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懸而不決
第二部 挑戰超一流 第十三章 懸而不決
一個多鍾頭過後，所有的鏡子檢查完畢。真正有點特別的，也就隻有一麵哈哈鏡，一麵照妖鏡，一麵古董鏡，以及一麵巨型的吊頂鏡。
“就這些而已？”羅爾有些失望。
負責另外一麵的索德也有了結果，“我們那邊也看過了，沒有什麽好東西。”
“各位，請你們好好想一想，你們身邊還有什麽鏡子是比較特別的？”羅爾這回幹脆上了桌子。
下麵是一片嘰嘰喳喳。
有抱怨，“搞什麽呀！我們把所有的鏡子都搬來了，他還搞不定！”
有訴苦，“哪還有什麽其他鏡子，我連天花板都撬開了，才把吊頂鏡給搬來的。”
有懷疑，“他們到底想要什麽鏡子？鏡子不都是一樣的麽？”
有威脅，“不管那麽多了，叫他們賠償我們一天的損失，還有鏡子！”
代理鎮長，也就是昨晚主持會議的老人出來說話了，“特技者們，你們究竟需要我們找到什麽樣的鏡子？這麵鏡子又有什麽樣的用途？你們不妨直說。事情到了這種地步，我覺得彼此間也不需要再隱瞞什麽。隻要是你們最後能夠幫上我們的忙，現在我們什麽都可以為你們做。”
這下子羅爾尷尬得不知該怎麽回答他。其他夥伴們也都麵麵相覷，如果事情搞砸的話，鎮民們絕對不會輕饒了他們。
羅爾咬咬牙，再次大聲地說到，“大家聽我說。實際上呢，鏡子就是這次S級任務的關鍵！我們必須先一步找到這麵鏡子，才能解決存貨問題。”
“能不能說的更具體一點。”老人雖然口氣平和，但話語裏卻是步步緊逼。
“那我就告訴你們我的計劃！”羅爾橫下心來，“我打算通過特技者公會，向外界泄漏一些關於‘謎’這個任務的情報，製造一種這個任務大家都有機會的假象。這樣一來，大量的特技者就會湧入這個鎮子，你們的存貨就可以賣掉。通過我們的判斷，這次S級任務的關鍵就是鏡子。但是，如果我們輕易地將情報泄露出去，大家都知道了鏡子是關鍵。那這個任務就會在很短的時間內被完成，你們的存貨，同樣無法賣掉。”
“你是想說，你們團隊想要得到這麵鏡子。我說的沒錯吧？”老人的目光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這個沒問題，也是應該的。但是，你要如何保證我們的權益？”
“老人家，您很精明。既然如此，我們可以說的更明白一些。這件事情的關鍵是保密，如果您能保證鎮子裏麵的人對這兩天所發生的事情隻字不提，我就能保證在一定的時間內，不將鏡子拿去特技者公會鑒定，讓這個任務‘懸而不決’地保留下去。直至你們賣完存貨。”
“好一個‘懸而不決’！你們是道提斯特團隊是吧？好，我答應你們！”老人作出鄭重的承諾，“如果你們先聽到鎮民們泄漏此事，你們可以在第一時間前往公會辦事處登記寶物；反之，如果你們先登記寶物，導致任務被結束，那也不能怪我們向來到這裏的特技者出賣你們！”
“好，這樣的條件算是公平的，對雙方都有製約。但是，我認為你們應該給我們一個時限。一個S級任務的時限不可能這麽被我們這麽無限期地拖延下去，必須在一定的時間內結束它。”
“這個我們明白，所以，我們當初購買的貨物也考慮到了這點。這樣，你給我們兩個月時間，最多三個月。如果超過三個月，我們沒有通知你們，你們可以自行決定結束這個任務。”
“好，成交！在這裏順便送給你們一個情報，鎮長他是被克雷吉團隊綁架的。不過你們放心，他沒事的，過幾天應該就會回來的。”
“既然你送了我們一個情報，那麽關於鏡子，我剛好也知道一點消息……”
“就是這裏嗎？瑟蓋西提老人說的鏡湖。”羅爾手拿著喬爾畫的地圖，認真地比對著。
……
在NW125NE16鎮的東北麵，地處四個區域交界處的山區裏麵共有不下百十個小湖泊。至於鏡湖，那是其中一個的名字。
此時的代鎮長瑟蓋西提老人隻是在記憶中有這麽一個湖泊，那是他小時候聽過的傳說。至於鏡湖究竟是這些湖泊中的哪一個，他是一點概念都沒有。若不是經鎮裏多位老人證實，道提斯特團隊甚至要懷疑瑟蓋西提老人純粹是為了早一點啟動羅爾的“懸而不決”計劃，才隨便地編了這麽一個虛假的名字來糊弄他們。
關於鏡湖的傳說是這樣的：很久很久以前，天上的女神失落了一麵梳妝鏡，掉在地麵上碎了一地的玻璃片。這些玻璃碎片在那片山區裏麵形成一個個的湖泊。
“其實說起來，這些湖泊應該統稱為鏡湖的。”瑟蓋西提這麽說，“但事實上，我們說的鏡湖，應該是這些湖泊的其中一個。曾經有不少人，在某個湖邊，在某些時候，能夠看到湖水蕩漾著異樣的光華。”
“典型的神話傳說！所以都是由一些不確定的因素構成。”羅爾就是個無神論者。隻是作為無神論者，他又喜歡玩一些有神明存在的遊戲，這也是他性格中的矛盾所在，對虛幻的渴望。
“別打岔！”阿庫雷西趕緊製止他即將展開的長篇大論，“老人家，那是為什麽呢？”
“傳說的那麵鏡子上有一枚寶石，一枚極其華貴而美麗的寶石。它也形成了其中一個湖泊，也就是狹義上的鏡湖。”瑟蓋西提的因年老而顯得有些渾濁的眼睛，此時此刻散發出一種本應屬於年青人的向往與渴望。
“幻想使人年輕！”看著這一幕，羅爾做出這樣的結論。“不過若是在家裏的時候，父母的說法更定會變成，‘幻想使人幼稚！’”
“年輕與幼稚，這本就是一個事物的兩麵。就如同衰老與成熟一般，沒有絕對的好壞之分。說起來，年輕意味著活力，意味著機會，這絕對不是成熟可以取代得了的優點。”他不知不覺中回到了過去，在自己的意識中與父母展開了辯論。
“羅爾，你走神了。”阿庫雷西無奈地在他眼前晃動著五指。
“啊？神話故事說完啦？那麽鏡湖的確切位置在哪？”羅爾的問題還真是直接。
“嗬嗬，你也說了這是神話故事的，所以說，沒有人知道它的確切位置。”瑟蓋西提一點都不在意。
“既然你的情報隻有這些，那麽我們先回去了。如果鏡湖的傳說屬實的話，那麽明天我們就正式啟動‘懸而不決’計劃。”羅爾說完招呼著隊友們離開酒館。
……
“羅爾，你不是不相信神話的麽？”剛關上旅館房間的大門，絲凱依便追問到。
“是啊，不過我相信遊戲。既然這是在遊戲裏，神話傳說當然是可信的！其實呢，這還不都是特技者公司造出來的東西，嘿嘿！”羅爾的邏輯實在叫人無可奈何。
“喬爾，你趕快把鏡湖的地圖畫出來吧。”雖然已經進展到生死之交的關係，阿庫雷西還是習慣性地漠視了羅爾的廢話。
喬爾似乎也早有這方麵的準備，他已經在長桌上鋪開了紙，“早知道羅爾的打算了。”
“兩個自作聰明的家夥。”羅爾輕嗤了一聲，轉頭過去在絲凱依耳邊悄悄地說了幾句。絲凱依立刻躲回了自己的房裏。
“你們兩個慢慢畫吧，我也該休息休息了，明天還要向鎮民們公布‘懸而不決’的細節呢。”很不雅地打了個嗬欠，羅爾也向著房間的通道走去。路過絲凱依房間的時候，他還推開門，不知道和裏麵嘀咕了些什麽，便又關上了門繼續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好像有陰謀的感覺？”阿庫雷西望著羅爾的背影苦思。
在他背後，斯派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正在埋頭畫地圖的喬爾，他欲言又止。最後帶著一臉的幸災樂禍，小跑著回到了自己的房裏。
……
“辛苦你了，喬爾。昨天忙到幾點才睡？”羅爾假惺惺地拍著他的肩膀。這樣的舉動，讓早就察覺到陰謀存在的阿庫雷西和喬爾深感不安。
“呃，還好。我現在畫地圖的效率越來越高，很早就完成了。”喬爾決定還是保守點回答。
“很早？嗯，那就好，那就好。”羅爾滿意地點點頭，“那麽拿出來看看吧，告訴我那個藏有寶石的鏡湖在哪？”
阿庫雷西和喬爾聞言一怔，“糟糕！被他耍了。”此時他們才意識到，喬爾的地圖裏根本無法指明正確的鏡湖所在。那隻是一幅標明了山區上百個湖泊的總圖。
“呀！你們沒找到麽？那這下子豈不是麻煩了，沒辦法確定鏡湖的所在，我們怎麽能輕易地啟動‘懸而不決’？”
“少來了，羅爾。你不是已經讓絲凱依用‘特技者道標’確定了鏡湖的存在，以及它的確切方向。”斯派終於搭話了。
喬爾這才明白過來，“原來你是存心耍我的！讓我白忙一場。”
“哪有！你應該怪斯派才對，他明顯是知道了，卻故意不告訴你們，其心可誅！”羅爾最擅長的就是這招。
“我……”這下子斯派知道了多嘴的後果。
“不要開玩笑了啦，羅爾。”絲凱依不忍心看羅爾繼續捉弄大家，“羅爾昨天告訴我，地圖還是要畫的，光靠‘特技者道標’是不行的。沒有喬爾的地圖，我們會多走很多冤枉路。喬爾的特技與‘特技者道標’結合起來，才是最有效的手段。”
“就是就是！”斯派鬆了口氣，“一時緊張，我都忘了說明。昨晚我就是因為聽到羅爾這麽說，才沒有製止你們的。”
就這樣，當天道提斯特團隊就出發了。租用了鎮上的馬車，盡可能近地來到湖泊群的周圍，他們才改用步行前進。又過了三天，真正的鏡湖已經在他們的眼前。
這片應該叫做破碎之鏡的湖泊群實在是很美的景致，上百個湖泊星羅棋布地分散在方圓近十萬公裏的山區裏。而藏有寶石的鏡湖正好位於這一大片湖泊的核心之處，同時也是地勢的最高點。當然，同樣處於最高點的湖泊至少也有十數個，否則瑟蓋西提也不會說不出其確切的位置。
數座高聳入雲的山峰下麵都有一個或者更多的湖泊，收集著常年不絕的山泉與春季融化的雪水。這也是所有湖泊誕生的真正原因。鏡湖背後的雪山，就同時供應了多達五個湖泊的水源。
蓄滿了水的這一層湖泊以溪流、山澗或者瀑布的形式向著下麵一層的湖泊提供水源。如此層層疊疊，形成無數的山間景致。此時正是冬季水枯之時，雖然偶爾可以見到幾座算是雅致的小瀑布，幾條幾乎難以察覺的山澗，但大部分的水道還是消失得無影無蹤。這也令行走其間的特技者們感到相當遺憾，隻能從瑟蓋西提老人的描述中去想象那些隻有春暖花開時才有的美景。
但是即便如此，這百十個湖泊還是那麽的美麗，深深地吸引著他們的目光。大部分湖泊是藍色的，那主要是因為水淺的緣故，天空的色彩便被反映在水中，形成寶石般的藍色。寶石藍的湖水清澈見底，站在湖邊突出的岩石上，可以清楚地看見水底的卵石和沙礫。
靠近山腳下的地方，幾個較大的湖泊因為水較深，呈現出了碧綠的顏色。若非此時正是冬季，周圍的樹木大都落盡了葉子，羅爾他們甚至會誤以為那是樹木的倒影。
“好美呀！居然給人春天的感覺！”絲凱依是這麽評價翠綠色的湖水。
若是說到樹木倒影的顏色，瑟蓋西提的說法更加地令大家感到遺憾。據說，在秋季樹葉將落而未落的時候，這些湖泊更是色彩斑斕。大部分的湖泊呈現出黃與藍的融合，同時映照出天空與周圍的色彩，極富秋天的感覺。有那麽一兩座山，類似於地球上楓葉的植被將山頭染成一片火紅。這樣的火紅也被周圍的湖泊所吸納，映出一潭的紅豔，恍如一顆顆紅寶石。
“冬季也不錯呀！”羅爾安慰著失望的絲凱依，“這時候，你能看見毫無雜色、最最純淨的藍寶石。”
“是呀，可是如果有機會，一定要在秋季的時候再來一趟！”老人描繪的場景讓她念念不忘。
“照你這麽說，春季也應該來一趟，看那滿山的碧綠和充滿生機的湖泊。”阿庫雷西在一旁調侃著。
“是啊，夏季就更不能錯過了！那時候的水源最豐富，可以看到大量的山泉和瀑布！”絲凱依幹脆閉上眼睛自由地想象。
地勢由低到高，氣溫逐漸地降低。靠近平地的湖泊還因為水的流動保持著正常的狀態，往高處的，湖麵則慢慢地封凍起來。到了鏡湖邊上，眾人看到的已經是一麵在陽光反射著刺眼光芒的巨大鏡子。“謎”的關鍵寶物，應該就在這厚厚的冰蓋下麵。
……
“怎麽辦？寶物應該就在湖底，誰會潛水的？”索德正為此煩惱著。
“別看我，我隻擅長上山，下水可不是我的特長。”克萊默見羅爾以期待的目光望向自己，連忙出言澄清。
隊裏的老外們似乎都不擅長遊泳，可能與外星球的水質過渡汙染有關。即便是經常在遊泳池裏玩水的絲凱依，也是隻懂得遊泳，不懂得潛水。“現在的宇宙科技這麽發達，水底呼吸器早就存在。還有誰會去學習憋氣潛水呢！”她是這麽解釋的。
羅爾自幼生長在海邊，遊泳和潛水都會。但是正如他的運動天賦不高，身體素質全隊最差一般，三五米對他來說，已經是潛水的極限。若是在夏天，他還可以考慮試試看。但鏡湖的水麵此時已經結上了一層厚厚的冰蓋，光是看著都覺得冷，更不用說下水。
“那怎麽辦？是不是回到鎮子上找個會潛水的人。”這是索德唯一能夠想得到的辦法，但他自己都不認為可行。
“恐怕不行，離開鎮子已經有四天時間。‘懸而不決’早已啟動，財力較為雄厚的特技者團隊恐怕早已使用回城球來到鎮上，大批的特技者恐怕也會在這一兩天到達。我們現在唯一占優勢的，就是比別人先找到這裏。若是再回去找人幫忙，就和直接告訴其他團隊‘寶物在此’沒有什麽區別。”
斯派聞言立刻發動特技，“沒錯！我剛剛監聽了一下，鎮上的旅館都已經客滿了。商家們正笑得合不攏嘴呢！”
“是啊，不管去哪裏找幫手，那都至少需要四天以上的時間。雖說我們與瑟蓋西提老人的約定是三個月，但未必其他團隊就需要三個月才能找到這裏。每浪費一天時間，對我們來說，就是一分的風險。”阿庫雷西也有了這樣的共識。
“可是我們也不能這樣漫無目的地等待下去，羅爾，你有什麽主意沒有？”索德說的沒錯。道提斯特團隊此事已經到了刻不容緩的時候。
猜謎語這種事，需要的是一時的靈光閃現。羅爾能夠在短短的兩天不到就猜出謎底，並不是因為他比別人聰明，根本是因為看到了鏡子的緣故。同樣的，當數以百計的特技者雲集到鎮上的時候，總是會有一兩個人能夠很快地想到答案。
如此一來，鏡子便會在短時間內成為任務的焦點。而這個以鏡為名的湖泊，很快也會作為藏寶處浮出水麵，雖然瑟蓋西提也願意長時間地保密。這樣看來，下一批特技者抵達鏡湖邊上，也不過就是幾天之內的事情。雖然他們沒有“特技者道標”這樣的寶物，但隻要尋著道提斯特團隊的足跡，也會輕易地找到這裏。再不濟，人數眾多的特技者們遍尋這百來個湖泊，早晚也會發現這裏的。
“最最關鍵的是，‘懸而不決’的核心就是，讓他們找不到寶物！”這是羅爾當初的計劃。可以讓所有的特技者都知道謎底，可以讓所有的特技者都知道寶物的所在，但隻要像當初“失落的匕首”一樣，讓人找不到寶物的話，大家便會堅持不懈地找下去。特別是因為這是個S級任務，對所有人都有著非同一般的吸引力。
黃昏的時候，斯派終於聽到了不好的消息，“羅爾，真的不能再等了。謎底已經出現了，有一兩個特技者團隊已經開始偷偷地在鎮子上打探有關於鏡子的情報。”
“雖然比我們預計的要慢了一些，但終究還是被他們猜到了。不過還好，我們剩下的時間，應該還有五天以上。”這是索德估計到來這裏的路程再加上特技者們獲取情報的時間。
“鎮長的歲數很大麽？”羅爾突然問到。
“據瑟蓋西提老人說，是他的老朋友，那麽歲數應該和他也差不多。”阿庫雷西回憶著老人說過的話。
羅爾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隻要克雷吉團隊知道謎底是鏡子，他們一定會再次不擇手段地拷問鎮長。鎮長事先並不知道我們和瑟蓋西提的約定，自然會輕易地告訴他們鏡湖的事情。我們的時間，真的是不多了。”
“那我從現在開始，全力監聽克雷吉團隊好了。”斯派憂心忡忡地閉上了眼睛。
“喬爾，你能把水底下的地圖畫出來麽？”很少出主意的絲凱依突然說話了。
喬爾以審視的目光看了她幾眼，“沒問題，我現在就畫。”
“你，決定下去？”羅爾的目光中充滿了迷茫。
“是的，總得有人試一下吧，好歹我會遊泳。”絲凱依的回答是如此的堅定。
若是在平時，下到這樣的湖水裏去，並不是太難的事情。對於本就會遊泳的絲凱依來說，即便是要潛水，也是可以做到的。唯一存在的，隻是個時間和潛水深度的問題。但此時卻是個冰封三尺的寒冬，一群大男人卻要待在水麵上，看著一個嬌小的女孩子下到冰湖裏去，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
這樣一來，連索德都不好意思了。“要不然，你教我遊泳，我去試試。我身體壯，不怕冷。”
“那還是不用了。”絲凱依搖搖頭，“教你遊泳，我不是一樣要下水。而且，遊泳又不是那麽容易就能學會的，更不用說要一個剛學會遊泳的人潛水。說不定等你學會潛水，那已經是明年夏天的事情了。嘻嘻！”
羅爾很矛盾地看著心愛的女子，猶豫著是否該說出自己才是隊裏唯一懂得潛水的人。由於怕冷，他甚至都沒敢告訴大夥，自己懂得遊泳。“關鍵是我隻能潛三五米，鬼才知道這水有多深呢！”
……
第二天早上，喬爾經過一晚上認真而細致的工作，一幅詳盡得連水底的一塊石頭都標明的水底地形圖交到了絲凱依的手上。“這是我唯一能夠幫你的，有這樣的一幅地圖，你應該可以節省不少時間。”
“先讓我看看。”羅爾突然從絲凱依的手中抽走了地圖，“至少要先分析一下寶物最有可能的地點。”
“也對，是該讓羅爾先分析一下再行動的。”索德並沒有看出羅爾的真正意圖。
“準備一大瓶斯塔特酒，用來取暖。”羅爾邊埋頭研究著地圖，邊下達著指令，“這裏的水還好，隻有十米左右的深度。即便沒有潛水設備，一般人也可以下得去……喬爾，這個小凹穴是什麽意思？”
“這個，這是個小洞穴，可能是水生動物的巢穴。”
“洞穴有多大？”
“進去一個人是沒有什麽問題，隻是由於洞穴實在是不夠大，我畫不出它的內部情況。怎麽？你懷疑寶物藏在那裏？”
“應該差不多是在這裏。”羅爾指著地圖說到。洞穴正好位於湖心處，正是理論上最有可能的藏寶處。不過這裏也正是整個湖泊最深的地方，水深達到了十五米。羅爾看得眉頭直皺。
“把酒拿來。”匆匆地又看了一遍地圖，他突然開口要酒。
索德也沒想那麽多，隻是按照他的意思，把酒遞了過來。直到他眼睜睜地看著羅爾大口大口地灌下了大半瓶烈酒，才驚訝地問到，“這不是要給絲凱依的麽？羅爾，你呆了啊！”
羅爾並沒有回答，而是將地圖往他懷裏一塞，開始剝掉自己身上厚重的衣物。
“羅爾，你幹嗎？”絲凱依也驚訝地看著他異常的舉動。
“別問那麽多，快幫忙找塊石頭。重一點的，哦，不要太重，要我抱得動的才行。”說話間，他已經將上衣完全除去，在冰冷刺骨的北風中打著哆嗦。
“不是說好了我下去的麽？羅爾，你瘋啦！”
“你會潛水嗎？”羅爾反問到，“告訴你，我會！沒想到吧，哈哈！”
“你是真的假的？不會不要硬撐，充好漢是沒有意義的！”阿庫雷西懷疑羅爾根本就是舍不得絲凱依下水。
“是啊，是啊！”所有男人都這麽附和著，他們的想法和阿庫雷西一樣。
“你們說我是那種會充好漢的人麽？嗬嗬！”羅爾的笑容中有種大義凜然、一去不回的慷慨。這樣的笑容，在眾人看來，他根本就是想不開了要去送死。
“如果你不會的話，還不如我去！”克萊默也看不下去了。
“你？你爬山還差不多。不是說了我會的麽，我騙你們幹嗎？我從小就住在海邊，遊泳對我來說，根本就是小菜一碟。就算是大冬天的，我也會打破冰麵下去冬泳的！”羅爾在這裏顯然是撒了個小慌。地球上的海洋大部分是不會冰封的，更不用說他家住在亞熱帶，連雪都沒有下過，更不用說海水結冰這種事情。
“羅爾你真好！”絲凱依眼眶中已經泛出淚花。
看到這樣的情形，羅爾更加堅定了要下水的信念。隻是他的聲音開始有點哆嗦，顯然是冷的。“別~說那麽多~廢話！絲凱依來~幫我係~~好繩子。索德~德按照地圖~快快快點在冰麵上，打~個窟窿。克萊默你~先幫我~把石頭搬到~窟窿邊上。”