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未來的路我們一起走
第12章12未來的路我們一起走
食堂門前的糾紛在學院內引發了一個小小的地震，幾乎所有的人都知道了阿爾法和阿蠻的名字。敢在中心城對王室出手，這份膽氣將是他們未來很長一段時間茶餘飯後的消遣，同時這也給阿爾法和阿蠻今後的生活帶來了一點點小小的挫折和煩惱。
“阿蠻，我們不去食堂跟菲利克斯老師說一聲嗎？萬一他等不到我們會不會著急？”
阿爾法被阿蠻一路拽到魔藥協會，說是讓他給克裏莫老師檢查檢查傷勢。阿爾法對自己的傷勢不是很關心，反倒是對自己二人的爽約感到不安。
菲利克斯是第一個看好他們兩個的真理學院老師，也是阿蠻的親傳老師，無論如何他也不希望他們之間發生什麽不愉快。
“放心吧，阿爾法，菲利克斯老師很好說話的，明天我跟他解釋一下就好了。”阿蠻沒有說真話，他知道菲利克斯老師一定目睹了剛才所發生的一切，並且他很生氣老師為什麽不出來幫他們，所以才一氣之下離開食堂。
“那就好，對了，阿蠻，你會參加三個月後的競技比拚嗎？”阿爾法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二年級生好像已經可以代表學院跟其他學院同級生參與三校競技，阿蠻正好是二年生，又和馬大哈簽訂了契約，還是劍士科二年生裏有數的強者，說不定也有機會作為代表出賽呢。
“這個……”阿蠻猶豫了片刻，沒有和馬大哈簽訂契約的他實力比起同級生要跌落太多，說實話，他現在沒有這個自信，但是他轉念便想到，如果自己在這個時候退縮了，那麽阿爾法就會很快知道真相，而這又是他不願意看到的，所以他撒了個小謊：“當然啦，我肯定會出賽的，而且要拿個名次回來。”
當然，這份謊言並不是完完全全的謊言，說出這番話的時候阿蠻已經決定自己一定要參加這次的競技，他要證明自己，證明就算是沒有和坐騎簽訂契約，他也是強大的劍士。
阿爾法不知道阿蠻的想法，更不會想到阿蠻為他所做的犧牲，他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回去將克裏莫老師的手劄完全吃透，然後利用裏麵的知識和配方替阿蠻製作出能夠對他有所助益的魔法藥劑。
下午兩人都有課，很快便分開前往各自的教室。
阿爾法下午是一節實戰魔法課，他來的很早，坐在教室最後方的角落裏溫著書。因為聚魔天賦的關係，他至今沒能掌握任何一門初級魔法，每次在課堂上也隻是看別人反複的練習，他隻能在空暇的時候找上布拉登老師詢問一些實戰魔法上的相關問題，更多的時候他依賴的還是書本。
“快看，這不是大名鼎鼎的阿爾法嗎？在食堂門口頂撞了王女殿下，怎麽這會兒就躲到教室裏來了？你的那個劍士跟班呢？是不是躲到菲利克斯懷裏哭去了？”
“哈哈哈哈，肯定是這樣，我可是聽說那個叫龍蠻的蠢小子還打了王女殿下，嘖嘖，現在已經後悔的哭成狗了。”
有人嘲笑，有人附和。
阿爾法盡力不讓這些噪音進入自己的耳朵，但是他們的語氣和言辭就像一把鋒利的銼刀，在他堅強的心髒上一點點破開窟窿。
“住口！不許你們說阿蠻的壞話！”阿爾法暴怒了，他實在無法忍受同學們對阿蠻的侮辱。
“怎麽？我們說的難道錯了？我就一直很奇怪，你們這樣的賤民怎麽能夠進入真理學院這樣的至高殿堂，要我說，隻有貴族才配學習劍術和魔法，你們這些人，隻要好好的做你們的奴才就夠了，”有著一頭金色卷發的基德盛氣淩人，說阿爾法的時候還不忘在班上每個平民學員的身上掃視一眼，仿佛他們礙了他的眼睛一樣。
“我要和你決鬥！”憤怒的阿爾法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了，脫下白手套“啪”的一聲摔在基德的臉上。
“……”班上一片寂靜，同學們一下子都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他們剛才聽到了什麽？決鬥？吊車尾的阿爾法和魔法世家出生的基德？今天是愚人節嗎？
半晌，基德回過神來，他的臉上接連浮現出憤怒、陰狠的表情。
被一名沒有聚魔天賦的魔法吊車尾挑戰是件多麽可恥的事情啊！基德發誓，一定要讓這個漁村來的賤民受到懲罰！
決鬥在任何國家、任何種族中都是一件神聖和莊重的事情，所以在阿爾法對基德提出決鬥申請後，基德不能拒絕，因為拒絕決鬥的人丟掉的不僅僅是自己的麵子，還有家族的尊嚴。當然，如果兩個人的實力相差太大，那情況又要另說了。
“好，我接受你的挑戰，時間地點你來定，我要在全校麵前將你擊敗，讓你羞愧的從這裏滾出這裏。”基德咬牙切齒的應允，說完後甩袖離開，仿佛多在這裏停留一刻，他受到的屈辱就要加大一分。
“阿爾法完了，這次他肯定要被基德趕出魔法科了，要知道基德的實戰魔法水平雖然不是班裏最高的，但也位列前排，遠不是一個吊車尾能夠企及。”
“那是他活該，天賦這麽差就躲起來好了，為什麽要出來激怒基德？你剛才沒聽見基德說的話嗎？阿爾法的舉動已經激起了他的怒火，決鬥之後，基德一定會變本加厲的壓迫我們的。”
“對，都怪阿爾法，自己惹下的禍端憑什麽要我們分擔後果？”
“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
“哼，要不是有劍士科的龍蠻給他撐腰，他怎麽可能囂張到現在？”
“龍蠻？你說那個經常替阿爾法出頭的白銀劍士？哈哈，我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這個家夥現在自身難保了，你們知道嗎，前幾天的契約儀式他竟然沒有參加，也是啊，就他那樣的窮小子怎麽可能有錢買坐騎？菲利克斯老師就算再怎麽偏愛龍蠻，也不可能把自己的坐騎讓出來吧？而且我聽說菲利克斯老師的坐騎是一頭瘸了腿的獨角獸。”
“真的假的？瘸了腿的獨角獸？哈哈，那還真是適合龍蠻那個蠢貨。”
“……”
阿爾法從盛怒中回過神來，當他聽到同學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說出一個令他無法相信的真相時，他的腦袋裏一下子炸開了。
怪不得阿蠻對契約儀式上的事情總是遮遮掩掩的，怪不得他沒認出契約儀式上出現過的王女殿下，怪不得菲利克斯老師在阿蠻被所羅門欺負的時候沒有出現……原來這一切都是因為……我？
阿爾法聰明的腦袋讓他在一瞬間分析出了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深深的自責和沉重的壓力令他跪在地上，眼神空洞洞的。
“無論什麽時候我都會在你身邊，支持你，保護你的！”
“阿爾法，我聽老師說大楓林的苦樹葉是一種很常用的魔法藥劑材料，所以我帶了一大堆回來。”
“阿爾法……”
“阿爾法……”
“不許欺負阿爾法！”
回憶如潮，一聲驚天怒吼在阿爾法的腦海中轟然炸響。那是阿爾法每次被人欺負時，阿蠻如同雷神天降一般擋在他的身前，擋下所有的苦難。
“阿蠻……”阿爾法喃喃出聲，空洞的眼神裏漸漸有了光彩。
“阿蠻！”阿爾法大吼一聲，從地上爬起身來，頭也不回的衝出了教室。
阿蠻，你這麽可以這麽笨，我們的天賦那麽差，應該要抓住一切可以提升自己的機會啊！
阿蠻，謝謝你，謝謝你一直以來替我考慮，支持我，保護我，所以我要當麵對你說一聲謝謝……
劍士科校場，阿蠻鼻青臉腫的跪在碎石地麵，他的肩膀上被綁上了一塊百十斤重的石頭，膝蓋被碎石刺破，滲透出一灘新鮮的血跡。這是他今天得罪了王女殿下和所羅門的後果。
但是他並不因此而憤怒和氣餒，他要堅持，因為在他的記憶中，總有一個比他還要矮小的少年站在他的前麵，不斷用他的努力和執著鼓勵他，支持他。
“阿蠻！”
熟悉的聲音一如相識那天聽見的海風，讓有些萎靡不振的阿蠻猛然恢複了精神。
“果然在我支撐不住的時候，總是你在激勵我呢。”阿蠻露出一抹微笑，為記憶中的呼喚而笑。
“阿蠻！”
近在眼前的聲音令阿蠻抬起了頭，入目的是阿爾法焦急的臉龐，大顆的淚珠正順著他驚慌的臉上撲簌直下。
“阿爾法……”阿蠻的聲音有些沙啞，他已經跪在這裏一個多小時了，該死的所羅門一早就把他抓到了這裏，讓與他有嫌隙的同學將他胖揍了一頓後罰跪在這裏。
這是恥辱，但不能用眼淚洗刷！
“阿蠻，你快起來，你的膝蓋痛不痛？我給你擦克裏莫老師給我的魔法藥劑，一會兒就會好的。”此時的阿爾法啊哪還顧得上成為一名魔法師的宏願？眼前的阿蠻才是支撐他信念的唯一支柱。
“沒事，一點都不疼。”阿蠻沒有起身，也拒絕了阿爾法幫他卸下大石的好意：“現在我受的苦，將來都會變成敵人的畏懼，現在我留的汗，將來都會化作敵人的血淚，所以我不能輸，我要贏，一直贏下去！”
“阿蠻，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害你沒有和坐騎簽訂契約，不然他們根本不敢對你這樣。”阿爾法眼睛酸酸的。
“你……你都知道了？”阿蠻心跳漏了一拍，臉上露出短暫的驚慌，就如同做了壞事的孩子被長輩發現了一樣。
也許在阿蠻的眼中，他可以無視所有人的斜眼和打壓，卻唯獨不能忽視阿爾法的感受。
“知道了，所以我來了。”阿爾法站起身，臉上的淚痕被擦拭幹淨，露出了堅毅的表情：“阿蠻，相信我，我會成長起來的，所以抓住一切機會變強吧，我會用配得上你的實力成為你的夥伴，我還要用你的劍和盾來實現我的偉大理想，所以我不會放棄，你也不能放棄！”
“我當然不會放棄，我可是要成為一名偉大的劍士的人！”
“嗯，未來的路我們一起走。我會成為一名偉大的魔法師，我要讓所有看不起我們的人在我們麵前羞愧，我要讓所有欺負我們的人對我們敬畏有加！”阿爾法的眼中燃燒著熾熱的火焰。
“對，就是這樣！我們永遠不能輸，所有的苦難用笑容去麵對，總有一天，嘲笑我們的人會為此羞愧，欺淩我們的人會為此恐懼，阿爾法，我會成為一名強大的劍士，就算沒有坐騎，我也是出色的劍士！況且，明年我還可以參加契約儀式，到時候我會把今天收到的屈辱一點點討回來！”
阿蠻和熱血上湧的阿爾法沒有察覺到，他們四周的魔法元素受到兩人的影響，正在以一個驚人的量和速度發生未知的變化，一道在遠古中消失的符文從中悄然顯現，不著痕跡的沒入少年們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