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寶劍鋒從磨礪出
第11章11寶劍鋒從磨礪出
契約儀式的當天，阿爾法沒有去現場，他怕自己已經平複的心境會產生波動，從感性上來講，他還需要一點接受馬大哈的時間。
這天，真理學院很熱鬧，不僅僅是學院裏的學生們都來到現場觀禮，獅心國的大人物也來了不少，甚至連第一王子和第六王女殿下都來到了真理學院，似乎是要為即將到來的競技比拚做總動員。
當然，這一切都和漁村少年無關。
早上並不是冥想效果最好的時候，所以阿爾法將自己關在屋子裏研讀克裏莫老師給他的手劄，裏麵詳盡的描述了克裏莫近年來在魔法藥劑學上的總結心得，還附有一些簡單的初級魔法藥劑配方。
這些初級魔法藥劑配方都是珍品，和真理學院圖書館內收藏的教科書性質的配方不同，它們都是克裏莫通過實驗研究一步步總結歸納出來的，因為沒有外流，所以這些配方很有可能還是獨此一家，所以其中飽含的心血不能以品級來評定。
通過對手劄的深入了解，阿爾法在魔法藥劑學上的水平又有突破，他現在已經是一名合格的初級魔藥師了，而不是僅僅掛著助理頭銜的魔藥學徒，相信再過不久，他就能嚐試配置克裏莫留給他的二級魔法藥劑。
在大陸上，各職業的等級都被劃分為三級九等，大三級為初級、中級和高級，每一級又細分三等，一到三級為初級水準，四到六為中級水準，七到九為高級水準。這三級九等的劃分有著科學的合理性，分別對應了三大級的門檻和突破條件，所以目前大陸人都習慣以職業者能夠達到的最高水平來評判其職業等級。
阿爾法製作的冬吼藥劑屬於初級藥劑，但是冬吼藥劑目前還沒有獲得等級評定，所以隻能獲得一個初級魔藥師的統稱，而如果他能夠真正完成一個二級魔法藥劑的配方，那麽他就是名副其實的二級魔藥師了。
為了這個目標，阿爾法正在努力。
中午時分，第一批契約儀式結束，阿蠻來到地下室找阿爾法一起去吃飯。今天菲利克斯老師請客吃大餐，這可是漁村少年們最期待的時刻，因為菲利克斯老師在吃上很大方。
“阿蠻，今天的契約儀式怎麽樣？馬大哈呢？”走出地下室，阿爾法語氣有些不自然的問道。
阿喵現在變得很鬼精了，每當菲利克斯老師或者克裏莫老師請少年們吃飯的時候，它都會很無賴的趴在阿爾法的肩膀上跟他們一起去，說它是個小小的吃貨也不足為過。
“啊？契約儀式？很好，很好啊，馬大哈也很好。”阿蠻被阿爾法問了個措手不及，含混著說道。
天知道契約儀式是個什麽情況，馬大哈肯定是很好的，菲利克斯老師可是把它當寶貝呢。阿蠻心想。
“哦，那就好，以後我們經常帶馬大哈一起出去玩吧，劍士和坐騎是需要經過長期的磨合才能達到心體諧一的。”阿爾法重重地呼出一口氣，而隨著這口氣的吐出，他心裏對馬大哈最後一點點介懷也消失不見。
“嗯，好的。”阿蠻有些不理解阿爾法的變化，但這個時候他是萬萬不敢說自己其實沒和馬大哈簽訂契約的，他知道那會給阿爾法造成不必要的壓力。
少了芥蒂，少年們聊的就開了，這幾天沒怎麽見麵，雙方都是攢足了話題不停討論。
可能是過於投入了，阿爾法在食堂轉角撞到了一個比他們個子還要矮一些的少女。
“啊呀！”
“對不起，你沒事吧？我不是故意的。”阿爾法連忙道歉，伸手想扶她起來。
“別碰我！”少女一把拍掉阿爾法的手掌，氣哼哼的爬起來，然後昂著頭，任由兩條羊角衝天辮在腦後張揚：“臭流氓，你是不是看到我內褲了？”
“啊？”阿爾法被問住了，他將目光放低，果然看到少女穿著一條裙擺不及膝蓋的短裙，白嫩的小腿就**在外。
這樣時尚的打扮在真理學院還是很少見的，所以第一次看到這樣裝束的阿爾法情不自禁就聯想到少女之前說的話，並將目光向少女的兩腿之間探索過去。
“哼！臭流氓，你還敢看！我打死你！”少女不由分說，舉起小小的拳頭就砸過來。
說來也奇怪，少女粉嫩的拳頭看起來並不如何厲害，但是打在阿爾法的腹部卻是讓他疼得眼前一黑，腹中有種翻江倒海的感覺。
阿爾法被少女一拳打得縮緊了身體，阿蠻眼中閃現出怒容，他急忙攔住還要下狠手的少女，怒喝一聲：“夠了！”
少女先是被阿蠻的怒喝給震懾了一下，接著又覺得自己被對方嚇住實在是太丟臉了，回過神來的少女羞紅了臉頰，頓了頓足攻向阿蠻。
阿蠻和阿爾法不一樣，近戰經驗豐富的很，加上早有準備，麵對少女的拳頭也是輕鬆化解。
少女不依不饒，拳頭雨點般送出，仿佛不打到阿蠻一下她就不會罷休一般。
阿蠻念在對方年紀小，再加上阿爾法的確是撞了她一下，交手以來都是盡可能的閃避和格擋，希望對方能冷靜下來。但是少女的不依不饒令阿蠻漸漸打出了火氣，當然最令他生氣的是少女的拳腳裏竟然蘊含了微量的鬥氣——摻雜了鬥氣的戰鬥就已經不是小孩子之間的打鬧了。
火大的阿蠻同樣爆發了自己的鬥氣，因為情緒的原因，阿蠻的鬥氣前所未有的高漲，除了高昂的戰意，身體中更是不斷湧現出力量，這感覺令他舒爽不已。
鬥氣的增幅是巨大的，少女年紀比阿蠻小，戰鬥經驗也不如阿蠻豐富，更重要的是她的基礎實在太差了，而且招式多以華麗為主，這就使得這套招式變得華而不實，稍有經驗的人一眼就能抓住她的弱點將其擊敗。
阿蠻沒有留手，鬥氣爆發後第三招就將少女製服，一手將其雙手交疊壓在胸前抵在牆上，另一隻手高高舉起，大有“你亂動我就扇你耳光”的樣子。
少女奮力掙紮了幾下，但是阿蠻的力氣太大了，她根本無法掙脫，麵對阿蠻憤怒凶狠的表情，少女強忍著疼痛和委屈，眼眶紅紅的有水波在打轉，但她就是咬死了牙關不讓眼淚流下來。
“看，那有人在打架！”食堂這邊的動靜立刻吸引了不少人的圍觀。這時候正是飯點，來往的人本來就多，一下子便造成了食堂附近道路的擁堵。
“啊！那個小女孩長得真可愛，話說我怎麽看著有點眼熟？”
“那個混蛋也太無恥了吧？欺負一個小女孩算什麽？”
“那是二年級的阿蠻，是菲利克斯老師的得意門生，實力很強，二年級劍士科沒有幾個人能擊敗他的。”
“阿蠻？就是那個漁村來的家夥？”
“呀！我想起來了，那個小女孩不是今天才契約儀式上出現過的第六王女殿下嗎？”
“真的！真的是第六王女殿下！近距離啊，真可愛，不知道能不能上去摸一摸。”
“敢當眾欺負獅心國第六王女殿下，這小子完蛋了，就算是菲利克斯也保不住他的。”
人群中漸漸有人認出了小女孩的身份，無論是勝券在握的阿蠻還是疼的說不出話的阿爾法都知道事情大條了。在真理學院對獅心國第六王女殿下出手，那簡直就是獅子頭上拔毛，活膩歪了。
“發生什麽了？聚在一起像什麽話，都散開。”標準的教師語氣轟然炸響。
從話話語背後出現的是一個體格略寬但肌肉虯結的圓胖子，阿蠻認識他，那是他們二年生的劍士指導老師所羅門。
所羅門負責教授所有二年級劍士科學員劍術，但事實上成為了菲利克斯親傳弟子的阿蠻很少會去聽他講課，多數時間都是由菲利克斯親自對他進行教授，這一點是符合學院規矩的。
也可能是菲利克斯這些年收下了不少有潛力的劍士弟子，以至於所羅門雖然掛著二年劍士生老師的名頭卻始終沒有培養出一名強大的弟子，所以他對菲利克斯其實是有怨氣的，順帶著對菲利克斯的弟子阿蠻也就有了那麽一點點的偏見。
這次趕巧他來食堂吃飯，又瞥見這麽好的機會，他當然要出來好好指正一下阿蠻的行為，在第六王女殿下的麵前討個歡心，順便詆毀一下菲利克斯的品德。
“龍蠻，你在做什麽？還不鬆開你的髒手離開王女殿下？”所羅門板著一張臉，使自己盡可能有些威嚴。
阿蠻沒吭氣，他隻聽五個人的話，但這五個人裏肯定不包括所羅門。
阿爾法捂著肚子扯了扯阿蠻的衣袖，阿蠻回頭看了阿爾法一眼，這才恨恨的鬆開手，同時警告道：“這件事跟阿爾法沒有關係，如果要報複就來找我好了，我叫龍蠻，真理學院劍士科二年生。”
說完，阿蠻扶著不能動彈的阿爾法起身打算離開。
但是一直粗手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所羅門老師，您這是什麽意思？”雖然阿蠻不怎麽待見所羅門，但對方畢竟是學院的老師，這場**也確實是因為他們而起的，所以他隻能停下來。
“我沒什麽意思。”所羅門冷哼一聲，諂笑著看了少女一眼，隨後太高了鼻子衝阿爾法二人說道：“這件事是你們不對在先，理論不過又動手打人，性質十分惡劣，令我真理學院在獅心國王室麵前留下了很不好的影響，所以你們能否離開還需要王女殿下的允許。”
阿蠻雙拳緊握，恨不得衝上去往所羅門臉上打上一拳。但他知道這是不現實的，且不說對方老師的身份，就是在實力上，二者也是有著天塹般的差距的。
被阿蠻鬆開後的少女依舊紅著眼，但是看向少年們的目光中隻是有點委屈和新奇，並沒有怨恨，反倒是對所羅門的趨炎附勢非常反感。
但是剛被人壓了一頭，驕傲的王女殿下自然不可能去幫阿爾法他們，隻是揮了揮手，淡淡地說了一聲：“算了吧。”
王女殿下開口，所羅門也無法借題發揮，稍稍訓斥了二人幾句後便讓他們離開了，周圍的學員見沒熱鬧可看，也紛紛散去，隻有一些機靈的學員留了下來，對少女噓寒問暖，並信誓旦旦的保證會幫她找回場子。
食堂二樓的包間內，菲利克斯的目光透過窗戶目睹了外界發生的一切，但是他並沒有出手幫自己弟子解圍的打算，他認為這會是一個契機，一個令阿蠻超越自身極限的動力。
從阿蠻離去時的瘋狂目光裏，菲利克斯看到了這層希望。
“我的劍還沒有生鏽，能夠拔出它的人已經出現了，那麽它第一口飲下的會是誰的鮮血？”菲利克斯輕聲呢喃，右手撫摸了一下腰間從不拔出的佩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