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離別

聘則為妻奔為妾 第二卷 庭院深 六十七、離別 莽荒紀 網

兒送若水回到偏院,就沒有離開,若水呆坐一會,對一聲:“收拾東西準備搬地方吧!”說起身拿了繡活坐到院裏不再多說一句。

虹兒呆住了,這才住了幾天,怎麽又要搬了?搬到哪去?莫非小姐和她要被攆出去了?

正待問,枝兒見若水臉色不好,連忙拉拉她的衣袖說:“主子的事情莫要問了,先別收拾了,等問楚再說吧,放心,出不了侯府!”

虹兒這才放下心來,又疑惑怎麽枝兒留下來幹什麽?枝兒附耳悄悄地說:“我們以後要一起侍侯雲姑娘的,正好做個伴!”

虹兒和若水在青姨院裏住過,滿府的丫頭和枝兒還算熟悉,聞言頓時喜笑顏開,高興地拉住枝兒說話。

奉直回來後,若呆坐不語也不理他,正思量著該怎麽出口安慰,有人報侯爺傳他,奉直驚得站起來,打記事起,爹似乎很少傳過他,以為又發生了什麽事,連忙安慰若水幾句匆匆過去了。

奉直出去後到午飯時間沒回來,若水憂心忡忡,草草吃過午飯,知道搬走的時間快到了,也不知怎麽個搬法,更不知要搬到哪裏去,又不見奉直,一時心裏七上八下的。

飯後,還沒人來,若水困乏,又擔心奉直回來不願上床去睡,就坐在墩子上閉目打盹,虹兒去送食盒了,枝兒目光閃爍,悄悄地取出一個香囊放下若水鼻下,若水頓時軟軟地倒下去。

枝兒忙扶住她大喊:“快來人呀,雲姑不好了!”

裏的丫頭婆子紛紛跑過來,嚴媽嚇得心驚肉跳,忙不迭聲喚著,這肚子裏可懷裏小主子,千萬別出什麽事,又不見奉直回來,虹兒回來了一麵大哭一麵拽住枝兒問把小姐怎麽了。

嚴媽心知枝兒是青姨地人。夫人也很看重她。忙喝住虹兒。

一麵著人抬到床上掐人中。一麵慌忙使人去告訴夫人和二公子。

很快青姨娘帶著大夫來了。奉直仍不見蹤影。青姨娘神色恍惚地秉退眾人。隻留嚴媽、枝兒和虹兒近身侍侯。

大夫診了脈。神情凝重地說:“姑娘恐怕得了不好地病。要過人(注)地。敢快另找住處將養吧。方子我回去琢磨琢磨再開。”

虹兒聞言哭得死去活來。嚴媽驚得渾身癱軟。公子一會不在。這好好一個人就得了不好地病。還要過人。她肚裏還有小主子!待會怎麽向奉直交待?

青姨娘很快拿定主意。著嚴媽找來擔架。把若水放好。蓋得嚴嚴實實。著兩個小廝抬走了。準備另找養病之所。

虹兒跌跌撞撞地跟著走了,枝兒安慰嚴媽幾句,很快收拾好東西叫人幫忙帶走了,隻剩嚴媽一個人呆若木雞地坐著,發愁不知該怎麽給奉直交待,又想若水如果真得了不好的病,不知還能不能再回來,歎息傷心了一陣子,就把被褥帳幔和一些精細擺件全部收拾起來放進櫃子。

若水一直被抬到了早就準備好的林間居,又昏昏沉沉睡了半晌,才慢慢清醒過來。

睜開眼睛,青姨娘正滿麵驚喜地看著她:“醒來了就沒事了,也不過找個借口好過來些,不至讓人生疑!先別急著起來,躺會緩緩神!”

虹兒悲喜交加地拉住她的手:“小姐,嚇死虹兒了,若小姐有個三長兩短,虹兒也不要活了!”

若水這才慢慢明白過來是怎麽回來,疑惑地說:“我正在打盹,突然聞到什麽香味,就麽也不知道了!”

虹兒怒視著枝兒:“你到底對小姐做了什麽?我一會兒不在,她就成了這樣!”

枝兒羞愧地低下頭,不敢解釋,求救地看著青姨。青姨娘無奈隻好說:“不過普通的迷香罷了,醒了就好了,沒事地。不這樣做,怎有借口帶姑娘來這裏?今個的事你也知道,這盯著的人可多了,稍有不甚,就會被人抓了把柄生事!”

若水一驚,這才發現並不是自己的屋子,想起早上於夫人的話:“姨娘,這是什麽地方?是不是早上夫人說的就是讓我搬到這裏來?”

虹兒哭著說:“都是枝兒害得小姐昏迷不醒,那大夫說小姐得了不好的病,要的,所以才把小姐搬到這裏來,這裏很偏僻,雲水居可遠了,周圍再沒人!”

枝兒忙說:“虹兒別混說,我剛不是和你說了原因嗎?這地方不偏僻,又怎麽掩人耳目?就這,以後姑娘還要盡量呆在院裏,別被外人看了去!”

青姨娘示意她不要和虹兒頂嘴,安慰道:“這地方雖偏些,卻仍是在府裏,周圍都有護院,絕對是安全的,你們不用擔心。”

虹兒憤憤地跺跺腳:“原來這府裏的人什麽事都做得出來,我還以來小姐地委屈

夠了,沒想到才過了幾天安生日子,就被攆到這裏

青姨娘無奈,隻得說:“別怨老夫人和夫人,她們也是沒有法子,你看多少人盯著奉直的錯!這也不過是暫時的,等日子久了,這件事淡了沒人提了,到那時你再回去,不過離開一年半載的,時間不會很久,這地方還不錯,我看也住的,定叫你們受不了委屈!”

若水轉過頭去不語,淚水一滴一滴地流著,不答應又有什麽辦法?今天的事差點就鬧大了,要不是夫人有主意,也不知鬧成什麽樣,若真的奉直和侯府造成影響,自己還能再呆下去嗎?

見她難受,青姨娘歎了一聲,不知該怎麽勸才好,從一個富家小姐落到通房,就這好不容易才過了幾天安穩日子,就被攆到這裏,孩子還被百般算計,命也太苦了,也許夫人把奉貞看管起來是對地,說什麽也不能落到這種地步。

半晌,若水轉過頭,示意扶她起來:“奉直呢?他知道這件事嗎?”

“我們走時二公還沒回來,大概還不知道你已經被搬過來,不過他上午還和我一起看了地方,覺得還滿意,又一再叮嚀不要虧待了你,你就放心吧,這裏麵都妥當著,你會喜歡這裏的,不過偏一點,人少一點,再說又不是住一輩子。”

若水可憐兮兮地抬起頭:“我這段時間還能見到奉直嗎?是不是一直就不能再見他,直到我回去?”

“按說老夫和夫人是不許他來看你的,怕被人發覺生了疑心,可他是個實心的孩子,還能狠心不見你?你就放心吧,他會找機會來的!”

若水看著和她差不多年紀的枝兒虹兒,都是三個年輕女子,若有什麽事,連個老成拿主意的也沒有,擔心地問:“就我們三個人嗎?”

“娘放心,夫人已經安排妥當,你還記得那個段嬤嬤嗎?你被公子收房那天她有意不提醒你該穿什麽衣服,被夫人一頓好訓,著她來這裏好好服侍你,好贖了她的罪,放心吧,她這回定不敢再欺你,她是年長中用之人,又有一手好廚藝,定會服侍好你!”

說完喊了一聲,段嬤嬤著老臉進來向若水磕頭陪罪,若水想著以後還要靠她服侍,忙說了幾句客氣話,示意虹兒扶起來。

見已安排妥當,青姨娘起身辭:“天色不早了,那幾個奴才還在外麵等我,說來好笑,聽說姑娘的病過人,她們寧願在外麵等也不敢進來,你安心養著身子,我會隔段過來看一次地。”

若水心中不舍,難過地說:“姨娘可一定要常來,還請姨娘告訴奉直不要擔心,也讓他不要過來,仔細被人發覺,就說我好好的,到時就會抱著孩子回來見他。”

青姨娘一滯,不忍再看她殷殷期盼的樣子,連忙轉頭吩咐段嬤嬤領著枝兒和虹兒一起好好服侍若水,就要轉身離去。

若水一把拉住她:“姨娘,若水已經聽話搬到這裏來了,是不是就能平安地生下孩子?再不會有人要害我們母子?”

青姨娘無奈轉頭,又顧忌著段嬤嬤和枝兒,不敢多說:“這裏又沒有外人,怎麽會有人害你?隻要你按我說的好好養胎,定不會有事!”

說完不敢再留,立即轉身離去。

若水看看身邊的三個人,隻有虹兒真正可以信任,枝兒還好是姨娘的人,相必也是可信的,至於段嬤嬤,自己可是吃過她好幾次苦頭,她真地能情願好好侍候自己嗎?

段嬤嬤忙一再陪罪,發誓定要好好服侍若水,見她年紀也不輕了,又說得誠懇,若水隻得令虹兒扶起,好言安慰一番,暫且信了她。

段嬤嬤這才麵色緩下來,滿臉堆笑說:“上午姨娘說姑娘要來,早早準備了晚飯,尋思著春季幹燥,姑娘又害喜,除了清粥小菜,還準備了酸蘿卜老鴨湯和桂花糖藕,潤燥開胃最好,要不這會開飯吧?有身子的人可挨不得餓!”

若水點點頭,段嬤嬤帶枝兒去廚房,虹兒扶著她起來,到處查看一番,確實整潔精致,擺設用具皆是品,出得門來,夕陽的餘暉下,院裏綠柳成行,鮮花綻放,一派光,倒真的如青姨娘所說,沒有虧待。

飯菜很快擺好了,琳琅滿目,香味撲鼻,段嬤嬤果真有一手好廚藝,若水努力不去想奉直,隻想著為了孩子,她以後也要做注意身體,溫柔地笑了,不適和離愁仿佛淡了許多。

注過人:傳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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