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四
偷歡 0四
送走關宇廷，凡思蓉徒然地坐在床沿上，鳳眸失去焦距地直視前方的牆麵，混沌的思緒紛亂不堪。
以往種種的片段回憶如潮水般一浪接一浪地卷過來，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尋不到花的折翼枯葉蝶，永遠也看不見凋謝，江南夜色下的小橋屋簷，讀不懂塞北的荒野，梅開時節因寂寞而纏綿……”
突兀的手機鈴聲在寂靜的臥室裏頭響起，也把凡思蓉從難堪的回憶裏頭拉回殘酷的現實。
拿起手機，凡思蓉按下通話鍵，喂字還沒有從嘴中吐出，彼端便傳來餡媚的聲音。
“我的好女婿呀，可以再給我五千萬嗎？”
“……”
聞言，凡思蓉的臉色刷地一白，握著手機的手顫抖得十分厲害，沒有血色的唇瓣掀了掀，然後有氣無力地對手機彼端的男人道：“爸，莫震源不會再給你錢！”
“你！……震源呢？這號碼不是他的嗎？”彼端裏頭的凡父詫異地問道，手上拿的號碼薄反複地查看。
“是他的！手機留在臥房裏。”凡思蓉淡淡地解開凡父的疑惑，也慶幸這來電是她接聽而不是莫震源。
前幾天，他厚顏無恥地前往莫氏，向莫震源要了五千萬，現在又向莫震源要五千萬，他倒把莫震源當成提錢機器了？
莫震源有的是錢，他可以給，但受苦受累的人卻是她，……此時此刻，凡思蓉恨死自己為何出生在凡家，而不是別的家庭。
可惜，命運愛作弄人，而她凡思蓉更沒有後悔藥可以吃，所以受苦受累受欺淩是必然的事情。
“思蓉，爸向震源要五千萬是因為樊辰，他又在國外惹事，需急五千萬解決。”手機那端的凡父急中生智地說道。
希望凡思蓉看在姐弟的情份上，她能開口向莫震源要五千萬。
樊辰？！
凡思蓉勾唇嘲諷一笑，然後切斷通話鍵，把手機丟到床上，舉步離開臥室。
“思蓉姐，你……”
望著迎麵走來的席媚，凡思蓉隻是淡淡地一睨，然後逕自下樓。
此時此刻，凡思蓉的腦袋想到一個名字，那個人的名字就是言墨！
“思蓉姐，你要上哪去？”席媚不放心，追上前，擋住凡思蓉的去路。
“讓開！”
“不讓！”
“……”
望著惺惺作態的席媚，凡思蓉莫名地對她產生了厭惡。
“震源他……那個關總裁……”望著冷冰冰的凡思蓉，席媚語無倫次地不知道如何解說，手足無措得想把自己挖個地洞藏起來。
“你是想問，我跟關總裁有沒有發生關係是吧？”凡思蓉勾唇一笑，為席媚問出心中的疑團。
“……嗯！”
“如你所猜測，所希望的，我跟他發生關係了，滿意了嗎？”望著席媚刷白的臉色，凡思蓉沒來由地感到暢快。
起碼她在報複莫震源的同時，席媚也會對她產生罪惡感！
“思蓉，對不起！”罪惡再次加重，席媚苦澀地道歉。
“對不起？你席媚何罪之有？還是你對我做了什麽？”席媚的歉疚讓凡思蓉嗤之以鼻。
“我……對不起！”席眉垂下眼簾，不知從何說起。
除了對凡思蓉的罪惡加重以外，還有另一樁凡思蓉還被瞞在鼓裏不知情的事件，因為如此，她才做了代罪糕羊。
被誣蔑的事件不解釋，凡思蓉最容易被陷害，也是她人身安全最危險的地方。
凡思蓉漠然地睨了席媚一眼，然後繞過她，繼續舉步前行，現在她需要一個清靜的地方，那個地方沒有莫震源，沒有席媚，更沒有凡家的人。
席媚望著翩然離去的凡思蓉，素麗的臉孔上布上一層悔恨，對不起三個字還沒有再次從她口中吐出，身後便響起葉可璿的聲音。
“你不該對凡思蓉說抱歉，不該對她產生內疚，懂嗎？”
“我不懂！”席媚厲聲反駁道。“不懂你堂堂葉氏千金，為何那麽狠毒，你要害的人是我而不是凡思蓉，她不爭不搶，為何你不能放過她？”
曾經，她席媚也不爭不搶，如今卻是風水輪流轉，為了莫震源，為了孩子，她不得不脫下善良的外表，換上蛇蠍的心，這一切都是莫夫人前來找上她，讓她失去了一切自我。
“放過她？！誰來放過我？”葉可璿厲聲質問，臉上已經換上醜惡的嘴臉。“不是她坐穩了莫太太的頭銜，我葉氏需要傾家蕩產，四分五裂嗎？”
“你該怨的是命運，而不是凡思蓉。”席媚反駁道。
“我從不怨命運，我怨的是你們，我出生在富貴之家，享盡榮華富貴，莫震源這座金山應該是屬於我葉可璿的，因為你們，我不但一無所有，還得被淪為發泄的妓女，你要我怎麽能不怨你們？”
“……”
麵對葉可璿那扭曲歪理的話語，席媚顯得十分有氣無力，但她還是堅定自己的立場，說道：“我不會跟你同流合汙，陷害凡思蓉的。”
“但我可以清楚的跟你說，你一定會！”她葉可璿有的是方法，莫宙斯中毒事件不就是一個例子嘛！
“……”
席媚望著葉可璿那篤定的語氣，沒來由地一陣恐慌，下一步是誰受害？
……
“你害怕剛才席媚跟凡思蓉說出陷害一事？”
“所謂不怕一萬，隻怕萬一，我隻是警告她別多嘴而已。”在沒有鏟除凡思蓉這個眼中盯前，她都不會讓席媚有機會向凡思蓉道出一切。
“接下來，你要怎麽做？”
“見機行事，隻要有機會的都不放過。”
“……”
女人，果然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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