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 61 章
林凡回到家的時候在地下就看見窗戶中透出的光暈。UC 小說 網：心中竊喜,難道是她回來了？迫不及待地上去,打開大門便看見滿地鋪著的淩亂的行李。
從後麵撲上去摟住秦廂的小蠻腰，“怎麽回來了也不讓我去接你？”嬌嗔地說道，安靜地汲取女子溫柔馨甜的體香。
“不是怕你累著了麽。”女子低沉地笑道,回轉身子，也摟著女孩纖細的腰身。
“我不在的日子，看來你也挺滋潤的嘛。”
“那是自然，總是不能讓你擔心的！”女孩獻寶一樣地希望得到女子的讚美。
“都做了什麽？”一邊收拾著手中的行李，一邊閑閑地和女孩聊天。
“工作咯！我那個忙呀,這才知道以前在鳳凰的時候子萱是多麽照顧我！”興致勃勃地說著最近自己跑的新聞。秦廂隻是微笑地傾聽,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在她沒有發現的時候，林凡已經漸漸地變得璀璨奪目,是自己的光圈也沒有辦法遮掩的。
能夠擺脫自己的陰影好好地生活，生活得更加精彩，未必就不好。
電視不知道為什麽開在了一個談話類的節目上，放著一個旅美的華人數學家，似乎是在哈佛大學做教授的。
欄目用了“偉大的陰影”作為標題，隻看見數學家一臉的淡定安詳，“我有兩個兒子，都沒有讓他們念書學。一個研究了生物，一個做了醫生。”
主持人一臉的疑惑，“這個是為什麽呢？”
“不想讓他們在我的陰影下麵。”
主持人一臉白癡地崇拜，故意地奉承，“這個就是偉大的陰影麽？”
數學家嗬嗬一笑，“沒有什麽偉大不偉大，隻是在我的陰影中，他們或者能夠得到更高的成就，但是終究是在我的陰影中。研究的領域那麽廣大，有很多的事情是值得研究的。世界廣大得很啊……”
“世界廣大得很呢……”秦廂喃喃自語。
“你說什麽？”林凡沒有聽清楚。
“沒什麽。”看著林凡的時候已經笑了，“隻是覺得你這樣努力地生活真好。也要一直努力地生活下去才好。我這趟出去才知道原來在我們的生活之外的世界，原來也廣大很多。”微笑地說著，不知道是為了說服對方，還是說服自己。
女孩不明就裏，隻是覺得女子略有奇怪。但是擋不住歡欣鼓舞的喜悅，並沒有多在意。
——————————小9的窩——
秦廂站在窗口抽煙，看著一地的落葉繁華。曾經嚴令不準林凡抽煙，不知道為什麽在這樣的時候她自己卻很想用煙來排遣一些莫須有的情緒。
曾經在和玫瑰分手後也愛上了煙草的味道。有人說吸煙的女人有莫名的性.感。秦廂不是為了追求著一份的性.感，隻是覺得有些時候嘴裏有東西翻騰著，總比浮萍無所依靠地瞎想來得，稍微不那麽淒慘一點。
自己的情緒尚且沒有排解開來，那邊難道就要自我動作了麽？
從來就沒有懷疑過林凡喜歡自己。但是這樣的喜歡能維持多久，她是不明了的。當愛情遇上麵包，前任的情人選擇的是麵包的馨香。那麽現在呢？是否曆史又要重演？
眼神有點虛妄。
有時候這樣懷疑的萌芽，隻要一點點的縫隙就可以滋生可以發芽壯大。
某些時候，秦廂並不相信愛情這樣的東西。除了愛情，人類還很貪心要求更多的東西。
天科喜歡林凡，這件事情已經塵埃落定本沒有什麽好多說的。其實隻要林凡無意，這樣的威脅並不能成為危險。
隻是林凡真的無意麽？懷疑自己的情人並不是高尚的人品應當做的事情。秦廂並沒有懷疑林凡，隻是在她看來，林凡想要和李天科在一起，也未嚐不可，畢竟是百利無一害的事情。
愛情本來就不值得我們為止托付一生。
煙灰飄落在地上，秦廂看著煙灰出神。真的隻是因為留戀和自己的不放手才安心地呆在自己的身邊麽？猶豫肯定不是空穴來風。猶豫是因為有事實依據。
今天沒有開火。林凡有事情說是出去了。支支吾吾地並不說明白是什麽事情。
秦廂沒有多問。不問，卻並不代表什麽都不知道。
手機閃爍著五彩的顏色，快速地走過去接起電話，電話那頭是厚重的男生：
“秦廂，我和你商量的事情你考慮好了麽？”
秦廂斂下眼瞼，“並不是那麽著急吧。”
“嘿嘿。”那邊的男聲依舊低沉，“雖然並不著急，很少能找到你這麽好的拍檔，我怕你逃跑啊。其實真的商量一下，我覺得還是不錯的提議。畢竟你也知道做我們這一行的，國外那邊很多東西值得我們學習。”男聲依舊說道，沉穩的中年男聲，是秦廂的學長。
“我知道了。”手上的繼續煙灰掉在地上，光滑的大理石地磚，又冷有沒有絲毫的溫情，很是光滑。煙灰又被從窗戶中灌進來的風給吹起來，秦廂這才發現窗戶沒有關上。很冷。
屋子空空蕩蕩的，在沒有人的時候更加的寒冷。
“總之師妹，教授們都很看好你。你有空多想一下，說實話做律師是真辛苦，況且這一碗的飯畢竟難吃，要是可能的話，你還是應該多為自己考慮一下。畢竟用幾年的鍍金，說不定能讓自己的身價漲上一倍……”
秦廂淡淡地應和，來電話的是同去荷蘭的師兄，商量的是有關留學的事情。有一個國外某知名大學的教授，很是欣賞他們的論題。
“師兄我不多說了，我有電話進來。先掛了。”
“恩，你再考慮一下。”對方掛機後，秦廂順手將電話接進來。
“hello～最近過的可好？”女子笑著說話，聲音輕鬆但是帶著幸災樂禍的口吻。
“玫瑰。”秦廂按按太陽穴，感到一陣的頭大，“你怎麽來電話了？”
“我來問候一下你啊。”玫瑰掩嘴而笑，“聽著你的口吻是清冷啊，於是來印證一下我的眼睛有沒有出問題。”
“你什麽意思？”秦廂冷言。
“沒什麽意思，純粹朋友的問候啊。”玫瑰並不全部說出來。
“想說什麽就說吧，你從來不做沒有意義的事情吧。”秦廂半依在窗欄上，依舊沒有關窗，寒風灌進來，不知道涼了誰的心。
“我看到你的小情人了。”玫瑰正色說道，“就是想來問問她現在還是不是你的小情人。”那邊得了一個台階，便原原本本地說出了自己的目的。本來，就是想要說明這個問題。雖然沒至於壞了自己的風度，但是從來就沒有說過落井下石。
落井下石其實不算是偽君子，畢竟人已經自己陷入了井中，她隻不過是丟一塊石頭下去。
“……還有天科呢！嘖嘖，很是親密啊。”玫瑰說道，“原先以為是你的小情人，沒有想到和我們的老朋友也熟稔。秦廂，你怎麽每次都是被身邊的人挖了牆角？”挖苦的話從善如流。
秦廂眼神一暗。“我知道了。”
沒等玫瑰多說什麽，就啪地一聲掛斷了電話。
“怎麽這樣？”玫瑰不滿意地嘟起紅唇，“終究是不肯把你的軟弱放在我的麵前麽？可是真可惜了。”嘴角上揚，露出微笑，看著坐在角落裏麵的男女，眼神清冷。
林凡，你真的能夠免俗麽？
這樣的閑言閑語在四處蔓延。空穴來風，未必不真。林凡雖然神情遮掩，雖然掩飾地極好，但是仔細看下眉宇間還是有隱忍的痕跡。
偶爾有一次去南方報社的時候，見到傳說中的齊仁主筆。齊仁也是微微一笑，“等林凡嫁給了李天科，我們也是一家人。秦廂啊，你有什麽看上的少年郎麽？我們不介意你老草吃嫩牛？報社的小夥子要是有看對眼的，都跟哥哥說……”
當然說這話的時候林凡不在，自然無從觀察她的表情，也無從知道真假。但是人活久了，還是很容易明白一個道理，蒼蠅是不叮無縫的蛋的。
李天科雖然僅僅是本分地站在一邊，說道“齊仁，說這些話尚且言之尚早，我和小凡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但是說話的神情卻是自豪溢於言表，仿佛那個璀璨的林凡已經答應嫁作人妻。
秦廂卻隻是微笑著，端起一次性杯子，茶水略微晃動，仿佛昭示著主人的心情。但是細看之下又無一絲的情緒。
“當然很長。”齊仁不耐煩地揮手打斷，“速戰速決的是一群大學剛畢業的後生仔。”話鋒一轉，“不過我們也很想看你們有情人終成眷屬早點步入婚姻的墳墓啊……”
這個時候的秦廂卻隻能苦笑地坐看雲起，淡然得很。畢竟這樣的事情要發生，就一定得看著她發生，沒有躲避的可能。
林凡的工作更加忙碌，有時候甚至為了跑新聞會去外地一連好幾天都出差在外。
李天科有時候也會質問齊仁說是怎麽這樣？讓一個女娃娃到處亂跑。
齊仁哈哈一笑，“沒有辦法，《南方》和電視台合作一個節目，我正打算把林凡給推上去。所以暫時辛苦吧。”哈哈一笑，對林凡的欣賞溢於言表。
林凡卻是更加愛的忙碌。
時間就這樣流淌，情緒卻漸漸起了波瀾。
某天的時候秦廂卻接到林父的電話。
“您好。”秦廂淡淡地接起電話波瀾不驚，林凡正在那邊的桌子上碼字寫稿。
“秦律師。”林父巍巍地說道，秦廂臉色一正，“請說。”神情卻沉重起來。
“真的很謝謝你。”對方突然說出這樣的話，“我一輩子就指望著能看見小凡能夠結婚生子幸福美滿。現在總算能夠看到了。”
秦廂走出書房，走到臥室的陽台上，“什麽意思？”眼角的餘光能夠瞟到書房中的女孩。神情已經凝重。
“小凡和李醫生來看過我，說是已經在一起了。我琢磨這，應該是秦小姐你願意放手。不不不，是你一定能夠找到更好的女孩子。我這一輩子會天天為你祈禱，下輩子做牛做馬……”
放手……秦廂深深地呼吸，都沒有給我機會呢？會不會等自己被宣告的那一天，又是破滅的那一天？
手無力地垂下秦廂卻感到陣陣的抽搐。雖然已經有了幾分的預感。但是林凡，你竟然連掙紮也沒有麽？難道終究是我看錯的人。從一開始就看錯了一個人？
可是怎麽能夠？在和我親熱之後，轉瞬間就對著別人微笑？應該相信誰？當世界和你的認識是不同的樣子？
無力地抬抬最，努力想扯出一個微笑。看著玻璃上映著的自己的樣子。真的有什麽好？三十歲的女人，因為睡眠不足眼睛上永遠有黑眼圈。
功成名就已經很遙遠，這幾年的磨練早就失去了畢業時候的雄心壯誌。
蒼老得很無助得很。對方卻是東升的太陽，尚且有自己的未來……何苦讓她陪著自己淪陷呢?
又有電話進來。
“喂。”
“秦廂啊，想好了麽？雖然我知道我是羅嗦了點……”
“我去……準備好，手頭的事情處理好了，就去。”默默地掛斷電話，事到如今是不應該逃避的。但是逃避是受傷最輕的方法。反正上一次，也是這樣，丟棄著漸漸地就忘記了。或者兩人的煩惱就都應該就此打住，或者冷靜之後即使是感情也可以無疾而終。
轉身看向窗外，一片漆黑。小區中沒有很亮的照明，昏暈的路燈別有情趣。看不見書房中的情形。肖想著林凡努力工作的樣子。
卻扯出一絲的苦笑。看電影的時候她不喜歡無言的結局。總覺得交流是以人為本的根源，事到如今，卻發現自己不過是懦弱的女人，什麽事情，還是不願意看到最終的結局。
不到黃河不死心，不見棺材不落淚……
但是真的看到了黃河見著了棺材，以後的日子還有任何肖想的東西麽？
順手撥通了母親的電話，這個晚上注定和電話打交道麽？秦廂傷感地想。有時候她鑽牛角尖起來比誰都要眼中。
有一種破釜沉舟，給一個結局就死心的就安定的倔強。
你可以和我分手，但是你不能夠欺騙我。
這邊還沒有想明了，愣愣地出神，那邊已經被接起來了。
“秦兒。”秦母聲音愉悅，“我的乖女兒怎麽想來打電話回家？”
“恩。”秦廂淡淡地回應著母親，媽媽說不定，這一次之後我就可以徹底地絕望了。說不定等我回來，你的秦廂也會嫁人生子，雖然於我是哀莫大於心死，但是對我的媽媽你，和所有關心我的人，未必就是一件壞事情。
有時候你真正快樂與否，沒有人在意，有時候自己也並不在意。什麽都是可以假裝的。
對母親說明了想要留學的意圖。
秦母隻是沉默著，過了很長的時間才長長地歎息，“女兒，若是你覺得你應該去，你就去吧。總之不論發生什麽事情，你隻要記住，媽媽是一定在你的背後支持你的。無論什麽事情！”
秦廂微笑，也是苦笑，人生卻並不能因為一場愛情的失敗和背叛就死刑。我們要走的自己的道路，還在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