痕子,磨蹭著發顫的腳尖慢慢往外挪離了四爺,挨到梅花小幾旁,裝模作樣的要給四爺沏茶。
後頭細帶子崩裂的聲音響起,張子清心頭顫了下,可手上卻依舊動作流暢的抓茶葉,倒開水,沏茶,耳朵其實卻是高高的支楞著,聽著後頭的一舉一動來判斷她自個要進行的下一步動作,至於開個靈識全方位觀察四爺的舉動乃神情,恕她心理素質低下,實在承受不起那張隨時準備參加喪禮的麵癱冷臉給她帶來的心理壓力。
四爺叉開腿大爺姿態的往炕上一坐,手隨意伏在膝上,挾裹著幾分探究的目光似有若無的跟隨著張子清的身影。
張子清頓感壓力罩頂,突然很想放開嗓子哭嚎,她丫的,她這是造了什麽孽啊。
茶沏好了,擱在了梅花小幾上,任由它嫋嫋冒著水汽就這麽晾著,張子清磨蹭蹭的往邊上走,那黑貂皮大氅就這麽被扔在地上,她總得去收拾不是?
四爺深沉的眸子微微一眯,說不出的意味深長。
不經意往炕上一掃,那繡意榮華的方枕邊上一疊子一疊子摞的高高的帕子讓他大感驚奇,饒有興味的隨手捏了一搭過來,待見著每張帕子上都密密麻麻卻排列整齊如一的小蜜蜂時,四爺有那麽一瞬詫異,尤其是那小蜜蜂的大小和活物一無二致,且每隻都繡的活靈活現纖毫畢現連上麵紋絡、觸角甚至是複眼都看的一清二楚,這讓四爺第一次對她後院這個有蠢美人之稱的女人另眼相看,腦袋瓜雖不行,但繡工還不錯。
手頭活計終有收拾完的時候,張子清狗膽包天的往門外磨蹭,後頭卻傳來四爺特有的冷硬質感的聲音:“幹什麽去?”
“給爺打熱水泡腳……”
“回來。”
張子清咽了口唾沫,來了,重頭戲要來了。
往炕上挪去的步子是迂緩的,遲滯的,僵硬的,腦海中一遍一遍假設著,若是拿冰刃將四爺劈暈了,她丫的會有什麽後果?
“給爺更衣。”開門見山的命令,不容拒絕。
四爺除了冷,似乎也是個很霸道的人,她相信這一刻他似乎是想從她的眸子裏探到她內心醞釀的情緒,因而那銳利的眸光毫不掩飾的盯住她的眼睛不放,哪怕是她狠狠垂低了眼皮,他依舊能切的準確方位精準的將眸光打入她的眸底。
對於這種咄咄逼人的目光張子清很不適,撇不開那如影隨形的犀利眸光,她隻得咬牙受著,指尖一一挑開他斜襟的扣子,被這目光擾得令她心底也發狠了起來,想做不是?那做就是,這種事咬咬牙就過去了,總也好過被這丫的小目光時不時的淩遲著。
“繡工不錯,看來是用了心練的。”
張子清驚訝的抬頭,這種反應是下意識的,她壓根沒有想到四爺竟會誇她。
一旦觸及四爺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張子清立馬垂了眼皮,福了福身:“爺過譽,其實妾的繡品也就這小蜜蜂才能拿得出手。”
四爺沉吟了半晌,挑了挑眉:“這般喜愛這蜜蜂,可有什麽緣故?”
張子清挑扣子的指尖未停,隻是心裏吐槽開來,她上輩子觀察最仔細的兩大生物,一是蜜蜂,二是蒼蠅,難道她要跟這位爺說,不是她對蜜蜂有什麽說不得的情節,隻是相比蒼蠅而言,她覺得蜜蜂還是比較可愛的。不然,她姑娘家家的在帕子上繡上個層層疊疊的蒼蠅,惡心著自個倒是其次,要是惡心的他人吃不下飯,那她就是罪過了。
“倒沒有什麽特別的緣故,隻是覺得蜜蜂很勤勞,也很偉大。”
張子清也就隻是敷衍的說一句罷,誰料四爺聞罷卻迅速陰下了臉,齒冷:“偉大?采得百花成蜜後,為誰辛苦為誰甜,兜兜轉轉到頭來一場空,這你也叫好?”
張子清突然就覺得麵前這丫心裏頭可能是有點隱疾,整天麵癱著臉裝殘疾倒也罷了,好好跟他說上兩句話,沒犯法沒犯罪吧,咋的說翻臉就翻臉?
“大道理妾不懂,妾隻知道正是這不起眼的小東西才讓妾得以吃上甜甜的蜜,所以妾感激它喜歡它,它的好妾會記在心上。”
“說得倒好聽。”四爺配合的伸開手臂讓張子清給脫了外麵褂子,掀開眼皮睨她:“你倒說說,既然你對它感恩戴德的,那你如何報答它的?”
於衣架上搭好了他的褂子,張子清回身硬著頭皮去解他青藍色的綢緞中衣,不得不說雖與這位四爺談話不是個愉快的經曆,但多少也轉移了她一些注意力,緩解了她的一些不自在。
“那妾就淺顯的舉個例子,譬如這蜜蜂和蒼蠅,同是人們日常生活中常見的飛行生物,見了蒼蠅妾的第一反應就是厭惡,想也不想的拿起手邊物就要將它拍死或驅趕,可若是對象換做蜜蜂,妾的心裏就會徒然生出一股喜愛之情,有蜜蜂的地方就有花,有蜜蜂的地方就有蜜,而花與蜜都是美好的能讓妾心生歡喜之物,而這二件卻都與蜜蜂聯係緊密,所以見著它妾不但不會予以驅逐,還會開心的不得了,有時還會給它采來些花兒,希望能留住它的腳步。妾感念它的好,卻也的確給不了它什麽實質性的報答,能給的就是心底對它存一絲善念,妾想著,多個人如妾這般想,那它在這世間就多一份存活的機會。當然,這隻是妾的一番淺陋的見解,若汙了爺的耳朵,爺莫怪。”
四爺倒是若有所思的一會,道:“話糙理不糙,你說的倒也有些道理。”說著,也有些意外的看她一眼:“有些日子不見,你的話倒多了不少。”
張子清眼角微抽,不是她想話多,可不說話她就更緊張,兩個人麵對麵相顧無言的處境,她表示鴨梨很大。
關於蜜蜂的話題似乎到此為止,二人再次陷入種讓張子清悶到抓狂的沉悶。
中衣剝下來了,薄薄的裏衣下,那肌理分明的男性軀體若隱若現,四爺瞧著偏瘦,可到底是長年累月堅持打熬下來的身子骨,結實剛勁,隱約傳遞來的熱度讓張子清懵在了當場。
四爺的眼神慢慢帶了些狐疑,張子清也知道自個這個晚上露出了太多破綻,要不是四爺平日對原主關注不多且又有將近半年的時間差,以四爺的多疑與精明,恐怕她也蒙混不過去。
張子清指尖顫著探向他的裏衣扣子,冷不丁手腕驟然一緊,灼熱略帶剝繭的厚實掌心驀地抓緊了她的手腕,逼得她探出去的手停在半空。
她驚訝的抬頭,卻不可避免的觸及四爺愈發黝深的眸子。
看著麵帶不解的張子清,四爺低啞的嗓音卻很淡:“你身子好些了嗎?”
這是一個信號,張子清恍然意識到,四爺的意思是想問她,依她的身子今晚能不能侍寢。
“妾的身子……”幾乎是想也不想的,張子清慣性般的麵浮虛弱之色,身子隨之搖搖欲墜,虛弱著嗓音話已經順溜的都到嘴邊了,推脫的話也幾乎要脫口而出,卻在觸及四爺那雙淡漠而淩冽的,霸道卻不容置疑的冷眸時,猝然打了個激靈,刹住了嘴,她這才猛地意識到,四爺不是在征求她的意見,誠如翠枝所言,他隻是端著,即便是他想要,也得讓對方先表出個態,也誠如小曲子所言,爺想要,誰也拒不的,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就算身子不好,爺要你的時候你也得挺著,受著。
張子清垂下了眼皮,另一隻手藏在袖口貼著腿側狠掐著大腿上的肉,方能含笑說出言不由己的話:“妾的身子雖還虛著,可托爺和福晉的福澤,較之先前倒也好些了。”
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張子清話沒說死,說到底心裏到底還是存留著一分僥幸。
“時候不早了,那就安置吧。”
一句話卻說得張子清腳跟發軟,她知道,今個晚怕是躲不掉了。
作者有話要說:二更來臨……見催更的,表示烏雲罩頂,鴨梨蠻大……第三更會有點晚,親們耐心點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