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 21 章
在晚上吃晚飯的時候卻對秦廂左右敲擊。
玫瑰這個名字，林凡在秦廂別的書的扉頁中也曾經看到過，起初沒有放在心上，但是一係列的事情聯係在一起，林凡對玫瑰這個女人不得不提高警惕。
有很多時候並不是你避不開危險，是你根本就不把危險當成危險，所謂一招走錯，滿盤皆輸的道理，林凡還是懂得的。
“林凡你到底想說什麽？”秦廂淡淡地詢問。林凡再怎麽有才，不過還是少那麽幾年的磨練。人在學生時代和在進入職場以後將會有翻天覆地的變化。到那個時候你會覺得原來學生時代所有的陰謀詭計都不再卑劣，所有的事情都是情有可原。
而林凡雖然在社會上摸爬滾打過幾年，但是終究不過是在抵擋的社會層中討生活，很多事情，尚且沒有學會。
不過林凡這樣的人，恐怕要真正做到人情練達，還是需要時間的。
“什麽什麽。”林凡支支吾吾，不願意暴露自己的心事。
秦廂卻放下碗筷，“你想問什麽就直接問，沒工夫陪你磨嘰玩文字遊戲。”酒過三巡，秦廂有點不耐煩，催促道，“想問什麽就問，不要扭捏做作。”
林凡聽著話怎麽聽著怎麽別扭，但是想想又不好發作，是自己對秦廂有事相問，開口要是不出好話的話這個秦廂這個大精英定然也會翻臉。
於是林凡繼續扭扭捏捏地問道，“你和那個玫瑰，是什麽關係？”
秦廂聞言，手上的動作倒是一頓，眼神一暗，回答的時候卻依舊流暢，“同學啊。”除了那三秒鍾的延遲，完美得就像一個沒事的人一樣。
三秒鍾有多長，林凡以前沒有計算過沒在意過。滴答一秒鍾就這樣過去了。仿佛很短，短到人的一生都不可能在意這個一秒鍾的時間。但是這三秒鍾的時間，林凡能夠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心跳是劇烈的，幾乎要跳出心口，同時彷徨著，有一種手握著流沙，越是捏緊就越是容易失去的錯覺。
秦廂卻沒有做好將一切都告訴林凡的準備。本來麽，也沒有這個必要。玫瑰是她的過去，她不能夠昧著良心摟著新情人說：我隻愛你一個，從過去到現在到將來。
玫瑰是她的過去，就是她願意自欺欺人，這個也已經成為了現實。在大學四年的光陰中，H大不算漂亮的校園裏麵留下了太多的回憶。是回憶，也是事實，誰都抹不去。
直到現在，如若有人問起，她依舊隻能說，“是的，我愛過玫瑰。深深地愛過，當時的我，的確是愛進了靈魂。”
但是這樣的話，若是對林凡說了，並然會引起一場軒然大波，於是秦廂停頓了三秒鍾，還是緩緩地說道：“同學。她是我的同學，大學四年同窗。”然後淡淡地看向窗外。已經是冬天了，天黑得特別的早。W市的冬天總是特別的冗長而沉悶，自己與玫瑰分手也是在這樣的冬天。雖然現在是冬天的開始，那時候是冬天的末尾。
秦廂雖然有點沉迷在過去的懷想中，畢竟已經走過了五個年頭，不會過多地在林凡麵前放縱自己。看到某人苦著一張笑臉，於是笑道，“怎麽，不相信我？”有點打趣的意味，有帶你掩飾的錯覺。
林凡深深地盯著秦廂，秦廂於是有一種錯覺，這個女孩仿佛是透過她的身體看向她的內心深處。過去那麽多年，從來沒有人能夠這樣讓她感到自己無法控製。即使是江子萱，也沒有這麽強大的對她內心的影響力。
秦廂稍稍正襟危坐，也用笑顏麵對。
林凡卻已經斂下眼瞼，一邊往嘴裏滿扒飯，“我相信你。”四個字說的混沌，聽在秦廂的耳朵裏確實鏗鏘有力。
秦廂於是心中一顫。
躺在床上的時候床頭的透過窗戶，隱隱約約可以聽到窗外的風聲。這麽晚的時候料想那個女孩已經睡了。想到林凡，秦廂不禁臉上浮出笑意，心中卻暖暖的，曾經對江子萱說過，如果是結果注定是悲劇的，那麽她希望從最初就不要開始。
但是愛情這種東西，又怎麽是你說開始就開始，你壓抑它就能真的被壓抑下來的呢？秦廂半倚在床上，卻不住地搖頭，這樣的冬天，讓她有不好的感覺。
隻是一小會的走神，思緒卻已經飄遠，拉也拉不回來。
和玫瑰初相識的時候是在溫暖的九月，大學一年級的新生，什麽事情都是新鮮的。彼時的秦廂，雖然也是有點不合群，總體上卻也是滿懷著希望和夢想。
在那樣單純的年紀中，花樣少女的純美校園裏麵，身著淡紫色純色棉質連衣裙的江子萱和一身牛仔服簡裝的玫瑰，就這樣翩然而至，一切完美的就像眼下流行的漫畫說中的情節。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為君故，沉吟至今……
和玫瑰的相愛，看似不可能，但是也不是完全的不可能。
秦廂在熱戀的時候沒有想過為什麽這樣完美的也是眾多男同學夢中情人的玫瑰會喜歡上同樣是女人的自己。曾經看過一部電影，楊凡的作品《遊園驚夢》，隻記得當初那一句話出現時候的震撼：情不知何所起，一往而深。
當時的秦廂，完全沉浸在這樣夢幻的世界中，單純也鍾情。總以為這樣美好的女孩是上帝派來自己身邊拯救自己的。過去灰色的人生勢必將在這樣熱烈的玫瑰的綻放中，一去不會回頭。
於是每天陪著這個玫瑰一樣熱烈的女孩穿梭在H大人文學院的走廊之中，擠出少的可憐的時間盡情地陪伴她。
於是買了當時很是小眾的《小王子》，在學校的情人湖邊，一個字一個字地念個這個女孩聽。
於是用鋼筆在書的扉頁上端端正正地寫下最初的記憶——獻給我用愛澆灌的，獨一無二的玫瑰。
於是到現在依舊能夠回憶起書香的味道和那天女孩的笑顏燦爛。
於是到現在走在大學的宿舍樓間，依稀會懷疑真的過去了五年來麽？有過短暫的迷惑和不解。
於是到現在，回想起那段過去的歲月，依舊能夠麵帶微笑，心中依舊柔軟。
隻是，過去的歲月並不是什麽都沒有帶走，時間看似雁過無痕，但是真是存在。
隻是，雖然依舊麵帶微笑，但是再也激不起心中的漣漪，最初的悸動伴隨著最初的疼痛，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消失。
隻是，我們，終於已經走散在人海，沒有回去的可能。最美麗，也不過能夠在後來的時候，點頭問候祝福，微笑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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