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冷酷
第31章 冷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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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紅色的蕾絲窗幔讓豪華寬敞的客廳廳暗如深夜，一襲冷漠的身影正在彈著鋼琴，雙唇抿得很緊，手指沒有停歇地在黑白琴鍵上，纖長的手指狠狠地，有節奏地向下按著。
“……”楓少爺冰冷沉默的樣子使助理Paul渾身冒出冷汗，惶恐驚愕地站在宇文楓身後，呼吸用力屏住，他反複思索著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竟然能讓宇文楓如此生氣。
從16年前開始跟隨宇文楓，他其實從來沒有真正對他這個助理言辭苛厲過，然而，或許是楓少爺天生的倨傲和尊貴，每當少爺神情稍有不悅，他就會坐立不安。
宇文楓一直沒有說話，隻是在悶悶地彈奏著激烈的音樂。
“少爺？”
助理Paul諾諾地開口了，小聲地試圖分散少爺的注意力：“天羽傳媒剛剛接手的《玫瑰風雲》的廣告企劃案已經做好了，請您過目。”
宇文楓沒有回答，閉著眼睛，下頜繃得很緊，緊皺的眉宇間流瀉出一抹淩厲絕狠的戾氣。過了好久好久，“咣”一聲巨響，宇文楓的雙手重重地按在了黑白琴鍵上，“這次的代言合約廣告取消了。”
站起身來，他沉聲說。
助理Paul驚怔，這一次的廣告合約對傳媒來講是非常重要的。可是少爺身上散發出來的冷漠得讓人寒戰的氣息，讓他又不敢多問些什麽。
“還有，”宇文楓慢慢睜開眼睛，明滅不定的眸子裏點綴著酷冷的寒冰，直直地凝望著前方慘白如紙的牆壁，唇角上閃著白芷般冰鬱的光澤，“讓張錫恩馬上換掉《蝶塚》的女主角。”
心底一震，助理Paul徹底目瞪口呆了，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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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中彌漫著櫻花的香味，淡雅而馥鬱。
耳畔是靜謐的微風。
頭頂是絢爛如夏花的驕陽。
陽光透明而耀眼，天空湛藍如大海，楓林晚廣場上的銀刹噴泉飛濺出透明晶亮的水花，仙女散花的雕像微笑著閃著潤澤的金色光芒。
無數的精品商店，無數的蕾絲氣球閃光蝴蝶，無數的彩色條幅，無數華麗鮮豔的玻璃櫥窗，無數綻放在驕陽下的各色鬱金香，熙熙攘攘的購物人群提著大包小包來來往往，奔跑玩鬧的孩子們，露天的咖啡間和茶座，來往的公交車，由於道路擁擠而緩速駛過的豪華私家車，似乎全世界的熱鬧都聚集在這片地方。
廣場中央有一幅巨大的宣傳海報。不遠處有一輛黑色的保時捷。柯理司靠著車頭靜靜地站著，熾熱的目光緊緊地盯著舞台正中央。羽天豪不計前嫌同意讓他帶著新人歌手朱力安加盟天羽傳媒，並給予最大的資金和宣傳方麵的幫助，這一點是柯理司未曾料到的。
畏懼於宇文楓鐵腕掌權的震懾力，眼下身為天羽的一名金牌經紀人，他不敢再做什麽會讓他丟掉金飯碗的事情。葉寒和桑青已經結婚了，而他隻能將那一份不甘和憤懣永遠地壓在心底。
所以朱力安現在就是他事業上的命脈！！！
沐浴著陽光，海報上的人一襲黑色風衣，優雅地做著脫帽的動作，左耳上的鑽石發出了璨亮的光芒，照得他整個人仿佛被光芒籠罩著。
巨大的海報前，新搭起了一個露天的華麗的玫瑰色舞台。開場是一首動感十足的舞曲，幾個身著白色寬鬆衣褲的伴舞率先入場，在舞台上擺好各種起舞的姿勢。
無數閃光燈“哢嚓”、“哢嚓”閃個不停！幾十個電視台的記者，拿著話筒扛著攝像機，對準了舞台中央。
“朱力安，我愛你——！”
“Leo，Leo，你最棒，我們永遠愛你！”
台下是無比興奮的尖叫聲，呼喊聲——
如大海潮汐般，一浪蓋過一浪——
那興奮的呼喊聲就像龍卷風般席卷而來一般令人眩暈，就像閃電般迅速傳開，就像海嘯般氣勢磅礴。
雙臂一震，朱力安飛身跳上舞台！
樂隊奏起節奏強勁的音樂，白色的貝雷帽，黑色的金屬質地的貴族腰鏈垂在金色的緊身褲側麵，白色的長袖襯衫袖口上有一簇繁麗複紋的紫色蕾絲花束，朱力安以極帥的pose亮相，緊接著隨節奏拍子他跳出一段熱烈的現代舞，舞姿帥氣又性感妖嬈。在酒吧當過老板的緣故，他深知首先必須將觀眾吸引過來，而跳舞最容易挑動氣氛。果然，幾分鍾的熱舞跳完，台下已是烏壓壓的一片。
原本在購物的人們聽說新人氣偶像——深情王子朱力安在唱歌全都湧了過來，還有很多人通過正在楓林晚廣場購物的朋友手機相告得知後，也從市區各處趕了過來。
朱力安的笑容如盛夏裏最燦爛的陽光，麵對舞台下所有的記者和人群。
“我愛你們！”微微咧開嘴勾出一抹迷人的笑容，他張開雙臂，做出了一個擁抱世界的動作。
尖叫聲湧動在胸口，場下在幾秒鍾的震驚之後。
忽然爆發出驚雷般的掌聲和呼喊——
“我們也愛你！”
“Leo，你是電，你是光，你是永遠的神話！”
“Leo，你是最棒的！”
在鋪天蓋地的加油和呼喊聲中，朱力安接過了主持人遞過來的麥克風。
他開始唱歌。
楓林晚廣場上擁擠得水泄不通，難以想象一個小小的廣場上竟然可以容納成千上萬的歌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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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感情要慢慢累積
由不得讓我放肆任性
怎麽我循規蹈矩
拚了命付出
你沒有回應
聽說感情難免力不從心
亦步亦趨卻不見蹤影
你給的眼神好比
大熱天裏的一道冷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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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力安在舞台上歌唱。
身材纖長優美，謎一樣動人心魄的微笑震懾了台下所有的人，又仿佛，他淡靜的目光裏根本沒有看到任何一個人，仿佛他的生命他的氣息是與這個世界完全隔離的，沒有人可以抓住他，沒有人可以接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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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真的真的真的很愛你
以為付出了一切就非得有意義
你給的難題
我不曾逃避
誰叫我已愛你成性
總有一天可以用力緊緊抱住你
畢竟繼續的呼吸也要有一點目的
一身的傷痛
委屈的痕跡
在你的防備的眼睛裏
都是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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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台上的人隨著音樂走著舞步，冰鬱迷離的眼眸微掃，性感的薄唇微啟，延伸到唇邊的小話筒裏傳出了他磁性而富有感染力的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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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我你怎不愛我
我怎不難過我又能如何如何灑脫
愛我你怎不愛我
我怎不難過
我又能如何看透
愛我你怎不愛我
我怎不難過我又能如何如何掙脫
愛我你怎不愛我
我怎不難過我又能如何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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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雙手，優雅地搓動帽沿，朱力安勾魂攝魄地微笑著，眼睛裏跳躍著迷離的暗光，肢體隨著手勢自然地左右擺動。這一刻，全場點到火爆！修長的手指挑逗般地橫掃著場下熱情揮舞著海報的歌迷，純熟的舞步依舊瀟灑如行雲流水，他的神色也不曾有過一絲變化。
“Leo！！！”
“Leo！！！”尖叫聲此起彼伏。
舞台不遠處的柯理司滿意地低頭哼著小曲，今天，他再次期待歌壇新天王驚人的爆發力，會帶給他事業上的一個全新巔峰，甚至能超過當年紅遍亞洲的小天王楚思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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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羽傳媒的華貴高大的水晶玻璃門緩緩向兩邊退去。
兩千多平米的大廳裏人來人往的，中央白色的雕柱前安置著各色花籃，裏麵盛開著美麗的各種鬱金香，玫瑰，藍色馬蹄蓮等耀眼鮮花。
一身金色的低胸絲綢禮服，廖佳倩攜帶著助理喬恩首先走入了公司大門。孫程程和靖晚冰緊隨其後，蘇媚，流蘇，彩英、洛冰她們跟在後麵，天羽傳媒公司的前台小姐對她們一行人微笑行禮。總經理秘書錢小姐從大廳的東側走來，熱情地招呼廖佳倩。
廖佳倩正要羞澀矯情地感謝錢小姐特別下來迎接的誠意，突然眼睛一亮，目光收緊，發現小天王豫森正赫赫然站在公司的大廳裏，心底頓時一陣歡喜！今天原伊納傳媒公司的藝人集體來總公司報到，心想他肯定知道今天她這算是正式第一來總公司上班，於是特意出來迎接。
錢小姐微笑著將戛納影後廖佳倩等人迎接到電梯旁邊，抱歉地解釋電梯剛剛上去，大約要等一陣子才能下來，廖佳倩微笑著說沒有關係。靖晚冰卻注意到這裏其實有兩個電梯，一個電梯正在向上走，是常見的模樣。另一個電梯是靜止的，淺藍色的金屬電梯門，高貴華麗，一朵優雅的金色雛菊烙刻其上，而外麵並沒有任何“故障中”的字樣。
蘇媚，流蘇，彩英和洛冰都在等候電梯，雖然同是原伊納傳媒旗下的藝人，但是她們相互之間並不說話，仿佛互不認識似的，氣氛顯得有些古怪緊張。靖晚冰拉著孫程程的手麵無表情地站著，神色冷漠而淡雅。廖佳倩得意地瞟了瞟四周，儀態萬千，旁若無人地跟錢小姐低聲細語地談笑，錢小姐略顯尷尬，一邊陪笑著，一邊看向靖晚冰，似乎是擔心過於怠慢了她。廖佳倩用眼角餘光察覺到人群外的豫森看著她的神色愈來愈熱凝，不由得微笑更加甜美，然而她忽然發現，豫森看的並不是她，而是她身後的靖晚冰。
心中頓時有些惱火，但是畢竟是德高望重的大牌明星，廖佳倩微微輕咳了兩聲，怒意壓抑著胸口的火氣，瘦瘦的背脊挺得更直，神態高傲得像一個不可一世的女王。
微微吸了一口氣，在場所有人的視線頓時全部隨著小天王豫森的目光集中在靖晚冰身上！
靖晚冰沒有看任何人，她垂著眼簾靜靜地看著大理石地麵，神色平靜淡然，仿佛沒有覺察到任何的異樣。
“晚冰，朱力安今天為什麽沒來？”環視了一下四周，沒有發現那縷熟悉的帥氣身影，身旁的孫程程壓低了聲音，小心翼翼地問。
“Leo今天在市中心廣場上為即將上市的新專輯做宣傳！現場氣氛很熱鬧啊！大有歌壇巨星的風範，靖晚冰，他那麽喜歡你，你應該去捧捧場才對啊！”未待得晚冰回答，廖佳倩已經先一步開口了，目光有些蔑視的調侃。她的聲調很高，似乎在故意說給某些人聽。
“電梯到了。”
靖晚冰看著孫程程淡笑著低聲說了一句，使得眾人的注意力從僵持的豫森身上轉移開來。
“叮————”
電梯緩緩打開。
裏麵站滿了人，錢小姐和豫森認得這些人全都是天羽傳媒的高級主管們，隻見他們一個個西裝筆挺，領帶別針，電梯門剛剛打開便紛紛大步走出，大步向公司大門走去。
快步行走中，一身灰色西裝的羽天豪臉色有些吃驚，回過頭來飛速地掃視了一眼靖晚冰，有些難以置信。這個女孩，不是…不是，羽天豪的臉色刷得慘白。
看著匆匆走過去的一群人，秘書錢小姐怔仲，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需要所有高層主管全體出動，再向大廳門外看去，赫然見到幾乎全公司的職員都已經齊刷刷站在大門外的廣場上列成兩隊等候！
“楓少爺來了。”
相熟的同事走過錢小姐身邊時耳語了一句。錢小姐大驚，連忙說聲抱歉，急忙跟著高級主管們向大廳門口走去。廖佳倩也聽到了這句話，心中暗驚。豫森將目光從靖晚冰身上移開，轉身看向大門，冷漠的神情被吃驚代替了。
這是天羽傳媒成功並吞了伊納傳媒後臨時召開的一屆全體董事會。很多人士調動命令已經下達，將會在會議上正式宣布。
天羽公司外麵的廣場上站滿了公司員工，從總經理羽天豪到各個高級主管到各部門人員到前台接待小姐，所有的人站成兩列安靜地等候在廣場上。
天空是一片清新的蔚藍，潔白的雲朵定格在清平的天幕下，金燦燦的陽光透過層層楓葉靜靜地揮灑下來。
加長型奔馳房車在金燦燦的陽光中行駛而來，停在鋪設著長長的紅色地毯的大道上。白製服金紐扣的侍賓緩緩走上前車，恭敬地打開了車門。
一個戴著金絲眼鏡，麵容嚴肅助理模樣的中年男子走出來，他快速走到了後排左側的車門前。
天羽傳媒公司豪華的大廳內，雅靜無聲。
披散的長發像瀑布一般垂落至腰際，雙手自然地交錯在白色衣襟前，靖晚冰默默望著電梯的門關上，似乎所有的人都忘記了呼吸，空氣有些緊繃。獨有電梯寂寞地緩速地向上走去，紅色的閃光數字一格一格地跳越著，看來很得等一段時間。身邊的人們全都盯著公司大廳門外，連孫程程也探出頭去怔怔地望著，靖晚冰的目光也隻好在無聊中淡淡隨著看過去。
璀璨的陽光照耀在在車門的把手上，折射出一道道華美的光圈。
在一片屏氣凝神中，助理Paul恭敬地上前將門打開。
明媚刺眼的陽光在這一刻綻放出無與倫比的光華，如琉璃般一波一波地揮灑開來。
那過於強烈的光芒明晃得使人睜不開眼睛。
修長的雙腿緩緩著地，宇文楓從車裏走了出來。
婉約的楓葉在燦爛的陽光中快樂地鼓舞著。
孤傲的眼眸裏沒有一絲情緒，宇文楓的世界裏已經沒有光明，一切快樂的東西都已經在他的體內死去。
俊美的麵容被強烈的光暈照耀得有些看不清楚，但宇文楓英挺俊美的身材，倨傲冰冷的下巴，憂鬱冷漠的氣質，依舊令人覺得仿佛他是天人般無法接近的。
天羽傳媒公司的總經理羽天豪微笑著迎上去，“楓兒，你來了！”
目無表情地微微一笑，宇文楓淡漠有禮地點頭示意，陽光灑照在他的眉梢，有種高貴的疏離和遙遠。
羽天豪退後兩步緊隨在其後。
錢秘書和助理Paul跟隨在後麵。
“楓少爺——！”
在宇文楓從點綴著香檳玫瑰的紅地毯上穿堂而過的一霎那，所有公司職員恭敬地對宇文楓彎腰鞠躬。
大廳內。
“啊！”
孫程程不敢置信地睜大眼睛，她努力仔細地想將那人看得更清楚些，突然，她用手掩住嘴，大驚得險些喊出來。定了定神，孫程程忍不住轉頭看向晚冰，隻見她正失神地望著被總經理羽天豪陪同走進公司大廳的那名男子，臉色有些蒼白，嘴唇有些失血，完全不同於平時淡然鎮定的模樣。
一切來得如此之快，如此之突然！！！
透明光潔的玻璃門。
恍若有冷風簌簌地橫穿了進來，竄入了靖晚冰的心髒。
玻璃門緩緩敞開，華麗而迷失，然後定在了兩邊。
一身白色的西裝，雙臂自然地輕甩，腳步輕盈而有節奏，宇文楓的麵容俊朗而淡漠，渾身散發出了一股難言的淩厲氣勢，讓所有人都暗暗生畏。
大廳內忽然冷得像冰窖，讓人忍不住戰栗。
一股冷意由心髒抽到了手指尖，靖晚冰失神地望著那個緩緩走過來的高貴男子，忘記了呼吸。
明知道是會見到的，也早已做好了迎接他的準備，為什麽這一刻，除了心痛，她完全找不到自己的沉靜的心跳。
透過玻璃照射而來的陽光讓整個世界變得刺眼而窒息，她眼前仿佛有無數的光點在瘋亂地旋轉。刺眼的，眩暈的，寂靜的，無數旋轉狂亂的光點閃動得她仿佛全身已經僵硬掉。
她的心口是冰雪般的麻痹——
卻仿佛無時不刻不被一把隱形的力量刮扯著，隱隱傳來一陣深沉而尖銳的暗痛。
腳步聲響亮而謙卑，浩浩蕩蕩的人群尾隨著宇文楓走進了公司的玻璃門。
如眾星捧月般，總經理羽天豪陪著宇文楓向電梯的方向走來，歐陽司和秘書錢小姐跟隨在後麵，其他的高級主管們尾隨其後。宇文楓淡漠地聽著總經理介紹公司在合並以後的一些最新情況，不時微微點頭，或是簡短地詢問一兩句，沒有去注意大廳裏怔怔望著他的那一群人。
“哇塞，好帥啊。”
第一個開口說話的是洛冰，驚喜而激動的聲音打破了眾人失魂落魄般凝望宇文楓的僵滯氣氛。豫森回過神來，望了一眼緊咬嘴唇的靖晚冰，忽然沉入到了無邊無際的失落與苦悶當中。
廖佳倩這時也清醒了過來，但是目光仍舊無法從宇文楓身上離開。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宇文楓，可是沒想到每一次看著他的感覺都不一樣，雖然冰冷，但是他尊貴優雅的貴族氣質就像美麗的罌粟花一樣有著致命的誘惑力。
孫程程不安地看看淡漠疏離的宇文楓，又看看蒼白失色的靖晚冰，胸口頓覺堵得慌。隻要她一提起宇文楓，晚冰就會變得沉默，要不就岔開話題。那麽他們之間的感情一定就是真的了，酒會上，宇文楓曾經傷害過晚冰，那麽晚冰呢？她是要跟他徹底劃清界線嗎？
淺藍色的金屬電梯象征著一種堅不可摧的心牆。
門上烙刻著高貴淡雅的金色雛菊。
電梯門緩緩打開。
宇文楓走進去。
羽天豪、歐陽司，助理Paul、錢小姐和傳媒公司的幾個高級主管隨著走進去，站到宇文楓身後。
宇文楓淡漠地看著前麵，冰冷的目光裏沒有一絲焦距。
有人伸出手指按下電梯的樓層。
等到孫程程再抬眸望著靖晚冰時，吃驚地發現她的神態已經恢複了以往的沉靜。她太寧靜了，寧靜得就像什麽也沒有看到，寧靜得就像什麽也沒有發生，寧靜得忽然讓孫程程覺得無比詭異。
“晚冰？”
眨了眨眼睛，孫程程遲疑地喊。
這一聲呼喊使得靖晚冰的身子僵住，她微微皺眉，但是看到程程關切的眼神，她心中暗歎，隻得匆忙將臉躲藏似的側轉了過去。
應該……
沒有人會聽到吧……
淺藍色電梯門緩緩合向中間。
冰冷而修長的手指自然地插在褲子口袋裏，眸色閃聚，流出一絲冷光，宇文楓的眼神突兀地轉而暗烈，他沉默地冷笑了兩聲。
電梯內外的人們都立刻察覺到了他身上的氣息不同尋常的變化，頓時皆屏息凝神，不敢再發出一絲輕微的聲響。
電梯門越合越窄——
電梯門上的光芒耀眼的金色雛菊的圖案漸漸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