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丁驍回來的時候,剛走進客廳就聞到廚房裏傳出的香味,忍不住問勤務員,“什麽東西這麽香?”
勤務員紮著圍裙,回過頭告訴他,是雲槿同事從東北帶來的鹿‘肉’。丁驍一聽說鹿‘肉’跟雲槿有關,馬上打住話題不再吱聲。
鹿‘肉’要熏烤才有味道,吃多了容易燥,還得喝點菌類青菜湯清火才好,湯是雲槿親自下廚做的,沒有人看到她往湯裏放了什麽。
飯桌上,丁驍皺著眉肅著臉,看著鹿‘肉’卻不動筷子,仿佛一動筷子就是他向雲槿服了軟。李鳳霞愛子心切,夾了一塊‘肉’給他碗裏。
丁驍不好拂逆母親的美意,先是很斯文的咬了一口,矜持的細嚼慢咽,漸漸地,咬動的越來越快,皺著的眉頭舒展開,開始向那盤鹿‘肉’頻頻出擊了。
李鳳霞在一旁看得眉開眼笑,兒子肯動筷子吃兒媳‘婦’帶來的鹿‘肉’,矛盾總該化解了吧,擔憂的心總算漸漸放了下來。
第二天一早,雲槿一上班就去找三‘春’,告訴她,鹿‘肉’並沒有起到效果。
三‘春’捂著嘴笑,“雲姐,你還當是神槍大力丸呢,一吃就見效,你讓他連續吃,吃上兩三天,他就該頂不住了,到時候你自己頂得住就行。”
於是,晚上又是一盤香氣四溢的烤鹿‘腿’,丁驍因為有了昨天的開頭,對吃鹿‘肉’也就不再排斥,上來就很實在的放開胃口,直吃得臉上脖子上冒水蒸氣。
寶貝兒你慢點吃呀……
一老一小兩個‘女’人不約而同的在心裏蹦出這句話,老的因為小的在場,不好意思再用小時候的昵稱稱呼兒子,小的則是因為老的虎視眈眈,不想引起她羨慕嫉妒恨,如今這個稱謂隻有她能用了。
臨睡前,雲槿拿著衣服進了浴室,在昏黃曖昧的燈光下沐浴,冒著熱氣的水灑在年輕的身體上,有一種說不出的輕鬆和舒適。
雲槿打量著自己年輕豐潤的身體,在水的覆蓋下,身體纖塵不染,溫熱的水珠徜徉過後,心也被這種溫熱滋潤的癢癢的。
等她穿著輕薄的睡衣進了臥室,丁驍早已躺下,拿著手機擺‘弄’,目不斜視,不肯給雲槿投來一絲目光。
雲槿離他遠遠地,坐在梳妝台前,褪了睡衣,‘裸’`‘露’著身體,仔細地往身上塗抹著蘭‘花’香型的‘乳’液,塗得很認真、很仔細,隻是眼角的餘光會偶爾看向鏡子,見鏡子裏那個正在玩手機的人越來越心不在焉。
收拾停當,雲槿很從容把睡衣穿好,掀開柔軟的絲綿被,很小心的鑽了進去。
丁驍越來越熱,心裏仿佛有一團火,他先是跑到樓下喝了一大杯冰水,不管用,又跑到院子裏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直到渾身冷地打顫,還是沒把心火給壓下去,於是他很認命的跑回了臥室,順手還關掉了燈。
雲槿屏住了呼吸,在黑暗中暗自等待,過了一會兒,又過了一會兒,丁驍一條肌‘肉’結實、強健有力的‘腿’小心地、試探的伸了過來……
“‘肉’‘肉’……”他主動叫她,“我有點熱,咱們別蓋被子了。”沒等雲槿應聲,他一把掀開被子,以一個餓虎撲食的架勢把她撲在身下。
“你不是不理了我了嗎?”雲槿故意不給他回應。丁驍隻是幹笑,“沒有啊,我哪敢不理你呢。”
“那前兩天你幹嘛整天背對著我,也不抱我?”雲槿要跟他算算清楚。丁驍哪裏還能忍得住,蠻的橫的什麽都上了,非得把他媳‘婦’兒製服了不可。
哪知道雲槿也不是吃素的,力氣也不小,兩人打架一樣扯了半天,直到雙雙衣衫淩‘亂’,還沒住手。
“看不出來,你平常弱不禁風的,力氣不小,不僅是我們家小廚星還是大力水手。”丁驍‘揉’著被雲槿擰疼的屁股,訕笑著哄她。他這個老婆,堪比鐵血史泰龍,他從來不知道,跟個‘女’人打架這麽費力氣。
“你不是想練練嘛,姐陪你練練。”雲槿像習武之人一樣晃著手腕子。“那咱倆練練吧。”丁驍開始動真格的了,再次撲到老婆身上,用體重壓著不讓她反抗。
雲槿也沒想反抗,拿架子也要恰到好處,拿過頭就是矯情了,她並不想跟自己親愛的老公矯情。
想討好媳‘婦’兒,就得敢於不要臉,丁驍對此深有體會。而雲槿也知道,冥冥之中,深山老林裏那隻可憐的小鹿,開始發揮作用了。兩人很快滾成一團。
“我上回說咱媽那些話,你聽著生氣了吧,我錯了,不該那樣說咱媽,你原諒我唄。”雲槿聰明的趁著老公心情最好的時候跟他撒嬌。
丁驍正在享受,嗯哼了一聲,才慢悠悠道:“我媽也有不對的地方,偷聽咱倆打電話,這種不道德的傻老娘們兒行為是該譴責,不過你以後別在外人麵前那樣說她,萬一給她知道了,有你好看的。”
“老公,你要護著我。”雲槿把臉蹭蹭丁驍肩膀。
丁驍輕歎,“我哪回不護著你了,就說這次吧,我媽問了我好幾次,嚴刑‘逼’供,我都沒把你賣出去,我但凡要是跟我媽說了你那些壞心思,我媽非得一輩子記恨你不可。”
“好老公,我記著你的好。”雲槿獎勵的親了老公一大口,癢癢的惹丁驍直發笑。
“你也要記我媽的好,咱倆鬧矛盾,她還幫你說好話,讓我好好跟你相處,不要為一點小事就鬧別扭傷感情。”丁驍把自己老媽那一套話原封不動的說給雲槿聽。
雲槿聽著聽著倒是很感動,別看婆婆平時自恃清高,愛擺幹部架子,對自己也經常橫挑鼻子豎挑眼,其實心眼兒不壞,因為疼兒子,怕自己把她兒子搶走了,才會吃醋,將心比心的想,將來要是有個‘女’人搶了自己的寶貝兒子,自己沒準還做不到婆婆這樣大度呢。
“我以後要加倍對她老人家孝順,再也不惹她生氣。”雲槿向丈夫保證。
丁驍滿意的笑,對自己以逸待勞的戰略戰術獲得這樣的成功而高興。
果然擺平‘女’人要靠真本事,老媽那裏隻要自己不偏聽偏信,她老人家有什麽怨氣讓她撒出來也就是了,媳‘婦’這裏,撓準了她心思,她就造不了反。
這是他們結婚半年裏最令雲槿難忘的一晚,那些臉紅心跳的畫麵讓她都不好意思在腦子裏多想,卻又忍不住想了一遍又一遍。
第二天一早,李鳳霞頭一個發現了雲槿的輕鬆和愉快。她是在吃早餐的時候,看著兒子送兒媳‘婦’出‘門’的那一瞬間發現的。
雲槿在清晨陽光中很漂亮,是那種流光溢彩的漂亮,‘精’神飽滿的臉上顯示出睡眠的良好,好像還不僅僅是睡眠好,好像還有什麽。
是什麽呢?李鳳霞再老,也還是過來人,何況她還沒老眼昏‘花’到看不出兒媳‘婦’臉上淡淡的紅暈意味著什麽,盡管出‘門’前,兒子隻是隨意的親親她額頭捋捋她頭發,李鳳霞就是知道,這比他倆那時抱在一起啃意義還深遠。
丁驍若無其事的回到餐廳的時候,李鳳霞聞到他身上飄來一股幽蘭般的香氣,也知道這股香味的真正來源是哪裏,那是某個國際品牌旗下的一種價格不菲的香水,香氣已經把她兒子收服了,徹徹底底的。
很多年前,她自己剛結婚的時候,兒子他爸托朋友從法國也帶回來一瓶香水,淡淡的香氣,幽幽的散發,他很喜歡那種味道,他倆的第一個孩子就是在香氣繚繞中孕育的,可惜沒來得及降臨人間就不得不忍痛流掉了,他那時還在野戰部隊,她則在話務連,實在是不適合要孩子。
那次流產,讓她元氣大傷,直到幾年以後,才好不容易懷上了丁驍,捧著慣著,辛辛苦苦的養育,二十多年後,兒子長大‘成’人,自己卻老得讓人嫌棄了。
李鳳霞有點傷感,回到自己房裏,忍了半天還是沒忍住,給老伴打電話,沒說兩句,嗚嗚的哭了起來,把丁誌祥搞得雲山霧罩的。
“老伴兒,你這是怎麽了,好好地哭什麽?”丁誌祥對老妻的情緒化很是不解。李鳳霞忍住嗚咽,數落他,“死老頭子,你自己算算,幾個星期沒回家了。”
丁誌祥這才知道老妻的心思,賠著笑,“這幾天忙啊,好幾個機械師等著要檢閱,還要布置上半年的工作任務,會議一個接著一個,別哭了,我晚上就回家。”
既然老伴兒說了這話,李鳳霞覺得自己也不能再無理取鬧,一方麵年紀大了哭哭鬧鬧的惹人笑話,另一方麵,她也想通了,人家小倆口好了壞了、惱了愛了的,跟我有什麽關係,礙我什麽事,我還嫌自己老得不快呀?
這都五十四了,也該為自己好好活幾年了,於是她做了一個決定,搬到老伴那裏住幾天,說到底,能陪自己走完一輩子的,兒子是不指望了,老伴才是最重要的。
有了這番心思,李鳳霞很快擦幹了眼淚,找來勤務員布置任務,首長晚上要回來吃飯,讓勤務員去市場上買些新鮮菜蔬,她要親自下廚,好好的給老伴做一頓晚飯。
然而,就在雲槿為自己的勝利歡呼不已的時候,婆婆李鳳霞又給了她當頭‘棒’喝。
作者有話要說:這一次戰役,是誰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