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

雲槿回過頭來,看著她們幾個發愣,三‘春’走過來拉著她胳膊,“唉,你不是嚇傻了吧?”雲槿緩過勁來,痛心疾首,“你們這些‘女’人,可把我害慘了。”

‘女’人們忽然大笑起來,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三‘春’也笑得語不成句,“媽呀……大水淹了龍王廟……也不知把……把孟姐的老公氣成什麽樣了。”

幾個人笑夠了,見雲槿還是一臉心有餘悸的樣子,安慰她說,沒準丁驍早就把電話掛了,誰會等電話等那麽長時間。

雲槿長出一口氣,心裏說,但願如此,上帝你可一定要保佑我呀。

傍晚,雲槿早早回到家,想看看上帝保佑了她沒有。

李鳳霞正拿著噴壺在‘花’園裏澆‘花’,看到雲槿回來,吃驚的望著她,“才五點多,你就下班了?”

“今天沒什麽事……媽,丁驍回來沒有?”雲槿忐忑的問。

李鳳霞搖頭,“丁驍沒這麽早回來,六點下班,他七點能回來就不錯了。”雲槿心說也是,丁驍從來不會那麽早回家的。

等了一晚上,直到夜裏十二點,才聽到丁驍上樓的沉重步伐,一進屋,他什麽話也不說,丟下外套就直奔浴室,雲槿心裏一緊,壞了壞了,上帝沒保佑她。

等丁驍洗了澡出來,雲槿主動挪了挪身子,讓地方給他,他也不客氣,躺下以後直接把‘床’給占了一大半,還‘陰’沉沉的背過身去,給雲槿冷漠的後脊背。

小倆口的這次冷戰沒有逃過李鳳霞那雙明察秋毫、爐火純青的老眼,她心裏明鏡兒似的,這次別扭鬧大了,不看別的,光看著兒子那張‘陰’沉沉的臉,兒媳‘婦’卻賠著一臉的小心,就夠了。

李鳳霞在心裏嘀咕,小夫妻倆兒能有多大的事呢,沒孩子沒負擔的,也不愁錢,什麽事至於這樣互相不理睬?幸災樂禍之餘,她倒也替兒子媳‘婦’擔心,這樣鬧下去,可傷感情。

李鳳霞坐不住了,準備親自出馬擺平矛盾,給兒子打電話,“丁驍,你跟雲槿怎麽回事?”丁驍還想裝傻,反問:“什麽怎麽回事?”

李鳳霞沒心思跟兒子捉‘迷’藏,沒好氣的揭穿他,“甭跟我裝蒜了,你跟雲槿鬧什麽別扭?”

“沒什麽,一點小事。”丁驍心說,還不都是為了您,我要替您收拾收拾她個沒大沒小的東西。

“一點小事?小事你倆能那樣?”李鳳霞沒好意思說,好幾天沒看到你倆膩膩歪歪的‘吻’別了,當初怎麽說都不聽,這會子怎麽不鬧了。

丁驍不耐煩了,“我倆哪樣了?”

李鳳霞一時語塞,頓了一下,教育兒子:“兒子,倆口子過日子,磕磕碰碰是正常的,我跟你爸,我倆年輕時還吵呢,有矛盾不要緊,說出來才好解決,雲槿……嫁到咱家時間不長,就算有些規矩還不懂,你姿態高一點,別跟她過不去就是了。”

李鳳霞勸兒子,自然不好什麽話都擱明麵兒上說,她可不是一般的小市民母親、普通婆婆,她是部隊上副師級的‘女’幹部,什麽思想工作沒做過?

當初跟丈夫結婚也是組織上介紹的,她不樂意,嫌丈夫在野戰部隊工作,離她十萬八千裏,見一麵都難,哭了兩天不也乖乖的嫁到丁家來了;婚後跟丈夫兩地分居三四年,不也生了兒子和和美美了,婚姻這回事,哪有十全十美的呢?

曉之以理之後,李鳳霞開始動之以情,開導兒子,“你跟雲槿認識二十多年,兩家長輩誰也沒想到你倆最終能走到一起,你出國轉了一大圈回來,她也沒找男朋友,你倆能成,‘挺’不容易的,這是緣分,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人生不過幾十年光‘陰’,難道你就沒點緊迫感嗎?”

要是放平常,丁驍哪裏耐煩這段老生常談,可這時候他偏就聽進去了,心裏不是滋味,替母親,也替妻子。

看看母親,是何等境界,兒媳‘婦’在背後笑話她,她還替兒媳‘婦’說好話;再看看妻子,婚前看著‘挺’老實,婚後就原形畢‘露’,婆婆對她如此之好,她竟忍心在別人麵前說她的不是,天地良心,當兒子的心中多麽不忍。

這一比較,丁驍心裏越發不是滋味了,他為母親抱不平,也為妻子內疚,他覺得在這件事上,自己一定要拿出態度來,不能偏袒任何一方,尤其是對那個詭計多端的孟‘肉’‘肉’。

對丁驍的態度,雲槿心知肚明,這回自己是有點過分了,哪個兒子聽到媳‘婦’背後那麽數落自己老媽會高興,雲槿希望自己臉上那份從早掛到晚的小心能讓丈夫消氣,誰知道,丈夫一點也不買賬,鬧了幾天,他不但不偃旗息鼓,反而嚴陣以待。

時間一長,雲槿心裏那份愧疚也漸漸淡了,如同‘潮’水一般,不動聲‘色’的回落,這回不是因為婆婆,而是因為丁驍,誰家男人會因為媳‘婦’發點牢‘騷’就這樣沒完沒了,新婚的稀罕勁兒都還沒過去,他就開始心安理得的冷落老婆了?

李鳳霞是這場戰爭最直接的受害者,不僅如此,這種傷害還讓她‘摸’不著頭腦,她甚至不知戰爭的起因,就稀裏糊塗被拉到了陣地上,時不時充當擋箭牌。

每天,她看著兩‘門’啞炮一前一後進‘門’,一點也不耽誤吃喝睡,第二天,再收拾整齊前後腳的出‘門’,隻是那種山雨‘欲’來的架勢,把她壓抑的夠嗆。

兩‘門’啞炮隨時都有爆炸的可能,李鳳霞這點聰明還是有的,她不靠近任何一方,隻在暗中觀察,必要時才煽風點火,當然,她在兒子這邊煽風比較多,可惜的是,她的這種偏心並沒有得到兒子認同。

“媽,您別管,我自有辦法。”丁驍並不是個喜歡和稀泥的人,他清楚地認識到矛盾的根源所在,認識到他身為人夫、身為人子該有的立場。這點小戰役他都不能擺平,他還研究這麽重型武器,當什麽作戰參謀。

為什麽他倆就是不肯跟自己說他們這回鬧矛盾的原因呢?李鳳霞的心裏著實擔憂,可她也感覺到了,家裏這個沒有硝煙的戰場,已經成了兒子媳‘婦’的,已經沒多少她可以發揮的餘地了。

她欣喜的看到兒子結婚之後的變化,感慨著兒子終於‘成’人了,希望兒子好好地給兒媳‘婦’立規矩,隻是,他們要打要幹就痛快點啊,這種引而不發算哪‘門’子辦法?也不知兒子葫蘆裏賣的什麽‘藥’,“自有辦法”到底是個啥辦法?

當媽的難受,丁驍這當兒子的心裏也沒好過多少。

本來,他對雲槿臉上的“小心”是很滿意的,想借著這種“小心”好好地敲打敲打她,自從他倆結婚,不讓他吃蘭‘花’豆那事不算,強迫不喜歡口水的他每天早安晚安‘吻’不算,她敲打過他多少回了,他卻從來也沒機會敲打她。

現在,機會來了,他也伸胳膊伸‘腿’準備大幹一場了,可惜,他戰場經驗不足,把握不好戰機,或者說,他對敵方力量的估計的不夠充分。

他隻有對付安思潔那種嬌生慣養‘女’孩兒的經驗,隻有對付會所裏那些有大‘腿’沒腦子‘女’孩兒的經驗,對雲槿這樣有‘胸’有腦子的,他經驗嚴重不足,他不知道自己怎麽就忽然被動起來了。

如果要總結丁驍出師不利的教訓,“貪心”應該首當其衝。他太貪心了,他被勝利衝昏了頭腦,看著雲槿低眉順眼的小心,他心裏說,吊她一天,再吊她一天,讓她徹底服了。

三吊兩吊過後,把雲槿那種小心給吊沒了,換上了一種凜然,一種我軍‘女’戰士麵對強敵時一往無前的‘精’神,丁驍心裏叫苦,但已經晚了。

那母子倆難受,雲槿也不可能全身而退,每天飯桌上三張臉六隻眼,各自瞧著自己的碗,那滋味真不好受。

相比白天,更難熬的是晚上,雖然婚後丁驍有時會出差,可隻要他在家,雲槿睡覺的時候就非得讓他抱著不可,他身上暖,既能替她捂腳,又有安全感,多好。

可惜的是,自從他倆冷戰,她好幾次厚著臉皮想往他懷裏鑽,他總是無聲的翻個身,繼續發酵著他的悶氣,像個哄不好的孩子,跟她別扭著不肯就範。

雲槿不是那等豪放‘女’子,抹得開臉對丈夫耍流氓,她在這方麵還是比較保守的,丁驍不願意親熱的時候,她不會纏著他不放。偶爾她放得開,也得是在丁驍主動的前提下。

偏生這種事還不能回娘家說,總不能告訴娘家人,老公跟自己生閑氣,已經半個多月沒碰過她了吧。

苦悶的時候,雲槿自個兒在單位食堂吃飯,無‘精’打采的扒拉著盤子裏的炒土豆絲直歎氣。

三‘春’神秘兮兮的端著盤子過來,靠在她耳邊道:“跟你那口子還沒和好呐?”雲槿點了點頭。

三‘春’又問:“他連碰也不碰你了?”雲槿臉上一紅,“討厭!”

三‘春’才不管討厭不討厭,繼續追問,“雲姐你跟我說實話,他是不是不碰你了?”雲槿見她不像要鬧的樣子,就點了點頭。

三‘春’附在她耳邊如此這般的教她,雲槿聽著聽著就臉紅了,推她一把,“哎呀,你一個沒結婚的大姑娘,怎麽這麽多鬼主意啊。”

三‘春’笑道:“你要是想跟老公和好,又不失麵子,就聽我的,沒錯。”

下了班,雲槿跟著三‘春’去了農貿市場,滿載而歸的回家。

作者有話要說:姑娘們,收藏滿兩千,說好的加更來了,看在我這麽勤勞的份上,收藏網頁的姑娘貢獻個文章收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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