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 64 章
“林凡……秦廂已經進去了。秦廂進去之後,江子萱才如夢初醒,趕忙掛電話給林凡。
那邊的女子已經吃了秤砣鐵了心，也隻好告訴林凡讓她早有準備。心中卻已經明了，估計是覆水難收。秦廂的性格,卻也不是容得沙子的。
林凡不耐煩地接起電話，人潮湧動，闖入了地鐵的進口，卻聽見江子萱說話的聲音。
“再等一下下就好了……”林凡已經沒有絲毫的能動意識，隻是掛斷電話,喃喃地說道,不知道是說服誰。
時間卻是一分一秒過去得很緩慢，但是再緩慢也有一個盡頭。飛機很快便要起飛，飛機不會等任何的人。某種程度上說,機械時代，人情都已經變得單薄了。
療養院在城東，機場在城南，距離並不近。晚高峰已經到來，路上擁堵，軌道交通需要換乘三條線路，兩條是線內換乘，一條是要出戰換乘。
林凡已經等不及走路，連跑著的時候帶到了旁邊的小孩，顧不得說什麽，攔下別人已經打下的出租車，口中說著抱歉，直奔機場。
四下嘈雜的環境之於她已經都沒有任何的意義了。
“林凡，你聽我說，飛機已經快起飛了。”江子萱好容易打通林凡的手機的時候，林凡坐在出租車上，一個勁地催促司機。
“你不用來了。什麽話，秦廂的mail總是有的，過兩天再聯係吧。”江子萱情緒已經恢複，畢竟不是自己的事情，作為局外人必要的冷靜是當事人無法比擬的。聲音卻有點冰冷，並不能夠顧及到林凡的心情。
這個時候，江子萱的天平依舊偏向秦廂的那一邊。之於林凡，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憤恨。
“你等一下，我就到了。”林凡說道，竟然也是很平靜，手機裏麵接到了李天科幾個電話，都被毫不猶豫地掛斷了。現在什麽都不想，一心一意地隻想見到秦廂。
有些事情，一定要說清楚。
有些事情，即使你要責怪我，也一定要和我說清楚之後再責怪。
“小凡，秦廂說了，要是你想走，她絕對不會攔著你。她畢竟是愛你的。所以……你也莫要怪她。雖然我也覺得她這麽做……”卻立刻被林凡氣的發抖的聲音打斷。
“什麽叫‘我想走就告訴她‘？”林凡覺得自己的血液已經開始冷凝，“她用什麽樣的心情和我在一起？一開始就抱著絕望的心情麽？從來沒有相信過我麽？”
說著說著竟然兩行眼淚就這樣流了下來，在出租車的後座，頓時覺得自己真是衰人，到現在不過是一個笑話。
司機是一個中年的男人，看到林凡這麽心急火燎地往機場打車，已經知曉了什麽八卦一樣，這個時候見著女孩竟然是一臉的哭容，忍不住開導。
“小姑娘你還很年輕，又年輕有漂亮，什麽樣的男人遇不到？這個吹了還有下一個……”
“你閉嘴！”林凡遷怒別人，“我哪個都不要，我隻要這個……”喃喃自語，不知道那個女人在飛機上是怎樣的氣定神閑地問空姐要飲料。她是否也曾經猶豫過？既然猶豫，為什麽一點解釋的機會都不給她?
那麽多的破事情。家裏麵難道就不用照顧了麽？房子怎麽辦？公事難道已經在自己沒有考慮的時候全部處理好了？還有秦廂你的媽媽還在家中等著你的回去……一切一切當真是說放下就能夠放下的麽？
血液繼續結冰，還是所有的一切，你都已經處理好？那麽，你用什麽心情一邊對我微笑，一邊對我絕望？
要是能夠真的忘記你該多好。
你不就也是一個混蛋麽？這樣兩麵地生活著，全然隻把我玩弄於鼓掌之間。
……隻是不能夠。
即使這樣，也隻能責怪我自己的輕率和大意，不能對你有任何的指責。
誰讓……誰讓全世界，再也找不到這麽一個傻人，願意這樣對我好……
隻是恐怕全世界再也找不到這樣一個人，傷我心到如此的地步。
秦廂，和王賢易相比，你才是爛人，甚至說，你比他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他隻是踐踏了我的尊嚴而已，你卻不願意相信我的愛。在我捧出我的真心之後，卻不願意相信我是愛你的……愛你和你愛我一樣深切……
江子萱卻站在人來人往的機場中間，瞬間感悟到了些許的異樣。
秦廂，你的軟弱是從一開始的時候你就不曾抱有過至死方休的愛情吧。你隨時準備著抽身。所以在這樣的時候，你能想到的是這個灑脫的放開林凡的手。
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原來你的戀人是用著怎樣的熱情和你在一起的？
雖然她很年輕很稚嫩，雖然她經常做一些傻事，雖然的雖然，雖然她有很多的不足，但是她從來沒有懷疑過。
一瞬間仿佛了結什麽，心中憤恨卻隻能淒然地想著，李天科，你到底是安什麽樣的心思做這樣下作的事情？
難道不知道這樣你不是毀了一個人，而是兩個麽？
秦廂，而你卻為什麽總是帶著絕望的色彩關注著這一段的愛情。你就沒有想過地久天長的可能麽？
即使我們活在的這個世界是那麽肮髒和市儈，即使人和人的關係已經退化為金錢萬能，但是尚且是有希望存在著的。
可以失望，但是永遠不能絕望。
為什麽細膩縝密如你，竟然會沒有一個女娃娃更加明白呢？
黯然地愣愣地垂下手，玻璃窗中，飛機已經起飛，江子萱看著忽然跑到候機大廳的外麵。飛機在頭頂，江子萱再也忍耐不住，向著天空大喊道，“秦廂，你一定會後悔。”
隻是那人沒有感覺，聽不見，摸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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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是秦廂的mail和在荷蘭的地址……”江子萱將手中的紙張推給林凡，“你看看吧。要是覺得想去的話……”
林凡正在吃飯，電飯煲隨便地煮了白飯，超市買的麻辣花生拌在飯中，就這樣就這辣味的花生辣椒一口一口吃著，咬牙切齒，仿佛吃的是某人的血肉一樣。
“江子萱，你丫的別假好心。”林凡雖然吃飯食事上不修邊幅，但是整個人還不至於頹廢。隻是一天的開工下來已經疲憊，終於明白那些日子裏麵每天秦廂回來為什麽是這樣的疲勞。人一旦喪失了精神的支柱，所有的疲勞都是成立方地增加的。
“被人剝削是因為你還有被剝削的價值。”齊仁笑著曾經調侃，現在林凡想起來都是苦中作樂。突然明白原來秦廂把自己安排在鳳凰，安排在江子萱的身邊是多麽的“體貼”，努力不想讓她過早地承擔生活的艱辛。
但是……這樣的關懷永遠隻把自己當成小孩，這樣的體貼她不稀罕。她要的是在同一個精神層麵上的相互理解和相濡以沫。
對！相濡以沫，多麽美好的詞語。那是怎樣浴火重生之後才有的愛情？
弄坊是她出生的地方，這個地方低.賤粗俗，但是林凡從來沒有懷疑過，在世界的某一個角落裏麵，肯定存在著偉大的愛情。
這樣的愛情，是光明和平凡的，並不是報紙上電視中惡俗的言情劇。這樣的愛情，平凡中卻孕育著堅貞的執著和向往的希望光明。
從來沒有懷疑過。所以在遇到秦廂的那一霎那，她感激天地的恩賜。雖然不曾懷疑過人間是有真情存在的。但是同時也知道難能可貴，是一種可遇而不可求的東西。
大多數的時候，一生都會與我們失之交臂。
所以能夠遇見秦廂，這一輩子還有什麽別的奢望呢？是的，別的所有都成為了奢望。
隻是沒有想到，自己心心念念覺得情比金堅的東西在那個人的眼中是那麽得不堪一擊。
什麽家庭的重要，什麽責任的擔待，都是屁話，你根本就沒有做好和我一同共同風雨的準備。於是在第一次的時候那麽冷靜地說我對你的隻不過是依賴——那不過是你不想陷入愛情的借口。
於是在李天科出現的時候沒有絲毫掙紮……甚至說是迫不及待地繳械投降。因為你根本就不相信我的愛情。既然不相信，怎麽可能和我堅守到最後？
林凡憤恨地想著，使勁地嚼著口中的辣椒。
好辣，都要辣出眼淚出來了。真TM的不爽，這次的辣椒怎麽這麽辣！！
“你這是什麽話!”被撂在一邊還無緣無故遭到一陣埋怨的江子萱暴怒，“我好心好意……”
“你好心個屁！你就是來看笑話的！”林凡不領情，“現在好了，她一走了之，都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我孤家寡人一個人孤獨寂寞，你們開心了？你開心了？玫瑰開心了？李天科開心了？你們都不是什麽好貨色，和秦廂一樣都不是什麽好貨色！怪不得說H大出來的都不是什麽好人！”林凡斜著眼睛看著江子萱。
江子萱氣急，一口氣哽喉口，隻覺得自己是好心當成驢肝肺，馬屁拍在馬腳上。
“她……過得好麽？”過了半晌，等江子萱將杯子中的菊花茶一口喝盡，氣息平穩了。林凡手中的飯也吃完了，終於把肚子填飽，才忽然悠悠地問道。
江子萱翻一個白眼，“不是說什麽都不在意麽？不是說我是假好心多管閑事麽？”
林凡不說話，隻是盯著滿碗的紅嘖嘖的辣椒的痕跡。
“雖然不至於好到什麽地方去，但是秦廂是成年人了，也不至於慘過。”歎氣一聲，還是說道。
“沒錢的話把秦廂的車子給賣了，反正等她回來說不定什麽性能就都不好了，去荷蘭唄，也不是什麽難事情。”
“你說得到是輕巧。”林凡側著頭，看著江子萱，“出國真容易啊。辦護照弄簽證哪個不需要時間……況且這邊難道是說走得開就走得開的麽？再退一萬步說，就是我馬上能夠見到她，有什麽資格來說服她相信我？”林凡期期艾艾地說道，卻不看江子萱。
父親雖然有一次讓她傷心，但是這一次雖然自己憤恨，卻沒有辦法真的撒手不管。秦廂說的對，這個世界，我們需要自己擔待自己的責任。
況且……他的身體真的是很不好。有父親需要照顧。《南方》也不是說走得開就走得開的。生活這邊是瑣事一堆……
最重要的還是那一點，到底用什麽來讓秦廂完完整整全心全意地相信自己呢？
恐怕……心中苦笑。既然你想逃，我就讓你逃好了。反正我心不變，我亦相信你不會放棄我的……
苦笑，既然你想用時間沉澱愛情。
我就滿足你的私心。我也用時間，證明我的愛情。
眼神中卻閃出堅定的目光。人生其實有什麽大不了的？我隻是估值地相信情比金堅的麵前什麽樣的挫折都不是挫折，什麽樣的等待都隻是沉澱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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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廂是那種悶著的什麽都看上去好像是風輕雲淡，但是一旦認真起來卻總是讓人措手不及。這樣的性格我們稱之為悶.騷，其實在感情上最次。
相比較，林凡的性格雖然有時候潑辣了點、粗糙了點，但是有問題就問。顯然在感情的道路上是好孩子。
隻是江子萱充分認識到了林凡這個人也不是什麽好惹的主。
不對，其實一旦動了真感情，誰都不是好惹的主。林凡雖然也表麵上不動聲色，但是那樣的憤慨還是透過了細枝末節的言語展露了出來。
林凡說：“我曾想過這樣對我的秦廂，我該怎麽報複她？”說這個話的時候，是晚上，四下清冷得很。
林凡頓了頓，於是說道，“我想可以繼續過我墮落的人生，反正嘛，援交都做過，一切都是次要的了。這樣我就萬劫不複了吧……”
說上麵一席話的時候是柔情似水文藝情懷，但是眼神中分明流露出一絲的狠烈。
這樣的情緒在小時候我們經常會產生，父母打罵後，我們能想到的第一件事情怕就是離家出走。讓你再也找不到我，讓你後悔死。
但是這樣，是我們知道對方在乎我們，才用這個作為籌碼的人性。
林凡亦明白。
林凡說，她其實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被生活磨俗。畢竟時間可以改變一個人很多東西。隻是秦廂不是最喜歡她的熱情和眼中的希望麽？
隻是她又怕，年少那樣熱切的自己，就是在逆境中依舊那麽火爆熱烈的那個林凡，正是吸引秦廂的那一個。
萬一缺失了，是不是秦廂也就真的不喜歡了。
秦廂親手給她希望，告訴她原來自己所一直憧憬的愛情曼妙真的可以在這個世界上存在……並且真的就可以發生在自己的身邊。
但是秦廂何其殘忍，又親手掐滅。甚至連怎麽死的都不明說。隻是讓她在沒有她的日子裏麵一味地緬懷過去，沉浸傷感。
“我其實想了很多的方法。雖然我做的錯失不算少，但是也不帶這樣冤枉人的。”林凡笑笑，有點淒涼。“但是也隻敢在心中折磨她唄……”
“——隻怕真的這樣做了，我和她真的就回不去了。”
江子萱來不及擔心，林凡已經自己否決，“和報複的快感相比較，我覺得我還是不願意麵對最終的難以挽回。畢竟，我想我愛她至深，所以不想真的打擊到她。”一瞬間的柔情似水，卸下平素的張牙舞爪的麵具。林凡其實知性也靈動。
江子萱這時候才能明白，為什麽秦廂甘願為這個女孩放棄自己的生活。因為她值得。
隻是秦廂，人生苦短，你卻為何成為套中人？江子萱歎息，隻能說是當真是當局者迷。
林凡說這些話的時候，喝著從超市裏麵買來的罐裝啤酒，酒精濃度很低，但是可以打發時間。林凡說了，喝酒不是為了買醉，是為了打發時間。
“我喝的不是酒，是寂寞。”林凡痞笑地用網上最近流行得有些濫俗的話來充門麵，但是說話的時候寂寞得很。連江子萱也感到絲絲地心痛。
愛情其實有很多種，細水長流的溫馨，未必就不是愛情，一見鍾情以外，還有很多種的愛情方式。
子萱突然感到無力，當初勸秦廂接受林凡，隻是因為覺得秦廂可能愛上了她，那麽不接受是對自己的殘忍。
當初認同秦廂的離開，其實也是考慮這樣的一走了之，或者對於秦廂是另一種的保護。
隻是她們忘記考慮了，或者還有另一種的可能，就是林凡的愛更深更烈，隻是掩蓋在熱情的外表下，我們看到了它的絢爛，卻忽略了它的深度。
然後迷失之後拋棄之後，卻不知道原來受傷最深的不是秦廂，卻是那個女孩。
而錯了的，又豈止是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惡趣味悲劇版：
秦廂乘坐的飛機失事= =(請腦補)
果然惡趣味吧？
然後是穿越無處不在- -
純粹惡搞惡搞啊惡搞，看我都沒放在正文中，就知道這個是惡搞了吧～
當然怎麽可能？我是惡俗HE的忠實擁護者。
況且還要寫原諒與矯情不原諒的調.教版啊～
頂鍋蓋～我就是喜歡這樣的狗血劇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